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策将之前的发现和推测言简意赅地对众人解释了一遍,驼背男叫道:“那还留着这变态王八蛋干什么?害大家得病的罪魁祸首肯定是他!咱们把他杀死,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眼里既有愤恨,又有看到曙光的兴奋。
    他抄起一把沾血的手术刀,打算冲过去,宋成珂吓得拼命摇头,嘴里一个劲地“唔唔”,西装裤里涌出一股热流,发出难闻的尿臊味,令众人纷纷掩鼻,唾骂不止。
    江天策抬手拦住驼背男,低声安抚众人:“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时间紧迫,在惊动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们之前,我们必须撬开他的嘴。”
    他将宋成珂捆在布满血渍的实验台上,取下他嘴里的破布,双手抱臂,好整以暇问道:“宋院长,我建议你把隐藏的所有秘密一五一十地交待出来,不要自讨苦吃。”
    “你、你们为什么生病,跟、跟我没有关系!”宋成珂做惯了屠戮猎物的刽子手,这会儿身份对调,目之所及全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愤怒眼神,终于体会到身为小白鼠的悲惨之处,害怕得面无人色,“我……为了医院的发展和人类医学的进步,确实偷偷进行了一些活体实验,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病人,这间实验室选用的实验体全是社会抛弃的渣滓和废物!他们本来就是垃圾,我不过是……不过是发挥他们的剩余价值……对,剩余价值!”
    “至于……至于那些怪病,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显然是有所隐瞒。
    江天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并不和他废话,拿过驼背男手里的手术刀,挑破宋成珂身上的防护服和干净雪白的衬衣,在胸膛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个长长的口子。
    宋成珂痛叫一声,保养得宜的身体像只白色的蛆虫在台子上蠕动颤抖,不停求饶。
    “你那些标本,都是怎么制作而成的?”江天策不为所动,将刀尖抵在他会阴部,微微用力,割破衣料直抵子孙根,不带感情地向他“求教”,“我不太懂医学知识,所以想请教请教宋院长具体的步骤。需不需要提前放血?还是直接剜下来,丢进福尔马林溶液里?”
    在场的男性玩家齐齐胯下一凉,刚刚还嘈杂的氛围立刻安静。
    他那边严刑逼供着,封绍这边已经将祝真挪到安全角落,用纸巾擦拭她脸上和手上的血迹,目不转睛地看着苍白的容颜。
    祝真睫毛颤了颤,从深不见底的黑暗梦魇中醒转,看见封绍时,只觉恍如隔世。
    她怔怔地望着他布满瘀青、高高肿起的脸,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而他显然和江天策发生了一番争执,不由又是难过又是愧疚,无声地掉眼泪。
    封绍再气她自作主张,再恨她不负责任地撇下他不管,这会儿也没办法发火,只好长长叹了口气,俯身附在她耳边低语。
    “真真,我什么都知道了,也明白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不过,情况不一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这次的副本,乍一看和我们经历过的【校园怪谈】有些相像,一样是寻找卧底的游戏,一样是你死我活的对抗,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有一点不同?”
    “进来的第一天,系统很明确地说,这是场混合了生存制、淘汰制和解谜元素的综合性游戏,参与玩家是30人。如果你确实是疾病之源的本体,扮演的是杀戮者角色,便不应该算在普通玩家的数量之中;夜晚玩家昏睡,毫无反抗能力,对你而言,也不存在什么生存难度。”他亲昵地用指腹蹭了蹭她柔嫩的脖颈,低下头轻轻吻去她咸涩的眼泪,“有没有另一种可能——疾病之源并不是指特定的某个人,而是什么物品,或者没有实体的未知生物,它只是暂时地,附着在你身上呢?”
    祝真愣愣地看着他。
    封绍说的话,她向来都是无条件相信的,因为知道他总是对的,也清楚他不会为了哄她安心,而故意欺瞒她。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儿光亮,想要说话,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发不出声音。
    封绍握住柔嫩的小手,引着她覆上布满鲜血的心口,眸色温柔:“真真,我和江天策商量过,假设那种东西和你属于共生关系,你受了重伤,它十有八九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在维持你生命迹象的前提下,保持这种虚弱状态,对你、对我们而言,说不定是一件好事。你先用能力把匕首拔出来,但是不要补充血液、治疗伤势,我们会尽快想办法把它引出来。”
    办法是个好办法,可行性也很高。
    可平心而论,如果没有江天策在,封绍绝对想不出这一招。
    当然不是受智商所限,而是他潜意识里,根本不容许祝真受到半点儿伤害。
    更遑论让她就这样躺在血泊里,受尽疼痛的折磨。
    祝真很快听明白,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想活着呢?
