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意忽然觉得哪儿不太对,“不是,你这么看着我——”
    话未说完,梁靖川朝她倾身,单手将她捞了起来。
    许昭意惊呼了声,猝不及防地被他扛在肩上。原本放置在她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直接往旁边一歪,无声地坠落在地毯之上。
    “你干嘛?”她整个人都有点懵,“你干嘛啊梁靖川!”
    “我干什么?我成全你。”他勾了勾唇,整个人懒洋洋的,扛着她朝二楼卧室走去。
    许昭意总觉得莫名其妙,她伏在梁靖川肩上,砸了两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先放我下来!”
    回应她的是一阵天旋地转。
    “不是要安慰我吗?”梁靖川半垂着视线,将她重重摔在床上,“给你表现机会。”
    许昭意茫然地从床上爬起来,朝后缩了缩,“什么安慰?”
    “这就要问你,宝贝儿,”梁靖川低笑了声,握住她身前柔软狠狠捏了下,意态轻慢到轻佻,“想怎么补偿我?”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
    在这种状况下,许昭意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出不太妙。她讪讪地笑两声,有点想逃,“那你等会儿,我还没洗澡呢。”
    可惜梁靖川没给她机会。
    她刚挪动了下,就被他扯住脚踝拖回去,头顶压下他轻淡薄寡的嗓音。就四个字,却不容置喙。
    “那就一起。”
    许昭意微屏住呼吸,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要命了。
    许昭意发现梁靖川这人真有点阴晴不定,这几天她勾引撩拨他的时候,他连回应都不给;莫名其妙兴致起来了,说搞就搞了。最奇葩的是,她自始至终实在想不通,自己又怎么招惹到他了。
    这一轮足足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许昭意只记得扯坏了温池边的两条纱幔,碎了主柜上的一个明代青花瓷,落地窗上是清晰的手印,地毯上都留下了痕迹。初时还能忍受,后面越发难捱。
    他没用多少刁钻的手段,只是时间太长,她比往日还难熬。
    梁靖川似乎存了心不让她好过,许昭意每次想讨饶,他都低下头,捏着她的下巴吻上来。
    他将她所有声音封在唇齿间。
    波士顿的冬日北风凛冽,肃杀地席卷一切。悬顶的风光劈落,有些晃人眼。许昭意眸底泛起水雾,甜腻又婉转的腔调溢了出来,室外的夜幕将明未明,冷月高悬。
    梁靖川轻轻笑一声,捞过她的腰身将她翻了过去。
    落地窗外夜色浓稠如泼墨。
    冷月高悬,星子却稀疏寥落,三更时分的夜空有些独特,她突而被他着力顶了下,被绵长又强烈的体验折腾地哭出来。夜幕依旧是将明未明的青灰色,空洞而宁静。
    左右挣他不过,许昭意索性任君采撷,试着迎合他的喜好,愉悦了他半天,终于听到他问,“困了?”
    上次他问这句话还是在初次,硬拖着她折腾到后半夜。
    前车之鉴仍历历在目,许昭意真怕了他了,靠在他的怀里,呜呜地磕巴了两声,“我我我我发烧刚好,真的累了哥,真的。”
    她其实早就病愈了,看着来势汹汹的一场感冒,其实去得也快。
    但这话还是起了效用。
    梁靖川当真放过了她,隔着薄被轻拍了下她的后背,嗓音温温淡淡的,“睡吧。”
    许昭意微微松气,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许昭意是被铃声吵醒的。
    卧室内厚重的窗帘并未拉开,光线昏暗未明,浮尘飘荡,身处其间都有点分不清时间段。衣物还凌乱地散落在地毯上,清淡幽微的花香里混杂着欢愉后的甜腻味儿。
    满室的声色欢宴,旖旎入髓。
    侧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震动着旋开一个弧度,不间歇地振铃。
    梁靖川不在许昭意身侧,不知道去了哪儿。因为没人理会,对方坚持不懈地拨过来,大有拨到她接电话为止的架势。
    许昭意其实有点起床气,但晃了眼石英钟,无奈地叹了口气。
    上午10:03,已经不早了。
    昨晚被梁靖川折腾得太狠,她浑身酸软无力,动一下都碾压过的疼。她也没起身,只在床头摸索了两下,按下了接听键。
    不等她说话,对面率先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满溢着热情和欣喜,“能听出我的声音吗?你这人也太不给面子了,用不着躲着我吧?我还是跟你舍友要到了……”
    “喂?”许昭意打断了她的话。
    通话里的声音骤然停下。
    “你谁啊?”对方的语气和态度瞬间冷了下来,带着点不加掩饰的不痛快和不友善。
    “我是机主的女朋友,他不在,有什么事需要我传达吗?”许昭意浑身倦乏地从薄被里坐起来,揉了揉长发,“或者待会儿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死一样的沉寂。
    微妙而诡异的气氛从通话一端传到另一端,空气寸寸凝结。
    许昭意又等了几秒,奇怪对方迟迟不说话,才开口问道,“打错电话了吗?您找的是梁靖川吗?”
