谢相知饶有兴致地问。
    系统小声回答:[其实只要足够好看就行,而且外表看上去单纯天真一点的更容易得到任务目标的好感度。]
    [我当初在你眼中……很单纯天真吗?]
    谢相知还记得当时系统兴冲冲地找上自己,他一剑劈山断海,万族静默无声,这玩意突然接通了他的神识出声——如果它再晚一步说清楚自己的来历,恐怕就要被他的神识绞成碎片。
    他出身高贵,加上天资卓绝,少年所交往之人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一个个跳脱飞扬者有,心思深沉者有,一心证道者有,但独独没有见过系统这么傻乎乎却还自以为小心思瞒得很好的家伙。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系统眼中居然是[单纯天真]?
    系统讪讪地笑了笑,声音透着心虚:[这个……我当时也不知道您是这样的啊……我们绑定的宿主大部分都还是普通人嘛……]
    谢相知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复而又打量起面前明艳绝伦的女子:“王姬殿下绝色,不知贵国王上是否也给燕王备了这样的厚礼?”
    宋翡脸色微白,强作镇定:“楚王说笑了,宋翡对王上的倾慕之意天地可鉴。”
    谢相知玩味地笑了笑。
    *
    魏独寒在纳兰溪房间内养伤。先前见纳兰溪主动用刀割伤了自己,他才对纳兰溪放下心来。
    他素来风流好美人,如今佳人在侧自然免不得心猿意马。纳兰溪察觉到他毫不遮掩的目光,面露三分羞恼:“还请南王自重!”
    可他素来说不出什么严厉的口吻,因此反而被魏独寒当成了欲迎还拒。纳兰溪心下虽然恼恨,却不表露分毫,以免打草惊蛇。
    “我却给王上准备些吃食。”他推诿道。
    魏独寒自然是信了的,他对纳兰溪戒备已消,当下便点点头:“麻烦阿溪了。”
    纳兰溪笑了笑,单薄的眼睑半垂,合上房门走了出去。
    纳兰溪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本还不慌不忙的魏独寒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皱眉提着卷刃的刀轻手轻脚朝门口走去,这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上锁。
    他暗道不好,低骂了一声纳兰溪奸诈,当下就退离开门口改走到窗户边,准备从窗户边离开。
    但已经来不及。
    魏独寒甫一掀开窗户,便听得兵戈摩擦交错之声与整齐有序的步伐声由远及近,不到瞬息,披着沉重黑色甲胄的将士便将外面围得水泄不通。
    魏独寒对他们再熟悉不过,这些不是旁人,就是害他旧部百不存一的燕地玄铁骑!
    “好一个楚相纳兰溪!”他咬牙切齿。
    顷刻间,房门被人重重踢开,穿着锦衣常服的裴渊走进来,风仪卓绝温雅如百余年世家底蕴养出的芝兰玉树的世家公子——如果忽略他身后跟着一队黑铁骑将士。
    “南王这一跑可叫孤多出不少麻烦来。”裴渊淡声微笑,抬了抬手,果断下令,“抓起来。”
    他对魏独寒没有分毫客气,轻慢的宛如对待不值一提的玩意儿,只有在谢相知面前他才会小心翼翼地藏起锋芒,然后一点一点试探谢相知的底线。
    裴渊身后玄铁骑倾巢而出,将魏独寒五花大绑。
    他没有反抗——因为反抗在这样的情况下注定是徒劳。魏独寒只沉默片刻,“我想见纳兰溪一面。”
    “南王情深意重,可惜纳兰丞相没空见你。他和林御史赶往城郭处理一桩紧急事物去了——就在孤来的时候。”
    魏独寒没有再说话。
    ……
    按照谢相知和裴渊的商议,魏独寒暂时被收押在楚都内城外的一座秘密小宅内——南地还有他的不少暗中残余势力,在局势未稳之前,贸然杀了魏独寒得不偿失。
    裴渊派了玄铁骑去看守他,等他离开楚国回燕地时一起将魏独寒带走。魏独寒是牵制南地旧派的重要筹码,裴渊不会轻易将他留在楚国。
    事了,裴渊被人护送回楚都,中途被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青衫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拦住,但他并不是个读书人。
    他服饰上绣有王族暗纹,裴渊一时间认不出是哪个小国的王室图样,因此眯了眯眼。
    “燕王可否借一步说话?”青年男子,宋翡一母同胞的兄长,淳王第三子宋瑾拱了拱手,客气询问。
    “此处都是孤的亲信,阁下有话不妨直言。”裴渊并不给他面子,冷冷道。
    宋瑾面露几分尴尬,但他惯会审时度势,姿态越发谦恭:“在下是淳国王室中人,此次打扰燕王是有一桩交易……想同燕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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