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人,呜呜……呜呜……”白眉情不自禁的扑到床边,眼泪如泉水般涌出。
    见白眉哭得如此伤心,绍岩想哭又想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然而从这一点足以看出,白眉对待绍岩比对亲生儿子还要亲。
    “好了好了,我这不还好好的吗?白眉大哥,您就别哭了,您都一把年纪了,要是把身体哭坏了,以后还怎么服侍我呀?”绍岩笑道。
    白眉刚刚一时激动,没有发现旁边的邓炳堂,见有旁人在场,他赶紧擦干眼泪站了起来,绍岩伤势初愈,邓炳堂心想他们主仆二人必然有很多话要说,便知趣地退出房间,在这期间,邓灵儿来了两次,第一次送药过来,第二次送茶招待二人,绍岩见她身边没有一个丫环,言谈间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府里的丫环。
    见这丫头忙来忙去,绍岩当着白眉的面故意找些话题与她搭讪,这丫头都是笑眯眯的作答,绍岩从她身上看到了郑月桂的影子,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邓府掌上明珠,两人身份同样都比较尊贵,性格却是那么的温和,较之温柔善良的郑月桂而言,邓灵儿多了一份天真活泼,尤其最喜欢笑,绍岩被她那甜美的笑容所吸引。
    邓灵儿走后,白眉发现绍岩还一直盯着门外看,便假装干咳两声,绍岩这才缓过神来。
    白眉嘿嘿笑着问:“少主子,您觉得邓小姐怎么样?”
    绍岩看着邓灵儿娇丽的倩影,故作矜持地道:“非常不错,你看她娇艳俏丽的容貌,妩媚得体的举止,优雅大方的谈吐,温婉中带点天真活泼,总体上来说挺招人喜欢。”
    说到评价女人,没有人能难得倒绍岩,上高中的时候,他最在行的就是写情书,倒不是他的文笔有多好,而是书上看得太多,每天课堂上偷偷地‘埋头苦读’这些东西,时间久了,不管到了哪里都能出口成章。
    白眉惊呆了,相处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发现少主子原来这么的富有诗情画意,当年在东林国,陈龙太子一天到晚只顾着贪玩,不想读书,就为此事,皇帝皇后被弄得焦头烂额,无奈之下,便让人将太子捆在书房,强扭的瓜总是不甜,陈龙太子压根没有心思读书,皇帝皇后只好就此作罢,这次陈龙太子偷跑出宫尚有一个多月,白眉觉得他的变化很大,有时候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有时候突然整出一个新鲜玩意。
    “殿下,您总算是长大了。”在没人的时候,白眉直呼殿下,总感觉这样喊会亲切许多。
    对于他这句赞美的话,绍岩听过不下于百次,要论脑袋瓜,老祖宗不比现代人经差到哪去,可是要论见识,老子啥没见过?陈龙太子在我们那个年代充其量是一个富二代,哪里有老子懂得多?绍岩埋着头偷着乐。
    主仆二人寒暄了几句,很快将话题转到白如雪的身上,白眉恳求绍岩想办法救出白如雪,绍岩向他传达邓炳堂的意思,白眉听说邓炳堂这么做是为了保护白如雪,顿时愁容尽去,不过他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总想去看看女儿,可是刑部大牢守卫森严,未经邓炳堂允许,任何人不得探监。
    为了让父女能见上一面,绍岩征得邓炳堂的同意后,便带着白眉走进那间宽敞的刑部大牢。
    到底是刑部大牢,走进去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绍岩以前被关在丞相府,那里又黑又潮,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杂草,并且还有一股腥臭的味道,而这里不仅光线好,面积大,就连每间牢房都配备了一张木床,物品摆放非常整齐,吃喝拉撒都有固定的地方,再看那地上更是一尘不染,相当于现代企业搞过6s一样。
    怪不得邓炳堂的口碑那么好,这年头能把牢房布置得这么整洁,恐怕也只有老邓了,绍岩走在最前面,碰到有牢卒盘问,白眉直接拿出邓炳堂的手令,牢卒规规矩矩地退到一边,二人在一名牢卒的指引下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白如雪穿着一件白色囚服,正坐在床头发呆。
