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舟此刻哪里顾得上这个,挥挥手,嘎嘣一下,又变成了狗子,下一瞬,又变成了人……
    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巫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等他抬眼,对上面前男子极为深邃的目光,他愣了下,男子眼神幽深,嗓音喑哑:“玩得开心吗?”
    巫舟眨巴了一下眼:“开、开心……”可为何这厮这种眼神?他顺着阎云承的目光往下,终于明白了,他低着头,瞧着自己正果果坐在男子的胸膛上,先前因为变成狗子的时候就趴在上面,后来变成人,也是如此,这样反复几次……他岂不是都被对方看光了?
    巫舟望入男子眼底像是将他拆吃入腹的光,手一抖,下一瞬,又变成了狗子。
    阎云承咬牙切齿:“变、回、来。”
    狗子舟:“汪!”我不!狗子要饿死了。
    再让这厮折腾一次,他这身板就散架了。
    最后阎云承只能妥协,幽幽盯着趴在他肩膀上得意地甩着尾巴嘿嘿嘿傻乐的狗子,慢吞吞开始穿衣服,他穿左边,狗子甩着尾巴趴到右边,时不时还用爪子贱贱地撩拨他一下,可谓是相当不要脸了。
    男子淡定地束着腰带,长长的睫毛敛下的了眸仁,给他等着,新账旧账咱们晚上再算。
    巫舟犯懒,加上昨个儿被折腾的狠了,懒得动,干脆就直接变成狗子让阎云承抱着,好在主院不能随意进入,只有他们两个,倒是也不担心被看到。不过一走出门,阎云承打开门之后,就停了下来,巫舟奇怪地从他肩膀上探出头,就对上了狗崽子茫然的小眼神。
    狗崽子估计是刚跑过来的,小爪子正挠着门想进来,巫舟看到小家伙,赶紧从阎云承身上几个纵身跳了下来,软软的脚垫踩在地面上,两只浑身白毛的狗子大眼对小眼。
    狗崽子瞪圆了豆丁眼,瞧着面前跟它长得一模一样的狗子,汪唔一声,有点怀疑狗生。
    它、它变成两个了?!
    巫舟瞧着它这模样,稀罕的不行,哈哈哈哈走过去,抬起前爪,拍了拍崽子的脑袋:“汪!”走,狗爹带你去吃好吃的!
    崽子本来正怀疑人生,突然就被安抚了,睁大着眼,瞧着比他大一点点的狗子甩着尾巴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仰起头看看阎云承,再看看狗子,顿时嗷呜一声,一个前扑,滑了几步之后,颠颠跟了上去。
    被留下来的阎云承,默默抬起手扶住了额头:“……”
    巫舟其实变成狗子在众人面前露面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阎云承能原谅他,是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武缮舟,可阎云承知道,别人不知道啊。若是好端端的,突然就原谅了他,这怎么着都不合情理,毕竟在众人看来,不仅与二皇子伙同害了阎云承的腿,让他不能行走,还欺骗感情,这绝对是不可能能被原谅的事。
    若是原谅了,那只能证明先前舟世子说的是假的,反过来可能会让众人觉得是不是大皇子与舟世子反过来坑二皇子的?
    如此一来舆论一往二皇子那里偏,岂不是便宜了他?
    阎云承也瞧出了巫舟的想法,倒是没反对。昨日在狩猎场的时候,巫舟坑了二皇子一把,若是让二皇子出来,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所以,他绝不会让二皇子有这个机会从天牢出来。
    虽说两人的心思不谋而合,梁公公前来送膳到了凉亭看到殿下与两只狗子的时候,愣了下:“殿、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阎云承瞧着趴在他手边的狗子舟,再看看跟在狗子舟身上完全当成狗爹的崽子,嘴角抽了抽,抬眼时,已经敛了表情,眉眼底淡漠没有情绪:“这是先前我带回来的那只,先前跑丢了,昨个儿又跑回来了。两只一起养着吧。以后他跟着我,它还是由你贴身照顾。”
    梁公公自然没意见,看阎云承脸上没什么异样,松了口气,尤其是想到先前殿下回来的时候,似乎也是对这只狗子极为重视,莫不是……这狗子昨晚上安抚了殿下?所以殿下才没有这么难过了?梁公公欣慰不已,瞧着狗子舟的模样,相当的慈爱了。
    只是等离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殿下,那位……要怎么处置?”昨个儿殿下将人带进主院就一直没再见到出现,梁公公不知对方是不是还活着。
    “先关着吧,你不必理会。以后,我们用膳会在这里,至于房间,不许任何人进去,懂?”阎云承还需要考虑接下来要怎么走,至少如果他要以后正大光明的与巫舟待在一起,就需要将对方今日的名声给洗刷干净。
    梁公公松了一口气,至少还活着,虽说那舟世子极为可恨,可如果这时候将人给杀了,武安侯那边不好交代,只要留着一条命,至少武安侯不会与殿下反目成仇:“殿下,武安侯的人今日一大早就递了帖子前来拜访,不知……可要见?当然,若是殿下不想见,那老奴就去回绝了。”
