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止,暑假去我家里住吧。”君辞背着居止,边走边说。他们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刚刚又应付了半天记者,居止有点困,君辞就背着他,让他眯一会儿。
    居止趴在君辞背上,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君辞一喜,往上颠了颠居止,转过头亲了他一下,慢悠悠地向着校外走去。途中经过几个高二学生,纷纷问好:“学长好。”君辞点点头,示意他们小声点。
    等两个人走远后,还停在原地的几个学生满脸羡慕:“两位学长的感情也太好了吧。”“好羡慕这种势均力敌的爱情啊。”“听说学校为他们两个把校规都改了。”“什么什么?改成什么了?”
    几个学生立马来兴趣了,其中一个学生拿出手机:“你们班主任没通知吗?我们刚刚开班会说的,你们看。”同学们凑过去,只见屏幕上原来的“禁止男女谈恋爱”改成了“禁止谈恋爱”,后有一个附加条件:“如果你们是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以上可忽略,并且学校愿意公费让你们谈恋爱。”几个学生面面相觑:牛批!
    走出校门,居止就醒了,抬起头,面前就是夕阳,居止揪了揪君辞的耳朵:“君小辞,你看,夕阳,好不好看?”君辞抬眼,笑着点点头:“嗯,好看,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买。”居止想了想,趴在他耳边说:“还是回家再吃吧,我想吃一口酥,杨枝甘露,芒果班戟……”君辞失笑:“好,到家了我给你做,妈今天刚拿过来了一些茯苓糕,回家了你先吃点儿,垫垫肚子。”居止嗯了一声,蹭了蹭君辞的耳朵,满足地呼出一口气:“辞哥,你说,我是有多幸运才会遇到你?”
    君辞站定,扭头亲了亲他:“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哪怕你遇不到我,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的。”居止眉眼弯弯,搂紧君辞:“好啦,回家吧。”
    回到家,君辞把居止放在沙发上,将茯苓糕拿过来:“你先看电视,我去做饭。”说完就向吃饭走去,走到一半又返回来:“小止,今天晚上必须睡觉!不许再刷题了!”
    君辞之前没和居止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他晚上学习,白天睡觉的习惯不好,在一起后君辞更是多次要求居止改过来,可居止就是改不过来。过了两三个月,好不容易好点了,结果临近考试居止又彻夜不眠了,考完后还没缓过来,昨天晚上还在刷题。
    没有人是天才,居止白天睡觉,他就要在晚上补回来。虽然高三的课程居止已经学会了,可为了优异的成绩,他必须多下功夫。况且,居止那一房间的书也不是摆设。
    君辞稍微比居止轻松一些,他高二去了军营半年,表面上是整天在训练场地混,实际上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八个小时训练,十个小时学习,其余时间休息,所以他高三才可以无所顾忌地在课堂上睡觉,随意旷课。
    居止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理亏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很快,吃完饭,君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居止躺在他腿上,边吃甜点边看电影。君辞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居止的头发,居止也任他闹。
    没多久,君辞感觉腿上没动静了,低头一看,居止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嘴角还有奶油,君辞失笑,低下头舔干净,轻手轻脚地抱起居止向楼上走去。睡着后的居止异常粘人,感觉到动静伸手就揽住君辞的脖子,在他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居止是被君辞闹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感觉到脸上有湿热的感觉,君辞支起身子:“醒了?要不要做些运动活动活动?”居止将手边的枕头拍到他脸上,平静地开口:“起开!”君辞委委屈屈地躲到一边:“小止,我好委屈,你都不让我碰了。”自从第一次之后,居止还没让他碰过。
    居止差点就炸了:“你他妈像是磕了药一样,谁他妈受了?”君辞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他不敢告诉居止,可他也不知道啊,都是居唯那个小丫头没说清!君辞自我安慰了一番,爬过来:“是我不对,我轻点好吗?”居止推开他:“现在是白天!”君辞眼睛一亮:“晚上就可以了?!”居止瞪了他一眼,下床洗漱去了。君辞看着男朋友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激动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
    两个人正在餐厅吃饭,门铃响起来了,君辞起身:“我去开门。”打开门,就见居唯左手揪着沈沐,右手揪着齐也,身后还跟着个秦凉,四个人站在门口。君辞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没等他说完,居唯叫了一声“嫂子好”就冲进去了,然后君辞就眼睁睁地看着居唯跑到居止身边,摇晃着他的胳膊:“哥——你都好多天没回去了,爸妈都想你了,什么时候回去啊?”
    君辞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的跳起来,走过去拉过居止:“小唯,你哥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夫,你要懂得避嫌。”居唯瞪大了眼:她都不抱她哥了,这还不够避嫌的吗?!