    “如雪。”白眉趴在铁栏前,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白如雪见到父亲的一刹那,情不自禁地飞扑而来,父女二人隔着冰冷的铁栏痛哭起来。
    看着眼前父女情深的场面,绍岩不禁想起了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伯父,他仿佛看到了一张慈祥的脸蛋正朝着自己微笑,笑容中带着浓浓的关爱,绍岩鼻子一酸,这一切都是幻觉,停留片刻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如雪很快注意到他,见绍岩安然无恙的站在眼前,这丫头情绪有些激动,深情道:“绍大哥,看到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承蒙白姑娘关心,我的伤已无大碍。”绍岩发觉她的眼圈红肿,兴许是这两天晚上没睡好觉,便道:“这两天可能要暂时委屈姑娘了,绍某向姑娘保证,两天后案情必将水落石出,到时候还姑娘一个清白。”
    “清白?”白如雪对这个词显得很没信心,淡淡地说:“绍大哥不必费心了,这次假银票事件牵扯到当今丞相汪伯炎,你们是斗不过他的,就算你们告到天子面前又能如何,汪伯炎位高权重,当今天子懦弱怕事,根本治不了他。”
    白眉听到‘当今天子懦弱怕事’这句时,赶紧用手捂着白如雪的嘴巴,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如雪,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南梁皇帝那儿,那可是要杀头的,爹身为东林国少傅也救不了你。”
    见白眉一惊一乍的,绍岩暗笑,当官的人就是敏感,百姓评论皇帝有什么不对,一个不为民着想的皇帝,留着他干什么,只要他做不好,随时都可以撸下来,绍岩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不过他真心的希望能改变这个世界,让它成为一个没有战争,人人平等,民主自由的团体,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四分五裂,各自为政。
    白如雪拉开父亲的手,脸蛋红彤彤的,眉头紧锁,说道:“爹,女儿说的是实话,谁都知道汪伯炎是个大奸臣,却没有一人能拿他治罪,这一切都是因为当今天子太过软弱,所以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只恨女儿不是男丁,要不然一定入宫请求皇上斩杀奸臣。”
    白眉咯咯地笑了起来,“难得女儿有这么一颗忠肝义胆之心,你的这股拗劲很像你母亲,只不过你刚刚说,若你是男儿身,你便请求皇上杀了汪伯炎,假如皇上不听你的话呢?”
    “那我就杀了他。”白如雪皱着眉头,说道:“无道昏君人人得而诛之。”
    白眉猛然一惊,他断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有这么大的抱负。
    绍岩从白如雪的身上见识到了一个侠女的风范,这丫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是绍岩对政治这玩意儿不感兴趣,只要自己吃饱,管他谁忠谁奸,用历史的角度去分析,玩政治等于在玩火,别看汪伯炎现在威风八面,早晚会有垮台的一天,古人云邪不压正,历史上像此类事件屡见不鲜,像隋朝的宇文化及,唐的李辅国,明朝的刘谨、魏忠贤,清朝的鳌拜等等,到最后都是一败涂地。
    这丫头既然这么关心天下事,没准将来能当个女将军,绍岩仔细打量着白如雪,时不时将她和花木兰、穆桂英反复做比较,总觉得她们之间有相似之处。
    见绍岩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白如雪脸颊飞红,心跳开始加速,支支吾吾地问:“绍大哥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如雪?是不是如雪说得不对?”
