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刀本来正捧着一块炸鸡在啃。在都彭带着山姥切国广离开后,他看了看自顾自喝酒的烛台切光忠,感慨道:“真好呢,主人这么喜欢烛台切先生和山姥切先生。明明我才是小孩子啊,主人都没有把我这样抱起来过呢……”
    噗——!咳咳咳咳!
    正在喝酒的烛台切光忠被酒呛住了,拼命咳嗽起来。小短刀被吓了一跳,嗖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给太刀青年顺气拍背,“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烛台切先生!”
    烛台切光忠好一阵咳嗽,终于平静下来。对短刀的侦查能力心服口服,太刀付丧神自欺欺人,拒绝去想五虎退对下午的事还知道多少。他苦笑着转移了话题的侧重点说:“退,主公大人很喜欢你和山姥切,这是真的,不过他大概不怎么喜欢我吧。”
    太久没有喝酒,酒精腐化了太刀的自制力。或许不只是酒精,还有下午让他筋疲力尽的保养,温泉,还有那场雪,以及审神者所说的新的纪元。一向自认为颇有城府,习惯不动声色的太刀付丧神突然就对眼前的小短刀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不过也对,”他语气里带着微微的自嘲,“是我自找的。你们信任他,所以他才会宠爱你们。”
    “主人也很偏爱烛台切先生啊!”五虎退茫然地放下手,羡慕地说,“我听山姥切说了,下午的时候,主公是在为烛台切做保养呢。主人只在初次见面时为我手入过一次,还没有为我做过保养。烛台切先生,主人的保养手艺是不是特别棒?山姥切跟我说了,是会吓人一跳的那种舒服呢。啊,好期待!如果哪天主人也能替我这样保养一次就好了。”
    小短刀欢快地、絮絮叨叨地说。烛台切光忠很想扑上去,堵住五虎退的嘴。不过那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对着如此期待的小男孩,他没法泼冷水说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想要这种宠爱,就像是在无耻炫耀似的。
    ——没错!当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了,简直是有苦说不出来。
    高大的太刀青年忍不住又想给自己灌酒,不过又怕小短刀会再次语出惊人,让他再被呛到,只能捂着脸闷声说:“主人说,等他能够控制好灵力,也会给你们保养的。”
    “真的吗?”小短刀惊喜地笑了起来,“太棒了!”
    说到这里时,去而复返的审神者拉开了门,走了进来,自然地接话说,“退酱这么想要?一会睡前可以到我房间来找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可以顺便给你做一下保养。”
    “哇!”五虎退开心地发出小声的尖叫,“好的好的!谢谢主人。”
    烛台切光忠保持着捂脸的姿势侧着头,从黑色手套的指缝里,看着其乐融融的审神者和小短刀。想想都彭的保养,他不免又开始在心里吐槽:虽然的确是正直的刀剑护理,但是……睡前做这个,对象还是外表只是小男孩的短刀五虎退,都彭大人,你的心里真的不会有丝毫罪恶感吗?!
    第30章 单刀出阵(1)
    第二天, 踩着上班时间,拖延到最后一刻, 新手引领者狐之助才来到了都彭的本丸。
    昨天都彭到万屋去遛刀的事,狐之助当然已经听说了。所以今天, 当看到一个依然腿软的烛台切光忠时, 它丝毫都没有诧异。面不改色地观察了一下活力十足的五虎退,以及挂在他身上,蹭在他脚边的三只小老虎。
    狐之助问:“都彭大人,那个……请问为什么没有看到您的山姥切国广呢?”
    都彭理直气壮、毫不心虚地回答,“他有点发烧。在房间里躺着, 还没醒。你有事找他?”
    狐之助:“……”
    狐狸式神在心中佩服地想, 眼前这个人类作死的勇气真是让人佩服。结合听到的消息, 回想昨天上午离开这座本丸时对山姥切国广的同情, 狐之助觉得自己简直料事如神。
    不过,狐之助在心里想:山姥切国广应该不是被操到起不了床的。虽然他多半也是被操了,但是……人类想要把付丧神做到昏迷和发烧,这实在有一定的难度。据说昨天审神者想要给山姥切国广灌酒来着,所以也许他只是宿醉未醒。
    不过,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那个付丧神遭受了虐待。假如审神者恶意折磨他到重伤,并且不给他及时手入,也会造成付丧神行动力的丧失。想到这里,狐狸式神又不好受起来。
    相比人类,它还是跟付丧神更加接近的相似存在。就像刀剑天然对审神者充满好感, 狐之助们也总是对刀剑十分亲近。如果狐之助有能力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它希望一切虐待刀剑的审神者都能被赶出本丸,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惜,它跟刀剑们一样,只是人类量产制造出来的工具,它能做的十分有限,就是把听到和看到的东西上报时之政府。
    狐之助内心动摇地摇晃着尾巴。它试探地问:“审神者大人,山姥切他没事吧,我可以去看看他的情况吗?如果是生病了,最好还是上报给时之政府,想办法及时治疗。要知道,付丧神发热可是很罕见的情况呢。”
    令人遗憾的是,就算山姥切国广真的遭到了虐待重伤,被关起来得不到手入,由于一期一振尚未捉拿归案,时之政府也不会惩罚眼前这个审神者。不过,狐之助心想,虽然能做的有限,虽然就算审神者找借口不许他去探望山姥切国广,它也毫无办法。
    但这样提一句,至少可以警告这个人类,让他知道不让刀剑出门是一件奇怪的事,会引来时之政府的关注。那样,也许可以让他稍稍收敛一点。
    都彭点了点头,很随意地说:“去吧。”
    狐之助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式神心想,肯让它去探望,说明山姥切国广至少不至于重伤。五虎退十分自觉地说:“主人,我带狐之助去山姥切的房间。”
    审神者点了点头。
    于是,狐之助见到了一个躺在被子里昏迷不醒的山姥切国广。小狐狸伸出爪子,关切地试了试金发打刀的体温,得知他果然还在发热。这座本丸里的温度不低,山姥切国广的被子被掖在他的腋下,露出里面的浴衣。
    由于狐之助的视线总在山姥切国广的脖子上徘徊,想要看看那里是否存在什么糟糕的痕迹,小短刀误会了他的意思,开心地说,“那是主人给我们准备的浴衣哦!很好看吧?大家的都一样,主人昨天也穿了同款呢。”
    狐之助望着五虎退,在心里琢磨,看着这个出了名胆小的短刀如此活泼,往好处想想,起码这个审神者看起来没有向孩子下手。它试探地问:“昨天是烛台切光忠先生照顾的山姥切国广吗?”
