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温凝主家回来了,金玉准备洗漱用品,仍旧低着头没说话。
    绿微凑过去问霍芙:“那不是要开始考核了?”
    “当然,是驴子是马,终于要拉出来溜溜了。”霍芙拿起一瓶面露涂抹,状似无意地问,“你们准备得怎样了?”
    “我好害怕我过不了,这段时间一直在马厩里,都没什么时间复习,没上过马背,驭马术根本没机会学习。”绿微愁眉苦脸。
    金玉没有吭声。
    霍芙笑着点名:“金玉,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很简单,过了考核就留下来,过不了就另谋生路。”金玉拿着衣裳出去,“绿微,你快点,再晚了,怕澡房的水都凉了。”
    霍芙却不打算放过她,几步慢悠悠挡在了门口:“金玉,我一向看好你哦。你这心里有什么打算,一点不透露,是不是没把我们当知心朋友啊。”
    这完全就是无理的质问,在酉金玉看来,若真是什么值得深交的知心朋友,根本就不会问这种话题。
    金玉笑着反将一军:“阿芙你说的哪里话,你把我当知心朋友了,我哪有不把你当知心朋友的道理?只是,我才来了一个月,也没上过什么课,比不上其他的姐妹,也比不上阿芙你的貌美,自认平平无奇罢了。”
    说完,金玉拉着绿微去澡房,从容不迫。
    酉金玉每一句都对,但没一句有用的。霍芙真想给她拍手叫好。
    金玉的功底没有摸清楚,霍芙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过两天要考核,温凝主家允许她们一起互相切磋,暂时不用做事。一大清早,便一人一匹马去城外的大院里,熟悉考核环境。
    考试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文试,三道论述大题,分别考核马场基本事务处理能力、马匹喂养和马害防治的基本知识、马匹市场和买卖规律。这些大都是书上的知识,就看谁更有逻辑,考虑问题更加心细周全。若是不识字或者不会写文章,便难以得到高分。考得好不好,全看个人是否努力识记和观察。
    第二部分算武试,考核驯马的能力和技巧,简言之如何让马匹听从指令,与马匹配合默契,过程中需要实地操作。在马场,大家都以学习这部分为主。而这一部分,金玉缺少实践,很可能成为最大的短板。
    第三部分是相马,就是对一批马匹进行品相评点,说出优劣。毕竟人还各有所长,马匹也是。有的高耐力,有的善爆发,有的勇猛,有的温和,有的适合硬地,有的适合泥巴地。性情能力要看得准,平日不仅要多看书,还要对照着大批量马匹进行对照验证。
    今日大家切磋的,都是马上的驯服技巧。
    绿微胆子小,牵着她的瘦弱小马,望着远处一圈圈的马匹首尾相接,不敢靠上去。
    欢声笑语一片片,金玉聚精会神看着,十分沉默。
    为首的一个姑娘,便是那叫念玉的,看着只是稳中走高的样子,实则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控制得非常精准。和其他飞扬恣肆的姑娘大不一样。
    疾风站在金玉身后,不听话地转圈圈,耳朵向前,格外踌躇满志,它也想要加入,它可以做得更好。金玉没理它。
    一阵风猛袭来,金玉额前的碎发飞舞起来,挡住眼睛,她伸手拨开。
    霍芙骑着马,在她面前,满面笑容:“金玉,咱俩比一比,怎样?”
    “我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也没有学习过,不敢贸然上场惹笑话。阿芙你若是觉得无聊,不若和念玉她们比一比吧。我看她们可真是厉害。”金玉脸上满是佩服。
    霍芙微微挑眉,干脆从马背上下来,身形灵动,衣袖在风里翻飞,略过她娇艳的眉眼,十分抓眼。
    “你又谦虚了不是?人嘛,总有一样比别人优秀,你成日在马厩,应该对马害知道不少吧。”霍芙一手牵着马,一手搂着金玉的胳膊,“我听说前些天有一匹马害了倒汗风,这次考核不定和这个相关,你照顾那匹马,不若和我说说。”
    前几天,兽医给一匹马去势,怕是刀口不干净,伤口还没好,马匹头颈伸直、四肢腰背僵硬、尾巴也是举起来的,不肯多走一步,鼻孔眼睛大睁,一惊一乍。
    绿微想起来:“我记得,当时兽医还夸金玉,做事仔细,发现得早,若是晚个一两天,这病就难治了。”
    金玉笑:“这不算什么,后面照顾马匹,要把它吊在厩梁上,可都是我帮你呢。要不是你提醒我,要加盐煮熟豆子,怕是这马儿吃了药也救不活。”
    “你以前没上过课,自然不知道。”绿微安慰她。
    霍芙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
    “你们以前上课学过?”金玉转头问霍芙,“那这个倒汗风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或者有没有什么书可以参考?”