    “没,没有。”绍岩讪笑的道:“白姑娘多虑了,绍某听了白姑娘的一番话,可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白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抱负,将来定然前途无量啊。”
    “绍,绍大哥,您过奖了。”是人都想听好话,白如雪经他这么一夸,顿时有些无地自容,绍岩见她害羞的样子甚是好看,尽管那身囚服不是很合身,但穿在她的身上却有另一番味道,制服诱惑?绍岩连忙呸了呸,责怪自己太无耻,竟然连这么肮脏的词语都能想得出来,好在自己身上的君子成份比较多,便很快打消了这个邪恶的念头。
    在这期间,白眉一直保持沉默,两只眼睛不停地在绍岩和如雪身上乱转,心道,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敢情是把我当成透明的了,老家伙心里有些失落,不过他倒是很乐意撮合这对年轻人,倒不是他想当成什么国丈,在他心目中,绍岩是一个快乐向上,足智多谋,心地善良的小伙子,如雪将来跟在他身边,我放一百个心。
    见白眉捂着嘴巴在那里偷笑,绍岩很好奇,这老家伙今天这是怎么了?见到女儿用得着笑得这么猥琐吗?绍岩猜这老家伙一定是想起了初恋情人花花,否则也不会笑得这么无耻,说到这个花花,绍岩突然想了起一件事,便靠到铁栏,对着白如雪问道:“白姑娘,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绍大哥请说。”
    第四十六章 银票背后(2)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想知道你的师父雪域师太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之前为什么偏偏要将那些假银票放入屠户家中?而不放在其它人家?”
    “这个,我……”白如雪张开双唇,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绍岩见她脸色明显有些异常,心想这丫头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心中有所顾忌,所以没敢往下说。
    对于绍岩所提的这些问题,白眉也很想知道答案,传说雪域师太是东林国的一个尼姑,并且精通江湖上各大门派的武功心法,内力更是相当了得,至于其它的,他也曾试着向女儿打听,但白如雪对于此事却只字不提,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要是白姑娘不方便说,就当绍某没有问过。”绍岩的这招以退为进的方法还挺有效,白如雪犹豫片刻,方才吞吞吐吐道:“绍大哥千万别误会,并非如雪有意欺瞒,如雪曾在师父面前发下重誓,若是日后将师父的身份透露出去,甘愿天打……”
    见这丫头说不到两句就要发毒誓,绍岩一向怜香惜玉,哪能让这么漂亮的小丫头应了毒誓,立即用手堵住她的嘴巴,故作生气道:“就此打住,我不是你师傅,我可没心思听你发毒誓。”
    白如雪这丫头脸皮很薄,嘴唇被绍岩的手指触到的一刹那,顿时脸红耳烫,整个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天下间哪有这么恶毒的师父,竟然逼着徒弟发这么毒的誓?这哪是师父,简直他娘的就是一个老巫婆,绍岩无奈地摇摇头,碰到这种师父真是人生一大不幸。
    “不过?”白如雪欲言又止,像是有很多话要说,绍岩、白眉眼前一愣,一齐道:“不过什么?”
    白如雪怔怔道:“师父以前经常教导我,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不能杀生,不能贪人钱财,她说那些残害生灵的屠夫成天杀戮,佛祖早晚有一天会惩罚他们的……”
    白如雪刚说了一半,绍岩猛地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你师父让你把银票放到屠夫家里,其实是想通过这个法子来教训他们,同时告诫那些屠夫,让他们远离杀生。”哇靠,老巫婆手段可真够毒的,这不明摆是在借刀杀人吗?什么狗屁慈悲为怀,我看她和无鞭没啥区别,弄不好还是同门师兄妹,绍岩冷哼一声,继而胸有成竹的看着这对父女,笑着问:“二位觉得我分析得对吗?”
