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姝让奶娘将阮青萝带下去歇息,她走到廊中,有些急切的四下走动着。阮玉琴与赵妈妈本想陪着王秀姝等候,可王秀姝却是谢绝了二人的好意。赵妈妈年纪已大,在府中已经忙碌一日,自然疲惫不堪。
    而阮玉琴面色也露出疲态,王秀姝怎好意思让她等候。王秀姝知晓,也许是自己多虑,红袖也许只是回来得稍晚罢了。再三推辞,阮玉琴终是肯与赵妈妈一同下去歇息。王秀姝望着苍茫的月色不禁有些感慨,现在的她是否神经太过紧绷了呢,想着今日那少年可怜的模样,王秀姝觉得也许真是自己多虑也说不一定。
    正想着,王秀姝突然眼前一黑。她心下一惊正要大喊之时嘴却被一外物死死堵住。王秀姝闻到一股奇异的芬芳,她思绪渐渐模糊,倒了下去。
    雀生在京城之中寻了一个时辰之久,不安的心快要将他笼罩,正当此时,他听见如同百灵鸟一般的呼唤声:“雀生。”雀生回过头,映入她眼前的人正是红袖。他连忙走上前,紧绷的神经突然断掉的他整个人都有些瘫软,他走到红袖跟前,瞧了瞧她,确认红袖完好无损后,他问:“你这是去哪里了?”
    “我只是按照大少夫人的吩咐,陪一个可怜孩子回家呀。”红袖眨眨眼,有些不解自己此行为何让他如此担心。
    “你知晓现在是什么时辰么?怎么回来得这么慢?”雀生的声音略带怒火,红袖瞧着雀生与自己置气,心中不由得有些委屈。她眼眶湿润了,垂着头轻声道:“我本也想早些回去,可是那小孩一直缠着我,耽误了些时辰。”
    “缠着你?”雀生明显瞧到红袖被自己的神色吓住,他声音不由得放软问道。红袖点点头:“是的,所以回来得才这么晚。”红袖一想起来就觉得纳闷,本来她送少年回到家后便想快些离去,可这少年苦苦哀求让红袖陪他一同安葬父母,又苦苦哀求红袖帮他请一个大夫。
    红袖虽心有不满,可好话说送佛送到西,既然是做好事,自然要做得彻底些。如此想着,红袖便一一照作了,结果这么一耽搁,却是已经两更天。
    雀生听完红袖的埋怨,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不安。按理来说一个少年得了帮助不会如此纠缠不放,难道他是故意拖延红袖的时间,可是拖延红袖的时间又有什么利益呢。雀生想着,心中突然大念一声:“不好!出事了!”
    红袖不明所以,雀生连忙将她搀扶上马,他一跃上马之后扬鞭赶路:“这也许是一个阴谋,故意让大少夫人支开我们去寻找你!”
    “你说些什么?”红袖越听越是糊涂。
    “也许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大少夫人。”雀生如此说着,更是加紧着赶路。随从的侍卫瞧见雀生已经找到红袖,便也放下心来,雀生唤人与巡防卫兵打了声招呼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琉璃府。
    下了马,雀生连忙赶到王秀姝的卧房,卧房大门敞开,屋内还点着烛光,可是唯一不见的却是王秀姝。红袖瞧着面容已经惨白:“这是怎么回事?大少夫人呢?”
    果然如同雀生思量的这般,王秀姝已经不见了踪影。红袖连忙跑去下房,唤醒了赵妈妈,赵妈妈见红袖回来欣喜不已,正要说什么,红袖已经双眸泪珠连连:“赵妈妈不好了,大少夫人不见了!”
    “大少夫人不见了?”赵妈妈一跃下床,来不及思考便也去了隔壁卧房叫醒了绿绣,三人在府中大肆寻找,果然没有王秀姝的踪影。
    “这可怎么办啊!”红袖张皇失措毫无头绪,如今大少爷还在京城的禁军营中,他们自然也无法将这情况与大少爷讲述。一旁的雀生已经上了马,道:“我这就将这消息告诉阮二爷,让阮二爷拿主意。”雀生道。
    这也怪雀生疏忽,他应该再留一些人手在琉璃府中。可是此事就连王秀姝,也不曾想到可能是有心人设下的圈套,故意支走府中的戒备,好趁机将她绑了去。琉璃府不比平南侯府,在人手这一方面大有不足。
    半夜的敲门声惊动阮苏笙府中的下人,一人连忙开门,门外站着风尘仆仆的雀生。下人瞧着雀生惊慌模样不禁有些诧异,正要问时雀生却越过了他径直走向阮苏笙的屋院中。“阮二爷!”雀生敲响阮苏笙的房门。
    正在睡梦中的阮苏笙被惊醒,他披上外衫开了门,他一惊,瞧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雀生,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少夫人不见了!”雀生喘着粗气道。阮苏笙心中一怔,他连忙问道:“秀姝不见了?怎么回事?”
    雀生将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阮苏笙,阮苏笙听罢面色已是惨白。他沉声思琢片刻:“你也别着急,天亮之后我进宫将此事禀告给陛下,到时你也通知一下锦王与天祁二人,对了,让赵妈妈好生安抚柳夫人的情绪。”
    阮苏笙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王秀姝在京城之中最大的敌人便是柳府,王秀姝坏了柳府的好事柳府自然不肯罢休。只是他们如此堂而皇之的将王秀姝绑了去,也不知会绑到哪里。阮苏笙也没有证据证明此事便是柳府所为。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将事情闹大,给予柳府压力。阮苏笙知晓,既然他们是绑王秀姝而去自然不会将王秀姝杀害,如若是一心想让王秀姝死,在琉璃府中便可如此行事。
    雀生一一点头,阮苏笙让雀生稍等片刻,他回了房穿戴好衣物后便动身与雀生一同去了琉璃府。
    动荡的一夜。天一亮,阮苏笙便与雀生一同入宫。阮苏笙虽无官职,可曾在皇位争夺之时为庆帝做过谋士。这是不能见天的职业,庆帝将阮苏笙封为“客卿”,意为皇帝的客人,自然可以入京拜圣。
    此时庆帝正在批阅着公文,一太监进了御书房,跪在庆帝跟前道:“皇上,阮先生求见。”
    庆帝抬眉,听到“阮先生”二字时面露喜色,他与阮苏笙倒是多年未见了,曾听说阮苏笙出游多年,回来之后庆帝虽邀过阮苏笙来宫中一叙,阮苏笙却回绝了庆帝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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