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宋岑难得主动到程念念的教室找她,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画面。
    程念念站在走廊跟一个戴眼镜的男孩相谈甚欢,眼睛笑得都瞇起来,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宋岑就站在不远处,可程念念一点也没发现。
    宋岑瞇起眼,表面看起来平静,可是心底却有股说不出的烦躁,内心升起想要上前把那两个人分开的冲动,甚至想把程念念狠狠地按在墙上亲。
    体内好像有把火在烧,也分不清那是欲火,还是怒火。
    从昨天开始,他满脑子都在想着程念念,可她此刻却浑然不觉地向另一个男生献殷勤,就连跟他说话的时候,她都没笑得这么好看。
    宋岑眼里的温度瞬间冷下来,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去。
    到了周末,几个同学约在KTV庆祝,宋岑去了,程念念当然也去了。
    程念念努力想接近宋岑,想跟他说话,可是没有原因地,宋岑变得更加冷漠,说出来的字不超过叁个,她只好替他装饮料,殷勤地从外面吧台拿甜点给他吃,宋岑更是一口都没碰。
    宋岑也不是心情不好,只是针对她而已,跟其他人说话倒是和颜悦色的。
    程念念难过得不得了,明显得身边的同学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不对劲,有人忍不住悄悄地问宋岑:「你跟念念怎么啦?吵架了?」
    宋岑笑得云淡风轻,「没事啊,能吵什么?」
    其他人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后来唱完歌,一群爱玩的高中生,又跑去桌游店玩游戏。
    大家的情绪高涨,一时都忘记宋岑与程念念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习惯性地让他们坐在一块,等察觉后也已经来不及了。
    宋岑刻意的冷淡,毫无温度的冷言冷语,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程念念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伸手轻轻拉他的衣角,可怜又委屈地,「宋岑??你到底怎么了?」
    宋岑平静地说:「这不关你的事吧。」
    她微怔,语气更加低微,「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我只是想关心你而已。」
    他的眼中浮现不屑,嗤笑一声,「关心?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干嘛那么关心我?」
    那些话语就像一把刀,无情又锋利地划开程念念的心,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被抽离,变得惨白,眼眶都有些泛红。
    旁边的朋友听了都忍不住替她说话。
    「宋岑,你也说得太过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对你──」
    宋岑淡淡瞥他一眼,「对我怎样?我不知道。」
    她咬着唇,像在压抑眼中的泪,用力地彷佛都快咬出血来。
    他冷笑,一脸讽刺,「你看,人家什么话都没说呢,我怎么会知道?也许你们是误会了。」
    气氛变得尴尬又诡异,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她小声地唤了宋岑,声音微微颤抖,似乎还带着哭腔,她说:「我、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还以为自己跟你的距离拉近一点了,好像不知不觉就得意忘形了,我真的,真的只是喜欢你而已。」
    程念念红着脸鼓起勇气在大家面前说出这些话,真挚又动人的告白。
    宋岑听完也没什么反应,又问了一次:「你喜欢我?」
    她愣了愣,轻轻点头,「嗯。」
    「有多喜欢?」
    「咦?」程念念的小脸发烫,羞得不敢看他,小声地说:「……很、很喜欢。」
    宋岑不急不徐的继续问:「所以呢?你想要怎么做?」
    她一脸茫然,完全不懂宋岑究竟在想什么。
    旁边的朋友用手推了推宋岑,「你干嘛啊,别欺负人家了啦。」
    宋岑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语气不耐:「说话。」
    程念念犹豫不决,眼里尽是不安与害怕,半晌,才胆怯地开口:「……我想要你跟我在一起。」
    宋岑的唇角微乎其微勾了下,回答快得几乎毫不犹豫。
    「好。」
    那瞬间,所有人都讶异地往宋岑看,只见他若无其事地站起来。
    「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往外走,大家都还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等到宋岑都已经走出店外,程念念率先回过神,也跟着起身往外跑,留下一头雾水的同学们。
    程念念气喘吁吁的追上宋岑。
    「等、等一等……」
    宋岑停下脚步,回过头。
    程念念的眼眶仍是红的,却盈满笑意,雀跃又期待地问:「宋岑,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嗯。」
    她甚至不敢相信,又再问了一次,「真的吗,你真的要跟我在一起?」
    他皱眉,「不想就算了。」
    「我想!」她急急地喊,脸颊随即泛起红晕,笑容甜得像裹了蜜的糖,「我只是、只是太开心了,没想到宋岑你也喜欢我,好像在做梦一样。」
    宋岑的眉一挑,他可没说喜欢她。
    不过看着她幸福的表情,他坏心眼地想,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宋岑倾身凑过去,蜻蜓点水地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果不其然看见她又惊又慌的表情。
    宋岑满意地笑瞇了眼,伸手温柔抚摸她泛红的脸颊。
    「念念,今天就是我们交往的第一天了,你可别后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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