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九也调出了资料,发给安澜,“目前男女主其实基本上都算是内定了,下午商谈的是报酬问题。”
    安澜点了接收,“这事我们也要管?”
    “这次不是,只不过作为投资方,让你去见见世面。”
    资料不多,应该是许初九已经整理过了。她简单地浏览了一遍,最后目光锁定在女主角上。
    孟新柔。
    孟新柔最近正是大火的时候,但是也没有跻身到一线行列。不仅有人气,相对来说,报酬也不会开得很高。对于商人的宋嘉予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安澜扫了一眼许初九,对上她的目光,笑了笑,“干嘛,我公私分明的好吧。”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只要孟新柔在自己面前安分一点,不要老勾搭时清和,安澜都能做到心平气和。
    下午的会谈,基本上没有安澜什么事。她先得学习学习,所以基本都是旁听,也没插上什么话。
    只不过男主长得还算不错,符合剧本中的军人人设。就坐在她的斜侧方,神色淡淡,颇有几分震慑力。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放肆,对方朝她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连许初九都忍不住戳了戳她,低声提醒一句,“收敛一点。”
    安澜无辜地眨了眨眼,她又没事做,也不能玩手机,除了看帅哥还能怎么办。
    不过这小鲜肉倒是高冷,也不像其他人一样阿谀奉承。安澜摸着下巴,莫名的又想到了时清和。
    装什么破高冷!
    谈拢之后,安澜正准备走,孟新柔急急忙忙地喊住了她,“安澜。”
    “我在办公室等你。”许初九看了她们一眼,收拾好东西起身。
    面前的茶已经凉了,安澜正好是生理期,挪了一些,没喝,“怎么了?”
    “我很喜欢这个剧本,所以……”孟新柔咬了咬唇,“我没有别的意思。”
    其实说起来,安澜很不理解。按照孟新柔的性子,不应该对自己那么卑微,甚至小心翼翼的,怕会惹到她一样。
    轻叹了一声,安澜收拾好文件起身,“我知道,以后就是工作关系。”
    孟新柔看了一眼安澜,轻声道,“好的。”
    时清和刚做完一台手术,手机开机后便看到一个未接来电。他摘下手套回拨过去。
    “时医生忙完了?”那头传来宋嘉予温和的声音。
    时清和“嗯”了一声,“怎么?”
    “就是发现了奇怪的事情。”宋嘉予看了一眼时间,往外走去,“七点,街口对面的咖啡厅见。我先带安澜去吃饭。”
    “好。”
    时清和的回答依旧沉稳冷淡,宋嘉予不由得挑了挑眉,“怎么,咱们时医生都不吃醋?”
    时清和:“宋先生,我是骨科医生。”
    “所以呢?”
    “你们五官相似。”虽然只是细微的相近,但是只要认真观察,便能看出。
    宋嘉予轻笑一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沉稳。”也更理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慢慢修,尽量不会断更,谢谢喜欢啦
    ☆、护花
    从医院下班后, 时清和便直接回了家。
    他本就是不爱闹之人, 家里少了蓝天之后,更显得清冷。空荡荡的, 鲜少有烟火味。
    简单地做了吃的,时清和又去了一趟超市。估摸着时间, 回了趟家把东西放下,来到咖啡厅。
    咖啡厅就在安澜小区的对面, 坐在窗边, 朝着外面看去,还能看到对面的小区。
    距离约定时间过了十来分钟,门口才出现身着黑色西装的宋嘉予。
    “不好意思, 我迟到了。”宋嘉予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 随意地放在一旁。
    围巾粉嫩,摸上去还很软。宋嘉予想到了什么,又折叠好围巾,“可不能弄脏,免得那小祖宗闹腾我。”
    宋嘉予和安澜不一样,在外要的是面子。下午有会议,穿的是西装,并不厚实。临走之前,安澜说什么也要往他脖子上挂一条围巾。
    时清和朝他浅浅地看了一眼, 招来服务员,“这里的黑咖啡不错。”
    “那就来一杯黑咖啡,谢谢。”宋嘉予环顾四周, 他来这边的次数也不少,只不过都是直接去找安澜而已,“你倒是比我更了解这里。”
    他的话语之中有其他的意思,时清和全当做没有听到,“我住在附近。”
    “那还真是有缘。”宋嘉予勾了一下唇。房子是他给安澜找的,这算不算是亲手把小祖宗推到这男人怀里?
    黑咖啡很快上来,宋嘉予浅尝了一口。味道也还算是正宗,只不过他向来是挑剔惯了,喝了一口便放置不管。
    桌面上递来一份文件,宋嘉予接过,一目十行的阅读。而后思索了几秒,手指搭在桌面上,“这些说明不了什么。”
    “我知道。”如果真的是那么简单,时清和也不会让安澜先行出国避难。
    咖啡没有放糖,入口苦涩。时清和平日里不怎么爱喝,大多时候都是为了提神而已。等到那股苦涩的味道退了一些,时清和缓缓道,“宋氏的新闻我看了,宋先生这是打算诱敌深入?”
