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散发着刺鼻的霉味。
    赵子晴是被冻醒的,长时间的捆绑使得整个身体别扭酸痛不已,脑袋更是昏昏沉沉。
    她让得自己在商场逛来着,然后去了洗手间,再后来……好像被人打晕了。
    这是什么地方?
    又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一连窜的问题铺面而来,头疼得快炸开。
    片刻后,她试着站起身来,四处摸索着,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倏然,咿呀一声,铁门被人打开来,随即一道刺眼的光线射了过来,让她不由眯了眼。
    “你是谁?”好一会儿适应了屋内的光线,把目光投向那逆光而站的人。
    “我是谁?”嗤笑一声,继而道,“赵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
    “初九?!”
    赵子晴做梦也没有想到绑架自己的人是她。
    也就一瞬,从诧异变成愤怒。
    “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谩骂声在逼仄的空间内响起,“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还活着。”
    “呵——”初九冷冷一笑,“你都是还没死我为什么要死?!”
    “放开我,你这个贱人,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吗?”赵子晴冲血的双眼瞪向她,恨不能拔她的皮,抽她的筋。
    “哎呀,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瞅着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十恶不赦呐,天知道……明明就是你成天在整幺蛾子。 ”初九夸张的惊呼。
    平时初九都是一副高冷总裁范儿!而今日,这模样,却也毫无违和感。
    “啊……你这个贱人,你快放开我。”赵子晴愤怒地扭动着身躯。
    初九掏了掏耳朵,轻蔑道,“你就不能换一点新鲜的词儿,就这两句翻来覆去,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啊,我要杀了你。”继续咆哮。
    “呵呵,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还想杀了我!”初九那鄙夷的神情就跟看白痴似的。
    “我劝你最好快点把我放了,他们要是找不到我会报警的。”
    赵子晴虽然鸭子死了嘴硬,但心里也十分清楚,这次要想出去,怕没那么容易。
    “报警,报警有什么用?”初九语气轻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继而道,“上次你干了这么一件大好事儿,我是不是还得报答报答你呢?”
    “什……什么事情……”赵子晴心虚的移开双眼。
    上次用硫酸泼人的事,她该不会认出自己了吧?
    绝对不会。
    初九嗤笑了声,缓缓起身,单手捏住赵子晴的下颚,冷声道,“看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捏住下颚的手松开来,纤细的手指,在她脸颊上缓缓划过,带着无尽凉意,“你说,你这张脸长得也挺漂亮的,干嘛这么作践自己呢?”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赵子晴僵着身子,撇过头,不敢和她对视。
    “呵呵……听不懂,是真不懂呢?还是装不懂?”初九缓缓起身,睨了她一眼,继而坐了下来。
    赵子晴默。
    “看样子是真不明白,不过我不介意提醒,提醒你。”说完初九拍了拍掌,外面进来一个人,手里的托盘上面装着一杯透明的液体。
    拿过上面玻璃杯,走到赵子晴面前晃了晃,恶劣道,“这个东西你知道叫什么吗?”
    “你……你要干嘛?”赵子晴顿时吓得惊慌失措,整个人往角落里缩。
    这东西,她自然知道是什么?
    但她不明白,初九把这个拿到她面前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已经识破,上次泼硫酸的人是自己了吗?
    回想一下那天的情形,觉得自己并没有哪里暴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干嘛!”
    初九轻声重复了一句,眉头微锁,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眼底的鄙夷之色更为明显。
    “我想干嘛?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我这个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人若犯我,虽远必诛,这么霸气的一句话出来,赵子晴直接被吓傻了。
    从来没想过,初九居然能讲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简直是瑕疵必报。
    “怎么?这样就被吓到了?”初九看向她的神色很淡,语气很轻,但莫名给人一种打心底发颤的感觉。
    “……”
    赵子晴此时已经不知道用怎么样的心情,来形容自己。
    只能僵硬着全身,愣愣地望着她。
    “啧啧,以我对你的了解,胆子不应该这么小才对呀。”
    一圈下来,几乎都是初九一个人在讲话。
    看似闲聊,却句句直戳要点。
    一手心理战术,玩得好的不能再好。
    赵子晴在厉害,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父亲娇宠着长大的。
    在初九的面前,简直不够看。
    “我不就诬陷你是小三儿吗?但你当时不也戳破了吗?对你也没造成损伤,你干嘛要一直揪着我不放。”赵子晴要哭了。
    她第一次发现刺激居然这么凶残。
    自己在她手下根本不够玩儿。
    “如果你只是做了这件事,我倒也不会这么对你,你再想想!”
