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凌瑞已经不在,旁边床被冰凉。他昨天睡得有点沉,导致今天起迟了。他给凌瑞发了个信息问是不是回去了?然后起床开始洗漱。
    何慕等了两个多小时,凌瑞也没回复。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刚打通就被挂了。他又立马拨过去,还是被挂。
    接连被挂,何慕开始不安,他脑中想到上次在凌瑞身上发生的事,人紧张起来,再次拨电话过去时手指都跟着有些微颤,回复他的是冰凉的机器声,提示手机已关机。
    何慕没再细想,他翻找出刘晋中的号码,直接拨过去。刘晋中在挖人找消息这一块,有足够的人脉和信息源。
    刘晋中接通电话时鼻音浓重,应该还没睡醒。
    “帮我查下凌瑞的行踪,她不见了,打她电话一直被挂,现在直接关机了。”何慕极力保持平稳的声音。
    “你冷静点,有她朋友的电话吗?或许是手机没电了。”
    她朋友?何慕想不出来她有哪些朋友,他没有涉足过她的社交圈,在他的记忆里她没有朋友。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她了解的太少,以至于提到她朋友,他连她有哪些朋友都不知道。
    突然脑海里闪现前几天跟凌瑞一起从他面前经过的身影……
    何慕在脑海里回忆那个名字,然后说,“你查一下一个叫梁禾年的,他们应该联系比较多。”
    刘晋中的消息发过来是在半小时后。这半小时里何慕站在窗台旁,烟没有离过他的手。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来。
    「人家是跟男同学两个人去拉萨春节旅游去了,登机时间就是你打电话的时候。」
    还补了一句「可怜的男人」后面是一个哭泣的表情。
    何慕气得将手机扔回隔了几米的床上,狠狠地吸口烟,眼睛锐利地凝视着外面,整个人环绕着低气压。
    拉萨,旅游,男同学,两个人……
    难道昨晚的一切是他的错觉?他气得发笑,讽刺的是昨晚的感觉还在他身体里后韵余存。
    何慕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他提出出院时院方也没有阻拦。他让申洁过来帮他办了出院手续,然后让她帮她订张从G市最快到拉萨的机票。
    刚回家收拾完行李,申洁的消息就发过来说最快的机票也是明天才能起飞。
    这个消息让何慕一直郁闷的心直接抓狂,他在这方面一直都是小气且具有占有欲的,一想到凌瑞要跟那个明显对她有意思的男同学独处他就发疯,全然没有扫伐生意场时的淡然冷静。
    在下午的时候,凌瑞的信息发了过来「我去旅游了。」
    何慕气得咬牙「过年不回来?」
    凌瑞回复「嗯嗯。」
    嗯嗯……
    何慕直接关掉跟她的对话框,给刘晋中发了条消息「到夜色来。」
    这个时候,刘晋中是最适合的倾诉对象了,其实也在于他并没有其他的人选……
    刘晋中的消息姗姗来迟「今晚没空,你没女人陪,我可是有的,爷很忙。」
    后面带的是一个露齿大笑的表情。
    何慕丢掉手机,也没了去「夜色」的心思,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在家自斟自饮起来,根本就没有刚病痊愈的自觉。
    他抽着烟,面前的红酒鲜艳猩红,他脑海里一直都在想着他们会发生什么……画面闪现脑中时又被他晃动脑袋立马赶走,举起杯中的红酒大口饮尽。
    昨晚他有多开心,今天就有多伤心….
    凌瑞刚下飞机开机就给何慕回了消息过去,本想解释的,但看何慕之后并没有回复她,她也没了回复的心思。在跟梁禾年还有他的几个朋友在拉萨的青旅会合之后,他们就一起坐在旅舍大厅规划接下来的行程,几个人都是约好一起在这里度过春节的,大家也是第一次有这种经验,都异常兴奋,尽量想玩得精彩点,不想留遗憾。间隙,凌瑞翻看了下手机,依然没有何慕的消息。
    何慕喝得头晕晕地睡着了。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一看表就快到登机时间,火急火燎地拉着行李箱出门。
    从G市到拉萨最快的飞行时间是叁个半小时,何慕出机场的时候天还是亮的。
    刘晋中的电话打来,“咱哥们俩今晚夜色不见不散,女人果然还是不靠谱……”
    “滚,没空。”
    何慕直接挂断电话。他坐在出租车后座上,这里的天蓝的离谱,云层低到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何慕去过很多地方,但高原还是第一次来,观感不错,只是头有点晕,他觉得是昨晚喝酒的原因,没有多在意。
    出租车停在凌瑞入住的青旅前,地址是他昨天让刘晋中查到的。他提着行李进门,旅舍有点陈旧,墙上有各种旅客的涂鸦留言,里面看似不经意的摆设都透露着独有的藏地特色。
    旅舍空荡荡的,前台只有一个人,何慕进去向她要了一个双人间。
    何慕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想问下凌瑞现在在干什么?没一会又放下,倒不如给个惊喜她。虽然他心内隐隐觉得会是惊吓……
    罢了,他现在头真的很晕,还是睡一觉先。没来时反而很迫切,等来到了,他倒不急了。
