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府里做主的是二太太,二姑娘再受宠也终究是个外人,她能得意几年?”见婆子们士气鼓涌,村客叉腰道:“花朝会上最风光的便是我们的四姑娘,二姑娘算个什么东西,她既无辈,又无母族,说到底就是个奴婢生的,怕是亲事上比三姑娘还要尴尬,将来四姑娘当了一品夫人,二姑娘给她驼碑都不配。”
    一个婆子率先上来想控制白栀,另一个婆子对着她的手狠狠击打,想让她松开那根柱子,白栀用脚踢开那些人,不料防被人从后勒住脖子,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婆子也不管人会不会死,使劲勒着她就往柴房拖去,还有的拿着绳索隐隐欲动。
    趁着还有一分神志,白栀咬了婆子一口得到解脱,婆子们都以为她要往门外逃跑,堵在门口不让她走,白栀却捡起一把地上的柴刀,挥舞柴刀将她们吓退。
    快步走到鹿韭面前给她松绑,鹿韭却摇头:“快走,她们要卖的是你,不要管我了。”
    边说着,鹿韭把柴刀从白栀手中夺走,将她推走后拦在院子门口,“我们被抓来的时候二姑娘不在丹园,如果找不到她就躲起来。”
    “等我,我去帮救兵。”
    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远,白栀没有回丹园,那里肯定被二夫人的人围住了,谢暮白没有那么蠢往里面撞,所以她首先考虑的是去老太爷那里,可老太爷平时会见男客,院里离姑娘们的院落很远,周围还有门房把守,老太太谈不上喜欢谢暮白,但对于早逝的三子或许有几分感情,一路隐藏身形来到门口,她犹豫了一下,闪身躲进草丛里。
    过了不久,有人打开门疑问:“季嬷嬷,你说的那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还没过来。”
    季嬷嬷也觉得奇怪,那个丫头居然没回丹园,这说明要么她放慢了动作在躲避追捕,要么她往别的地方去了,老太爷那里为了防谢暮白告状早就设下眼线,李嬷嬷又赶紧买通老太太这边看门的人,只要看见白栀来了就扣住她,难道她往老太爷那去了?
    “你在这守着,只要那个丫头来了就说老太太在午睡,让她在屋里等着,到时候通知我,我去看看老太爷那里有没有收获。”
    这个时间点睡觉确实是老太太的习惯,可青天白日关门闭户分明就是门房怕一个疏忽人冲进去了见到其他人,虽然还没到老太太屋子就会被拦下,但在众人面前门房不好扣人,只能等老太太解决。
    季嬷嬷边走边埋怨,“也不知道二姑娘躲哪去了,那么大个候府,愣是见不到人,找不着可是个大麻烦。”
    听到谢暮白没事,白栀松口气,草丛却适时地发出声响,她脸色一白,她的动作明明很轻……
    季嬷嬷闻声向前看去,拨开草丛想往里走,白栀心跳如雷鼓,盘算该怎么逃走,一双粗糙的手就在眼前,白栀低头躲避,那只手拂开草丛就要靠近。
    一人高的草丛中忽然有人探头,冷眼注视季嬷嬷。
    季嬷嬷讪讪缩回手,“呦,你怎么在这?”
    “抓药。”女子指了指腰间竹篓。
    这里全是杂草能有什么好药,季嬷嬷想要上前查看清楚,女子先发制人探手抓来一条青色的小蛇,还把它拿到季嬷嬷面前,“你想要?”
    那条蛇吐了吐红色的蛇信子,季嬷嬷两脚发颤,不由自主向后退,不一会就不见了。
    那个女子笑了一下,不由分说把白栀拉出来,左右探究,“你是何人?”
    “我是……”
    “不愿意说就算了。”
    “那你为何帮我?”
    “无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看到她离去的背影,白栀问:“可否请姑娘再帮一个忙?”
    女子转过头来,“不要得寸进寸。”
    “我是谢暮白的人,请野客姑娘救命。”
    “……”女子沉思片刻,挥手示意她跟上。
    这间院落看得出十分宽敞,经过十年风雨早已破旧,野客没有烧热水,给了白栀一杯茶水润喉,在路上就听白栀把原委说完,野客将她留在了这里。
    “你倒是聪明,一眼就瞧出我的身份。”
    “二姑娘曾说过你,白栀不敢居功。”
    野客是三老爷的丫鬟,当初三老爷没了后,三房的奴婢陆陆续续攀了高枝,只有野客依然守在这里,平时喜欢穿身青衫,据说是苗疆女子,捕毒物不在话下,因着是忠仆且近些年府里确实少了毒虫,没人约束她。
    “还请野客姐姐找到老太爷,鹿韭和羽客还在二太太手里,我必须回去想办法救她们。”
    “在墙外,我听季嬷嬷的意思是要发卖了你,你也不怕?而且据我所知鹿韭没有签卖身契,是老太爷赐给二姑娘的,代表了老太爷的颜面,她不会有事。”
    “可是羽客也在那,难保她们不会迁怒。”
    “我倒是小瞧你了。”
    “有时候救人不一定要一个换一个,制衡之道方是正策。”
    趁着天黑,两人分开行动。这是第二次来到冬苑,白栀心内忐忑,她记得那座假山靠近围墙,犹豫再三,艰难地翻墙而过。
    二太太作为伯母做主教训谢暮白,如果硬碰硬一定会被谢音仪这个外挂阻拦,正所谓以魔法抵御魔法,主角光环怕的是更大的主角光环,《盛世风华》说到底就是玛丽苏小说,女主依靠男主躺赢上位,而谢郁离不同,他是杰克苏本苏,擅长扮猪吃老虎。
    晚来风急,谢郁离坐在庭中巍然不动,沉默过后,他问:“为什么找我?”
