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望没急着开口。
    御书房内好一阵寂静无声,不知过去多久,晋望才缓慢问道:“这几年你一直跟在阿舒身边,你有没有觉得……阿舒这几年好像变了许多。”
    长垣一怔:“陛下此话何意?”
    晋望:“你只说有,或者没有。”
    “……有。”长垣迟疑片刻,低声道,“公子性情与先前格外不同,行事手段也更加……无情。就好像……”
    长垣不敢继续说下去,却听得坐于龙椅的年轻帝王悠悠开口,补完了他余下的话。
    “就好像……变了个人。”
    第14章
    直到天色渐暗,长垣才离开御书房。
    御书房的门开了又闭,内侍总管高进步入殿内,却见晋望靠在龙椅上,疲惫地按着眉心。
    高进走过去:“陛下可是乏了,奴才给您按按?”
    “罢了。”晋望一摆手,问,“叶相现在在做什么?”
    “叶相还睡着。”
    晋望脸上疲惫的神情消散几分,眼底荡开一丝温意:“一睡一下午,这家伙。”
    高进试探道:“奴才瞧着叶相这几日精神不济,许是……劳累过度,伤了身子。”
    晋望扫他一眼:“你是说孤不知节制?”
    “不敢。”
    内侍总管低眉顺眼,却满脸都写着“您自己心里没数么”。
    晋望气恼:“孤这几日根本就——”
    ……根本就没碰过他。
    那次无疾而终的侍寝过后,晋望曾委婉地问过太医。
    太医是这么说的:“乾君信香无形,却能对坤君产生极大影响,这影响远比寻常酒水厉害得多。加之叶相服用的抑息丹抑制了他的信香,使其无法与乾君的信香共鸣。”
    “能闻到,有反应,却无法吸收,这便是醉倒的缘由。”
    简而言之就是,除非叶舒不再服药,否则他就不可能清醒地面对晋望的信香。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是乾君在行云雨之事时,刻意控制信香不被释放。
    ……然而这比禁欲还难受。
    晋望既不想亏待了自己,也不想去摆弄一个意识不清之人,因此这几日他与叶舒亲热是有,却没有一次真正深入。
    晋望想到这些就憋气,偏偏还总有人撞枪口。
    高进跟了晋望多年,最懂察言观色,见自家陛下已有恼意,连忙道:“奴才刚让御膳房做了叶相最爱吃的酥点,晚膳时辰已至,陛下可要将叶相唤醒用膳?”
    果然,一提到叶舒,晋望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晋望道:“孤亲自去喊他,备膳吧。”
    叶舒睡觉怕光,寝殿只在外间点了盏偏暗的琉璃灯。晋望独自进屋,青年仍然陷在柔软的床榻里,睡得正香。
    今日他问了长垣许多。
    关于叶舒这三年的每一分异样,每一桩怪事,一点一滴,事无巨细。
    那侍卫的话,晋望并不尽信。
    但有一点能看出,那就是……这三年的确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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