    她发动能力,将胸口的匕首取出,闭目养神,保存体力。
    实验台上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
    被江天策削去一个阴囊,旋掉一颗乳头后,宋成珂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恐惧。
    刚开始审讯的时候,玩家们还有些放不开手脚,见江天策毫不手软,潜藏在心底的某种恶意和亟需发泄出来的紧张情绪便找到了个合理的出口,纷纷开动脑筋,添砖加瓦。
    有人往宋成珂身上划疼痛却不致命的血口,有人打破架子上的玻璃瓶,拎着腐烂头颅的长发,让尸体黏黏腻腻的嘴唇和他亲密接吻,还有人拿着不知道来自于人体哪个部位的骨头,当做按摩棒往他的后穴里戳。
    人类与天使,或是与恶魔,似乎都只有一线之隔。
    江天策从来都不是有耐心的人,见宋成珂一直不开口,便拿起一把不锈钢钳子,隔着因疼痛而发白的嘴唇,重重敲了敲牙齿,发出一声闷响。
    他冷声道:“张嘴。”
    也不知道是在催促对方招供,还是要拔掉他满嘴的牙。
    宋成珂终于认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招供道:“我说!我都说!是……是怨灵!这一切都是怨灵干的!”
    仁爱医院(22)院长的本愿(双更第一更)
    宋成珂从小便知道,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智商高达140,长得白白净净,懂事知礼,再加上一个经常往学校捐设备捐金钱的院长父亲,他毫无悬念地成为了老师们的宠儿,同学们的榜样,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风光无限,备受瞩目。
    太过聪明,便会对同龄人生出鄙夷,就连那些假模假式的大人在人际交往中耍的小手段,也能被他轻松识破。
    时间长了,难免觉得寂寞。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宋成珂培养了一项特殊的兴趣爱好。
    与其说培养,不如说是“发现”。
    对某些事物的喜欢,或许在尚未出生之前,便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基因里,等待合适的时机觉醒,生长壮大。
    宋成珂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夏日午后。
    他拒绝了同学们踢足球的邀请,脸上带笑,心里却十分嫌弃那种充斥了臭汗和推搡碰撞的野蛮游戏,背着书包不紧不慢地往仁爱医院的方向走。
    路上,他买了一支昂贵的巧克力雪糕,为免融化的奶油弄脏干干净净的白衬衣,还小心地用手帕包住扁扁的木棍。
    快吃完的时候,他走到医院门口,看见玻璃门旁边的地上躺着个肉粉色的小包裹。
    微弱的哭声自里面传来,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宋成珂起了点儿好奇心,走过去用穿着名牌运动鞋的脚踢开包裹一角,发现里面躺着个新生的婴儿。
    小东西看起来刚出生不久,皮肤皱得像小老头,头发上的羊水都没有干,湿漉漉地紧贴头皮,闭着眼瘪着嘴,病猫似的小声哭泣,肚子上的脐带潦草打了个结,拖出长长的一条,看起来血淋淋的。
    他警觉地抬眼打量四周,天气炎热,医院没什么病人出入,前台的保安歪坐在椅子里,一栽一栽打着盹儿。
    这样的天赐良机,宋成珂毫无心理压力地、像是已经像这样做过无数次一般地,把婴儿拎起,折进医院后面的小巷子里。
    这地方隐秘又幽静,罕有人至,地上散布着许多垃圾,无人清理。
    宋成珂重新将婴儿丢在地上,把包被彻底扯开,拎着瘦得皮包骨头的腿往两边分,检查对方的性别。
    是个女婴。
    身体有些缺陷,肛门闭锁,也就是俗称的“没屁眼儿”。
    怪不得被人遗弃。
    宋成珂饶有兴致地翻看包被里藏着的,女婴少得可怜的“行李”——一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扯下来的纸条,上面用潦草拙劣的字迹写着拜托好心人收养她的话;两件加起来绝对不超过三十块钱的廉价婴儿服;一小罐连牌子都没标注的劣质奶粉。
    女婴的父母大概文化程度不高,又缺乏常识,只知道大医院里或许会有愿意收养孩子的有钱人,却没想过——
    仁爱医院可是治疗精神病的专科医院,照顾一个精神病人,已经足够让全家人苦不堪言,谁还有心力再收养一个不健康的孩子?
