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见人多势众,自然不会做出当众摸君雅身上的举动,可也急得不行,在君雅耳边悄悄问道:“好丈夫,谁打你了?很疼吗?”
    君雅拉过无双悄声说:“没事儿,过几天就会好。”无双从君雅的遮掩中断定凤凰又揍他了,这阎王,当众也曾经说过听丈夫的话,背后该怎么还怎么,打人不需要理由,也不分对象,想打谁就打谁,迄今为止就她没被打过,还是被绿珠代替了一把,不然也打到身上了。那雪珊似乎也被打过。见了凤凰腿都软,凤凰说一她不敢说二,委屈成那样,她也不敢有半个不字,早就降服住了。
    无双心疼,扶着君雅坐在椅子上,她坐在君雅东侧,凤凰并没有就坐,一脚踩着面前的椅子,不住看着君雅,眉宇间显出无限关怀。玉酥和绿珠等三人都端正好了,开始磕头,给君雅和凤凰无双都磕了头,然后起身立在一边。
    君雅为把自己被打的事遮掩过去,对周大娘说道:“他大娘,你听说过那死鬼王县令为甚和我过不去?”
    周大娘见凤凰和无双似乎是并立的,也分不出谁大谁小,心里正奇怪,被君雅问到,她话匣子立刻打开:“哎呀,君爹,什么都瞒不过老身,那王县令本来也没有那许多银两,或者有他也舍不得买个大官儿,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前怕狼后怕虎,怕哧怕烫,哪里像君爹这样胸怀气度?官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他就这么一直又想当大官儿,又不舍得投资,撼撼到现在。”
    周大娘端起面前的热茶喝了一口接着说:“天下没有老身不知道的事,老身是口渴了,饮饮嘴。后来,他就娶了米大姐儿,那米大姐有才又有貌,刚嫁过去那会儿是专房独宠,米大姐就每天在扇子上写诗做画,叫那死鬼王县令拿出卖钱,听说卖了有五万多两白银,叫他买个官儿做,就是后来的王巡抚了。”
    君雅正舒着脸听着,一听俊雅给那王县令买官儿,心中暗自恼火,看起来俊雅是真心不喜欢他的。气得把脸都扭曲了,乎乎喘气。
    绿珠问道:“周大娘,后来怎样了?”
    周大娘为了能在高家长来长往,多吃几顿饭,哪里还管那些?信口胡诌:“后来就是那米大姐说的呗,说你欺负她丈夫了呗,就这么个事儿。”
    凤凰和无双绿珠等三人闻听,都心头火起,凤凰怒道:“传米俊雅和大玉儿!”
    丫头秋豆闻听,立即过去传信儿,叫过俊雅和大玉儿,大玉儿在旁边扶着俊雅双双来到,见屋内众人横眉立目,君雅居中,也脸带怒容。
    大玉儿跪下,朝上磕头:“奴见过爹,各位娘。”俊雅略一迟疑,也跪在地上。
    君雅气得把脸转过去,周大娘一看米俊雅竟然在这高家,看打扮就是一个丫头,她也害怕对嘴,说道:“那啥,老身被还没捶,老身得走了。”
    “且慢!”凤凰喝道:“她周大娘,今天中午,有好酒管带你,你在这里待一时。”
    周大娘一听有好酒好肉,她又迈不动步子了,满脸褶皱像水波纹一样荡漾开来,说道:“大娘说话,老身敢不从命?”
    俊雅和大玉儿跪地有一会儿,君雅侧着脸说道:“起来,你二人站在一边去吧。”
    俊雅不明白君雅为何忽然变了态度,竟然连看也懒得看,心内正狐疑,忽听无双问道:“米大姐儿,你如何陷害的我丈夫,陷害的高家,已经有人都告诉我们了,还不从实说出?”
    俊雅吃惊地看着君雅,张口道:“陷害你?从何说起?”
    无双便对周大娘说:“他周大娘,你把刚才的话对她说一遍。”
    周大娘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话音刚落,大玉儿跪地磕头:“爹,各位娘,周大娘所说纯粹胡扯,是那死鬼对俺娘说,要俺娘写诗作画在扇子上卖钱,他说要买个官儿,俺娘也不知道他买官的具体目的为何?既然身为人妇,就有推辞不得的责任,所以俺娘就做画写诗叫他拿出卖钱,后来,那死鬼果然就拿着俺娘卖扇子的钱买来官当,然而,死鬼天生色鬼,看上一个又一个,后来又看上一个妓女,买到家里受用,妓女通奸被家里大娘发现,使人叫回那死鬼当场捉奸,不料,他家大娘天生嫉妒成性,又诱供那奸夫乱咬俺娘,俺娘差点被一群疯狗咬进去,那死鬼再也不曾来俺娘房中,俺娘什么样人?性情孤傲,不入低流,她嫁王县令也非有什么情,纯属为一口气罢了,这事儿不消奴说,爹和各位娘应该早听说了,如今,那流氓县令又百般虐待俺娘,给俺娘吃剩饭,此情此景,俺娘怎会叫他来谋害爹和各位娘?俺娘在他家已经彻底失势,与囚徒无异,俺娘又有什么能力能叫那死鬼听从于她?”大玉儿气得满脸通红,问向周大娘:“你偌大年岁,怎不积些阴德,就凭空乱咬俺娘,于你有什么好处?就为了可以白吃一顿酒饭吗?你说俺娘说通那死鬼谋害爹和各位娘,有谁可以作证?就凭你一张大嘴?”
    “奴可以作证!”众人一看,是秋豆,只见她跪在地上往上磕头:“爹,各位娘,奴可以作证,那米大姐儿不但与死鬼县令感情特好,而且那死鬼县令对她是言听计从,就是她挑唆那死鬼县令谋害爹和各位娘!”
    俊雅冷笑:“婶婶,奴还是愿意叫你一声婶婶,你说的这些,又有谁来作证?奴知道你夫妻也是受害者,但害你们之人绝不是奴,死鬼当时问过奴,到底是多少家产?奴清清楚楚告诉他,是三千两银子,那银两奴不曾得到一分,他收集来后都交与他家大娘看管,他后来派人去你家逼出五千两银子,这些奴都是后来得知。你今挟仇报复,说奴指使他谋害君爹,可谓用心良苦。”
    俊雅望着君雅,轻蔑地说道:“君爹,你要杀我,也由得你罢了,且请动手,无须这许多盘问。如今,我是案板上的肉,杀剐都你说了算。”
    大玉儿横眉立目:“谁敢动我娘,我就跟他拼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谁也不许动我娘!”大玉儿指着君雅:“高君雅!我娘白认得了你,你好个人儿!你如果是个男人,就不该在我娘如此处境下,还百般欺负她、责问她,你做下的好事呀!”
    君雅慌忙离座,将俊雅搀起,流泪道:“好姐姐,你说的,我都信你,你说你不会害死我,我又怎会害死你?宁叫我死了吧,也不会生出这心,姐姐放心,我自然行你。”
    四目相对,双手紧握,俊雅腿不住地抖,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低声叫:“君爹.”悲痛得难以自抑。君雅也悲伤难抑,擦眼泪一松手,俊雅竟然跌倒在地,君雅又去扶她,二人几乎哭晕在地。各自都后悔,又都说不出。
    绿珠看着无双,见她脸色很难看,于是轻声说道:“这米大姐当初可是要正室的,不做正室就不嫁。”
    无双说:“米大姐儿不是嫁给那死鬼做了三房了?嫁给你爹做二房她死也不认,只要做大房,多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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