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到了。”
    详情师父说不太清楚,这地方通信不方便,师兄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信号给她发信息,没条件提具体经过。
    费夷吾伸长脖子去找师兄,但前面云缭雾绕的,根本看不到人影。
    又过几道弯,寨民拿竹篙稳住筏子,指着岸边小路“咿咿呀呀”。
    看到不远处拴着另一只小筏子,费夷吾知道,到地方了。
    没走多久,费夷吾估计只走了十几分钟,幽幽的羊肠小道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初升的太阳普照大地,群山环抱间的一处谷地,吊脚楼高高低低错落分散,有些临河,有些则顺地势坐落在山岩裸|露的石壁上。
    费夷吾满脑袋冒问号。
    爸爸怎么会到这儿?
    比起冬季积雪三尺的神农架,这地方气候宜人,不亚于仙境。
    她有一肚子问题要问爸爸和师兄。
    但没想到,费夷吾进门就看到费高明一脸见鬼的表情,失声问:“你说清楚!什么四五年?”
    妈妈则扒着爸爸一个劲儿地哭,又哭又喊,翻来覆去三连问:“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狠?你不想想我们啊?”
    行易跟费夷吾解释:“山里条件不太好,我看费施主不太清楚后来的事情,就没告诉他真相,跟你妈妈也说了,但她可能太激动……”
    上来就拍打费高明的胸口蹦出一句话:“四五年了,你去哪儿了?”
    行易当时心里一咯噔,赶紧回头去找小师妹。
    回来果然还是这幅场景。费爸爸茫然,费妈妈崩溃。
    费夷吾看不过去妈妈失态的表现,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
    道观四年多,过了最早那段艰难时期,妈妈整体表现还算成熟的大人。突然琼瑶阿姨附体,给她打个措手不及。
    再怎么说,念了四年经,心态也该比一般人平和吧。
    其实费夷吾的想法是,如果妈妈的表现更冷静,就不会让她的无动于衷太显眼。
    费高明看到门口站了个年轻女孩,推了推妻子,低声问她:“那个是小吾?”
    “你说你,你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了!”妈妈又是一阵哭喊,踉踉跄跄过来拉费夷吾,“爸爸回来了,你怎么不知道叫一声?”
    费夷吾勉勉强强叫了声“爸”,然后闭紧嘴巴,看着陌生的妈妈继续拉扯早已面目模糊的爸爸。
    费高明缺失车祸后的记忆,但对一家人坠下悬崖的记忆十分鲜明。又或是还没接受女儿一转眼变成大人,含含糊糊“啊”了声,匆忙撇过目光,认准目标抱着妻子低声安慰。
    到底,哪里不对……
    明明是一家团聚,费夷吾没有任何重逢的喜悦,她知道这种情况不对,可又想不出为什么。只好抱着罗盘,僵硬地往师兄身边凑。
    师兄叹了口气,不高不低地说:“小师妹,你跟我出来下。”
    作者有话要说:  初五迎财神咯~
    ☆、064:外挂同志
    往下的楼梯上, 行易见费夷吾蔫头耷脑, 笑着问:“一团乱麻?”
    费夷吾点头:“嗯, 一团乱麻。”一步下两道台阶, 闷闷地补充,“还不如一团乱麻。”
    乱麻有快刀三下五除二切吧切吧剁了。这脑子里一团团浆糊, 整一个刀枪不入。
    “不明白费施主什么情况?”
    “不……不明白。”
    很不明白。
    离开吊脚楼,走在硌脚的石子路上, 行易慢慢解释道:“费施主以为车祸就发生在不久前。”
    和费夷吾分别没多久, 行易应老友的请求, 去百里外另一个村寨为老人治疗眼疾,因为很少来滇南, 行易让老友给其他村寨散信, 如果需要,就派向导过来指个路。
    山外来了好心医生的消息很快传遍绵延千里的大山。
    第四天,这寨子来人请医生, 说河里捞上来个山外人,伤势严重, 要医生看看。
    刚到这座寨子, 伤者还陷入重度昏迷。检查过伤势后, 行易只觉得他落到这里很奇怪,伤者胸部和面部有安全气囊弹出伤的特征,显然是遭遇车祸,但山深处并没有道路可供车辆行驶,靠河的公路离这里最近也要三四百公里。
    当地人不懂普通话, 伤者神志一清醒就抓着行易问,见没见我老婆。行易问过他妻子名字,大吃一惊。
    好巧不巧,正是费家妈妈。
    费高明一口断定,车祸就是刚刚发生。而且行易看他的伤口,是新伤没错。
    “小师妹可以这么理解,对于你们来说,车祸已经过去了四年半时间。但对费施主,无论认知还是现实情况,车祸才刚刚过去十几天。”
    换句话说,车祸发生时费爸爸四十二岁,他现在仍是四十二岁。
    费夷吾喃喃地问:“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费施主头脑清晰,对你妈妈的形容很贴近,我就给师父发信息,让老人家带你妈妈过来了。”行易停顿了一下,又道,“但是他对你的描述有点出入。”
    费夷吾不解:“什么?”
    “费施主说你走路含胸驼背,畏畏缩缩,木讷内向,不聪明。”行易微微摇头,“我听起来跟小师妹一点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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