    居止轻笑,拍拍君辞的手,看向居唯:“一会儿我和你回家一趟。”君辞急了:“我也要去!”居唯冲着君辞使了个眼色,嘴里叫着:“我就不明白了,哥你看他,生怕你不回来,日子都这么耗完了,快上大学的人了,到了大学该不会也这么黏你吧,了不起啊!”居止点了她一下额头:“怎么说话呢!”
    而一旁的君辞看到居唯的眼色,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嗯……那行吧,必须送回来!”“好好好,我知道了,走走走,哥,回家啦。”居唯兴高采烈地拉着居止出门,临走前冲着里面的四个男生比了个加油,就潇洒的离开了。
    四个男生在桌子旁围成一圈,君辞敲敲桌子:“都明白小唯的意思了吧?”齐也沈沐一脸懵:什么?秦凉倒是冷静:“唯姐和辞哥说的那段话,每句开头第一个字。”齐也沈沐在那儿掰着手指头过:“我,哥,生,日,快,到,了!”
    “卧槽!”齐也首先跳起来:“老大什么时候生日,怎么没告诉我?!”君辞斜了他一眼,沈沐拉他坐下:“止哥告诉你干什么,人对象还在你对面儿呢!”齐也一惊,立马坐下:“辞哥您继续。”
    君辞继续敲着桌子:“我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原本没想着用你们,既然小唯把你们拉过来了,那你们也就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怎么给小止一个惊喜。”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哪知道这些呀。君辞也没打算靠他们,到时候给自己搭把手就好了,挥挥手:“行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哦对了,帮我个忙,6月14是小止生日,13,14这两天你们尽量手机不离身,我到时候再给你们说安排。”“行。”
    等三个人离开,君辞立马拿出手机:“妈,你告诉我的方法能行吗?小止他看到会开心吗?你可不要搞砸了。”那边的简言一嘴肯定:“你放心吧,总比你的想法好,我有时候都怀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就你那想法,买通全市的人来和小止说生日快乐还不算,你还把主意打到国外去了,你还挺能耐啊。”君辞摸了摸鼻尖:“这不是没做成嘛。”“算了,”简言也不想再和这个傻儿子聊天:“你就按我说的去办,哪怕前面的都不能让他惊喜,最后一个绝对可以。行了,没事别打扰我,我去找你秦姨玩了。”君辞有些不赞同:“妈,那不是我秦姨,那也是我妈。”“得了啊,你想叫,人让你占这个便宜吗?麻溜点儿,赶紧把我儿子娶进来。”简言十分嫌弃,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
    6月14,君辞再三叮嘱:“我说的都明白了吧,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明白!”另外三个人齐齐点头。君辞喘了喘气,有点紧张。
    君辞现在一架小型直升机里面,直升机停在他爸刚投资的一块地皮上,离市区很远,不过十分钟也就到了。君辞攥紧口袋里的东西,舒了一口气。旁边的驾驶员欲言又止,君辞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驾驶员犹犹豫豫开口:“君少,你这一身休闲服,一会儿怕不正式。”君辞拍了一下头:忘换衣服了!急急忙忙跑到后舱,换了一身西装过来。他今天出门为了行动方便,没穿西装,差点就忘了。
    7:30,齐也,秦凉两个人到达君辞家,居止开门见两个人都穿的很正式,来之前还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穿的正式点,而且君辞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禁奇怪:“你们……”齐也神秘一笑:“老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跟着我们过去吧。”
    7:45,君辞给沈沐打电话:“小沐子,市中心的人都清空了吗?”沈沐一脸委屈:“辞哥,这是市中心,不是你家后花园,我只能让他们在外围,清空是不可能的!”“嗯……也行。”君辞想了想回答,到时候没人捣乱就行。挂断电话,又给居唯打过去:“小唯,花都准备好了吗?”居唯满脸自信:“放心吧嫂子,绝对出不了差错,就是这资金有点昂贵……”没等居唯说完,君辞立马回答:“我给你双倍。”“好嘞哥!”挂断电话,居唯看着身后的花,先是狠狠地羡慕了一把,随后招手:“来来来,你们几个,把这些花瓣都放到那些气球里面去。”
    8:00,居止和秦凉齐也到达市中心,居止看着外围的一大圈人:“这是怎么回事?”没听到回答,转身一看,秦凉和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现在方圆四百米,只有他自己。正想着,天上突然传来响声,居止抬头,就看到一架直升机过来,直升机停在他前面上方的空中,垂下来两个条幅:“居止,生日快乐!”“居止,我爱你!”周围的大楼显示屏上也开始显现这些字样,居止心中一震,突然隐隐有个想法,紧盯着直升机。
