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骑着马带着君雅往回走,至晚上才回到家里。玉酥听说君雅回来,又跑出二门来迎接,君雅刚进大门,迎面看见玉酥扑上来。只听后面二门里绿珠在说话:“一点规矩都不懂啊!长幼顺序全乱了,一个女人到二门接人,怎不嫌磕碜?”
    玉酥给君雅和凤凰都见了礼,拉着君雅的手往里走,说道:“你们也到二门来接啊!谁又没绑着你腿,你管我怎的?我来接丈夫怎么不对了?这不显得对丈夫的热情尊敬么?远接近送我怎么就不对了?”
    “女范你懂不?女人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绿珠隔着二门问道。
    “我也不想当什么女模范,你这也不是说我呀!凤姐姐天天在外面陪着丈夫,你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是给谁话听?你在笑话凤姐姐的一双大脚吧!何不明说?”玉酥可不管那套,反正她要第一个见到君雅,反正君雅也没说她啥,女范不女范她才不合计呢!反正捞着实惠是真格的,其他的都是浮云。况且,凤凰别说大门,她成天到处乱飞,谁又去说她了?怎么就说我?所以,玉酥把凤凰也拉进来,叫君雅也不敢说她,要说她,她就问凤凰你怎么不管,单门管我?凤凰更不可能说她,凤凰本人各种不守女范,她能说别人吗?
    玉酥这一招把无双气得无话可说,一说得罪一大片,那凤凰刚刚跟着君雅从外面回来,你咋说吧?君雅也因为有凤凰的原因,他也不好吱声,但他知道无双和绿珠代表的是女人守则,三从四德,她们做得真的很好,所以过了二门,君雅就放开玉酥,过去拉无双的手,与她亲切话别,绿珠等无双和君雅寒暄过后,才过来磕头,这是尊卑顺序,必须要正房先与丈夫见面招呼完毕,妾才能上来磕头行礼,不然,和玉酥一样,又在抢大房的风头。绿珠处处以身作则,告诉妾应当怎么做,那玉酥眼皮也不撩,像没看见一样。
    君雅和无双携手进屋,绿珠过来给君雅和无双斟茶,然后侍立在一边。无双说:“孟大姐走了?”
    君雅点头:“早走了,我和凤姐姐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无双说:“好丈夫,家没有个家规,像什么样子!这要是来人能能叫人笑话死?女人在厅堂中来回乱走,侍女不侍女,妾不妾,丢人现眼到家了。丈夫制定个家规吧,大家说话行动也好有个依据。”
    君雅想想:“其实,这也都是一些常识东西,比如三从四德,你就给她们讲一讲。”
    无双点头,那边玉酥又大呼起来:“俊雅~~~,给我倒杯茶来~~~。
    无双气道:“没听见这么说话的,在她的房子里,能一直传到这边正房,倒个茶要让全家人都知道,搅合得大家不得安宁。太没教养了!”
    无双趁着君雅在这里,便叫绿珠去叫玉酥和凤凰,说丈夫叫她们。
    绿珠过去,不多会儿玉酥来了,凤凰因君雅说她抢劫的钱会惹祸,心里有些不高兴,告诉绿珠身体不舒服。睡下了。
    玉酥见君雅在这里,她就愿意来,进门后给君雅和无双见了礼,君雅叫她坐在一边。
    无双望着玉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做女人的必须要遵守三从四德,我不知道你学过没有,但见你行动处处处不守女闺,丈夫说有必要给你讲讲,你仔细听着。”
    玉酥一听,是为这个事儿,这个不耐烦,想走,君雅坐在这里,硬着头皮听。
    “三从四德,‘三从’指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要知道‘内外有别’、‘男尊女卑’。凡为女子,大理须明;温柔典雅,四德三从。孝顺父母,唯令是行。问安侍膳,垂手敛容。言辞庄重,举止消停。戒谈私语,禁出恶声。心怀浑厚,面露和平。裙衫洁净,何必绸绫。梳妆谨慎,脂粉休浓”无双接着说:“从尊长身边告退时,要「退必迟」,即缓慢退出,动作要缓,优雅,端庄。。显示对长辈的不舍和敬重。
    转弯处,要注意「宽转弯,勿触棱」,
    玉酥听得头晕脑胀,无双忽然叫道:“宋玉酥!”
