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接受……”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不能因此就什么都不做……”
    “请别这样,每个人生存总有其意义,虽然我还不懂是为了什么……”
    苏菲娅三人一进入这个大房间,就听到卡修斯似乎在与什么人在辩论;然而他们只听到卡修斯一人的叫喊,却没有听到与之辩论的人的声音。伙伴们向四周望去,这个房间的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壁画,还有数十新尊表情各异、形态奇特的石雕像位立两边,在房间的尽头,就是两个盘膝对座的身影。
    背对着伙伴们的那个人,身体肥硕,穿着元素法师袍,伙伴们却轻易地认出,他就是卡修斯;坐在卡修斯前面数米远的那个男人,则是一个削瘦、邋遢的老头。这个老头赤裸着上身,皮肤黝黑;长相与一般的奥洛帕居民有很大的区别,鼻梁平扁、眼框深陷、嘴辱苍白,头顶上盘着一圈卷成奇怪形状的头巾,一砣花白、卷曲的胡子垂落到胸前,在脖子上挂着一串老旧的念珠。这个男人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嘴唇没有一丝动静,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从卡修斯的举动看来,这个老男人似乎跟卡修斯交谈。
    “卡修斯!”苏菲娅、乔伊卡、雷立即冲到卡修斯身边,“你没事吧?我们醒来之后就没有见到你,担心死了。”
    “你们终于赶上来了。”听到伙伴们的叫喊,卡修斯立即站起来,转过身去,“太好了,这位释摩萨老先生没有欺骗我。”
    “释摩萨老先生?”听了卡修斯的称呼,苏菲娅将询问的眼神投向那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邋遢老头,“你说的就是这位老人吗?”
    “是的。”
    “胖子,是不是他让我们陷入那该死的梦境?”乔伊卡问。
    卡修斯点了点头。
    “可恶!”雷提起长枪,正想有所行动。
    法师伸手拦住:“别这样。如果不是他,我们都会永远沉睡在那个无尽的梦界。”
    “卡修斯,这是什么回事?”苏菲娅问。
    “是这样的。这位释摩萨老先生是一位来自远东孔雀帝国的异域访客,在孔雀帝国,他是一位被称之为‘苦行僧’的修行者,为了追寻他想要解开的疑问,老先生踏上了奥洛帕的土地,在七罪之塔里不吃、不喝、不动,一直思考着那个问题,现在已经过了40年……”
    “等等,胖子,你说这老头不吃、不喝、不动,就这样一坐就坐了40年吗?”乔伊卡打断了他。
    “是的。”
    “哥,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在我醒来之后,突然感觉到,与这位老先生之间建立起了某种精神连接,他心中的所思所想,以前的种种经历,都突然浮现在我面前。”卡修斯顿了一顿,“苏菲娅,刚才我第一个苏醒了,而你们还在沉睡当中,我就泱求他把你们从梦界里带出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们醒来之后看不到你了。对了胖子,你是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细心的乔伊卡发现了一个问题。
    “是的,释摩萨要把你们从梦界里带出来,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我要当他的徒弟。”
    “徒弟?那你是不是已经答应了?”
    对于乔伊卡的提出的尖锐问题,卡修斯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地点头。
    “乱来!”乔伊卡责备道,“你怎么可以轻易地答应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的要求?别忘记了!雷古诺叔叔才是你明正言顺的师父!”
    “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也别无选择,总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永远迷失在梦里面吧?”卡修斯大声地为自己抗辩。
    “我有说错吗?哼!我就不信那个破梦界可以永远困得住我们!”
    “卡修斯,乔伊卡,别争了。”苏菲娅道,“我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位释……释摩萨老先生要把我们困在梦界中?”
    “为了阻止我们继往前走?”