    宋成珂将这些东西扔进旁边的垃圾堆里,目光重新转移到女婴身上。
    大太阳晒着,红通通的皮肤变得更红,她双拳紧攥,小腿乱蹬,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十足可怜,却激发出宋成珂越来越浓厚的兴趣。
    将手指伸到婴儿的嘴巴里,她饿得狠了,本能地用力吮吸着,没有牙的牙床柔软湿润,含得宋成珂舒服得眯起眼睛。
    这种抚慰和刺激,是他考再多年级第一、收到再多夸奖也比不上的。
    他捣弄着女婴的小嘴,小家伙见怎么吸都吃不到奶,气得把手指往外吐,呜呜咽咽着哭得更加伤心。
    宋成珂听了心烦,出声警告道:“不许哭,再哭我就……”
    就什么?
    他开动脑筋,想象着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一个听不懂人话的婴儿完全顺从他,想着想着,脑子中出现一个好主意——
    这个世界上啊,只有死人最听话。
    凑巧,书包里有一把新买的工具刀。
    宋成珂在那个酷热的午后,在无人的巷子里,完成了自己第一次杀人、分尸。
    凶器虽不趁手,新生儿的皮肤细嫩,骨头又软,倒也不算太费力。
    哦,对了,还有自慰和射精。
    性意识初次觉醒,他用来纾解的工具不是大部分男孩子都会选用的右手,不是飞机杯,也不是成熟女性的身体,而是一个新生儿的口腔。
    刚刚死去的孩子,嘴里还泛着热乎气儿,嘴巴又小,容纳正在发育中的性器时,显得十分吃力,也给了他绝佳的包裹感和抓握感,令双手沾满鲜血的少年兴奋得大叫出声。
    宋成珂射了三次,爱不释手地捧着小小的头颅,从分割肢体的快乐和肏弄软肉的刺激中,知晓了自己的性癖好,也明确了自己往后余生的奋斗目标。
    他要继承父亲的衣钵,借着医院的天然便利,为自己搜罗数不尽的新鲜尸体,在她们身上肆无忌惮地发泄欲望。
    花了半天的时间,将女婴分解成碎块,喂给流浪狗,宋成珂用手帕将双手擦了又擦,从医院后门溜进去。
    一个熟识的医生迎面撞上他,奇怪道:“小珂放学啦?你手怎么了?”
    宋成珂的心提到嗓子眼,却克制住将手藏到背后的冲动,面不改色地搪塞道:“有个老奶奶受伤了,我用药水帮她消毒,不小心洒了一手。”
    医生不疑有他,夸赞道:“小珂真是个好孩子,乐于助人,尊老爱幼,我们家明明要能有你一半懂事,我做梦都能笑醒。”
    宋成珂的心理素质过硬,胆子也越来越大,在通过不同途径陆陆续续弄死三具尸体后,终于引起了别人的察觉。
    警察来到后巷调查,法医用分散在四处的骨骼拼凑出三具残缺的人体,这样可怕的命案在城市里掀起轩然大波,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职工和病人轮番接受问询,气氛变得紧张。
    录口供的时候,宋成珂表现得非常自然,甚至大胆地主动问起受害者的身份。
    当时,胡子拉碴的中年警察点燃一支烟,不太重视地道:“我们对比过DNA,没有发现对应的失踪人员报警信息,死者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十有八九是流浪者吧……”
    没有家属追究,又找不到线索,案件最终不了了之,宋成珂还是众人眼里的优等生和四德五美好少年。
    他忍着嗜血的冲动和噬骨的欲望,谨慎地蛰伏了好一段日子,直到赴美留学,才如鱼得水一般,开始四处游走作案,依靠着缜密的逻辑和出色的智商,从无失手。
    攻读过博士学位,在父亲的饮食中做了些手脚,不到五十岁的院长卧病在床,宋成珂顺利继承了仁爱医院,刚一上任,便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
    试着以宋成珂的视角写了一段文戏,剖析变态的内心世界。
    留言满9050条,更新第二章,限时免费。
    昨天的评论区我看了,3p是不可能的,封绍会一刀捅死江天策hhhhhh,但是江天策这个角色的戏份比较重,人设也很有趣(骂得骂死,喜欢的大概又爱又恨)。有细纲,不会被影响,大家可以表达自己的喜好和感想,但是要和平讨论哦~
    ρó1⑧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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