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斐其实也想知道,他没完镇纸会发生什么事,便将门打开,放了老保安进来,老保安朝他点头哈腰的道:“谢谢你,谢谢你。”说完,径直往架子前走。
    薛斐挑眉,奇怪了,他之前应该没来过店里,居然知道镇纸放在哪里。
    老保安掏出兜里的一张钞票,递给薛斐,“不用找了。”说完,拿起镇纸就向外走,“不用送了,你休息吧。”
    薛斐哪能休息,立刻跟了上去,怕对方发现他跟踪,故意拉开一大段距离。
    等薛斐看到老保安走进岗亭里,悄悄的凑上前去,见岗亭内,老保安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大概四十多岁,浓妆艳抹。
    因为天气热,窗户开着,所以他们的对话,薛斐听得一清二楚。
    女人道:“你刚才出去借到钱了吗?我跟你说,这次没有五万块,我是不会走的。”
    老保安木讷的道:“你不走?”
    “对,不走,要走也行,我明天就去派出所告你强奸,你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上次说你儿子学习不错,快中考了吧。”女人气焰嚣张的道。
    老保安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女人,“……那你就别走出这个门,你这个娘们就是欠打!”
    女人似乎发现了情况不太对,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老保安高高举起在镇纸,就在落下的一刻,薛斐大喝一声,“住手!”
    老保安一怔,举起的镇纸在空中停留了下,调转方向朝自己脑袋上砸去,顿时鲜血四溅,吓得女人尖叫一声,推开门跑了出去。
    薛斐冲进来按住老保安的手,“你做什么?”
    就在薛斐触碰到老保安手臂的瞬间,对方好像一下子醒了,呆愣愣的看了看薛斐,然后叫了起来,“疼,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薛斐见他脑袋上开了一个道口,已经见了骨头,就要拨打急救电话。
    老保安见状,忙阻拦道:“别打别打,太贵了!我去小诊所缝两针就行了。”
    他用毛巾捂着伤口,白色的毛巾没一会就变成了红色的,他本人则是满脸鲜血。
    “那就去诊所吧,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医生。”薛斐道:“用不用我陪你去?”
    “要的要的。”老保安痛苦的道。
    两人走出岗亭,来到不远处一个私人诊所,敲了半天门才把医生喊醒。
    “这怎么弄的啊?我建议你去大医院看看,都见骨头了,万一有个脑震荡什么的,可不好办。”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道:“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人家打架?”
    说着还瞄薛斐。
    薛斐见医生误会了,马上澄清,“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打的。”
    老保安一脸的纠结,半天才道:“我好像中邪了,刚才那个女的跟我吵架,我觉得很烦,然后好像有个声音告诉我,说去大智旧货店买把镇纸回来就不吵,就这么怪,我竟然就照做了。买完镇纸回来吧,那声音还告诉我,只要照他说的做,我就能摆脱这些麻烦……”
    缝针的医生听着背后发凉,“大半夜的,别说这些行不行?”
    薛斐大致能猜出老保安和那女人什么关系,中老年婚外情呗,打发不走被人讹诈,他又气又急,动了歪心思,正好有机可趁,被邪灵控制了心智。
    鬼爱俯身心术不正和体弱的人,老保安完全符合。
    薛斐有了基本猜测,刚才俯身老保安在他耳边说话的人,八成就是谭玻璃。
    薛斐便道:“你觉不觉得在你耳边说话的人声音耳熟?以前听过吗?”
    “你这么一说,有点像……谭玻璃……”
    谭玻璃算是市场里的老臭无赖,熟悉他的人不少。
    薛斐暗自推测,就照老保安刚才用镇纸往自己脑袋上砸的狠劲,还有谭玻璃在他耳边低语的事实,八成啊,谭玻璃已经死了。
    上一次顺走镇纸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谭玻璃。
    镇纸跟着他回到家里,发现他居然一个人住,没办法利用他的邪念杀人,所以只好让他自杀。
    “谭玻璃?”薛斐道;“你要不要去找找他,看是不是他捣的鬼。”
    “去,怎么不去!”老保安嚷道:“不是在家鼓捣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想害我吧。非得揍他一顿不可。”又问薛斐,“你去不去?他前几天不还在你店里闹腾呢么。”
    随即恍然大悟一般的道:“哎呀,这个谭玻璃坏得很啊。他玩扑克欠了我的钱跟我结仇了,是想要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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