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偿还吗?这个问题就是看你自己怎么想了,如果说你觉得她不是如意那样的人,并且跟如意的错也没有什么瓜葛,她自然是不用偿还的;可是当如果是他们俩一起犯下的错误的的话,她当然也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过我倒是相信如嘉那个小姑娘肯定不会犯什么事的,虽然脾气有点继承他哥的,但是其他方面都特别好,而且心地善良,对村民们也好,哪能犯什么事呢?”老先生大笑了起来,看起来虽然这个老人看似与世隔绝,但是还是挺喜欢如嘉的。
    “可是如果她包庇如意呢?那算是有罪过吗?”
    “罪过!当然有罪过!但是你想想,如果你的亲人在朝廷上犯了什么事,你会选择为他说话吗?那么你是不是也是犯了事呢?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做到大义灭亲呢?不是无情之人就是恶毒之人。但是当你包庇了你的亲人,所以你也应该承担这一份罪责,不是谁对了谁错了,而是是否选择了一起分担。”
    安常突然有些明白了,如嘉不过也是同普通人一样,虽然他哥哥现在已经好久都没有再来看看她了,但是幼时的那一份情谊还在,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去往刀尖上走还无动于衷,就像是一个侍卫,为了保护大将军而去挡箭,那个侍卫又有什么错呢,明明知道可能自己也会遭殃,可是还是这样选择了,也许这样反而需要更大的勇气吧。
    “那么年轻人,你的问题解答了吗?”
    “谢谢先生,我想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但还是恳请老先生容许我的任性,我想在这个地方修炼一会儿,绝对不会打扰到您的!”安常拱手向老先生行了个礼,老先生只是笑着摸了摸胡子,和蔼的面容已经转变成后脑勺上白花花的头发,可是那面相却印入了安常的记忆里。
    “不要紧,正好你也可以试试我新锻造的兵器,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辨别武器的好手,应该从小就开始习武了吧,但是你看起来又不是武林中人的样子,那你是干什么的呢,打扮得倒像是一个书生。”
    “我本是一个将军,因为受了重伤被如嘉姑娘救起,就来到了这个村子,后来我发现这个村子里似乎住着一些不对劲的人,我仔细一调查,发现那些残害我弟兄的人似乎就躲藏在这个村子当中。”安常随手捻起一把剑,猛的朝前方突刺过去,风力顺着剑刃朝四周散开来,“果然是一把好剑啊,无论是从手感和威力来说都绝对是上品!”
    “是吗,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过这样子的夸奖了,已导致我已经不知道该从哪些方面加强和修改了,不过这样的盲目也有一个好处,我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广泛的锻造,不需要拘束于任何东西,若是好,便被来往的人买去,若是不好,有些留给自己作为收藏,有些则是回炉重造,但是重造出来的普遍连第一次都不如,你看这怪不怪事?”老人被扬起的黑烟席卷了眼球,那因高温而升华的铁对老人的眼睛造成了极大的刺激,安常想要过去帮忙,但一下子又被老人制止住了。
    “我常年与这些东西打交道,自然也就应付的过来,我现在的眼睛已经快要看不到东西了,所以我的耳朵更加的灵敏,我现在不需要很好的视力,我只需要能看到我该看到的东西,其余的,用耳朵就恩能够分辨,就比如我能听的出来你是怎么来找我的,你有是谁。”老先生没有再过多的揉眼睛,而是继续着手于锻造。
    老人的行为不禁让安常肃然起敬,站在远处的安常为了表达敬意在远处给老人鞠了个躬,若是有可能的话,他真的想把这位老者带到自己的军营中去,光是锻造的技术就超出了唐国一大片的匠人,更何况像这种不为名利,单凭自己的喜好而把毕生都奉献进去了的人,安常是最为敬佩的。
    安常又随手拿起了一把弓,他发现仅仅凭自己的力量还没有办法将弓拉满,安常开始好奇了,既然自己都没能把弓拉满,那么支撑着这根弦的弓身为什么又能如此的坚固呢?
    “我想你一定有疑问为什么不能将弓拉满吧,那是一种很奇特的弓箭,无论你有多么大的力气你都无法将那个弓拉满,因为我在设计弓身的时候刻意加进去了散力作用,就像你用手握住一个生鸡蛋,是没有办法把它握碎的一样,同样这把弓是根本不可能拉满的,想要发挥它的最大威力并不是看他弯曲的有多厉害,而是看你应该从什么角度攻击敌人更为合适,这把弓通常作为训练的时候用,主要用于远程射击,威力到不是很大,所以那把弓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用处。”
    “原来如此。”安常这才明白,虽然他见过无数种千奇百怪的兵器,但是在这里他却发现了不一样的世界,原来有些兵器的设计并不是为了夺人性命,而是依据功能而定位它在战场上会起到一个什么样的用途。
    安常到处走走看看,上一次他还没来得及看就慌忙出去了,那个时候他就有一个预感,这个地方他一定还会再来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再来这里的时候居然是以这种方式,不过也不赖,安常还是满足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今天也算是大饱了一顿眼福。
    “老先生,你这里的兵器众多,你可否记得你从开始到现在一共锻造了多少把兵器呢?”
    “三千多把吧。”老人微微抬起了头,轻声说道后又闷着头开始打铁了。
    安常觉得在这里就留也不是什么有礼貌的事情了,既然问题已经明白了,安常也是该离开这里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老先生,敢问您的尊名?”
    “老者——季炎风!”
    “那么晚辈安常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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