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引着二十余骑飞马到了长坂桥,方至桥头,却正见一个满身鲜血的人策马奔来,张飞定睛一看:呀!这不是简雍吗!见到故人还活着,登时忘了赵云叛逃之恨,飞马迎了过去,高声叫道:
    “简老头,你还活着啊!”
    这一声直如平地里一声惊雷,险些没把简雍吓死。
    简雍平复了半晌才缓过神来,连连抚胸道:
    “张将军,你要吓死老夫吗?”
    张飞嘿嘿一笑道:
    “呀,简老头,你也挂了彩啦!”
    简雍道:
    “没事没事……看到张将军,我这心里算踏实了!自别了赵将军,我这一路上真是担惊受怕,生怕再遇到曹军结果了老夫这条老命。”
    张飞听到简雍提起赵云面色一沉道:
    “赵将军?你说的可是那赵云赵子龙?”
    简雍听着不对劲,心中暗奇:这黑子何时这么见外了?心中虽然生异,嘴上却追问道:
    “还有哪个赵将军,自然是子龙啊。”
    张飞闻言怒道:
    “赵子龙不是叛投曹操了吗?还提他做甚?难不成让俺单闯曹营宰了他不成?”
    简雍听到此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问道:
    “谁和你说子龙降曹了?”
    张飞闻言怒道:
    “糜芳亲眼看到赵子龙往南投了曹操,还能有假?”
    简雍心中生疑追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糜芳在什么地方?不可能啊!我刚别了子龙,他说丢了二位夫人,去寻二位夫人了,怎么会投曹呢?”
    张飞闻言奇道:
    “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若无子龙,简雍的老命早就没了。”
    张飞闻言恨声道:
    “许是子龙别你之后,才投的曹操。你先歇息去,待某在此等等看看到底情况。”
    简雍点了点头,临行前,看着张飞一脸怒色,简雍哪能放心拉住张飞道:
    “三将军,你可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它是一副脚镣,也是一副手铐!千万……”
    张飞不耐烦地打住道:
    “啰嗦!既然还有气在这扯闲话,那不如留下,跟俺在此拒守曹军!”
    简雍闻言吓得飞一般地跑了,真是灵如脱兔啊。
    张飞看着简雍跑了,看了看四周心道:俺手下就这么二十几人,曹军若真的来了,却如何是好?难道真跟他们拼了?不行!师父将三军交于俺手,俺怎也不能丢他人家面!怎么办呢?
    正想间,忽然灵机一动想到诸葛亮曾教自己用计,对!用计!哎?可是用什么计呢?这却难了张飞了,拍了拍黑脑袋,却也没个计,下马转了一圈,还是没计,想想翻身又上了马。
    他立在马上,坐的高,望的远,环顾四面,但见前面一马平川,若非河水湍急,有桥相隔,却是没有什么屏障了。不过后面却正是诸葛亮常说的大险之地,树木林立,高耸入云,一条险道直从长坂桥往林内延伸,再加上两旁山峦不矮,张飞不由叹道:
    “好一处险地啊!”
    看至此处,回身再看身后的二十余骑,双目圆睁,两个黑眼球滴溜溜直转,忽然哈哈大笑道:
    “嘿!让俺老张也用上一计!”
    旁边兵士一听喜道:
    “三将军何时学会用计了?”
    张飞哈哈一笑道:
    “俺老张自然有计,你不知道,俺乃是诸葛先生的爱徒关门弟子,厉害的紧呐,区区用计何足挂齿!”
    说罢吩附士兵去林后布置,砍下树枝,拴在马尾,在林内来回奔跑,冲起尘土以为疑兵。而张飞自己则独踞桥头,以镇曹军。
    一盏茶的时间,忽听马蹄声响起,抬眼望去但见远处奔来三骑,只见得尘土飞扬,也看不真切,不过为首的那匹白马却是熟悉的很。
    待三骑离近一看,张飞不由怒上心头,莽张飞便莽在了鲁莽二字上了。
    正所谓先入为主,张飞一见白马赵云,第一反应就是小白脸子没好祸,这是个叛曹之人,却没想想赵云既已叛逃还来这里干什么。张飞登时煞气冲天,四面泄去。他这一泄煞气,这桥下河流受起气场牵动不由更急,竟似澎涨了一般,只是哪有人注意的到?
    却说赵云刚救出甘夫人、糜竺二人,正引着二人往长坂桥处逃,忽地感觉一股凶煞杀气涌了过来。赵云却不惊反喜,急奔过来,正要搭话,却见张飞手中长矛一抖,直朝自己刺了过来,股股煞气滚滚杀招直卷向赵云。
    仓促之间,赵云不及防备,蛇盘枪随手一架,只听铛的一声,登时觉得双手猛的一震。赵子龙修为本就不及张飞,又连遇高手伤及元气,现下更是仓促接招,哪抵得过张飞这一矛,登时被震退两步。
    但赵云唯恐张飞再出杀招,硬将盘龙枪缠住张飞手中蛇矛,他这一缠,张飞矛便被困住,方要施力,却听赵云怒道:
    “翼德,你这是何意?”
    张飞道:
    “你背叛俺大哥,还敢问俺为什么?先吃俺一矛!”
    说罢劲力一摧,登时震开赵云掌中枪,又一矛刺来。
    好在赵云此时早有准备,把马一带,退出圈外,但张飞劲道霸气,他这一退,登时觉得浑身一震,险些没跌下马去。
    赵云强提口气,指着张飞高声道:
    “翼德,你……”
    赵云憋了半晌直憋的满脸通红,才提上真气道:
    “你好糊涂!”
    此时甘夫人早从赵云身后跨马出来道:
    “三叔,你误会赵将军了!”
    糜竺也跨马过来道:
    “三将军,你好生鲁莽!”
    众人都说张飞,登时把张飞说的一蹋糊涂,沉着道:
    “嫂嫂,糜先生,你们怎么也在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甘夫人将事情经过与张飞讲述了一番,话方说完,张飞一拍脑门叹道:
    “竟被那白面书生诳了。”
    糜竺闻言道:
    “哪个白面书生?”
    张飞此时哪还有脾气,闷声道:
    “自然是你那好弟弟糜芳,口口声声说子龙降了曹操。俺本也不信,但糜芳那厮说的头头是道,哪由得俺不信,真是冤枉了子龙!”
    糜竺闻言道:
    “家弟往日做事滴水不露,今天怎么这么冲动,兴许是大敌当前也慌了神,将军勿怪!”
    张飞见三人都略有倦意,忙道:
    “三位可到后面好生歇息,若有曹军起来,某自来抵挡!”
    糜、甘点了点头,赵云却道:
    “翼德,你好生照顾糜先生、甘夫人,某再入曹营,好歹将糜夫人、阿斗及徐老夫人找回来!”
    旁边三人闻言不由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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