    霍芙杳然一笑:“你也是知道我的,上课从不认真听讲。那边真热闹,你们不去,我去玩玩啦。”
    金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会心一笑。人都是这样,一旦自己成为目标了,逃得比谁都快。对付霍芙这样精明的人,以牙还牙是最佳策略。
    这大半日,金玉都站在远处望着,观察这些姑娘,谈笑风生处的姿态各异,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快结束时,她拉着绿微懒懒在场上跑一圈。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经过这一日,金玉心中有了底。霍芙说得没错,她是有自己的策略。
    ·
    晚上回到马厩,金玉一如既往地收拾,用草木灰加水煮沸。
    点灯之后,在马厩里喷洒消毒,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今日听赵全说,东边的马场,有几匹马同时生病,怕是马瘟。王管事听到这件事,觉得他大惊小怪,但金玉有点担心。
    马匹以三十左右为单位隔断喂养,但也离得很近,若有什么问题,将全军覆没。疾风同这些马匹混在一起,还是得尽早防备起来。
    “不去休息?”一道温和有力的女声传来。
    金玉刚站起身,捶捶酸痛的腰背,吓一跳,定睛一看:“温凝主家,可是有什么吩咐?”
    温凝这一身的华服,妆容精致,看样子是在外面赴宴回来的。这么晚来马厩,总不至于是专程来看她酉金玉的。
    “没什么事,来看看你,在这里过得可还习惯?”温凝把金玉拉到灯下。
    这姑娘的头发长了,脸洗干净了,格外白净,只是眉眼间距宽,显得格外的薄情相,神情又分外寡淡平和,没有一点十八岁姑娘的朝气蓬勃样子。
    还真是专程来看她的呀,金玉微微笑:“我在马场一切都好,托您的福,慕蓉给我办妥了新照身帖,吃住都和姐妹们一处,十分开心。”
    “这就好,我看你办事十分细心,王管事和慕蓉都夸你吃得了苦头,也听话。说得我都想破例留你在马场,不过,你也知道的,考核是例行规矩,我也不能自毁章程。”温凝拍着金玉的手,“过两日就看你的表现。”
    温凝的笑容十分真诚,姿态也很亲昵。
    金玉也是同她亲热说了一些话,直到把她送走,才叉腰长吁一口气。
    想不明白。温凝是整个马场的主人,她断不会专程来看她一个小姑娘。要真的来看她,前两日回来这么久,也没听她丝毫提起自己。怎的今日出了一趟门,就对她酉金玉情真意切了呢?
    别的不说,就说那个王管事的,那就是热爱背后给人捅刀子的主儿。他自然不会当着温凝主家的面,直白说酉金玉的坏话,最多是明面上说好话,暗地里挑灯拨火。在金玉看来,最可能的是,王管事压根不会在温凝主家面前提起自己。
    可是,现在的情况分外反常。酉金玉唯一能推测的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叫温凝主家注意到自己?
    酉金玉确实叫人注意上了。不过不是温凝,而是沈浪。
    今日,温凝去沈府,是为了这一个月的生意对账。沈浪是官爷,也是马场的东家。自家的账本弄清楚,那么很多事情来了也有准备。
    生意谈完了,沈浪破天荒留她吃晚饭。
    温凝当然开心,这位沈公子可是靖远侯嫡长子,未来便是世子侯爷。更重要的是,这位爷看着乖戾又喜怒无常,实则相当有成算可靠。再往后两年,少不得是朝堂里搅动风云的人物。能得他主动亲近,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没想到,沈公子竟然只是同她说酉金玉不错,可以着力培养。
    为何是金玉?沈浪没说,温凝自然也没敢问,吃了沈浪敬的酒。
    回马场之后,温凝将史慕蓉叫来,把金玉这些日子的行踪细细问了一遍。
    史慕蓉十分好奇:“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温凝摇头:“今日沈公子特意提到了金玉,看样子,是想让我帮酉金玉留下来。”
    “爷怎么会认识金玉?”史慕蓉蓦然心惊,“莫不是金玉她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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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金玉:这个沈浪怎么搞的嘛,害别人怀疑我不老实,再减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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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汀作为一只小麻雀精,在人间混得风生水起,除了头上顶着的耻辱——不知谁扔的废纸,粘在她头上,扯不下来,只能向天庭求助。
    有天,汀汀小可爱例行去温泉,养护自己的爪爪,遇上一只狐狸精。狐狸精说他的尾巴上有麻雀拉的屎,肯定是汀汀干的,讹要补偿。长得这么帅,竟然如此不要脸。
    一开始,汀汀以为,狐狸精漠临是馋她的身子——雀肉,后来她发现……他是馋她的爪爪!
    小麻雀汀汀只能再次向天庭求助——有个好看的男狐狸,他想用她的爪爪做泡椒凤爪!佐料都准备好了!!!真的!
    小麻雀汀汀捂住爪爪:瑟瑟发抖在线等……急!
    天庭:我们已派出高级野生动物保护稽查员。
    汀汀点头如啄米:太太太太谢谢了……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来的男人是她投诉的对象?
    漠临帝君摇着狐狸尾巴,冷冷微笑:您呼叫的野生动物保护服务已到达。
    小麻雀汀汀欲哭无泪:……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你要不要听我解释?
    漠临帝君拍拍她的爪爪:那你快点,床已经铺好了。
    汀汀呵呵哒,爪爪拍桌子:……帝君说他不馋我的身子,简直鬼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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