    8:07,君辞背着小型降落伞从直升机跳下,居止心中一窒。
    8:08,君辞在居止面前单膝下跪,拿出一个暗红色的绒毛小盒子,打开,一枚钻戒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君辞抬头,虔诚地望着居止:“小止,生日快乐。我们结婚好不好?”居止有些语噎,眼眶发热,周围的群众喊叫声传过来:“嫁给他!”“嫁给他!”“答应他!”“百年好合!”……
    居止轻轻点头:“好。”君辞勾唇,将戒指轻轻地戴在居止手上,起身,将居止揽入怀中,低头吻下。与此同时,周围站出来一圈人,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些氢气球,众人松手,气球就飞起来,到了半空,周围的大楼中出现几个穿迷彩服的人,手里拿着弹弓,向气球射去,顿时,像是下起了雨,大红色的花瓣洋洋洒洒地落下来,眨眼间,落到居止和君辞身上。
    君辞离开居止的唇,看着有些红肿的唇瓣,轻笑一声,伸手挥了一下,就见周围出现几个孩子,手里都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红艳亮丽。
    第一个孩子跑到两个人身边,将花放到地上,奶声奶气地说:“祝大哥哥生日快乐!”说完就跑开了,君辞额头抵着居止的额头,轻声说:“第一束,我的小止一岁了,他一定很乖,软软糯糯的,浑身散发着奶香味,可惜我没看到。小止,一岁生日快乐。”
    第二个孩子跑过来,将花放到地上,清清脆脆地开口:“祝大哥哥生日快乐!”君辞开口:“第二束,我的小止两岁了,他应该已经会牙牙学语了,含糊不清地叫着爸爸妈妈,一定很可爱,可惜我没看到。小止,两岁生日快乐。”
    第三个孩子跑过来,君辞:“第三束,我的小止三岁了,他应该开始学着识字了,他一定很认真,小脸严肃地看着字,可惜我没看到。小止,三岁生日快乐。”
    第四个:“我的小止四岁了,他可能开始上学了,在幼儿园里过得怎么样呢,应该很快乐吧,可惜我没看到。小止,四岁生日快乐。”
    第五个……
    六……
    七……
    …………
    第十三个:“我的小止十三岁了,我遇到了他,是在那年五月五日,小止很乖,常常在病房里听我弹古筝,可惜我没见到他。小止,十三岁生日快乐。”
    …………
    第十七个:“我的小止十七岁了,我又一次遇到了他,他很厉害,第一次见面就把我撂倒在地上。”君辞笑了笑,继续说:“后来我们先是成为了同桌,又成为了室友,最后成为了一对儿,很幸运,我看到了。小止,十七岁生日快乐。”
    第十八个:“我的小止十八岁了,我爱你,小止,十八岁生日快乐。”
    居止感觉眼角有什么东西出来了,君辞低下头轻轻地舔去哪一滴泪,轻声说道:“以后不能哭哦,要哭也只能在床上哭。”居止感觉刚刚渲染出来的催情气氛就被破坏了,拍了一下君辞:“嘴就没个纯的时候!”君辞笑:“当然没有,里面不仅有我的味道,还有你的味道,当然不纯了。”居止又要打他,君辞一把搂住:“好了,这么久也累到你了,我带你回家吃蛋糕,爸妈都在家里等着呢。”
    确定会有人把这里打扫干净后,居止就和君辞一起回家了。到了家里,刚开门,两位妈妈就扑上来抱住居止:“我的乖儿子啊,妈妈可想死你了。宝贝儿生日快乐!”君辞被忽视在一边,无奈地笑笑,跟着进去了。到了餐桌旁,两位爸爸齐齐握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多多关照。”随后看向居止:“小止,生日快乐。”
    吃完饭,秦晚和简言还想再留居止一会,君辞义正言辞:“小唯和沈沐他们还在我那儿等着呢,就不留了。”居止也不好让他们继续等,歉意地笑笑:“妈,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们。”“好好好,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一听居止明天还会来,两位妈妈又高兴了。
    回到家,进门就被齐也和沈沐拿着几个小礼炮喷了一身的丝带,君辞捡去居止身上的丝带:“得了啊你们,差不多就行了。”齐也沈沐对视一眼,撇撇嘴,又闹秦凉和居唯去了。君辞让他们把客厅电视前面的茶几空出来了,上面放满了零食饮料,沈沐还弄来了两打啤酒,君辞刚想让他把就收起来,沈沐就拍着肩膀说:“放心吧,辞哥,我问了苏哥了,止哥只是对果啤过敏,这些啤酒没事的。”“嗯。”君辞这才放下心来。
    几个人看了会儿电影,闹了一会儿就七点左右了,居止正聚精会神地看电影,君辞和居唯对视一眼,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里面,不一会儿,居止听到轮子滚动的声音,转头就看到君辞推着一个将近半人高的蛋糕出来,居唯他身后,走到居止面前,整幢别墅突然就灭了灯,虽然还没全黑,但也差不多了。居唯从君辞身后出来,捧着一个形状奇怪的小蛋糕,上面插着蜡烛,走到居止面前:“哥,这是嫂子亲手为你做的,快许个愿吧。”