    像逗弄老鼠的猫一般,初九每一句话都一个坑。
    偏偏她还不急不躁。
    “没有,再也没有了。”她摇了摇头,抵死不认,眼底深处含着深深的恐惧。
    “哎……”初九叹息一声,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继而道,“就知道你不会讲实话,不过我也没指望你讲实话。”
    语毕,修长的双腿叠交起来,整个人懒懒的靠在椅子,打了个响指,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赵子晴见状,颤颤地咽了咽口水,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
    她是想干嘛?
    在她愣神间,两个男人已经走到她跟前,一人摁住她的身体,一人把她腿上的裤子撕烂。
    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冷空气中。
    “啊……你们干嘛,快出手?”赵子晴惊恐不已,拼命的挣扎着,“快放开我!”
    这两个男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悲愤地抬头望向初九,大喊道,“你这个贱人赶快放开我。”
    坐在椅子上的触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响亮地吹了个口哨,带着一点痞意,“你都骂我是贱人了,我要不做一点贱人应该的事,岂不是对不起你这个称呼……动手。”
    随着最后两个字落下,其中一个男人,毫不犹豫端起旁边的硫酸,往她雪白的腿上倒了去。
    紧接着便是一道惨叫声,划破这逼仄的空间。
    看着地上狼狈的人,初九眼底划过笑意,缓缓起身,离开了暗牢。
    ……
    夜恋,庆阳市数一数二的酒吧,此时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
    只单单看着酒吧的位置,以及人气,就知道是一个摇钱树。
    而此时夜恋最顶层的豪华包厢内,苍狼一脸疲倦的斜靠在沙发上。
    自从上次光头强接洽到货,被人黑吃黑后,现在整个苍狼社的气氛都低迷不已。
    本还想靠着这一批货到手,去抢几个地盘儿,现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叫他如何能不气。
    不仅如此,港城的龙腾,也恨上他们了,说什么这件事情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接到这电话时,苍狼顿时觉得日了狗了。
    他就是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啊。
    龙腾可不是什么小的帮派,在整个华国,都是排前几名的帮派,凭苍狼社的底蕴敢跟他们对着干?
    答案肯定是不可能。
    最先以为是龙腾黑吃黑,两天后才知道,不仅他手下的人,就连龙腾过来的人全部都死在了交易当天。
    “黄毛儿,叫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苍狼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萎靡不振的开口。
    这么大一笔钱说没就没了,叫他如何跟底下的兄弟交代。
    “狼哥,我们派人去查了一点线索都没有。”黄毛儿大气都不敢喘的小声回应。
    不仅自己手底下的人有亲自去查,还托了关系从警方找了知情人询问,都没有一点进展。
    闻言,苍狼,砰的一声砸掉手里的瓶子,怒骂了句,“废物,都他妈废物。”
    看着双眼猩红的苍狼,黄毛儿尽量降低存在感站在一边,生怕狼哥把火气发到他身上。
    这次被黑吃黑,着实透着古怪,明显对方事先计划周详,所以,才会让他们没有蛛丝马迹可寻。
    “周龙飞呢?那边有动静吗?”苍狼深深的吸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酒又狠狠的灌了一口。
    最近这几个月也不知怎么了,诸事不顺。
    “他们那边最近很安静,什么动作都没有。”
    “安静……”
    苍狼冷哼了一声,以他和周龙飞斗了这么多年的经验,这两天他会安静。
    打死他也不信。
    只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的,这几天他们一点动作都没有。”看着苍狼的神情,黄毛儿认真道。
    “不可能!”
    苍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没衔接上,但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心底烦躁不已。
    “狼哥是真的,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对,不可能,一定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注意到。”
    苍狼嗖地站起来,眉头紧皱,不安的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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