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班……沈雾哦了一声,奇怪:“为什么感觉没见过你?”
    不等时御扯个谎糊弄。
    “算了, 我撞坏脑子,很多人想不起来。”还好多题不会写。沈雾叹口气拿起笔自己说。
    “你不着急写作业吗?”
    时御回她:“不是很急。”
    沈雾佩服他的坦然,疑惑道:“你们老师不检查吗?”
    时御抬眼皮看了眼她手里的书,嗯了一声。
    “我们老师每天都检查。”沈雾羡慕道,但转念一想, 高考毕竟和自己的未来息息相关,看着旁边的人满脸淡漠,她好心提醒:“你不打算参加今年的高考吗?”
    不动笔估计是没完了,时御无法,只得翻开了手边的五三真题。
    疯了。
    沈昀买题的时候很上道,买了两人份。
    看着有人和自己一样受苦受难,沈雾稍微平衡,继续算手里这道数学题。
    又看了几道题,沈雾又不想做了,她觉得自己今天状态不是很好,病了一场,手和大脑懈怠了,懒了,带不动了。
    做题也没有手感了,像是几年没做过一样。
    学习讲究张弛有度,就在刚才,沈雾已经打消了继续看书的念头。可是旁边这个人还在做题,自己刚催着人家写作业,现在又放下笔自己玩,不太好。
    但是她可以偷偷走神。
    沈雾用余光扫着旁边这个人,手上还挂着吊瓶,也是个可怜人,高考前出车祸了。
    她又扫视了一圈病房,可就是这样,他为什么不能在自己的病房写作业那?
    一个人,一个单间,舒舒服服做题难道不好吗?
    他们……熟?
    沈雾思考了好一会,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她又开始偷偷观察旁边这个人。
    长的还挺帅的,他家长那?朋友那?怎么也不来探望一下?
    沈雾捏着笔,小心翼翼试探:“你的房间不舒服吗?”
    时御写字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雾摇了摇头,看着这个陌生同学又低下了头继续写字。
    她不动声色打量了一圈他的表情,唇角抿着,眼底没有情绪,神情冷漠,看着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像极了有人欠了他钱的样子。
    心情不好
    沈雾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了。
    沈雾猜出个大概,又怕自己浪费心思,无缘无故误会人一场,她悄咪咪试探:“你不回病房吗?”
    那位陌生同学问:“你不喜欢我待在这里吗?”
    沈雾:......
    她为什么要喜欢他待在这里。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沈雾盯着他的神色继续问:“会不会有人来找你。”
    时御看了眼手边的电脑,没有任何工作提示。
    助理和员工很懂事,总裁受了伤,还不至于拖着残躯带伤上阵。
    时御说:“没有,他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沈雾哦了一声。
    沈雾话突然多了起来,小嘴咕嘟咕嘟说个不停,“你是什么时候生的病?住院还习惯吗?”
    不等时御回答,沈雾又问:“你上次考试排多少名?分数是多少?你平常偏科吗?”
    时御:......
    时御的沉默在沈雾眼里又是另一层解释,可能是成绩不好,羞于启齿。
    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太可怜了,因为成绩差有些自卑,人缘还不好。比较孤独,但是又渴望交流。
    沈雾向时御投去莹莹的目光,盯的男人挑了眉梢。
    沈雾考虑着他的智商,善解人意道:“看不出来吗?我在关心你。”
    时御:......
    沈雾还在做好事: “你不用不好意思,其实我挺健谈的。我们聊聊天吧。”
    从某人醒来后心绪状态一直不稳的时总偷偷在床边动了动指尖,忍住捏上那张小脸的冲动。提出了一个好奇的问题,主动开口聊天,“你还记得你那些同学吗?”
    之前有过一次,两个人在餐厅吃饭,沈雾碰上了高中同学,对方变化太大,沈雾一时没有认出来。
    沈雾摇了摇头:“医生勒令我要卧床静养,我也没见到他们。”
    她说完,看着神情有些奇怪的隔壁班同学,以为他是担心耽误自己时间,沈雾有些着急体贴大方道:“但没关系,你想聊天了就可以找我,大家都是同学。”
    那张小脸上就差写着“关爱弱势群体。”时御要被她逼疯了,起身推开手边的五三练习题,伸手捏住病床上人的脸颊,垂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干净纯粹。
    沈雾急了,伸手就要拍开他的手。
    时御没跟她客气,冷着脸:“再动我就亲你。”
    沈雾抓住他的手腕防止他偷袭,一脸防备,着急地眼角都红了,大声地告诉他:“我可是未成年!!!”
