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
    一里多路转瞬即至,一群人很快策马来到山下,只见前方一名黑衣人正待在原地等候。
    打眼一瞧,此人虽蒙了半张脸,眉眼却依稀可见,眉如利剑目光清朗,分明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男子。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个黄毛小子,就是你要挑战我等?”
    领头是江家一位少爷,叫江鹤鸣,二十五岁上下,见到黑衣人后眉毛一挑,露出一抹怪笑。
    看得那神秘挑战书,他还以为是何方高人,却原来只是个年轻小子,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底气。
    “哈哈!老子还说是何方神圣,不想只是个憨货,说罢!你到底是何人?是否我黑龙城人氏?莫让老子晓得你是哪家小王八蛋假扮生人,否则非给你屁股踢烂!”
    包家这边领头的叫包不惧,生得虎背熊腰,一脸横肉,说起话来语气和眼神都很霸道。
    而余者之中,也不光只有这两家人,尚有几位年轻公子并未在那客栈前出现过,但今日也是来来,显是被江鹤鸣与包不惧召唤而至。
    闻言亦是说道:“你小子,有点意思,敢挑战我们马帮,说吧,今日赌注如何?我等可都是马术高手,可不会平白无故陪你浪费时间。”
    “不错,你小子狂则狂矣,却连赌注都不提?我等之所以前来,全因为你出言相讥,我把话撂这,若没有足够的赌注,你今日输了,可没机会走着回去。”
    这是来时就商量好的策略,自己等人当初之所以被那挑战书激怒,全因为里面的内容太过嚣张,身为天骄不能忍受,可仔细想想,也不能别人一激自己就答应吧?
    要知道,像这种身份悬殊的战斗,赢了不长脸,输了没好处,岂不是像白痴一样被人逗着玩儿?
    因此,既然要比,便肯定要拿出些彩头,否则就凭此人深夜闯入自己家宅之举,就合该将他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哦?还想要赌注?按理说也该如此,但我看就不必了吧,因为你们……根本不是本公子的对手。”
    前方传来黑衣人的回应,却是让一行人神色一变,愈发震怒!
    “口出狂言,你好大的胆子!”
    暴脾气的包不惧直接张口怒喝,但却被一旁的江鹤鸣拦下了。
    “包兄且慢!”
    他抬手一阻,打量那黑衣人,缓缓说道:“阁下如此张狂,真不怕我等将你杀了?须知你深夜之举,已是对我等各家的极大冒犯,便是此刻杀了你,旁人也没话说。此外,你便真以为你能赢了我们?恕我直言,你连马都没有,真是与我等赛马来的?”
    江鹤鸣到底冷静一些,其余人都在对神秘人施压,眼看着就要干起来,唯独他在观察此人的情况。
    第一时间便发现,此人修为高深,看起来年纪轻轻,竟已是凝山境九重武者,虽及不上黑龙城那些武道天骄,却也是上等之姿,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实力,可见绝不简单!
    其次便是,此人明明说的是挑战马术,怎的今日前来,却连对方的马匹都没见到?这般说来,莫不是已经设下陷阱,要坑杀自己等人?
    只是自己这边已经派了高手去周围排查,到现在也没见什么动静,总不可能那些高手全都死了吧?
    即便要死,也绝不至于这般无声无息,因此,他倒没急着与对方比拼马术,而是想打探对方的来意。
    “是了,你马呢?连马都没有,如何与我等赛马?说!你是不是对我等图谋不轨!”
    听闻此言,包不惧也是瞬间反应过来,指着黑衣人的鼻子怒骂。
    其他人亦跟着喝道:“不错,说好的赛马,你连马匹都没准备,是否要坑害我等?若真如此,就别管我等不客气!”
    “正是,我等是何身份?岂是你一个黄毛小子可随意欺辱?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话说得很不客气,有性子急的更是连刀都拔了,“铿”的一声,刀光锃亮,一股寒意便笼罩而来。
    不过那黑衣人丝毫不惧,反嘲讽道:“马自然是有的,尔等急什么?急着让本公子吊打尔等?只是我这马有些特殊,恐尔等此生从未见过,真要摆出来,怕是要惊掉尔等的下巴。”
    “哼!”
    一群人自是不以为然,包不惧冷哼一声,反问道:“我等纵横江湖多年,什么宝马良驹没见过?你若真有见识,便该识得我等胯下坐骑,你见之毫无反应,想必也不是什么马术高手,依我看,你小子还是束手就擒,让我等暴打你一顿,也好出出这口恶气!”
    旁边人一听,还真是,这小子连自己胯下的宝马都认不出来,如何会是爱马之人?当下轰笑道:“哈哈!包兄说的没错,你连我等的宝马都不认得,定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还不速速给我等跪下认错?”
    “正是,说什么有我等从未见过之宝马,实话告诉你,若非天生神驹,我等什么好马没见过?你且牵来容我等一观,也教我等瞧瞧是什么货色。”
    “就是,你小子废话少说,先把马牵来!而后立下赌注,即刻开战!至于比完之后如何处置你,便看老子们的心情!”
    这一次江鹤鸣没有阻拦,任由同伴出言挑衅,因为就像他们说的,此人对自己等人骑的宝马毫无反应,几乎不可能是好马之人。
    若非如此,就只有一种可能,此人根本看不上自己的马,否则怎会无动于衷?
