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身体僵直,一时间耳边轰鸣,不觉间已是被冷汗浸透,一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却紧紧握起。
    有鲜血自被指尖擦破的掌心流下,他也茫然不知。
    这一幕又是何其的似曾相识,原来兜兜转转,他还是只配做个床笫之臣。
    皇帝罕见的很有耐心,他只是静静的等待,不见一丝不耐,直到陈则铭答道:“臣明白”,才松了口气,满心欢喜地扶起了对方,急切地交换了一个吻。
    陈则铭乖顺的很,主动打开齿关,予取予求。
    他任由对方咬噬自己的唇瓣,舔舐柔嫩口腔的nei壁,甚至偶尔还会牙齿相撞,并且生涩却主动的交换这个亲吻。
    察觉到对方的转变,萧定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他揽住了对方的腰,任由亲吻结束却喘不匀气的将军靠在他身上喘息。体贴地帮对方顺了顺气。
    他拥抱着陈则铭,能闻到青年身上干净的类似于雪松的气味,双手抚摸过因为常年习武而紧实的肩背,以他的视角刚好看到衣领之下一截白皙的后颈,耳畔萦绕着他压抑着的喘息声。
    却还故作不满,“将军还是这样没长进。”,其实心中暗喜,原本尘封在坚冰心脏在冰层里剧烈的跳动,被凌厉的冰的棱角划伤,却依然固执的用鲜血去暖化寒冰。只要是陈则铭就好,无论哪样都好。
    听出萧定语气里的失望,陈则铭不自觉的轻轻颤抖了一下,他还是不习惯或者说有些惧怕萧定对他失望,领兵的时候怕打败仗,在朝堂上怕做错事,连在qing事中也是。
    “陛下,臣···”他急于认错,却羞于开口,这样的事没有经验确实也不能怪他,这么多年来他也是一个人习惯了,很少去发泄,怎么可能有技巧。
    皇帝心里知道原因,安慰道:“朕知道将军稳重,不怪你。”
    萧定不开口还好,这样的安慰反而更让陈则铭难堪。自心底翻涌出一种耻感混合着悲哀,很久之前他就发现了,他没办法正常看待男女之事,但是若是有别的男人敢羞辱他,他一定会生生打断他的骨头。
    他有的只有萧定,粗暴的给予了他关于xing事的最初始的记忆,是歪曲的、残酷的、粗暴的、疼痛的、阴暗的、让人惧怕的,生生扭转了他对性的需求,也改变了他。
    他耗尽了力气想要证明自己可以不受萧定的影响,却还是难逃一劫。
    无论是快感还是疼痛都来自萧定,怎么可能有别人,他怎么会容许有别人看到他这样不堪肮脏的一面。
    他天生执拗,正如萧定对他一贯冷漠,什么好言好语的安慰、虚情假意的温柔,为的不过是强迫他满足他的欲望,好与不好他都没有权利说不。
    “谢陛下。”他收敛情绪冷静地回答。
    寝殿之内灯火明亮,此时本该由宫女侍从伺候皇帝安寝,可却是静悄悄的,一个下人都不见踪影。
    内室那张拔步床前,跪着一个挺拔俊秀的青年,他身穿一件月白色睡袍,黑而光泽的长发梳洗过,还未干透却还是簪起,规规矩矩地跪在床前。
    只是这地点和时间都微妙的暧昧,他身上的那份端正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他静静的跪在白玉石板上,就宛若无数次上报战情、参奏朝政时一样。
    萧定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在外面偷偷打量着里面的人,他看他一身白衣却在泥泞中踽踽独行,一身傲骨却被世俗和命途压得几乎崩裂。
    把他拉进这泥潭的人是他,现在他想和他一起下地狱。
    空旷的内室里除了蜡烛和火炭燃烧的声音,只有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陈则铭似乎像是没听到,萧定却观察到对方的呼吸节奏快了。
    萧定忍不住想要作弄他,“爱卿今日倒是守礼的多,可朕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说着甩了甩手里黑色的牛皮鞭子,听到破空的声音,陈则铭任命的闭上眼。
    他这副干干净净、端正严谨的样子总是能催生出人心深处无限的欲望,想把他弄脏,想让他哭泣,想亲手将他打破,再捧在掌心中。
    ······省略3186字
    陈则铭半缩着蜷在床榻上喘息,萧定从床头拿了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他的腿间,然后叠了一下才用来擦手,扔到地上。又抽了一块软帕给半眯着眼睛的陈则铭擦了擦脸,小将军看样子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在等着萧定发泄欲望。
    却诧异萧定拉过叠放在一边的被子,盖到他身上,“陛下?”他有一些怕,怕是自己哪里又不和他的意,他真的把他丢出去任人凌辱。
    萧定听出他的意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身上还有伤呢,朕不想勉强你。”
    陈则铭会错了意,“陛下,伤······伤不碍事,不会见血的。”他还记得以前萧定也是这样,实际上他并不是关心他的身体,他只是觉得在chuang事里伤口崩开见了血会很扫兴。
    所以有时候带着伤被传召,他会提前打两层绷带,服一些止血的药再入宫,以防打搅萧定的兴致,以后他会变本加厉的折腾他。
    萧定一时心情复杂,伤害得久了,陈则铭早就不相信他会对他好。萧定不生气,这是他做下因。
    萧定下床,光着脚走到在柜子,翻出一套新的里衣,让陈则铭换上。“别出去睡厢房了,睡在这里。”
    陈则铭应了,不知道为什么萧定不继续往下做,也不想知道。
    萧定躺到床上半揽着陈则铭的腰,终归还是担心,“伤口要不要紧,传个太医来看看?”
    陈则铭迷惑了半天,才明白是在说他,昼夜兼程的赶路,在车马颠簸中,伤口确实长势不太好,炎症引起的低热也常常令他疲惫不堪,“不打紧”,他回答道。
    他是臣子,不是卖笑的戏子,领兵打仗受伤是寻常,这些伤疤不是用来博取同情的戏码。
    萧定把手探进他的里衣不含**意味地轻轻在他的绷带上打转,“当时肯定很疼吧,真的不打紧吗?”
    陈则铭身体僵了僵,很不习惯萧定挨得他这么近,几乎要把他圈进怀里了,不过他身上的檀香味令他感到心安,在低烧的濡热和xing事后的满足中他很快睡着了,以至于没来得及回答萧定的问题。
    萧定本身体温较低,陈则铭体质一向很好,像个小火炉,以至于他没有意识到对方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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