    嘟嘟、嘟嘟——
    话音刚落,对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似乎半秒钟都不想继续。
    许昭意微诧,“神经病啊?”
    她接电话时还犯困,根本没细看,这会儿翻了下他的通话记录,确认是个没备注的号码。
    “打错了吗?”许昭意软软地伸了个懒腰,往身后一歪。
    她没再多想,然而退出通话记录的前一秒,不经意地扫到一行:属于她的号码,只是梁靖川给她的备注有些特别——
    【日召】
    日和召,很好理解,是她名字中“昭”的拆字。
    不过谐音有点微妙。
    许昭意微微顿住,大脑空白了几秒,薄瘦的脊背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僵直了。她的脑海里莫名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形象,然后没忍住脏话,下意识地“我操”了下。
    redraw的音标[.ri:'dr):],前半部分长得像汉语拼音“ri”,后半部分的听着像“zhao”。
    也是日和召。
    又或者是日昭。
    这俩滚蛋还真他妈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赢了比赛赔了……的故事。
    你们不愧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上章评论区大型理解区,意外的精彩(狗头)。由于答案不全,所以奖励拆分给四位小读者。【日昭】、【日召】、【意昭,钟意昭昭】,和我没想到的【爱慕未停】玄学69笔。另外“领域和身心独属于我”的解释也不错。
    p.s.生蚝和山药壮阳补肾。
    ■■推下我基友的文哦,丧丧又浪浪的《在离婚的边缘疯狂试探》正文完结了,可以去宰了!
    锦城一场世纪婚礼上,司仪玩文字游戏:“祝伴郎伴娘?”
    伴娘果然中计:“长相厮守。”
    现场起哄之余,一则八卦悄然流传: 年度翻车现场!还有什么比祝福自己和前任更尴尬?
    婚宴过后,宾客尽散。
    电梯门口,男人抱臂斜倚着墙, 桃花眼似醉非醉,“祝词很好,跟我求和?”
    “口误而已。”云雾来率先进到电梯按下关门键,“我临时回国有点忙,你想离婚直接跟我的律师谈。”
    电梯门一动就让他抬臂给挡了回去:“那你要是想约我吃饭,记得找我的助理预约时间。 ”
    她不假思索:“你放心, 我不会的。”
    祝凯旋松手任由厢门缓缓阖上,眼底哪里还有半分醉意:“你也放心,我也不会。”
    “借你吉言,长相厮守,老婆。”
    #谁说我们是前任,我们他妈是夫妻#
    #伴娘一点也不尴尬##伴郎也是,甚至还有点喜闻乐见#
    第80章 胜他一筹
    下三路的昵称欲气横生, 挺符合梁靖川的一贯秉性。
    如果说人和人交往该有真诚、善良和信任, 那梁靖川真是一星半点都没有。现在空气中都残留着欢爱后的甜腻味儿,毫无疑问, 昨晚他翻来覆去的索要和刁钻至极的手段,只是直截了当的报复。
    许昭意有种被骗色的感觉。
    不过胜他一筹, 她心底多少掀起点快意,也不着急算这笔账。
    室内清寂无声, 浮尘万千。侧柜的素瓶里插着几支娇艳欲滴的玫瑰,幽微的暗香浮荡, 莫名生出一种放纵的意味。许昭意慢慢吞吞地洗漱下楼,没梁靖川耳提面命地催促,她还有些不习惯。
    “您醒了?”保姆正在打扫卫生,看到她下楼, 放下手边的工作,“我去厨房给您热一下粥。”
    许昭意叫住她, 简单地问了几句, 也没搞清楚梁靖川去了哪儿, 偏偏他手机还撂在家里。
    “先生只说出去一趟, 没提具体去哪儿, 让我记得给您做饭。”
    正说话间, 白色围栏外停下一辆车, 许昭意揉了揉脖颈,径直从门厅走到院落里。没见到梁靖川,她倒是见到个不速之客。
    钟婷刚从出租车上下来。
    许昭意稍怔了下, 大脑飞快滚过了点信息,“你怎么在这”被自动替换为“你什么时候到的”。
    钟婷这时候出现是奔谁而来,其实不言而喻。
    近期沈嘉彦都在美国,参加几国联合的u21集训营。u21集训说是交流体育精神,其实无论媒体还是公众,关注更多的是集训时的比拼,所有成员也不是在争一时输赢,他们代表的是各自的信仰,是国家的荣誉。
    “我刚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钟婷耸了下肩,“不过待不久,本来想让你收留一晚,不过看起来你好像不太方便。”
    钟婷撂下手中的行李,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绕着许昭意转了好几圈,眼尖的扫到颈肩没遮住的吻痕,忍不住啧啧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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