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都是?
    这是她在两人做那事之外,第一次主动吻他。
    陈湮潇眸底一暗,故作懒洋洋地垂眸看着这个利落高雅的女人,喉间像被掐住了一样,漫不经心地开口:“姐姐,你动心了啊。”
    少年看似不在意,可那慵懒的眸子,就像是蛰伏在暗中的猎豹,用懒散的神态掩饰着自己,可对猎物却是势在必得。
    闻言,付懿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她眼神冷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竟没有反驳,只是神色淡淡:“动了心又怎样?最不值钱的便是心动。”
    付云海不爱她妈妈吗?爱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第一眼便对妈妈心动了,可他的心太廉价。
    到头来害她妈妈伤了心,甚至丢了性命。
    “的确不值钱。”陈湮潇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低下头目光幽暗地看着她,凑过去吻上她的唇,幽幽地低声道:“可是值我的命呀,能让姐姐这颗铁石心肠的心动了,那就算姐姐让我去死也是值得的。”懿神情微动,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少年的眼睛幽黑一片,全是她看不懂的。她的表情慢慢冷凝下来,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脸,冷静又认真:“湮潇,无论你爱谁,都不要越过自己,要更爱自己。”
    至少她是这样的,妈妈倾尽了所有去爱那个男人,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付云海辜负了妈妈,就爱那个女人了吗?
    没有,他只是爱他自己。
    其实她也跟付云海一样,是自私的,她为了自己的私心去和她一直当做弟弟的小朋友玩儿,可却不给他承认的身份。
    她也知道,像他这样太过沉重的爱,越过了生命的爱,她承受不起,便不去接受。
    她一直虚伪地守着那个心结,却还是犯了错。
    她和他,是不一样的。
    陈湮潇看着她的表情,看着她眼里那些明明灭灭的情绪,轻声道:“我不想爱我自己,姐姐帮我爱好不好?”
    付懿收回目光,垂下眼帘遮住眼眸中复杂的情绪,语气冷漠:“谁又能替代你自己呢。”
    她不能给予他和他平等的感情,便不要去给他希望。
    陈湮潇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转而兴致勃勃地说道:“姐姐帮我卸妆好不好?”
    他又坐回化妆台前的椅子上,希翼地望着她。
    付懿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狼崽子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不过…她低头看着他,唇边细细弯起一抹弧度,答应着:“好。”
    这么小小的一个要求,还是可以满足他的。
    付懿倾下身去,看到她的头饰,伸手轻轻扯了一下那一缕长长的假发,有些好奇:“这个怎么弄。”
    “姐姐等我一下。”陈湮潇自己伸手看着镜子捯饬,现将假发取下来,再将那头饰一整个儿取了下来。
    付懿并没有见过这个,有些新奇:“原来这些都是一起的?”
    她以为那些伸出来的珠钗都是一个个插上去的,原来是完整的一套。
    “嗯。”陈湮潇扒拉着将自己的短发理顺,随后脚下蹬到地上一用力,椅子向后滑了一点,敞开一双腿,伸手将付懿拉到了中间,抬头望着她:“姐姐,来吧。”
    他的眼眸中跳跃着星星点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做什么不和谐的事情。他的双腿中间,颇有些不自在,瞪他一眼,声音冷淡:“你这是显摆你腿长?”
    说完,她就试图出来,陈湮潇却又突然往前一滑,他的双膝抵在化妆台下面的柜子上,将她圈了起来。
    陈湮潇抬头看着她,眼里含笑:“姐姐快一点,不然等会儿我们出去,别人肯定会误会的。”
    付懿翻了个白眼,只好以这样的姿势给他卸妆。
    她伸手捏起少年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这身装扮,竟有些不舍:“你这身儿其实挺好看的。”
    也许是是她的新奇,平日里少年狗里狗气的,突然这么一副打扮,便让她有点爱不释手。
    陈湮潇也发现了她今日的兴致挺好,慵懒抬眸看她:“姐姐这么喜欢啊?”
    姐姐这么高兴,不做点什么,似乎都有些可惜。
    付懿一挑眉,冷哼道:“我喜欢的是你副装扮。”
    陈湮潇一撇嘴:“我又没说姐姐喜欢我。”
    话落,他又漫不经心地接道:“既然姐姐喜欢,那就买下来啊。”
    服装是剧组的,他硬要买,也不是买不下来。
    付懿顿时皱起眉,不赞同道:“别乱花钱。”
    虽然她不懂戏,却也知道这一身行头不便宜,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少年来说,应该也不是一笔小钱。
    她突然就想到少年当年给她送的戒指,那时候一定花光了他所有的钱吧。
    突然有些心酸,不知道他这两年是怎么过的。
    听见她的话,陈湮潇笑眯眯地看着她,意味不明道:“姐姐又不是我的老婆,替我省钱做什么?”
    付懿的手一抖,随即拿过化妆刷用柄敲了敲他的头,淡淡道:“少皮。”
    “唉。”陈湮潇故意叹一口气,语气低落:“姐姐知道我没钱,为什么不戴我送的戒指呢?”
    付懿动作一顿,垂下眸不在意道:“扔掉了。”
    有这么巧么?她一想到,他就说出来了。
    陈湮潇眯起眸子,伸手用力地在她要上软肉掐了一把,低声威胁:“真的?”
