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皇子的府邸,这里的庭院房屋极大,各种假山喷泉,极尽奢华之能事,比起华府不知道要豪华多少倍。
    而且,为了保证皇子的安全,院子里面也是强者如云,各种身穿甲胄的护卫来回巡逻,几乎达到了几步一岗的地步。
    这群护卫,跟华府的那些乌合之众有所不同。他们训练有素,执行力非常强大,很多人都是从军队中挑选出来的强者,专门用作保护皇子的安全。
    江无忧眼睛发亮,如果给自己的踏天卫以军事化的培养,估计往后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战斗力。
    进了六皇子府中专门的宴客厅之后,六皇子招呼下去,让管家备一桌酒菜。
    “不必麻烦了,六皇子。”江无忧连连抬手。
    “有朋自远方来,美酒美食和佳人,这几样绝不能少。”六皇子笑着说道,“我们之间不必见外,随意点就好。”
    看到六皇子执意如此,江无忧和金老也没有再坚持。
    很快,佳肴珍味全部上了来,这些菜品都是精致可口,在外面一般都吃不到的东西。
    六皇子拍了拍手,丝竹声声,七八个衣着薄纱,玲珑身材若隐若现的女子走了过来,翩翩起舞,曼妙的身姿让人沉醉。
    这七八个女子,国色天香,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她们脸上笼着面纱,看上去神秘无比。
    当真应了六皇子那话,美食美酒和佳人。这三样东西,都可以看出六皇子是个极其懂享受之人。
    只不过,金老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场面,眉头微蹙。
    倒是江无忧直言不讳道:“六殿下,我们只是吃饭喝酒就好,这些东西,还是不要的罢!”
    六皇子听后哈哈一笑:“那就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让金老见笑了。”
    说罢,他拍了拍手掌,那丝竹声戛然而止,而这群舞姬也从容不迫地下去。
    江无忧通过那群舞姬轻飘飘的走路方式,还有身体微微紧绷的姿态,就可以推断出她们都是些实力不俗的武修。
    “六皇子倒是个非常精细之人,倘若这群舞姬用作杀手,定然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江无忧似是无意地说道,双眼却是清澈无比地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微微一愣,随后大笑道:“江兄果然观察细微,不错这八个舞姬是我在她们幼时从青楼买回来的,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在她们小时候,我就请来高手专门训练她们琴、棋、书、画、舞等方面。”
    “当然,我最为侧重的还是她们武修方面的培养。毕竟,她们是我的贴身侍卫,忠诚度自不必说。而且,用她们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倒也不隐瞒,六皇子将这八名舞姬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
    “六皇子倒也是爽快之人。不过看你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外人所说的那样是个浪荡公子。”江无忧眸光闪动,说道,“刚才那个美人儿,说杀就杀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惋惜吗?”
    “惋惜自然是有一点,不过跟能够结交金老和江兄这样的人物比较起来,就算不得什么了。”六皇子不以为意地道,“外人都道我是风流皇子,骄奢淫逸。其实,女子都是红粉骷髅,容颜易老,远不及有些东西来的更长久些。”
    “比如说……”江无忧神色一动。
    “皇权。”
    当六皇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无忧和金老对看了一眼。
    六皇子,肯定是个有野心的人。
    “在十二个皇子里面,我是最放荡成性、不学无术的。如果有这样的潜在印象在的话,我相比他们肯定要轻松的多。至少,麻烦不会找上我。谁会对一个好色的废物有什么兴趣呢?”
    六皇子嘴角轻轻一笑:“我的那些哥哥和弟弟们呐……一个个为了皇位,争的你死我活的,那样根本没意义。”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六殿下,难道你当真不向往这样的生活吗?”江无忧端着酒杯,微笑着说。
    “说不向往,那是假话。天底下有谁不向往站在巅峰皇权和位置上?”六皇子摇头轻叹,“可是,我自知我不是这块料。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安心地当个浪荡公子也没什么不好。”
    金老安静地喝着酒,并不说话。
    倒是江无忧淡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江兄,你在笑什么?”
    六皇子岂能没有看出江无忧嘴角那玩味的笑容,似乎意有所指。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没有错。但是,这不争,有时候未必是好事。如果你是当朝皇帝,你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对皇位没什么兴趣吗?”