    说罢自嘲一笑,“你就是找大公子他们也比我有用,更何况,我没有理由帮你。”
    “奴婢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所以这次,是求你帮二姑娘。”
    “二姑娘?我和她向来不和,你会不知道?而且老太爷不会让她有事。”
    “四公子也看不出来二姑娘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你?”
    谢郁离说话不离笑意,“二姑娘伪装得很好。侯爵继承权必须占嫡占长,可庶长孙是大公子,嫡长孙出自二房,将来两房争斗起来容易伤及无辜,她自然要两边都不讨好才有活路。。”
    “原来二公子都知道。”
    “我自然知道,而且我不会生气,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被人嫉妒的滋味还不错,没错,我从小就从她的眼神看得出来,那时候我是天之骄子,她嫉妒我不奇怪,可时至今日,她的眼中还是对我这个废人还是嫉妒的,不过前不久消散了许多,她目光好像装了什么更幸福的东西。”
    白栀无话可说,空气陷入沉默。
    “我不会帮她,这是谢家人的战争,在下每一步棋之时我们就料到了可能的危险。”谢郁离缓缓摇头,又笑着说,“我可以帮你,就当上一次的答谢。”
    “四公子需要奴婢以后做什么?”白栀试探。
    “放心,我谢郁离无才无德,能做的仅仅是笼络人心,如果这个人不能心甘情愿地为我所用,她的回报于我只是交易。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成为眼线,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自愿弃主,只是时机还没到来而已。”
    “奴婢惶恐。”白栀相信谢郁离说过的每一个字,穿越来的第一天管家对疏影殷勤倍至,她以为是疏影背后的主子得宠,可后来发现谢郁离的行为标准就是爱护奴婢的人设,受了恩惠的奴婢再去帮助其他奴仆,久而久之谢郁离得到了隐形的人脉圈。
    谢暮白淡淡道:“疏影,把书客叫过来演场好戏,只是白姑娘你要吃点苦了。”
    晚风又至,花落成雨,谢暮白想起初见她的那天雪花也曾这样飞舞,带着几分玩味轻声细语:“你说,如果我把谢暮白现在最喜欢的东西拿走,她会不会嫉妒得发疯?”
    向前走的少女似乎没有听见,踩在花泥之上身影消失不见。
    二太太院子里众人正互相推卸责任,村客拍案大怒,“连一个小丫头都抓不住,养你们有什么用?”
    季嬷嬷扇扇凉风,反讽:“累死累活的都是老婆子们,村客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前天撺掇二太太挨个整治侄女儿,还说什么擒贼先擒王,现在好了,二姑娘也被吓跑了,我看看你怎么交代。”
    “二姑娘彻夜不归败坏的是她的名声,再说了,咱们二房被一个孤女欺压了许多年,你难道就没有怨气?”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自然是禀告老太太二姑娘失踪了,跟哪个情夫私奔或者偷玩迷路被拐都是有可能的,让报信的人跑着去,越急越好,千万不要让别人得到消息。”
    村客反着说话,小丫头立即知道了她的意思,越神色慌张越好,最好让所有人都发现二姑娘不见了。
    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大群子人围住了,其中一个女子个子高挑,微微蹙眉,“倒是我来得不巧,不知是什么事不能让人知道?”
    周围的人都自动让开一条路,村客僵硬得换上笑脸。
    “这么晚了,书客姐姐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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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爆笑版文案:
    苏州城里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徐家的大小姐她是个黑暗料理制造者。
    大小姐曾有言:“我要是会做菜,猪都会上树!”
    徐老爷不信这个邪,请厨娘精心教导三年,学成之日徐老爷吃了一碗馄饨,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厨娘道歉:“这些年,苦了你了。”
    后来徐府管家来报:“猪、猪上树了!”
    坊间传言教会她烹饪的是她的神秘未婚夫,据说风神俊朗仪态翩翩,还是流落民间的皇室血脉。
    徐舞听后小声吐槽:“什么身份神秘,不就是一个厨子嘛。”
    正在厨房烧菜的程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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