    “嘶!臭小子!”付懿拍开他的手,冷哼一声:“不知道放哪儿了,跟扔了没区别。”
    陈湮潇低哼出一声,揉了揉刚刚被他掐到的地方:“等回去,我帮姐姐找,找到你就要戴上。” “别弄了。”付懿痒得不行,躲开他的动作,随意道:“再说吧。”
    她低头仔细弄着他的妆容。
    戒指怎么能那么容易戴上,特别是她这样的人。
    戏里的妆容用的化妆品和她们平日里用的不太一样,瓶瓶罐罐那么多。况且她平日里画的也都是淡妆,若需要出席什么活动,也是有专人给她化的,自然不用她操心。
    所以她此时略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只能在少年的指挥下用哪个用什么。
    厚重的旦角儿妆容很难卸,花费的时候不少。偏生被她卸妆的这个狼崽子也不老实,每每在她停下来去换卸妆的工具时,他都要抱着她,双腿并拢让她有些站不稳,还在她身上闻来闻去,拱来拱去,拱得她一身热汗。
    付懿深吸一口气,他这样,将残余的化妆品都蹭到了她的衣服上。
    她今天穿的黑色丝质垂感的衬衫,化妆品蹭到上面特别明显。
    她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白□□粉的东西,登时冒了火,伸手拍了下他的头,警告道:“陈湮潇,老实点。”
    臭狼崽子就跟个多动症熊孩子似的,动来动去没个安生。
    被训了点陈湮潇不高兴地哼哼唧唧,在付懿用化妆棉仔细擦去他脸上残余的化妆品的时候,他突然用膝盖抵开费力站在他身前女人的双腿。
    又伸手一拉,就让付懿猝不及防地坐了下去。
    付懿被吓得脸色一变,下意识伸手撑在少年的肩上,她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咬着牙提高声音:“陈湮潇!”
    陈湮潇顿时捏住她的后颈,仰起头吻了上去,模模糊糊地说:“姐姐别生气。”
    他握住付懿的肩膀,将她往后推去,靠在了化妆台上,他也随之追了上去。
    这次他仿佛是来真的,带着明目张胆的侵略性。手上也没闲着,缓缓的,一颗颗地解着付懿的衬衫扣子。
    站在化妆间门外的小助理,戴着耳机适时看了眼门口。
    心下嘀咕,陈哥这么久的吗?天都黑了。
    付懿吃力地承受着他强势的吻,感到他的动作,连忙握住他的手,喘着气:“陈湮潇,不行!”
    其实现在她对这种事情并不反感,而且做的时候她也是愉悦的,更何况今天的少年如此魅力。
    可在这里,实在是不行。她平日里正直端正习惯了,让她做这样出格的事情,仿佛要了她的命一般。
    陈湮潇去咬她的脖子,反手握住她的手强行将她按在那东西上,嗓音低醇暗哑,又故意透着可怜:“姐姐感受到了吗?我好难受,就一次好不好?”
    他向来知道怎么精准地打付懿的七寸,果真听他这么可怜地说,付懿登时就不忍心了。
    她在心底强自说服自己,不就是做一次,在哪里都一样。而且有袁程和陈湮潇的助理在外面,也不会有人进来。
    陈湮潇看出了她的动摇,便得寸进尺地进一步攻势,一低头就埋了下去。
    他跟个变态似的深吸一口气,只想沉迷在这种极致的软香当中,永远不出来。
    化妆间外的片场,不知道在拍什么戏,咿咿呀呀的戏腔响起。演员大抵只是随意地练了一下,音都没诶踩好,和刚才陈湮潇的戏腔是天差地别。
    付懿皱着眉,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愉,不自主的仰起头,额角都渗出了细细的汗。
    她能感受到少年身上那股兴奋劲儿,就像是烈火,想要将她焚烧了个干净,让她有些害怕之外又隐秘地有些期待。
    就在少年撩起长裙衣摆,准备更近一步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是小助理和袁程的声音同时响起:“陈总,您不能进去。”
    下一刻是一个中年人:“我怎么不能进去?诶?袁助理怎么在这儿?”
    付懿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顿时清醒了过来,推着陈湮潇:“住手,有人找你。”
    她此时莫名有一种偷.情被抓住的羞耻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清醒过来,又开始懊悔,她为什么要答应这样的事情。
    陈湮潇纹丝不动,恶狠狠咬了她一口,语气中带着恼意:“姐姐,我们不管他。”
    付懿这会儿当然不会听他的,沉下脸:“陈湮潇。”
    都这么叫他了,表明不高兴了,陈湮潇不甘心地停下,抬起头哀怨地看着付懿,委屈死了。
    付懿笑出了声,一边抬手扣着扣子,一边幸灾乐祸:“这回可不是我不答应。”
    陈湮潇看着她扣扣子的动作,满不高兴,哼哼道:“谁让姐姐不早点答应。”
    付懿瞥他一眼,心说幸好没有早点答应。这还没开始被打算不算什么,要是中途被打断那才是尴尬,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她扫了一圈他身上的衣服,轻笑着哄道:“好了,快去将衣服换了,看谁找你。”
    还像哄小孩子一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陈湮潇眯起眼眸,阴郁地幽幽道:“管他是谁,我一定让他好看。”
    看他的怨气都要凝成实体了,付懿赶紧从他腿上起来,整理衣服。
    陈湮潇幽怨的目光盯着付懿不放,也不避讳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换衣服,一件件脱掉繁琐的戏服,尽管外面吵成一片,他的动作也不急不缓,一点不慌。
    付懿抿着唇也就这样看着,好似转过头就好像输了似的。她索性靠在化妆台上,抱着胸以欣赏的姿态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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