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惊讶过后,就只剩下无语了。
    祐帝、太子、三皇子……都没脑子了吗?书中也就祐帝和太子没脑子,三皇子有啊。如今怎么听着,三皇子也这般无能了。难道是因为剧情变了,女主光环没再照在他的身上?
    不过,这些都不是柳棠溪最关心的事情,她也管不了,保住小命才是她最需要的。所以,她只想知道,这一场战争究竟谁才会胜利。
    “可是谨王所为?”柳棠溪小声问。
    卫寒舟轻声道:“嗯。”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案,柳棠溪笑了。
    “娘子不必担心,别处再乱,京城暂时也不会乱。娘子跟从前一样就好,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莫要管外面的事情。”卫寒舟道。
    他如今还在祐帝身边,太子和三皇子都想拉拢他,绝不会惹他。
    所以,娘子目前很安全。
    “好。我相信你。”柳棠溪满眼的信任。
    说着,抱着卫寒舟亲了一口。
    卫寒舟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什么都跟她说,也不敷衍她。
    “咳,别乱动,睡吧。”
    “哦,好。”
    说完,柳棠溪就闭上了眼睛。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卫寒舟就听到耳侧传来了呼吸声。
    柳棠溪如今身子极好,能吃能睡,第二日起又开始去外面的铺子了。
    如今卖糖葫芦的铺子已经有三家了,她本来还想继续开分店。但,在昨晚卫寒舟跟她说了这些话之后,她就打消了这个主意。照如今这个局势来看,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朝堂就会大乱。到时候到底谁输谁赢也未可知,再加上她还怀着身孕,精力有限,她还是别有什么大动作了。
    她把手中的钱换成了各国都通用的银票,还有一部分换成了金子,把这些都放在了一个小箱子里。
    万一卫寒舟真的输了,她好拿好钱,跟家人一起跑路。
    又过了半个月,柳棠溪坐着马车,慢悠悠去了京郊李氏那里。
    结果,却发现家里只有张氏和周氏在家绣花,李氏和卫老三都不在。
    “爹娘去哪里了?”
    周氏笑着解释:“他们俩去城里卖菜了。”
    “啊?去卖菜了啊,我这几个月身子不适,也没顾得上这边。”
    张氏给柳棠溪倒了一杯温水,说:“三弟妹快喝口水吧。”
    “你这大着肚子,就别来回跑了,要是想我们了,就让人捎信回来,我们去看看你。”周氏说。
    柳棠溪笑着说:“我这不是日日在家中待烦了么,想出来转转。”
    坐了有一会儿,卫老三和李氏坐着马车回来了。
    瞧着他们满头大汗的模样,柳棠溪道:“爹,娘,你们以后别再这么辛苦去卖菜了,家里要是缺钱了你就跟我说。”
    李氏笑着道:“我们不缺钱,手头还有钱呢。我又不能绣花,如今地里也没活儿,你爹也不用干活儿,我们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着点儿菜去京城卖。就是这天儿有些热。”
    “那就等凉快了再去。”柳棠溪说。
    李氏道:“凉快了可就没菜了,还是这时候去卖些好。”
    柳棠溪知道,她再说也无益,便没再说。
    李氏转头问了问她的身子,得知她能吃能睡,瞧着她气色不错,也就放心了。
    接着,几个人闲聊起来。
    “这京城的菜价可真贵,比咱们在乡下卖糖葫芦还赚钱,早知道今年就多种一些了。”李氏有些遗憾地道。
    柳棠溪道:“那就等明年爹和娘多种一些。要是有累的活儿就跟我说一声,我让家里的下人来帮忙。”
    李氏摆了摆手,笑着说:“不用了,咱家人多,随便干干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李氏去做饭了,柳棠溪去地里摘了几个黄瓜,凉拌了一下。
    吃过饭,她就在这里睡下了。
    正房旁边有个厢房是专门给她和卫寒舟留的。
    在这里呆着感觉京城的慌乱似乎一下子都不见了,一切都还是最平静的模样。
    柳棠溪很喜欢这种安安静静的感觉。
    至于京城的乱象,她没跟李氏等人说,卫寒舟也没说。
    柳棠溪在这里一直待到傍晚才回。
    接下来,柳棠溪的饭量比从前大了不少,人也渐渐圆润起来。
    可卫寒舟却越来越忙了。
    从前他也忙,可至少每次都回府吃饭。如今却忙得不着家了,常常等柳棠溪睡下了才回来。
    柳棠溪知道卫寒舟在忙什么,所以一开始她也很体贴,什么都没说,默默支持他,尽量不去打扰他。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懂事的,除了刚怀上那会儿身子有些不舒服,过了三个月后,就好了。
    可,许是怀了身孕,如此过了两三个月后,柳棠溪终于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怎么才回来啊,你这都好多日没回来陪我了。”
    卫寒舟低头看了一眼柳棠溪委屈地模样,再看她小腹微微凸起,心里很是愧疚。
    “抱歉,是我的错。”
    柳棠溪撅了噘嘴,有个问题脱口而出:“你说,你是不是厌了我了?”