    阎云承看狗子饿得很,端过粥碗喂了一口,边道:“回绝了,最近所有人的拜帖都拒了。若是武安侯问起,你就说还活着,但是具体的……不要透露。”
    梁公公应诺了下来,很快就离开了。
    狗崽子来之前就已经被梁公公喂过了,一只狗在那里玩,巫舟安心趴在阎云承怀里,狗大爷似的等着对方喂,可喝了两碗没滋没味的粥就没那么乐呵了,盯着上面摆着的十几道精美的小菜,再瞧一眼摆到面前的一勺粥,默默抬起爪子,掬了一把辛酸泪。
    果然,想要偷懒是要付出代价的,狗子有些东西不能吃,只能人可以。
    他看看粥碗,再看看面前精致好看的菜肴,默默回过头,纵身跳到了阎云承的肩膀上,开始用爪子扒拉他的外袍,扒拉了几下,阎云承就懂了,很是淡定好说话的将外袍给脱了,将狗子舟给包了起来。
    下一瞬,就感觉怀里一沉,少年重新出现在了面前。
    不等说话,抓起木箸,像是饿了几天的小狼狗开始吭哧吭哧扒饭,边吃还边招呼阎云承:“唔,你也吃哇,不要客气。”
    身后男子的视线在他穿着外袍的身上扫过,因为阎云承身形比他高出不少,少年穿着他的外袍,空荡荡的,露出半边的肩膀,墨色的锦袍衬得少年肌肤凝白如玉,大敞的领口往下,引人遐思。阎云承敛着眼,嗯了声,的确是要吃,但却不是吃这个。
    巫舟终于吃饱了,心满意足,呼噜了一把旁边的崽子,抱过来,蹭了蹭,狗崽子却是瑟瑟发抖:刚刚它一双狗眼看到啥了?看到啥了?!
    不过还没等巫舟蹭完,突然身体一轻,被人直接拦腰抱了起来。
    巫舟愣了下:“诶?怎么?”
    结果抬起头,就对上男子挑着眉,特别淡然自若的说出不要脸的话:“哦,你吃饱了,该本王了。”
    巫舟:“???”等明白过来对方话里的深意:“…………”
    殿下你知道禽兽长什么样么?就你这样的,纯种的。
    云王府这边一片和谐,朝堂内外却不怎么太平,尤其是后宫,谢皇后脸色极为不好,她从昨日听说自己的二皇子被关入了天牢之后,就一直想办法想去御书房见皇上,结果被一句后宫不可干政给打发了回来。
    她递出去想要见父亲的令牌也被扣了下来,不仅如此,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亲自过来一趟,让她安分一些,否则,皇上发了火,谁也承受不住。
    谢皇后知道,这次皇上是真的震怒了。可明明去之前还是好好的,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当年废了大皇子的腿的事她一开始并不知情,可后来知道事成了之后,却是欣喜若狂。甚至还亲自让人抹去了痕迹,如今只希望,都过了一年的事不要再被扒出来,就算是……要查,当年动手的那些人,可一个都没留活口,所有往来的信件也都烧了。
    只要找不到证据,她的皇儿已经会没事儿的。
    不过谢皇后还是低估了阎云承,他自从回京之后这些时日,并未闲着,既然要报仇,拿回当初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第一个就是二皇子,他派人去查,还真找到了一个漏网之鱼。
    一年前阎云承被下药之后虽然意识不轻,却记住了其中一个模样特别的,回京之后,描摹了画像之后递了出去,让心腹去查,还真查出了些蛛丝马迹,找到了那些一年前被灭口的江湖人。
    其中一个假死侥幸逃脱了,被阎云承找到之后秘密看守了起来。
    这次事发之后,他翌日醒来,就先去安排了下去,于是……等阎帝去查的时候,这个漏网之鱼“巧合”的被发现了,那人因为兄弟全被被杀,自己躲藏了这么久,本来就不想活了,加上阎云承的威胁以及想要给兄弟报仇的心思,将当初二皇子聘他们“动手”的信函以及事后给的银票都交了上去。
    如此一来,二皇子一年前谋害大皇子的事,几乎是证据确凿了。
    皇家里,最忌讳的就是手足相残,阎帝原本以为阎云承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很大程度是因为他当初为了给他一个“教训”,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害对方腿疾加上脸也被毁了。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别人预谋的,这种愧疚与愤怒作用下,阎帝对于这件事绝不姑息,雷霆震怒,接下来数日都让文武百官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都这种地步了,除非现在直接出现一个大反转,否则,如今无论谁出面,二皇子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陷害兄长、谋害兄长……光是这两条,就足以对方再也与储君之位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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