    “为什么?”大家同时叫了出来。
    “难道连远方来的异教徒都要听命于教皇?”苏菲娅激动地喊道。
    “不是这样的。”卡修斯说,“释摩萨老先生并非因为教皇的命令才阻止我们前进,他自愿成为七罪之塔的一名守卫,为了能够心无旁骜地进行瞑想。老先生阻止我们继续前进,是因为他觉得世界的一切生命都只不过是过眼的云烟,很快就会烟消云散。生命就以一个又一个的轮回,在世界上不断遁环复返着。就算让我们今天救了那些人的性命,过几十年后他们一样会死,所以我们的努力是没有意义。为了让我们领悟这一点,他才会让我们在梦中经历那无比残酷的一切。”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乔伊卡嚷道,“就因为所有人都最终会死,所以我们去救人就没有意义吗?老头!哼!我只知道咱们辛辛苦苦战斗到这个地步,绝不可以中途而弃。胖子,你不该赞同这种狗屁理论吧。”
    “当然不!否则我也不会辩论这么久。”
    “我也绝不会同意这种说法,我的人民不应该在这样的无妄之灾中死去,不管他们能活几年、几个月,还是几天,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任何人都不能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力!”苏菲娅激昂地说。
    “还废话干什么?既然想阻止我们,就是我们的敌人。”雷提起长枪,径直往那老头走过去。
    “雷,别去!”卡修斯连忙对他的弟弟进行劝阻。
    “哼!别说我欺负老人家,我倒要看看,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靠什么阻止我们!”雷轻蔑地道。
    十几米的距离只需要几秒时间,当雷来到那老头身边时,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你也没什么可怕的。”雷朝身边那老头瞄了一眼,然后直接往房间的另一边的出口走过去。
    “咱们也走吧。”看到雷毫无阻挡地走到出口,乔伊卡对其他两位同伴道。苏菲娅和卡修斯互相点头,三人直接冲向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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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教皇岛。
    教皇弗里奥一世在得到了那些群入侵七罪之塔的小鬼已经到达“懒惰”一层后,居然萌生出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想法:那几个击败过前面4个守卫的小鬼,最好能将“懒惰”的守卫也击败,至少也该给予重创。
    尽管教皇知道,这样可能会极大地威胁到他用七罪之塔毁灭汉沙城的行动;但是,之与相比,也许那个坐在“懒惰”一层40多年的男人,对教庭的威胁更加巨大。40年前,他弗里奥一世还只是地方教会里的一个小小的神甫,在那个时候,一名从遥远东方而来的神秘的异邦来客踏上了奥洛帕的土地之上。
    这个名叫“释摩萨”的男人,是一个孔雀帝国僧侣,他自称为追求真理而来,但在中央教庭的眼里,根本容不得任何圣光明教之外的信仰存在。很快,释摩萨就被宗教裁判所抓捕,他没有进行过任何反抗。
    然而,正当教庭要对释摩萨的所谓“罪名”进行宣判和制裁时,这个异邦来客只说了一句话,在一瞬间就毁灭了圣殿骑士团一个军团的将士!
    释摩萨所展示出来的实力,让当时整个教庭为之振憾!正当教庭的人为此事人心惶惶时,释摩萨出乎意料地没有再采取其他的敌对行动,他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打坐冥想,不吃、不喝、不说话、不行动,一直以这种状态维持了若干年。在最初的几年,教庭对释摩萨所在的区域进行非常严格的监控着,后来,下一任的教皇下令将释摩萨移进了刚刚完工的七罪之塔第五层——“懒惰”里面,尽管当时的教皇无法确定,将一个如此危险的人送进七罪之塔,会不会对那个实施了几千年的神圣计划产生任何影响,但除了七罪之塔,他们实在想不出任何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安置这个极度危险的异域来客。
    从此,释摩萨的存在,成为了中央教庭的高度机密。弗里奥一世清楚地记得,他从前任教皇那里接过教皇权杖时,老教皇曾语重深长地对他说过一句话:“那个关在七罪之塔第五层‘懒惰’里的异教徒,千万不能让他留下一滴血,不然会有灾难发生!”
    前任的嘱托,弗里奥一世不敢忘怀,即使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他却清楚地知道,当年“救赎之路”军团,之所以在一夜间从圣堂骑士团的编制序列中除名,就是因为他们让释摩萨流下了一滴不该有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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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名伙伴们沿着楼梯阶级一路向上狂奔。
    “还以为那个老头有什么绝招,哼!看来是虚张声势。”由于太顺利地通过释摩萨把守的区域,让雷感到喜出望外,不由得对这个连教皇都忌惮的异域来客轻视起来。
    “对啊,我还以为会有一场大战,没想到这么容易。”苏菲娅也点头称是。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细心的乔伊卡提出他的疑问,“与刚刚将我们困在梦境所展示的实力相比,刚才那老头的表现太不合常理。我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太多虑了,也许他就只会几招迷惑人心的幻术而已,除此以外,没有任何战斗力。”虽然卡修斯说这句的时候,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怀疑,但他更愿意相信自己作出的解释。
    “但愿吧……”乔伊卡说完这话后,大家就没有再说话。
    过了不久,一堵大石门又映入到伙伴们的眼帘里。
    “到了!”雷欢喜地喊了一声,加快脚步冲上去。
    “剩下的二罪只有‘嫉妒’和‘傲慢’了,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敌人?”苏菲娅问。
    “管他是什么罪,咱们四个人一起上,直接将他们打倒。”卡修斯说。
    相比于同伴们的跃跃欲试,乔伊卡却越来越感到不安,他平时做任何事总要留一下心眼,直觉比其他人更为敏感。
    当伙伴们终于冲到了大石门跟前时,他们不由得全部傻了眼;即使是早有思想准备的乔伊卡,也气得狠狠一拳打在石门上。他们看到的石门呈半开的虚掩状态,在石门上,刻着一幅熟悉的壁画和一行似曾相识的异国文字。
    不久之前,他们正是在这幅壁画之前困入了梦界里,难道……
    伙伴们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石门--果然,他们看到的,就是几分钟前,他们刚刚见到的熟悉场境。释摩萨--那个削瘦、神秘的孔雀帝国老头,正一动不动地盘膝坐在房间的尽头。
    伙伴们白忙活了半天,最终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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