    可黑衣人似乎自信到了极点,闻言也不多说,只嗤笑一声:“那好吧,本公子便让你们瞧瞧,什么是真正的绝世良驹,尔等看好了,我这匹神驹,成色如何?”
    说时袖手一挥,指间的储物戒灵光一亮,便见得一匹形状古怪的“黑马”,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
    “嗯!?这……这也是马?怎的看起来,像个死物?”
    有人提出质疑,这黑不溜秋的“怪马”,无蹄无尾,又黑又长,底下长的不是腿,竟是两个轮子!
    “废话,是活物如何进储物戒?不过这东西确实不是马,倒像是……像是我偶然见过的一样事物,可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你快说呀!若我等真认不出来此物,可就丢大脸了!”
    “丢个屁!既是死物,便非马矣,此人欺辱我等,容我斩了他首级先!”
    议论之际,一名包家青年已经提刀策马,准备冲杀过来,可刚要动手的时候,却听见一阵惊呼!
    “我认得此物!是机关马!墨家的机关马!”
    江鹤鸣好像想起了什么,盯着此物惊呼出来。
    “机关马?别逗我了,机关马是攻城器械,岂能用来赛跑?这小子脑子有问题吧?”
    旁边一人皱眉看过去,哂笑一声,不屑说道。
    “什么?机关马?我等赛的可是活马,这小子搬个机关马出来作甚?”
    “就是,墨家的‘木牛流马’都是打仗用的,何时用来赛马了?就凭我胯下这匹照夜玉狮子,能是区区死马可比?”
    众人说话之际,目光都是看向那黑衣人,眼神好像在看个智障。
    什么玩意儿,一匹机关马,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而且上面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即便在机关马中,也是最低级的那种,像这样的死物如何与自己的宝马比拼?这小子别是个神经病吧……
    若真如此,自己这边堂堂一群贵公子,居然被个神经病给戏弄了,传出去脸都要丢尽!
    一念及此,众人脸色都是不善起来,纷纷朝黑衣人逼近过去。
    “且慢!”
    却被黑衣人抬手阻止,他目光一扫众人,说道:“你们这群废物,何必那么多废话?是输是赢比过才知道,反正本公子的宝马已然祭出,尔等比是不比,敢是不敢?至于赌注,我若输了,任由尔等处置,我若赢了,也不必尔等做什么,只需答应我一个要求便是。”
    闻听此言,江鹤鸣等人又是被气得不行,当下便有人要动手。
    “你小子活腻了!敢羞辱我等,找死不成?”
    “小畜生,在老子们面前猖狂,老子不打死你!”
    只是又被江鹤鸣拦下了:“慢着!此人要比,那便比了,比完了再说话,晾他也无话可说,若真个仗势欺人,传出去旁人如何看我们?”
    众人一听也是,便由得江鹤鸣站出去交涉。
    只见江鹤鸣驱马上前,居高临下对那黑衣人说道:“年轻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等便如你所愿,别说我等欺负你,这场比赛,赛程几何,如何比法,全由你来定,只要不是无理要求,我等全都应下!”
    黑衣人也很干脆,大声道:“好!算你有种!那本公子便不客气了。”
    说完指着前方山路:“规矩很简单,比赛路程,从山脚到山顶,经由主道一路往上,不可抄小道、走捷径。至于比法,当然是谁快谁赢,第一个到的为胜。别说本公子不给你们机会,比赛即刻开始,我让你们一盏茶时间,速速上路吧。”
    “上你老母!还敢羞辱我等?老子刀砍了你!”
    “——等等!江鹤鸣说得对,这小子太狂,不过我等也无需仗势欺人,先赢了他再说!”
    又一人站了出来,盯着黑衣人道:“让就不必了,别到时候我等上了山,你却跑了,害我等惨遭戏耍,这样吧,你先上道,也让我等看看,你这机关马有何玄妙。”
    其他人闻言,都是同意了这一点,纷纷看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听罢,眼神一闪,嘴角一勾,道:“是吗?也好,反正都是虐杀,尔等注定要臣服在本公子的宝马之下。既然如此,本公子去也。”
    “你——”
    话音落下,不待这群人发怒,那黑衣人翻身跨马,双手握在那把手上,只脚下一踩,手上微微一拧,便听得一阵剧烈的轰鸣声猛然传来!
    “呜——”
    仿佛是某种怪物的呼啸,又像是某种机关被启动了。
    只见那黑衣人身子一俯,又听“呜”的一下,那黑色的机关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猛一下冲了出去!
    “什么!?这——”
    留下身后这群人瞬间惊呆,一个个傻傻地看着,那机关马呼啸而出,竟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了山道中,显然已是过了第一个弯,继续往上去了。
    “不好!快追!这机关马颇为厉害,切不可掉以轻心!”
    还是江鹤鸣反应最快,短暂的惊愕后立马大喊。
    随后鞭子一甩,重重地抽在马腹上:“驾!”
    亦是绝尘而去。
    “弟兄们,快追!江鹤鸣说的不错,此人不可小觑!”
    其他人随后才反应过来,在包不惧的带领下策马冲出,奔向山道,朝前方两人急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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