    金发付丧神看起来很干净清爽,看五虎退的样子,估计不是他帮忙做得清理工作。烛台切光忠今天早上还是那么没精神,竟然还要担负起这样的重担,真是太……
    在狐狸式神的思维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向远处奔腾的时候,五虎退用一句话拉住了它的缰绳。他说:“不会啊,烛台切先生一直都没什么精神。是主人亲自照顾得山姥切哦!”
    小短刀摇着看不见的尾巴,开开心心地炫耀自己的主人,“照顾完了山姥切之后,明明都已经很晚了,因为我说想要,主人就特意帮我做了保养。这座本丸的房间和我们原来的本丸太像了,我跟主人说,自己睡一间房好害怕,他就允许我和我的老虎们在他的房间睡下了呢。”
    因为享受了烛台切光忠的实验成果,而都彭又没有弄哭小朋友的爱好,所以小短刀只觉得主人对自己本体的保养十分舒适。在被温柔地照顾之后,更加依赖自己的主人。坦白了自己撒娇赖在主人房间过夜这件事后,小男孩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检讨了一下自己,他说:“那、那个……对不起,我的胆子还是太小了。”
    狐之助望着榻榻米上的花瓣,感觉哑口无言。这个五虎退是被彻底洗脑了吗?不知这种思想上的扭曲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往好处想想,也许审神者对他真的很温柔吧?毕竟成年组的打刀和太刀,可是都被折腾得丧失了战斗力呢。
    说起来,就算借助工具,这个审神者也真是天赋异禀。竟然可以在同一天里,先后吃下烛台切光忠、山姥切国广,中间抽空逛了个街,还能在临睡前补上五虎退当宵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值得敬佩。
    在短暂探望了山姥切国广后,狐之助回到审神者的办公室,满心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决定先无视这个本丸的异状。同时,也不再去关心都彭的生命安全。
    随便吧,随便!最好那个暗堕的一期一振能在今天就找过来,成功伏击审神者。这样,他就可以在身边完全没有其他付丧神保护的情况下,轻松结果了这个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审神者。等一下——看五虎退的精神状况,他不会在一期一振出现的情况下,倒戈审神者,对自己的兄长举刀吧?
    狐之助决定放弃思索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他公事公办,建议都彭按照新人第一次出阵的教学模式,派五虎退一人出阵。
    按狐之助本人的想法,它需要想方设法、诱之以利,哄骗审神者离开安全的本丸,让他同意跟五虎退一起赶赴战场,尽完他作为诱饵应尽的义务。但在它开口前,都彭抢先说:“第一次出阵,就由我带着退酱完成。”
    既然答应过要保护五虎退的安全,都彭就没打算让他独自去战场。况且,他也明白时之政府的心思,就算自己不提,他们也会想办法让他一同出阵。这种小事,时之政府不会因此送他新的刀剑,而如果只是多得些资源,犯不上因此留给时之政府一个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印象。
    ——这样,也可以避免再出现山姥切国广中奖的类似事件,影响大家的心情。
    “烛台切,你负责留在家里准备午饭和晚饭,照顾一下山姥切,等他醒了的话,就让他帮你做事。”都彭确定出阵名单后,没有丝毫停顿地继续安排了留守人员的工作,显然没有征求狐之助建议的意思。
    第一次出阵,他本来就不想带着碍事的太刀和打刀同去。
    这有很多理由。比如,只带五虎退,能够钓到一期一振的可能性更大;比如,处于趣味性考虑,都彭想要亲手捕捉一期一振,而无论是从团结性或者安全角度来思考,他都不希望自己的太刀和打刀对一期一振动手;再比如,他打算在第一次出阵时兑现承诺,把退酱的老虎送还给他。
    相比时之政府制造建设的本丸,这种事还是在战场上做更加方便——秘密之所以被称之为秘密,就是因为它不该让多余的人知道。所以,他才会在给烛台切第一次做养护的时候,推进到那种程度,并且一定坚持在昨晚让山姥切国广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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