    居止看了一眼君辞,君辞正含笑看着他,居止翘起嘴角,吹灭了蜡烛,五个人的声音响起来:“生日快乐!”随后灯就亮了,君辞刚把蛋糕放好,沈沐就挖了一大块奶油拍在君辞身上,君辞立马拍回去,秦凉,齐也和居唯也加入进来,不过没人敢拍居止。
    居止坐在一边,防止自己被波及到,刚坐下,就被身后的人用奶油糊了一脸,居止微笑:“君辞,你找死是不是?”君辞从他身后绕过来,贴上去:“我帮你吃干净。”正躲着齐也的沈沐正好看到,翻了个白眼,又去追齐也了。
    最后,几个人身上都沾上了奶油,只有居止身上好点,几个人瘫在沙发上,君辞起身到厨房里又端出来一个蛋糕:“来来来,吃蛋糕了。”几个人酒饱饭足后,也不嫌自己身上还有奶油,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居止和君辞,居止刚开始喝了点啤酒,现在酒劲上来,有点醉了,君辞扶他到浴室里,等居止出来的时候却不见君辞了。
    居止叫了几声,君辞从门外进来,那一瞬间,居止怀疑自己出现错觉了,君辞一头……黑长直,身上……竟然是一身蓝色水手服,可能是男生的原因,显短,上半身露着一截腰肢,下面堪堪遮住大腿,君辞没穿鞋,走到居止身边,轻轻一推,把他推到床上,解开浴袍带子,跨坐在他身上,君辞舔了舔唇,弯起嘴角,轻声说:“小止,今天晚上,你在上面。”
    ——晋江不让描述,会锁的——
    第二天,居止又没能起来,腰酸得不成样子,后面也隐隐作痛,看着地上的假发和水手服,居止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在上面!
    君辞神清气爽地从浴室出来,坐到居止身边搂住他:“怎么样?还痛吗?”居止推开他:“滚。”君辞恬着脸黏上去,一边给他揉腰一边讨好地笑:“我的错,我的错,下次绝对不让你累着。”居止被揉的舒服了,哼哼唧唧几声,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居止突然睁开眼看向君辞:“昨天的时间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按理说,一般人都会在中午或晚上求婚,而君辞却选择在早上,这不禁让居止有些多想。
    君辞轻笑,顺势躺下搂着居止:“也不算是什么特殊意义,昨天我和你求婚的时间是8:08,我的生日是8月8日,凑个巧而已。”居止闭眼想了想:“那之前的第一次……”君辞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真聪明,因为我和你第一次相遇是5月5,所以我想我和你第一次做也是在5月5。”居止翘起嘴角:“有心了。”君辞咬了咬他的耳垂:“那有奖励吗?”
    居止平静地微笑,转头,伸腿,君辞就滚到地上去了。居止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面:“一会儿还要去爸妈那边,你给我安生点!”君辞爬上床:“好好好,不闹你了,我抱着你去洗漱?”居止原本想非常有骨气地拒绝,但腰上一阵又一阵的酸痛迫使他屈服了。
    吃完饭,简言的电话就打到居止这儿来了:“宝贝儿,你们快到了吗?路上注意安全,我们不着急的。”居止应声:“好的简姨,我们很快就到。”
    到了君家,居止和君辞刚下车,就看到另一辆车停在他们身后,君辞看着眼前熟悉的车牌号,眯了眯眼,然后就看到君枵和苏墨下车,苏墨还到后座接下来一个人——君老爷子。
    君老爷子拄着拐,在苏墨的搀扶下,走到君辞面前,看了一眼居止,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找的媳妇儿?”君辞把居止拉到身后,语气不善:“这和你没有关系。”君老爷子语噎,将拐打在地上:“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君辞没看他,转身搂着居止向里面走去。
    居止却拉住君辞停了下来,仔细地看了看君老爷子,突然笑了:“我认得您。”君老爷子皱眉:“这就开始乱攀关系了?”君辞刚要张口就被居止拦住,居止也不恼,依旧笑着说:“当年让人把我从辞哥身边带走的人,不正是您吗?”君老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拄着拐的手有点发抖:“你……你,就是那个孩子?”居止点头,君老爷子突然就叹了一口气:“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居止及时打断:“没,您没对不起我,您对不起的是辞哥,相信您当年也查到了我有躁郁症,所以才想方设法地让我离开辞哥,因为您不想让辞哥再受到一点伤害。我知道,亲眼看到唯一一个能够继承自己事业的孙子,因为自己的家世背景而断送了机会,您心里有多不甘。所以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辞哥安全,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辞哥他,真的需要吗?”居止紧紧地盯着君老爷子,轻声开口:“还是说,您只是因为愧疚,为了,赎罪?”