    何慕躺下床就立马入睡了,等他醒来时房间已经很黑,他爬起床,安静一会回神后,揉了下头发,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拿起手机开门出去,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他现在得找点东西填肚子。
    还没走到大厅,何慕便听到外面的嘻嘻哈哈声。掀开帘子,第一眼他便看到凌瑞坐在一群人中,脸上带笑,而她旁边坐着的正是和她一起来的梁禾年。想到凌瑞跟着一个男人来旅游,他就有怨气。
    何慕心情顿时就不好起来,一口气闷在胸膛中。他目不斜视地穿过他们,走到前台说要两盒泡面跟一包烟。
    刚结完账,便听到凌瑞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如果何慕仔细听的话,能听出话里的欣喜。可他心情不好,当下就反驳起来,“这里是旅游胜地,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他将烟拆开,低头咬了一支在嘴里。
    凌瑞心内也有怨气,临时改口,“那你玩得开心。”
    说完便走回那群人处。
    “你认识?”梁禾年凑过来问她。
    凌瑞眼睛看着何慕那边,嘴上说,“不认识。”
    何慕想点烟,发现没带打火机,这下更烦躁了,他捞起桌面上的两盒泡面。
    前台义工提醒何慕,“你流鼻血了。”
    何慕立马反应用手抹了下鼻子,果真是流鼻血了。
    凌瑞也听到了义工的话,往这边张望着。
    义工抽了几张纸给何慕,“你快擦擦。”
    何慕接过纸,擦了几下,没止住,干脆将纸扭成一小团塞进鼻子里。
    “你应该是高原反应了。”
    何慕将手上沾上的血擦掉,不甚在意地说,“哦,没什么事。”
    然后,他抱着两盒泡面回房。
    何慕没什么胃口,泡的一盒面也没吃完,他躺回床上,这个高原反应还是有点劲的,他的头现在还是晕乎乎的。
    房门被敲响,何慕懒得理。接着他的手机来电话,他接通后是凌瑞的声音,她只说了两个字,“开门。”
    即使身体不舒服,心里有很多怨气,何慕还是在挂断电话后掀开被子起床去开门。
    凌瑞站在门外,手里提着几袋东西。一见到何慕,她问,“你怎么样了?还流鼻血吗?”
    就是很神奇,因为凌瑞这么的一问,何慕积累的怒气顷刻间就消失了一半。
    他如实回答,“头挺晕的。”
    凌瑞立马拧眉,语气责怪,“来高原也不知道小心点。”
    她走进房间,将手里提着的袋子解开,一个袋子装着的是外卖,一个是几盒药。
    “你先喝粥,再吃药吧。”
    粥是她刚刚跑到附近的汉族餐厅打包的,药是她问同行的几个朋友拿到的。
    何慕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你一声不响地就跑了。”
    凌瑞自觉理亏,“面前计划好的行程。你打电话那时我赶飞机。”
    何慕将头埋在凌瑞的颈窝,“你单独跟人出来旅游,还是男同学。”
    “没有单独,我们是一群人,你看到的那群人。”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不是单独,何慕将凌瑞抱得更紧。
    凌瑞掰扯着他的手,“你松开我,你喝粥吃药先。”
    “不想松开,一松开你就跑。”
    何慕的话,让凌瑞的手劲松了下来,过了一会,她用失落的语气说,“现在跑不了,没买机票。”
    何慕闷在她脖颈上发出咯咯笑声,他松开了她,然后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到桌前打开外卖盒。
    粥比泡面好吃点,但高原上的米吃着就是有些生,何慕也只喝了一半便喝不下去,他拿过凌瑞递给他的药,直接塞进嘴里就着水吞下去。
    “看都不看,你不怕是毒药?”
    “你给的,是毒药也吞。”
    “花言巧语。”
    何慕圈住凌瑞的腰将她抱入怀里,坐在自己腿上,脸凑近她,“不喜欢听?”
    凌瑞脸有些红,她推开何慕的脸,“让我起来。”
    “不让。”何慕手更加用力抱住凌瑞,他突然说,“你跟他走得很近。”
    凌瑞没立马反应过来何慕说的他是谁,过会才理会他说的是梁禾年。
    “他是我朋友。”
    “可他对你有意思。”
    凌瑞脸上开始不悦,声音有点冲,“难道你脑子里男女之间除了那层关系就没有其他了?”
    “不是,我只是男人看得懂男人。”
    凌瑞顿了一下,然后说,“我只当他是普通朋友。”
    何慕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再说下去估计两个臭脾气的人又得吵起来了,说好要让着她的。
    何慕久久没有松开凌瑞,两个人就那么抱着。
    “今晚不要走了。”何慕在凌瑞耳边低语。
    绻谴的声音喷薄在耳边,凌瑞耳根很快就红透,但理智还在,“你现在高原反应,不能乱动。”
    何慕抑制住嘴里的笑,起了捉弄的心,唇贴着她鬓根,语气温柔,“你帮我动。”
    凌瑞头转过来,因羞瞪着何慕,“你什么时候脑子里能装点其他东西?”
    “我脑子里装着你。”
    凌瑞被这句话堵住口。真不知道平时那么直的人什么时候学会的情话,虽然她被搞得心花怒放,但脸上还是严肃,嘴上说了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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