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晨撇撇嘴:“更名换姓?他不姓薄吗?”
    洛南音的眼底闪过晦暗复杂的光彩:“人的心里一旦有了执念,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肩膀一重,杨秋晨的胳膊很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身上,只见他风流倜傥的不屑一顾的笑笑:“都是姓薄的,身上的血脉都相同,都瞎折腾什么?”
    薄温言是薄老爷子女儿辈分里留下的唯一的一个孩子,依照老爷子的脾性,肯定不会亏待了他,况且,薄旌予也不是不能容人的。
    洛南音一把将他的手打开:“薄旌予叫你这么早来的?”
    杨秋晨耸耸肩:“当然不是。”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嫌弃。
    杨秋晨眨了眨眼睛:“我这就一个闲散少爷,我去哪哪里有人会管教我?”
    这话到不错!
    “薄旌予就没跟你说你是替我挡酒来的?”洛南音将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杨秋晨很自然的跟着她进了屋子。
    “当然知道了,薄大公子还说有不少的美女。”杨秋晨双眼放光。
    洛南音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包包放在了薄旌予的办公桌上,开始翻阅刘家义事先递过来的文件。
    杨秋晨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突然“咦”了一声。
    “薄旌予怎么把壁画给换了?”当初他记得,好像不是这个,是一副著名画家的一副写实油画。
    “我换的。”洛南音淡淡的开口,目光落在文件夹上,始终没有离开。
    “他竟然同意你在天花板上画这种东西?”杨秋晨双手抱胸,望着头顶上惟妙惟肖的漫画,不禁笑出声来。
    洛南音抬眼夹了他一眼:“是他自己要求的。”而且,原来的那副画不觉得有些色情吗?现在的这个大尾巴狼来真正的适合那人的品行。
    他抽了抽嘴角,自己的发小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无疑是真爱了,原先的那副画的价值,在市中心买下一套两百平的房子都绰绰有余。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狐疑的看着女人:“他为什么叫我陪你去应付致和的饭局?他自己去不是更好吗?”
    “额……他最近生病了,不适合出门。”洛南音迟疑了片刻,缓缓的开口道。
    “生病了?”杨秋晨桃花般温柔含情的眸子,一高一低的挑起,他怎么这么不信,那个壮的如牛的男人,会突然病倒呢?
    “……”洛南音心虚的低下了头。
    “用不用过去探望?”
    “不用。”
    薄旌予如今的这个样子,如果被杨秋晨看见了,估计能把她这个始作俑者生吞活剥了。
    杨秋晨的目光突然变得暧昧,他故意放轻了语气:“该不会,是被你掏空了身体吧?”
    洛南音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随手拿起一件东西,就往他的身上招呼:“闭嘴!”
    原本还顾忌着这个人帮自己找回了母亲留下来的项链,心存感激,如今瞧她这个德行,那点儿感激之情可以放一放了。
    杨秋晨一个利落的转身,从沙发上跌下来,看清这个女人扔过来的东西,脸都绿了。
    “这玩意儿是实心的,真要砸过来,我估计都要残了!”
    “谁叫你嘴巴不讨喜?”洛南音冷着一张脸说道。
    在家里默默的望着笔记本电脑,通过监控录像观察这边情况的薄旌予,几乎气的要吐血。
    他找他过来是要他帮忙看着洛南音,不要出什么岔子的,谁叫这他跟自己的老婆打情骂俏的了?
    刚才杨秋晨将手搭在了洛南音的身上,已经很令他不爽了!
    代姐手里端着药膏,恭敬的站在距离他三米远的距离,犹豫了良久,终于开口:“少爷,该涂药了。”
    代姐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少爷打电话叫她过来,她很高兴,尤其听到少爷是想念自己做的饭菜了,就更高兴了,可是没有想到,这根本就是少爷的一个幌子。
    事实是少爷受伤了,很需要人照顾。
    薄旌予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年纪还小,薄老爷子就吩咐她照顾薄旌予的衣食起居,她虽然是薄家的佣人,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就和薄旌予有了感情,她将他看做自己的半个儿子。
    薄旌予渐渐的回过神来,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话:“自己的老婆对自己忽冷忽热的,对别人却很上心,到底是谁的错?”
    代姐是过来人,大概能猜到是洛南音的事情惹他不高兴了,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当然双方都有错,作为妻子,不应该冷落自己的丈夫,而作为丈夫,也要反思,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情况?”
    “都有错吗?”与其说是反问别人,倒不如说是自问,男人的眉间拧成一个深壑的川字,如蝶翼般长长的睫毛,投下一道浅淡的阴影,掩盖住了深邃的眸子里,那翻滚的不见底的晦暗与复杂。
    电话ling声突兀的想起,薄旌予不为所动,宛若上帝亲自雕琢的完美无缺的雕像。
    代姐望了望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药膏,跑过去接电话。
    简单的寒颤了几句,代姐捂住电话,询问道:“少爷,是顾小姐打来的电话,说是要过来看看你。”
    “不见。”薄旌予的眉头不悦的皱起。
    代姐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薄旌予那张不容置疑的模样,只要吞回了要说出口的话。
    电话另一端的顾凝语气难掩失落,再次追问道:“薄小姐呢?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千雅小姐去国外看望老爷和夫人了。”代姐对薄千雅的真实去处守口如瓶。
    一个合格的佣人,要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尤其是像这种涉及到豪门恩怨,隐晦的事情,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主人怎么交代的,她就怎么去办。
    “去国外?这么突然?是伯母伯母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顾凝眯了眯眼睛,又迅速的摇摇头,应该不会是这样,如果真的是顾家二老出了事情,薄旌予怎么还会留在凉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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