    自从过年的时候,君辞告诉居止,他断过腿后,居止就开始暗中查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相信,堂堂一个太子爷,家中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就这么任君辞被绑走还断了腿?
    这件事还是交给容郁办的,今天早上刚给居止发过来,居止大致浏览一遍,就基本上了解了。毕竟君老爷子的所作所为太反常了,他既然希望君辞继承他的事业,就绝对不会把君辞养在温室里,但他却在君辞出事后态度彻底转变了,这只能说,君辞出事和他有一定的关系。
    听完居止的话,君老爷子踉跄着后退几步,而后突然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好,好,好,你可比君辞强多了,不,是比他们都强,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明白的人。没错,我是在赎罪,当年君辞原本是可以避免被绑的,是我太急于求成,认为他可以应付,所以任由劫匪绑了他,事出后,我除了愧疚没有别的情绪,所以我只能尽我所能不让他再受到伤害。”
    居止握紧了拳:“可辞哥,他当年才十四,您却让他一个人应付带着木仓的劫匪,您这个爷爷,当的可真是合格啊!”君老爷子张了张嘴,没说话。
    君辞突然上去揽住居止,将他的手轻轻掰开,手心里已经被指甲掐出道道血印了,君辞心疼地吹了吹,转头看向君老爷子:“谢谢您,让我知道真相,也谢谢您让我遇到了小止,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进去了。”说完君辞就拉着居止离开了。君老爷子待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良久,君老爷子转身:“回去吧。”
    君辞拉着居止一言不发地向里走,居止突然停下,拿出手机:“妈,我们今天有事,就不过去了,以后有时间再去。”挂断电话,见君辞一脸懵地看着自己,居止上前,将君辞摁在他身后的墙上,亲了上去。
    刚开始君辞还愣神,很快反应过来,反客为主,翻身将居止压到墙上,毫无章法地乱吻着,呼吸开始沉重。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君辞才猛然醒悟过来,急忙退开,居止却跟着凑过来,君辞不得不躲开他:“小止,你的嘴破了。”
    居止没停,揪着君辞的衣领往自己这边压,君辞嗅到淡淡的血腥味,感觉到居止的唇在自己的唇上肆意撩拨,最终还是没忍住。两个人与其说是接吻,倒不如说是发泄,到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君辞看着眼前破了四五处的唇,心疼地用指腹轻轻摩挲:“很疼吧。”
    居止盯着君辞,突然张口咬住他的指尖,鲜血很快溢出来,君辞也没阻止,任由血珠一滴滴地滴落。
    居止看着眼前还在笑着的人,毫无征兆地就落泪了,君辞慌了,急忙搂住他:“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居止摇摇头,拉过君辞没受伤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有些哽咽地说:“辞哥,我疼,我这里疼,很疼很疼……”他在看到容郁发过来的文件的时候,感觉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无法想象,君辞十四岁的一个小孩子,是怎样在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劫匪里逃出来的,可能断一条腿是最好的选择了。
    君辞眼眶一红,紧紧地抱住居止:“对不起小止,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哥哥以后都在你身边,哥哥会保护好自己的,不哭了啊宝宝。”
    君辞嘴上说着不让居止哭了,可到了晚上,却又亲自把居止弄哭了。
    一辆小火车伴随着声音冲进黑暗潮湿的隧道里,进进出出,一叶扁舟在海面上不受控制地随着海浪起起伏伏,周身已被水打湿,扁舟忍受着海浪的撞击,发出容忍的声音,最后彻底沉没在海洋中。
    ——想要在潮湿的环境里发热,就得在狭窄的空间里不断摩擦。——鲁迅
    ※※※※※※※※※※※※※※※※※※※※
    最后一章,这次真的没时间写番外了,就这么着吧。【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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