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姝明了锦王的处境。锦王一家老小,如若他说话不当触怒龙颜保不齐会引得皇上大怒。他的担忧是对的,如今比起效忠,他更是在意亲人。王秀姝不置可否,除了锦王她确是不知该找何人。
    正当两难时,锦王突然眼前一亮道:“对了!有一人定是能帮你的忙。”
    “谁?”王秀姝疑惑的问道。
    “长公主。”锦王笑着回答,“皇上尊重长公主,他与长公主从小一同长大,相依为命共度苦难,有好几次长公主救陛下与危难之间,如若是长公主举荐必然会成功。”
    王秀姝思琢了片刻,点点头:“此话言之有理,但……”但她与长公主却是只有一面之缘,且当时长公主给予她的感觉像是在试探与她。王秀姝不知道长公主会不会信任自己。
    瞧出王秀姝的忧郁锦王哈哈一笑:“没事,你且与我一起去拜访她,讲明来意我相信长公主自然不会为难与你。”
    锦王如此说着王秀姝也安下心来。锦王在军营之中交代了一下副将,便与王秀姝一同乘坐马车去了司马掌司的府中。说明来意之后,长公主很快便派人迎了二人入府。此时长公主正结束了小睡,唤人挽发梳妆后便走到前厅之中。
    这是王秀姝第二次见到长公主,长公主虽已是中年姿态,整个人却是雍容华贵,令人油然生敬。
    “见过长公主。”王秀姝走上前与之行礼。长公主罢罢手,让二人入座。锦王与长公主颇有交情,一番寒暄后锦王说起了正事:“此次来是有要事要与长公主商量一下,秀姝偶然见发现一医女能治好当今圣上的病,希望长公主能与陛下引荐这位医女。”
    说着锦王指了指站在王秀姝跟前的绿绣。绿绣走到长公主跟前与之磕头行礼。长公主微微一愣,却是问道:“能治好陛下?陛下的病可是太医们也找不出病因束手无策的。这小小医女如何能治好?”
    “回长公主殿下,小女自小习医,曾拜于门拓氏门下,陛下的病曾听过京城里的传言,描述的病情与我曾经根治过的一男子尤其相似,希望长公主能信任绿绣。”绿绣毕恭毕敬回答。长公主听闻到“门拓氏”二字时眼眸闪过一丝诧异神色。
    “门拓氏?你指的是神医门拓氏?”长公主问道。门拓氏的名号在庆国极为响亮,曾传言有户农家一男子突发疾病死亡,准预备下葬时门拓氏却是拦下这一家人,硬生生的搬开了这下葬的棺材,苦主知晓他的名气也未有阻拦。
    殊不知门拓氏用了何种方法,原本已经咽气的男子竟然有了心跳与呼吸,从棺材里坐了起来。门拓氏竟然将死人救火,令人惊叹。长公主眼睛转了转,神医门拓氏已经仙逝,这位神人古怪的人,收徒不论男女,只认眼缘。如若跟前这位女子真的是门拓氏的传人,或许真的能救治圣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是门拓氏的传人呢?”长公主却是问道。绿绣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这玉佩上赫然烫着一枚金字“门”。长公主见多识广,她知晓门拓氏为了防止有心人假冒他的名号坑蒙拐骗,故而拜在他门下的弟子手中都能有一枚玉佩,玉佩上的字是他亲手刻之,无法复制。
    这玉佩中有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更是别的玉佩所没有的。长公主打量着这玉佩,不由得对眼前的绿荷心生敬畏。这女子果真没有说假话,她真的是门拓氏的弟子。王秀姝也是诧异到了,她虽听绿绣提及过曾学过医术,可绿绣却从未说过她是门拓氏的弟子。王秀姝望着绿绣,这绿绣还藏了哪些秘密等待她却察觉呢。
    绿绣实际上也没有打算与王秀姝藏着,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与王秀姝说罢了。王秀姝是无条件信任她的医术,但长公主却是不一样,这玉佩只是用来证明她医术过人,至于这玉佩代表的身份,绿绣却是全不在意。
    “郡主是怎么发现此神女的?”长公主将玉佩递还给绿绣,转头问向王秀姝。长公主对绿绣的称呼却是敬畏起来。长公主虽是女子,却也懂得高人不分男女。对绿绣的肃然起敬令一旁的王秀姝刮目相看。
    “我有身孕,近来常常害喜所以请来绿绣为我诊断,我见绿绣的医术高明便把她留在了我的身边。”王秀姝道,“偶然一日我与秀姝去京城中置办平南侯府的物资时听闻几人谈起了当今圣上的病情,绿绣直言她有法子,我便将其带来与锦王商量,想着能否带绿绣进宫与皇上诊断。”
    王秀姝自然出口而来一段谎言,却也是合情合理。长公主连连点头。皇帝的病情一直以来是她心头的烦闷。她猜想着是不是有心人故意下毒谋害皇上,但太医院的众人却道皇上的病情虽为古怪却是没有中毒的迹象。
    “皇上对医女有戒备,我没有自信能够劝服皇上,这才来请求长公主您,希望您能举荐绿绣为皇上诊断。”锦王说道。
    长公主知晓锦王讲的是什么,皇帝高不胜寒,他身下的龙椅是血与尸体堆积起来的。皇帝敏感,常常担心有人要害他,当初医女行刺之事成了他心头的结,提及医女他便恨从中来。
    “我知晓了,明日我正好要入宫去见圣上,你二人随我一同入宫吧。”长公主道。王秀姝喜不自禁,站起身子答谢:“谢过长公主殿下。”
    “你与我说什么谢,皇上是我的亲弟弟,你找了神医治陛下的病自然是我该谢你才对。”长公主说。
    与长公主说妥此事后王秀姝便不再多留,告辞离去后径直回了平南侯府。刚入晴风院绿绣却是长舒一口气:“主人你真是要吓死我,你让我去与陛下治病,此事怎么不提前与我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也是突然想到的,”王秀姝怀有一丝歉意,她刚才瞧到绿绣的头顶冒出了丝丝的冷汗,不由得感到一丝愧疚,“本来我只是想将你写好的药单子递给锦王,但我又想着只凭一药单皇上又如何能相信好好用药呢,所以临时才有了这样的想法,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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