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寒阡晓什么都知道,但却不能用正常方式告诉对方她知道。
    她清楚寒莫琛不想让她有太大压力,想让她有什么都告诉他。
    但关于智脑零这事儿,她还真不好随便乱说,实在是这玩意儿过于科幻了点。
    不过这也并不妨碍寒阡晓对寒莫琛真诚地交流。
    要换做以前,她一定在刚刚对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就顺口说出是“做噩梦了”,才不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对方。
    可寒莫琛昨天已经掏心掏肺地对她说了那样的话了,她是不会再避开自己的情绪的。
    他想知道,就让他知道吧。
    “哥哥,我不开心。”寒阡晓很直白地就这么说了,不犹豫。
    寒莫琛:“因为我在楼下的事?”
    寒阡晓点头:“嗯。他抢走了你的东西。”
    寒莫琛失笑,忍不住伸手过去捏了捏她的耳朵,“是哥哥的东西,他抢不走的,能被他真正抢走的东西,也不值得我稀罕。”
    如今值得寒莫琛稀罕的东西,就只有寒阡晓一人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对方在掳走寒阡晓时,他会有那样像是被人挖空了心脏般的疼痛感,那种感觉,一次也就够了,他绝不想再尝第二次。
    相比之下,寒氏被夺走,寒莫琛其实已经不痛不痒了。
    在他心里,寒氏根本不是值得他稀罕的东西。
    与他父亲有关的一切,他都不想稀罕。
    那些终将会属于他,但却不是以现在寒若江的名义,将来必须是以他寒莫琛的名义全数收回来。所以他不怕这暂时的失去。
    寒莫琛这一次很耐心地和寒阡晓解释了这一切,说了一些关于他自己对未来规划的想法。
    还说了他想带她离开龙京的事。
    害怕这丫头一时间接受不了,寒莫琛还轻声安慰了好半天。
    谁知寒阡晓的反应却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令他意外。
    “好的,哥哥,就算今晚就走,我也愿意。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有你就够了,无论天涯海角都陪你去。
    这是寒阡晓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一点都不怕去陌生的地方,她只是怕在陌生的地方,还见不到他而已。
    先前寒莫琛和方辞在书房的谈论她已经知道了,所以此时寒莫琛说要离开龙京的时候,她一点都不觉得很意外。相反,她一直等着对方提这件事。
    她想马上答应他,立马和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龙京并不是一个让她很舒服的地方,处处透着压抑。
    这里还弥散着寒莫琛童年时期的不好回忆和阴影。
    若是能离开这里,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其实都是好事。
    出了这块地界,寒莫琛再也不会是那个只手遮天的寒家少爷了,但同样的,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在他踏出龙京时,也干涉不到他了。
    这便是地域性的斗争。
    换言之,龙京圈子里的事,斗不到外头去。
    至今为止,还没有谁的势力能长到伸向全国各地,就算是在龙京称霸王的寒家,也不行。
    但寒莫琛在心底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做那个自由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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