    江无忧淡然一笑,之前他因为九逆之体的原因,在菁英阁每天阅读大量的书籍,对这皇室秘闻也有所了解。
    夺嫡,其实是在位者对于下一代君王的一种考核和评价,是有独特存在意义的。
    每一代君王,都必须是能力与手腕兼备。毕竟他的肩上,扛着的是整个国家。如果由一个昏君或者一个碌碌无为的庸君把持国家的话,那么国家的未来不会走的长远。
    所以,潜龙王朝这样的一个老牌王朝,对夺嫡的事情看得更是重要。
    “江兄,你的意思是……”六皇子似乎也想到一个可能,不过不敢开口说出来。
    “是自己该争取的,就必须毫不犹豫地争。没有一样东西是谁天生该得到的。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怎么认为自己没有当皇帝的能力呢?”江无忧语气肃然说道。
    “可是……可是我没有人脉,也没有拥簇者,这样贸然夺嫡,岂不是找不自在?”六皇子苦笑一声,“我的哥哥和弟弟们早就虎视眈眈,准备充分,我还是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可以自己创造资格,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江无忧淡然一笑,“只要你认真去争,想必也是你父亲最愿意看到的场面。”
    “可是父皇现在病重,整个王都乱成了一锅粥。”六皇子叹了一口气,“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我就算是做什么,他未必能看得见。”
    “不……你错了,上位者的目光和嗅觉是最为敏锐的。你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对方肯定会看见的。”江无忧宽慰道。
    轻轻捧着酒杯,六皇子若有所思,似乎陷入了抉择之中。
    “江兄,你为什么劝我要争取?”六皇子稍稍有点纳闷。
    按理说,他们不过才刚刚认识,不会这么掏心掏肺才是。
    “其实,我也是还你一个人情罢了。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罢了。”江无忧淡然说道,“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想必你身陷局势之中,未必有一个外人看的长远。”
    “我真的是一点优势都没有。”六皇子悠悠说道,“我的三皇兄,五皇兄和九皇弟都是此次夺嫡的大热门。此次,父皇病重,他们也在不断张罗着寻找名医医治父亲的病。而我,到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缺名医?”
    江无忧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六皇子甚是不解,因为他从对方的笑意中读出一丝张狂和自信。虽然,他不知道江无忧的张狂和自信从何而来。
    不过,当他想到了金老的另外一个身份的时候,立即眼睛一亮,拍着脑袋说:“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金老您可是当初圣丹殿的殿主,那丹道实力可是无人能出其右的。”
    “你父皇的病,我也略为听说一二。只是,恕老夫无能为力,因为我是戴罪之身,出现在皇室只怕十分危险。”金老摇了摇头,“所以,我根本不适合救治。”
    六皇子也是失望无比,原本还以为自己找到一个捷径来给自己加点印象分。
    想不到金老因为身份特殊,根本不能出现。
    微微感到一些头疼,六皇子不住地喝着闷酒。
    刚才江无忧的话,让他燃起了一丝希望。现在,金老的回答,却又是让他跌入了谷底。
    沉吟半晌,金老这才说道:“我不能出现,不过不代表就无人能够医治。事实上,有一个人比我更加合适。”
    “是谁?”六皇子眼神一亮,神情激动起来。
    “那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金老手指向江无忧说道,“以他的能力,救治你父皇应该不在话下。”
    “江兄?”
    六皇子微微一愣,江无忧横看竖看都只有十六七岁。这样的年纪,当真在丹道上有那么大的能力?
    天启大陆这么大,各种妖孽人物很多。不过,六皇子对江无忧的丹道实力还是有些怀疑——毕竟他太年轻了。
    “我所中的毒,想必你也有所了解。困扰我多年的沉疴就是江无忧救治好的。”金老自信一笑,“单论丹道实力和发展潜力,江无忧应该是在我之上。”
    有金老这样话语权极重的人说出这番话,六皇子这下是彻底信服了。
    “江兄当真是真人不露相,恕我眼拙。”六皇子连忙拱手说道。
    “你父亲的病,我也略有耳闻,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七成还是有的。”江无忧淡然说道。
    七成把握?
    六皇子呼吸急促了起来,就连圣丹殿都不敢说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但是江无忧敢说有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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