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在一遍吆喝声中,大家都翻开自己的底牌。
    “切!又输。不玩了。”一名黑瘦青年将手中的扑克牌丢在地上,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扬长而去。
    “等等!”一条骠形大汉揪住他的衣领,“你这样就想走?”
    “干嘛?”黑瘦青年显得非常不耐烦,今天从一开门进入这家赌场,可到现在没嬴过一局,连输数十局积下的怨气,让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你说干嘛?”骠形大汉上下打量着黑瘦青年,从后者那单薄的身形上实在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值得蛮横的理由,“你欠我们的债,什么时候还?”
    “明天。”黑瘦青年甩开骠形大汉的手,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混球!”黑瘦青年张狂的态度激怒了骠形大汉,他冲前一步,张开如同芭蕉叶般的大手,一下子就抓住黑瘦青年的头发,把后者的头使劲地往面前一张桌子上撞下去!
    周围的赌客立即让开,这种场面他们见识多了,这个骠形大汉是这间赌场的打手领班,他一旦教训起欠债不还的可怜虫,手段是出了名毒辣的;有些围观的赌客忍不住直摇其头,他们在替那个黑瘦青年不值,这倒霉蛋谁不招惹,偏偏招惹上这么一个怪物?看来他就算死不了,这辈子也甭想站起来。
    骠形大汉把一条腿搭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把脸凑到黑瘦青年的颈后,口喷星沫:“你说明天?放屁!昨天你是这么说,前天你也是这么说,大前天你还这么说!十多天了,每天都说‘明天’,耍我吗?胆了不小啊!今天你不把这些债一次清算,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滚开。”
    “你说什么?”骠形大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种情况之下,黑瘦青年还敢如此嚣张的说话吗?他再问一次,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我叫你滚开!老子心情不好,听见没有?”被人死死摁在桌子上的黑瘦青年说出的话,让所有围观的赌客都不约而同地哄堂大笑,这当中还包括几个先前同情他的人,这家伙挨揍活该。
    “狗屎!”骠形大汉被惹毛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这间赌场里跟他这样说话,他想都不想,抄起一张木凳,对准黑瘦青年的后脑勺猛砸下去……
    “啪”黑瘦青年随便地往后一扬手,木凳被击碎。骠形大汉一楞,他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黑瘦青年力气居然这么大;不过这只是让这个嗜血的流氓更加愤怒而已,他从腰间拔出匕首,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两只手腕切下。
    然而他根本无法如愿,因为在下一秒,黑瘦青年已经反手扣住他拿匕首的手腕,并且往侧一扭,轻轻松松地将匕首插进骠形大汉的另一只手上。
    “啊!”骠形大汉发出如同杀猪般的嚎叫,他的手被捅得鲜血横流,被迫轻开了黑瘦青年的头发。黑瘦青年反身一掌捏住骠形大汉的后颈,就算刚才他对自己所做的一样,将骠形大汉的头重重地摁在桌子上;然而两次的力度显然不在一个等级上,桐木赌桌被骠形大汉的头撞碎,彻底散架。可怜的打手领班,刚才还牛气冲天,现在已经满脸是血,昏迷不醒。
    “宰了他!宰了他!”赌场老板听到有人闹事,赶紧从厢房跑出来,结果却看到他最为自豪的打手领班被人轻易放倒,气急败坏的赌场老板连忙叫出所有打手。
    周围的赌客一哄而散,他们有的找就近的掩护物藏起来,避免受到池鱼之殃;有些性急的直接往门口跑去,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然而赌场的大门立即就被两名拿刀的打手锁上了,他们怕那个黑瘦青年会趁机逃跑。
    被二十多个手执刀具、木棍的打手团团围着,然而黑瘦青年并没有流露出半点恐惧,他从地上捡起两条桌脚,从容地说:“好啊,我有段时间没活动这副身板,都快生疏了。”
    从赌场外经过的途人,都听到里面传来非常激烈的打斗声和连绵不断的惨叫,还不时看到有被打得半死的人从窗户被抛出街上。只要是这个黑瘦青年出现过的赌场,几乎都会发生这种事……
    接到消息后,治安官很快带人赶到现场。虽然赌场斗殴事件时有发生,也见怪不怪了,但这一次的规模在近年来算是比较罕见的,而且由于一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至今仍然呖呖在目,因此城里发生任何异动都会立即牵引着治安官的神经。
    城市治安官驱赶了围观的群众,只见赌场破破烂烂的窗户外,横七竖八地倒卧着二十多名男子,他们有的人已经晕迷,有的人抱着肚子或头部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这时,赌场的大门被人从里面被人一脚踹开,被憋了许久的赌客,带着惊恐的表情从蜂涌而出。
    “等等。”治安官下令拦下几个赌客,他需要人证。等所有人都跑出来之后,只见一名黑瘦青年用手捏着赌场老板的耳朵,两人一前一后从里面地走出来。赌场老板的痛得脸都变形了,场面甚为滑稽。
    黑瘦青年松开手,一脚把赌场老板踹倒在地上。“老子说过明天还钱就明天还,你还敢招惹老子?”黑瘦青年俯视着赌场老板说道。赌场老板吓得哆哆嗦嗦,不敢说话。于是黑瘦青年不再理会赌场老板,径直离开。
    “停下。”治安官拦下了黑瘦青年,“这些事情都是你干的吗?跟我回去!”
