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惊呼声、求救声混作了一团,而澹台熠早早就退开了,与宋普看着这一幕发笑。
    宋国公与他们一起,看着这混乱的场面,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张张嘴,几乎都说不出话来。
    待硝烟散尽,澹台熠才示意曹喜让众人安静,“众卿看到了吧?这便是火药,此火药乃是皇后所制,此器毫无意外会成为本朝重器,有此器震慑,梁国何愁不能成就统一大业?”
    有人却是捕捉到了重点,大胆地确认:“此器当真是皇后所制?”
    澹台熠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的确是皇后巧思制出来的玩意儿——孤的皇后又岂会是无才无德之人?自然是有着天底下谁都比不过的聪慧人儿!”
    嗳,澹台熠此时的情态像极了炫耀自家出息儿子的老父亲。
    宋普在旁边听得脸红,又被那些臣子盯得不自在,只能微微笑着望着澹台熠————这在群臣眼里,又分明是以夫为天的模样。
    到底是皇帝嘴里的“火药”给人太大的震撼,又听见皇帝对男皇后不吝赞美之词,顿时都有一种感觉——这皇后比一般男人都厉害啊!
    又听澹台熠道:“也只有皇后如此聪慧的人才能与孤相配,孤要昭告天下皇后制器之功德。”
    说着,他又咳嗽了几声,嗓子沙哑了,“孤疲了,众卿散了罢。”
    说罢,也不管众人是何表情,伸手去拉宋普的手,混不在意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甜甜蜜蜜地道:“回纯合宫,宋卿给孤捏捏肩,孤肩膀都酸了……”
    完全不是在他们面前不太好相与的皇帝模样。
    众臣还未从方才的震撼之中回神,倒是有人看皇帝离开,斗胆走到了只剩下一地碎石的中央,弯腰拾起一块碎石,碎石上的炽热温度烫得他手指一抖,将那石块丢了出去。
    旁人见此,也纷纷上前检查,确定石头当真如他们所见碎得一塌糊涂,才确信那火器的威力。
    宋国公登时扬眉吐气,他自然知道这种东西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意味着什么,不仅意味着打战时兵力会以难以想象的低数目损耗,还意味着一种绝对的主动权。
    说是国之重器也毫不夸张,而这样的东西,是他儿子搞出来的诶!他儿子!!!
    宋国公洋洋得意地对方才损他的文臣道:“惭愧惭愧,犬子玩性重,又是男子之身,我还担心配不上陛下,那想得到他会捣鼓出这玩意儿?看来还是陛下慧眼识明珠,伯乐相马,否则犬子恐怕也泯然于众人矣,又岂能制出火器这种雷霆神物?”
    那文臣心里暗骂了几句,面上流露出几分尴尬,讪讪地道:“宋国公有福气啊……”
    他还未说完,便被人挤开,替了他恭维起宋国公来。
    宋国公被拍了一通马屁,那真的是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舒坦!
    回去后喝了几两小酒,美滋滋地与宋母说起了悄悄话,“我看我们这儿子真没嫁错,陛下那等风姿人物,儿子与他在一起后脑子比之前好使了不知道多少,火器都搞得出来……”
    宋母也听说了宫里发生的事情,也与有荣焉,认真听宋国公说话,心里对这个婚事越发满意。
    他心里美极,絮絮叨叨地拉着宋母说了好一通对儿子的赞美,才砸吧着嘴睡下。
    *
    因为火器一物的出现,民间的流言蜚语稍微有所抑制,祭天结束后,澹台熠也妥善地安排了灾地的百姓,一旦有饭吃,灾民便不会再说什么。
    之后的日子,澹台熠上朝上的越发少,在六月份的尾巴,干脆就称病,在寝宫之中避而不出了。
    恭王这个时候来探望,澹台熠自然是没见他的。
    恭王在殿外候了半个时辰,与曹喜打听了病情,隐约有了猜想,却也没有表露在脸上。
    离开澹台熠寝宫,他也没有去太后寝宫,他站在一棵树下,目光幽远地望向了据说皇后所居住的长清殿之中。
    宫中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有所耳闻,他很难相信火药是被宋普制出来的,恐怕是澹台熠从段息嘴里挖出来火药配方,又让人制出来,再安到宋普身上。
    澹台熠对宋普当真是一片情深。
    只是那火药一物,分明是他的人制出来的,现在却是为澹台熠做了嫁衣。
    恭王胸闷至极,或许是当时剑伤还未好全,以至于他时不时都会心脏绞痛之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清明了许多。
    澹台熠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不出一个月,他便会毒发身亡,而他也同样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不想让澹台熠那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他想要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夺去他的所有,无论是皇位,还是他的皇后。
    到那个时候,澹台熠会是怎样一个表情?
    恭王陷入这种幻想之中,唇角都翘起了一个弧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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