    “到!”玉酥像个溜号的小学生,来不及思索,咚地一声站起。
    无双说:“你从柱子那边走过来。”
    玉酥都没听明白无双刚才嘟嘟什么,起身便退,由于动作急,一下撞到柱子上,捂着脑袋叫:“哎呀妈牙,疼死我了。”
    君雅说:“你怎么不小心点儿?不告诉你要‘缓慢退出,动作要缓,优雅,端庄。显示对长辈的不舍和敬重。 转弯处,要注意「宽转弯,勿触棱」吗?”
    玉酥忽然说道:“好丈夫,你天天晚上教我去,要不我这脑袋记不住啊!”
    绿珠说:“跳舞你不忘?那么多节拍那么多花样你怎不忘?一和你说正经的你就记不住了。一点规矩没有,不像话。”
    玉酥叉着腰问:“管你啥事儿?我只听凤姐姐的,凤姐姐怎么做我怎么做,我有什么错处?家风是什么?家风就是凤姐姐和林大姐儿听谁的都行,那我选择听凤姐姐的怎么就不对?家风是我败坏的吗?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我从来家里,家里就这样烂八七糟,我好不容易搞明白听谁的,家里不是凤姐姐说了算吗?大家都得听凤姐姐的么?我处处跟着凤姐姐学习我哪里错了?”玉酥还挺有理,又把凤凰搬出来。
    凤凰躺一会儿,起身到楼下,一进来,刚好听见玉酥和绿珠争讲。无双望着君雅:“丈夫你说吧,以后你再有妾进门,就都这样?”
    君雅拍着桌子说道:“你听着,你听凤姐姐的没错,但你也得听林大姐儿的,她俩的话你都得听!”
    玉酥问道:“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啊!我只能听从一个人的,一个从来不迈出二门,一个天天到处飞,一个处处对丈夫唯命是从,一个能把丈夫管得老老实实,这样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我怎么可能都听?我我还是听凤姐姐的,她怎么做我怎么做。”
    君雅腾地站起,对玉酥说道:“你住嘴!我叫你也必须听从林大姐的,跪地,给林大姐磕头认错!”
    玉酥瞧一眼凤凰,她正坐那喝茶,也不干涉这段公案,玉酥跑到凤凰身边说道:“凤姐姐,你是当家的,我听你的。”
    “听丈夫的。”凤凰低眉喝了一口茶,对玉酥说道:“丈夫怎么要求你,你怎么做。”
    “那”玉酥想说,你它咋不用听这些女闺女范的,你咋可以到处走,我就走出个二门就说我?
    君雅说:“凤姐姐你们不要比,凤姐姐生了儿子,你们怎么不比了?既然是高家的妾,就要听从林大姐的,就是这么规定。”
    “我也听你的。”凤凰把茶放下,将君雅扶正,在他面前跪下去,规规矩矩磕了四个头。
    凤凰当着所有妻妾的面给君雅磕头,这可叫君雅高兴,慌得扶起她:“凤姐姐,你快坐,你和林大姐儿一样的,不用对我施礼。”
    君雅从没见凤凰也对他磕头,简直受宠若惊,他说:“凤姐姐劳苦功高,深明大义,本来,她就是我唯一的妻子了,在我重病期间,喝出一切照顾我,并且送我下山,叫我迎娶了你们这些妾室,而且我的官儿也是拜凤姐姐所赐予,你等妾室焉能与她相比平坐?谁也不许咬着她!我再说一遍,谁也不许咬着她。”
    “我从来没咬着谁,我觉得凤姐姐做得对,我要向她学习。这家里有两种潮流,一种是林大姐儿为代表的复古潮流,一种是以凤姐姐为代表的新潮儿,谁稀罕哪样就选哪样怎么不行呢?”玉酥还是站在当地,支楞着耳朵,一脸无辜。
    君雅不由分说,过去把玉酥踢了两脚,叫她跪在无双面前:“你要知道长幼尊卑,无双是大姐姐。”
    “奴见过大娘!”绿珠立刻跪地,给无双磕头。
    凤凰一愣,君雅又说:“凤姐姐也是你们大姐姐,两位大姐姐,不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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