    一句话气到男人深呼吸。未成年?时御略微加重了指尖的力道,沈雾不能忍,啊呜一口抓住他手腕咬。
    又狠又重,直接在他手腕上留下一串牙印。
    被咬的人吃痛地睑了睑眉,片刻后,放过了她。
    看着她粉白的脸上清晰地指甲印,咬了咬后牙槽,忍气吞声又替她揉了揉有些痛的小脸,闭眼起身关门。
    沈雾莫名其妙,又回想了一下他的神色,在他准备夺门而出前小声嘟囔: “我还委屈呢!”
    时御听地一清二楚!
    医生说,病人也许是暂时性失忆,可以见见人刺激记忆。万分确认医生没交代过静养的时总揉了揉眉心。
    时御觉得不用等检查结果了,他现在就可以确定,沈雾不是装的。
    还可能是脑子真的被撞到了。
    真是,操了。
    “老爷子,你放心吧。他还年轻,当年藏在后备箱后备箱都变形了,他都没死。唉,别打别打,这不是逗你一下。养了这几天,他真的没事了,好好休息就行。”
    乔晏给老爷子汇报完时御的病情,逞一时嘴快,头上挨了几下,送老爷子出去后这才大大咧咧躺在病人的床上,让病人给他分了一个床角。
    “疼死我了,你家老爷子算是缓过来了。”
    时御冷声道:“活该。”
    乔晏眯了眯眼鄙夷地看他,还是尽心尽力给这位大爷重复了下他自己的病情,末了又道:“你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病都没好,瞎跑什么,左右人姑娘也记不住你了。”
    时御动了动腿,把人从自己病床上踹了下去。
    苦命哈哈的乔医生一轱辘爬起来:“就你这踹人的劲,老爷子还担心你,行了,你的医生负责人告诉你,你没事了,人姑娘好好准备高考...”
    这话刺痛了时总。
    时总开口打断他,“不,我有事。”
    乔医生没跟上这人的思路:“啊?”
    时御淡漠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告诉他的主治医师病情:“不,我快病死了。”
    “病重,因为痛失女友。”
    乔医生:“????”
    时御抬了抬眼皮,冷漠地说道:“就这么告诉隔壁高考的丫头。”
    乔医生拿着病历本深呼吸才忍下骂人的冲动,他起身走到门边,确保自己安全,吼出心里话:“有病吧,耽误人高考。”
    哐当,乔晏摔门而出,时御拿出手机,准备打给他再次强调一下不要让他忘了。
    乔晏又回来了,扒拉着门看了他好一会,:“时少,藏了这么多年,还是决定不做人了吗?准备拿隔壁那个丫头打牙祭吗?”
    时少拿起床上的枕头。
    乔医生尽职尽职劝着:“时少,您放过芸芸苦难众生不好吗?”
    时御:……
    乔晏在病房门足足跟沈昀倒了半天的苦水:“趁着你姐姐生病,你劝劝她吧,谈个...嗯,反正她现在十八岁,你让她找个年纪小的,唉,算了,小不小无所谓,脑子正常就行。”
    沈昀:......你以为我就没被我姐夫逼疯过吗?
    “我真是服了,还想逼着人家姑娘早恋。”乔晏嘟嘟囔囔的,甩了甩白大褂的衣袖,公报私仇说坏话:“都是我的病人,我能让他这么祸害人。有病。赶紧出院吧。”
    沈昀看了好一会,摇了摇头,止住了进去找姐夫唠嗑的打算,又一个被逼疯了,他就不送人头了。
    转了大半圈,崽子晃晃悠悠又回去了。
    沈雾看着无所事事的人,苦哈哈刷高考题:“你不快要考试了吗?为什么这么不慌?”
    被姐姐帮忙办理休学手续的沈昀:......
    他打了个哈哈,扯过了这个要命的逻辑。
    崽子在病房里晃了一圈,沈雾看了一道高考题。
    崽子在病房啃完一个苹果,沈雾看了两道高考题。
    崽子在病房里刷完了一集电视剧,沈雾做了一份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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