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牧元尘那边对于财产上的东西都没有任何问题了,那温婉对于先前的时候在皇宫里面面上演的那一幕就有了更加清楚的认识。
    这种情况,只怕是他自己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东西。
    “先前本宫还在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提督您把财产什么的东西给放出去呢?我们在一起怎么说也一两年了,本宫竟然还不知道提督您还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温婉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揶揄牧元尘那边的情况。
    坐在温婉对面的牧元尘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温婉一语道破了情况而有任何的不对,只是在温婉把话说出来的时候立即便承认了他自己的这边的情况。
    牧元尘掀开轿子的帘子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一顶轿子,确定里面没有其他的任何问题,而且那轿子里面的人也不会把听到他们这边的谈话的时候,这才顺着温婉的话说了下去。
    “长公主的话说的一点都不错,狡兔三窟可不是说着玩的。毕竟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要是真的想要在京城那个权力的中心活下去的话,就一定要有自己的一个兜底的法子。要不然,根本经受不住任何打击。”
    他在这权力的中心混迹了这么多年,在东厂这种地方见证了各种各样的生生死死,那些各种各样的问题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可是即便是他自己知道世态炎凉,但是到了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是觉得心寒。
    只是,他身为这东厂里面的支柱,即便是自己的心里对于这些东西都很是不喜,即便是自己的心里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争斗和各种各样的算计而身心俱疲,也不得不把自己的情绪全部都伪装起来。
    就好像,他其实还好,她其实并没有任何支撑不下去的情况一样。
    听到牧元尘的话,再看着牧元尘脸上那故作轻松的笑意,即便是牧元尘可以表现出了一种轻松的样子,温婉自己也知道那其中的问题可不仅仅是他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
    就比如说这狡兔三窟,如果没有未雨绸缪,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要从京城那个权力的中心离开,恐怕牧元尘也做不到把他的大部分家产都放到其他的地方去。
    “让庄妃给小公主下毒,顺便让枫贵人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她自己想要的东西。利用枫贵人和皇太后那想要把我们赶出京城这个权利的中心的心理,顺便趁着这件事儿有一个适当的理由退出京城这个圈子。如此,可不就是被逼无奈而又不得不为之么?”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存实力,以退为进,能够早日把京城里面的情况给解决了而已。
    再说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到时候,他们一群人离开了京城这个权利的中心,也可以更好地以一个局外人扥额身份看看这朝中的局势。虽然他们已经离开了京城,但是他们身后那么多的棋子还在京城。
    故而,其实说起来,也不过是一种缓兵之计罢了。
    而牧元尘和温婉这边的计划,德源那边全部都不知情。
    她自己坐在后面的那个小轿子上面,看着自己前面的那个跟自己的轿子的距离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的轿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
    小公主中毒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在宫里,不知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皇上派来的人过来搜查东厂的时候,她可是把那些人的动静全部都收在了自己的眼里。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的,竟然真的就在东厂找到了那所谓的跟小公主所中的毒药一样的毒物。
    那东西她自己看着身为面生,不说别的,她自己是绝对可以确定,从她到了东厂之后,牧元尘绝对未曾用过那种东西!
    前面那轿子的窗帘突然被掀开了,德源看着前面那个窗帘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不由得惊讶了一番。
    她从那里面看到了牧元尘的脸,不仅仅是如此,牧元尘似乎还往自己的轿子这边看了一眼。
    即便是这整个过程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是德源也确确实实看到了牧元尘脸上的表情——有些愁苦,又有些谨慎。
    看到这里,德源的心里不由得更痛了。
    那温晟也不知道是怎么去给一个人做判断的,明明就是一个可以伪造出来的证据而已,温晟竟然这么想都不想就相信了……
    一想到这里,德源的心里就更加不服气。
    手上的帕子被她扯到抽丝,可是即便是如此,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坐在后面的轿子上的妾而已。
    可是,谁又能说,身为一个妾,就不能关系一下自己的丈夫的生活了?
    “这一次,幸亏本郡主不在宫里。要不然的话,提督怎么会蒙受这种不白之冤?明明可以继续调查下去看看到底是谁要栽赃陷害,让后把那个栽赃的人给处置了,但是……但是……”
    即便是德源说的话只不过是她自己听听而已,但是那里面情谊可是让她自己好一阵感动。
    德源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前面的那一顶轿子里面,刚刚牧元尘回首看着那一眼,在德源的眼里,就是他对于自己还有情谊的表现。
    如此一来,看起来自己先前的时候那么努力去习武,想要在牧元尘面前有一些其他的表示,这一切自己的功夫都没有白费。
    一想到这里,德源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即便是现如今自己前面的那一顶轿子似乎是并没有再出现其他什么动静,但是只要是那一次,就足以表示出自己在牧元尘心中的地位。
    只是,这兴奋过后,德源就不由得再次想起来自己之所以会走在这一条路上的原因。
    看牧元尘刚刚的情况,应该是为了这一次的贬谪而心痛。既然如此,那她身为跟着牧元尘一起去共患难的妾,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夫君放松放松可不就是自己的用处么?
    一想到这里,德源就不由得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怎么去安慰牧元尘这件事儿上,一时之间又一次忧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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