    卫寒舟眉头微蹙,道:“胡说什么。”
    卫寒舟明明否定了,可柳棠溪仍旧觉得心里委屈。她明明是个挺坚强的人,这会儿却忍不住掉了几滴泪。
    瞧着自家娘子哭了,卫寒舟有些慌,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可,这眼泪却还在掉,卫寒舟心里也越发着急和心疼,抬手把柳棠溪抱入怀中,不停地抚着她的背安慰。
    “抱歉。”卫寒舟再次道歉,“是我说错话了。”
    哭了一会儿,情绪发泄出来之后,柳棠溪心情平静多了,理智也回归。
    她从卫寒舟怀里离开了,抬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笑着说:“没事儿,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这般无理取闹。我知道你在忙,我没忍住,你不必管我,尽管忙自己的便是,家里也不用担心,爹娘那边我也会照顾着。”
    她知道,如今京城局势很是凶险。若是卫寒舟一步走错,他们将会如书中一般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日日陪伴和性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只有活下来,才有性命日日依偎在一起。
    柳棠溪的眼泪如同一根针一样,针针刺痛了卫寒舟的心。他以为自己跟她说了局势之后,他就能安心在外面忙了,却忽略了她的感受,忽略了她在有了身孕之后跟从前不一样。
    是他的失职。
    拿着温热的棉布给柳棠溪擦了擦眼泪之后,两个人熄了灯去床上躺着了。
    “武将中,多数人都是支持谨王的。文臣中,有部分人支持嫡子,原本就不满皇上上位,同时,郑相的门生也支持谨王。”
    卫寒舟说的全都是好消息。
    “可我怎么听说因着连年增加赋税北边发生了□□,大云也在边境蠢蠢欲动。”柳棠溪瓮声瓮气地说。
    “□□是真,边境的事情是假。边境有云北三城守着,乱不了。”
    柳棠溪瞪大了眼睛。
    卫寒舟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柳棠溪的背,说:“放心,一切都在王爷掌控之中。”
    “哦,也对,王爷的封地在那里。”
    说着说着,柳棠溪情绪安稳下来,渐渐进入了梦乡中。
    卫寒舟则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事情远没有他说的这般简单。太子和三皇子是没法跟谨王比,可祐帝是一国之主,即便昏庸施行□□连年征收赋税有着诸多的问题,可他毕竟统治大历多年,又是先帝亲自封的皇帝,占着正统。
    不过,谨王这一年多在京城没少在暗中聚拢势力,对京城的控制也比从前强了很多。
    如今祐帝发现了,也改变不了了。
    现如今,祐帝不知谨王势力如何,不敢明面上动谨王。他怕真的触怒了谨王,谨王会派兵跟他硬碰硬。他只敢私底下派人暗杀,亦或者铲除谨王的人。
    谨王在完全掌控住京城之前,亦不会跟祐帝正面对上,生怕到时候两败俱伤。
    听着外面风声骤起,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卫寒舟想,这个冬天,怕是不会平静了。
    最迟明年年初,就会有结果。
    柳棠溪睡得正数,听着哗啦啦的风声,微微蹙眉,眼见着就要转醒。
    卫寒舟收敛了思绪,抬手轻轻抚摸了她的背,轻声说:“睡吧,我在呢。”
    很快,柳棠溪的眉渐渐松开,又再次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柳棠溪醒来后感觉被窝里冷了一些,她不自觉裹紧了被子。而她身侧的卫寒舟早就离开了。
    程嬷嬷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夫人,您醒了?”
    柳棠溪道:“嗯。怎么感觉这么冷,外头下雨了吗?”
    程嬷嬷笑着说:“那倒没有,昨晚就是突然起风了。”
    柳棠溪点了点头。
    “您是再躺会儿还是现在起来?”程嬷嬷问。
    柳棠溪本不想起的,可如今时辰不早了,而且她肚子也有些饿。
    “现在起吧。”
    “好,我去给您拿衣裳。”程嬷嬷笑着去了一旁找衣裳,“您之前的衣裳都不能穿了,还好前两日侯夫人让人给您新作了几件秋天穿的衣裳,要不然就麻烦了。”
    “嗯,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不一会儿,柳棠溪就起床了。
    等走到门外,果然感受到了一股凉意,院子里树叶也落了一地,陈婆子正在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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