    “瞎了你的狗眼?”黑瘦青年朝治安官喝道,“连老子都不认识?”
    治安官仔细观察了黑瘦青年的脸,突然他脸色一变:“啊!你是--”
    无视治安官的眼神,黑瘦青年绕过他,扬长而去。
    “长官,就这么放他走?”副官走到治安官身边,指着那个目中无人的黑瘦青年,问道。
    “算了吧。”治安官,“你别看他穿着很寒酸,实际上他是陛下的客人,咱们惹不起。”
    经过这次痛快的打斗,这些天来憋在心里的闷气一下子发泄了出来,如今乔伊卡的心情非常舒畅,感到前所未有的好转。金子、赌博、打架斗殴,是这个浪子最喜欢的三样娱乐。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一间酒馆门前。这间酒馆是这整城市里臭名昭著的烟花之地,每天有不少流莺荡粉盘聚在此。
    “女人算什么,我乔伊卡大爷想要有就有。”乔伊卡大步流星地踏进了酒馆里面。
    等到他离开酒馆时,已经是深夜了。
    乔伊卡满口酒臭,一边哼着一首走调的民谣,一边踏着醉步从酒馆里挪出来。在他那散发着酒气的身体上,还左拥右抱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郎。
    “今晚侍候得本大爷不错……呃……来一个!”乔伊卡往左边的女郎脸上亲上一口,并掏出一枚从赌场老板那里“借”来的银币,打赏给那名女郎。
    “哎哟--大爷您偏心,我也要。”右边那名女郎用胸部使劲地在乔伊卡的手臂上蹭几下,撒娇道。
    “呵呵……”乔伊卡笑着将一枚银币从右边那名女郎的衣领处塞了进去,并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大爷!”两名女郎各自领到赏钱后,心花怒放,使劲地在乔伊卡脸上亲个不停。
    “行了……呃……行了。”乔伊卡一挥手,说道,“明天……呃……明天再找你们……找你们玩……呃……”
    谴走了两名妓女之后,乔伊卡一个人迈着醉步,游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夜幕之下,空荡荡的大街格外冷清,在酒精的影响下,乔伊卡走起路来左摇右摆,他一边把手上剩下半瓶的烈酒灌入口中,一边唱着那首走调的民谣,显得非常刺耳。
    夜幕可以隐藏起很多不为人知的事物,包括那一双注视着乔伊卡许久的眼睛。不管乔伊卡平时有多强,在呤叮大醉的情况下,警惕性、反应能力和判断力都大为降低--因此,摇摇晃晃的乔伊卡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根大约半米长的管子正对准他的后背。
    “呼--”那个人用口对着长管的一端使劲吹了一口气,只见一根细长的钢针从长管的另一端射出,无声无息地扎进乔伊卡的后肩上。
    似乎感受到背后的疼痛,乔伊卡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被刺的地方,然而手还没有接触到那里,他就已经一个踉跄,往前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偷袭乔伊卡的人飞快地从后面赶上来,与此同时,从四方八面的街道巷子中,分别窜出5条人影,由此可以,跟踪者至少有6人。
    “这家伙也没什么了不起嘛,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其中一名男子用脚挑了一下乔伊卡的头。
    “我配制的迷药连大象都支撑不过一秒钟。”那名对乔伊卡射出钢针的男子自豪地说道。
    “好了,赶快工作,不然夜巡队过来就麻烦了。”另一名男子说道。
    “好。”
    就这样,这个在阴沟里翻了船的赏金猎人,在睡梦中被人五花大捆,然后装到一个大麻袋中,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将麻袋扛在肩上,这6条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里。空荡荡的街头上,只剩下一个酒瓶横卧在地上,酒水正从瓶口处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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