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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一度凝固了。
    谢弘深尴尬地避开余临居高临下的探究视线,目光慌乱中碰到了他帮忙扶起高脚杯的手。
    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如果之前的东窗事发是将他一颗炽热的心焚毁,此时的冲击不亚于把他整个人推进冰冻千尺的深渊。
    他还没来得及喜悦,还没来得及哭泣,还没来得及拥抱,还没来得及发泄,还没来得及发现那一点即将死灰复燃的爱意。
    “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弄脏了您的衣服。”余临递给他纸巾,“需要我帮您弄干净吗?”
    谢弘深看了一眼他递来纸巾的左手,一肚子质问顿时哑了火,“哦。”
    余临倒真的弯腰给他仔细擦拭,力度不大不小,谢弘深却觉得手上的温度透过衬衫烙在了他的胸口。
    “够了。”他一把抓住余临的手,艰涩道,“别擦了……”
    余临什么风浪没见过?当着全公司职工的面滚出华悦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姿态从容,一个小小的谢弘深自然不会乱了阵脚。
    “实在是不好意思,污渍好像没办法去掉,我可以提供给您赔偿。”
    不好意思?你余临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啊。之前不道歉,现在反而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客套?
    “这件衬衫……”谢弘深抬眼看他,“你赔不起。”
    余临迎上他的眼睛,心说放屁,这件衬衫明明是老子给你买的,再买一打都没问题。
    “余临,你欠我的,你打算怎么赔?”
    余临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随即顾及到的是包厢里二十来号人竖起来的八卦耳朵。
    “用我的工资赔。”余临露出一个公式性的笑容,眼底里充满了谢弘深再熟悉不过的制止意味。
    谢弘深压在心底的焦躁又浮现上来,他咬牙切齿地打量着永远西装革履、风姿卓绝的余临,永远挂着游刃有余的笑容和疏离的眼光,而也将永远咬住他手指的婚戒。
    他恨得要死,也嫉妒得要死。凭什么只有他还停留在过去?凭什么余临能走出阴影?凭什么……那个女人能做到他不能做到的事情?
    他牙关发颤,要不是宋新在旁边用手肘轻轻捅了他一下,不知道还要和余临对峙多久。
    “赔钱就不必了。”谢弘深转头,“结束后帮我送去干洗吧。”
    余临挑眉,一时半会没琢磨开什么叫“帮我送去干洗”。
    但他还是点头应了,给这群人免了单便退了出去。餐饮部门经理吓出一头冷汗,余临现在顾不上他,交代了几句就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他完全有机会一走了之,左右谢弘深不可能再找得到他,也不可能在酒店蹲点。然而他就是在大厅的沙发一直坐到了晚上十点,几乎把旁边书架上的财经杂志翻了一遍,顺便发现了刊物更新不及时的问题。
    他一直避免去看自己滑铁卢的相关报道,最后一本的封面就是他尚在华悦的时候拍的,意气风发,眼角还没有细细的纹路,虽说现在也不多,就一点点。
    还没决心要不要翻开看,一个人影就直愣愣地挡住了光线。
    谢弘深的确抱了刁难他的心思,但是发现他真在默默地等自己的时候,那一种久违的、想要不顾一切向他奔去的冲动瞬间又鲜活了起来。
    即便遭受了一连串打击,余临的背脊仍然挺拔;
    身边蓬勃的绿植衬出奇妙的岁月安然;
    在合市寒冷的十二月里,只穿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外搭烟灰色西装外套,风衣整齐地折叠在一旁;
    因翘起二郎腿而露出一截被深色长袜包裹的脚踝处有性感的突起;
    漫不经心地扫视大腿上搭着一本杂志……
    洗去了那一层生意人的狡黠和名利场上黏附的耀眼,这样的余临……谢弘深吸了吸鼻子,对着旁边映照出身影的玻璃做好表情管理,故作轻松地走上去。
    “余总,好久不见。”
    余临看了看表,“不久,也就三个小时。”
    见谢弘深不动,余临把杂志放好,面对他道:“这位客人,您说要让我帮您送去干洗,是吧?”
    “是啊。”
    “洗手间在前面右转。”
    “我要是在这里脱了我穿什么回去?”
    余临的笑容僵了一下:“所以?”
    “我要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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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是五一劳动节,纪念工人运动胜利的伟大节日。故请假一天(其实是有点事情x),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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