    “时先生的确很聪明。”宋嘉予半支撑着脑袋,眉眼狭长,的确和安澜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的更为硬朗,而安澜则是带着女儿家的柔软。
    时清和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回归正题,“昨晚周城在附近出现过。”
    宋嘉予眼睛一眯,安澜身边有保镖,即便是周城有所行动,保镖也会护得她周全。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
    只是周城始终是一个隐患,宋嘉予担心的不是安澜的安全,而是怕她会继续陷入一个牛角尖里面。
    手指敲了一下咖啡杯的边缘,声音清清脆脆的,“那小祖宗倔得很,不肯走。不过好在快过年了,她不走也得走。”
    “嗯。”时清和面色淡淡,丝毫看不出异样。他轻抿着咖啡,动作倒是比他这贵公子更优雅几分。
    宋嘉予倒是来了几分兴致,目光毫不遮掩地朝时清和投去。不得不说,宋嘉予自幼心理年纪便比往常人大一些。只是在时清和面前,却依旧觉得自愧不如。
    他太过沉稳,那双眸子大多时候像是死海一样,没有任何的波澜。
    “你就不担心?”宋嘉予往后靠了些,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店里人不多,周围都安安静静的。
    他目光紧盯着面前的男人,笑得有些漫不经心,“上一次她离开是八年,万一这一次要是再来一个八年,也不知道时先生受不受得住。”
    时清和神色不冷不淡,眼眸清冷,听到这话时,偏头看了一眼宋嘉予。安静地等他说完,才低声开口,“宋先生觉得,我会毫无准备?”
    宋嘉予失笑。男人之间的谈话,向来是点到为止。
    这男人表面上看起来无欲无求,实则也有自己的手段。这些资料,如果不是动用关系特地去调查,绝不可能那么仔细。
    啧,他家那小祖宗,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一匹狼?
    而宋嘉予口中的小祖宗,在吃完饭回到家便直接瘫了一会。
    咸鱼翻了个身,却又挂念着宋嘉予,发了短信让他早点回家。最近宋嘉予事情太多,安澜还真怕他有些扛不住。
    在沙发上面赖了一会,安澜坐起身体。思想斗争做了好几个来回,才不情不愿地推开身边的狗头,“我去跑步,明天再溜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狗的天性,只要一出去,必定狂奔。昨天拽着蓝天,冲撞力太大,安澜的手腕疼得厉害,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再任由它胡来了。
    “汪汪汪!”蓝天委屈地叫唤了两声,也阻挡不住安澜朝外面跑去的身影。
    为了跑步,安澜穿着单薄。一从电梯下来,外面冷冽的风便从大厅不断地灌进来。
    她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如果不是因为上称发现自己真的胖了,她也不可能下定决心在大冬天的出来跑步。
    沿着小街的路线慢悠悠地跑着,安澜戴着耳机放歌。小街路上灯光照映,人来人往,倒是热闹。
    安澜从人群中穿梭,绕到公园的时候,已经累得喘不过气,只能扶着一旁的杆子休息。
    她的体育以前还算是不错,后来越来越懒,中考体育之后,八百米永远都是及格的边缘。工作后也没怎么运动,这几天才开始慢慢恢复,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
    路灯之下,她的影子斜长。安澜把耳机拉下来,一边擦着汗一边盯着自己的影子。天气愈发寒冷,公园里的人也少了下来。
    旁边的路灯闪乎了一下,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靠近,伴随着故作明显的脚步声。地面上看不到影子,那声音也不知道从何处传过来。
    安澜有些慌了神,四处环顾了一圈,只有零散的两三个正在散步的人,并无异常,那声音也停了下来。
    安澜深呼吸了一口气,心底的恐惧滞留不去,她也没了跑步的心情,索性戴上耳机顺着原来的路回家。
    公园的角落,安静得有些过分。好半晌,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才出来,“怎么,护花使者当上瘾了?”
    ……
    临近过年,许晚晴的头疼症状越来越严重。安澜请了一天的假,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许晚晴从家里拽了出来。
    前头的司机在开车,许晚晴按了按太阳穴,嗔怪一句,“都是老毛病了,喝中药也不见好。”
    “所以才得去检查检查。”安澜把车窗关好,又把温度往上调了一些,“您啊,老是这样,光管着我们,也不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
    自从宋嘉予父亲过世,许晚晴便患上了头疼。睡眠也不好,严重的时候,甚至需要药物才能入睡。
    “还不许我管你了?”许晚晴佯做生气,包养得很好的手指点了点安澜的鼻间,“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快过年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下周的机票。”这周她还有些收尾的事情要处理,顺道陪着初九逛逛街,再给宋嘉予添置一些衣服。
    许晚晴点了点头,又嘱咐她,“路上自己注意点,也多陪陪你父母。这人老了,没什么求的,还不是念叨着你们这些孩子。”
    “我知道啦,姑姑。”安澜撒娇地靠在许晚晴的肩膀上,“上次我给您买了按摩仪,您平时晚上就看剧的时候用一用,可舒服了。”
    “好好好。”许晚晴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还真是小管家婆。”
    路途有些远,等到来了医院,安澜都已经睡了一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近过年的原因,医院的人比上一次安澜来得要多得多。
    许晚晴也有些犯愁,光是大厅就不少人。她向来是不太喜欢麻烦的,只不过拗不过安澜,只能要了个号排队。
    走廊上人不少,安澜和许晚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安澜拿出手机,正准备和宋嘉予报备情况,便听到路过的小护士急急忙忙地道,“四楼有病人闹事了。”
    “那是骨科室吧?”旁边的小护士也赶忙道,“现在怎么样了?”
    “据说是有医生被砸伤了……”
    两个小护士的脚步很快,声音也渐行渐远。
    安澜还没回过神,直到身边的许晚晴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扭头看去,“姑姑?”
    许晚晴无奈一笑,“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安澜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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