    “对,少主子分析得太对了,小的就怎么没想到呢?少主子您真是太英明了。”白眉在一旁赞不绝口。
    我日,这也叫英明?绍岩见他露出一副溜须拍马的嘴脸,真怀疑老家伙是和绅转世,马屁精一个,不过这白眉功夫拍马屁的功夫相当高明,让人既听着舒服又不是很烦感,绍岩眼神中闪出一丝欣赏的目光,
    白如雪的反应没她父亲那么大,她觉得这件事绝不只绍岩想像的那么简单,甚至背后潜藏着更大的阴谋,这么多年来,白如雪跟在雪域师太身边,对她和汪伯炎之间的事多少了解一些,说实话,她很不希望师父和这种大奸臣合作,但为了报答师傅的养育之恩,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他们的帮凶,如今听说绍岩想借此机会除掉大奸臣,白如雪思考再三,决定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绍岩,就在这时,一名牢卒走了过来,“绍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您还是请回吧。”
    白如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绍岩熟读历史,知道古代人探监最长时间不能超过半个时辰,今天难得邓炳堂给面子,额外加了半个时辰。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们马上就走。”绍岩朝白如雪微微一笑,鼓励她不要胡思乱想,只管在此等候好消息,然后带着白眉转身离去,白如雪含情脉脉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鼻子酸酸的。
    出了牢房,绍岩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整个案件都是汪伯炎一手在操作,单靠白如雪出面指证,恐怕有些力不从心,当务之急,应当尽快找到那位神秘的雪域师太,只有找到了她,案件才会水落石出,才能洗刷白如雪的罪名,思前想后,绍岩脑海中不禁想起一个人,那便是自己的结义大哥刘富举,这几年刘富举生意越做越大,走南闯北认识的人也很多,兴许他有办法能找到雪域师太,于是让白眉回趟刘府,看看刘富举是否回来,自己则打着轿子来到了邓府。
    绍岩刚踏进邓府的门槛就闻到了一股焦香的药味,心想一定是府中有人生病,进了大院,他边走边看着四周,虽说邓府的面积不及刘府,院内院外却布置得非常豪华,到处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看起来格外耀眼。
    走着走着,绍岩只觉药味越来越浓,抬眼望去,发现不远处的一座亭子里站着小巧玲珑的身影,柔美的线条仿佛柳条一般,这丫头在干嘛呢,见那丫头弯着腰,手里拿着扇子似乎在扇什么东西,绍岩好奇地走了过去,那丫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缓缓地转过身,绍岩仔细一看,对方竟然是邓府的千金邓灵儿。
    “绍先生?是您?”见绍岩精神面貌焕然一新,邓灵儿又惊又喜,绍岩也感到很意外,按理说刘府千金肯定会呆在闺房里,怎么会在此抛头露面呢?
    见邓灵儿身边的石凳上摆放着一个小火炉,上面的药罐内散发着浓浓的药香味,绍岩微笑地问:“邓小姐,莫不是府中有人生病?”
    邓灵儿不禁掩唇笑道:“没有,这些都是小女子专为绍先生煎制的补药。”
    “给我的?补药?”绍岩吃惊道。
    “是啊,绍先生被蛇咬伤,身体还很虚弱,这里面容合了一些名贵的药材,具有滋阴补阳的功效,相信绍先生服下后定会感到浑身有力,再也不会有头晕、耳鸣等现象的发生。”
    邓灵儿说的一点没错,绍岩自从被蛇咬过之后,经过邓灵儿的细心治疗,虽然体内的毒素已经清理,但额头偶尔会感到阵阵眩晕,甚至有些呕吐的现象。
    名医就是名医,绍岩算是彻底服了,“邓小姐,您是邓府的千金大小姐,应该待在闺中,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做就可以了,让您亲自为我煎药,绍某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邓灵儿听后,俏丽的脸蛋微微起上皱纹,不以为然道:“绍先生,小女子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您为何和我爹一样,认为女子就必须常年待在闺中?”
    “这个?”绍岩被问得哑口无言,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己也是随便这么一说,却被这丫头误当成老顽固,不由得腼腆一笑:“邓小姐误会绍某的意思了,绍某的意思是,您的身边应该配个贴身丫环,这样一来,也好有个人给你打打下手,什么女子待在闺中,这都是封建社会的旧制,在我们那个年代,提倡男女平等,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样能上。”
    邓灵儿觉得他说话很奇怪,什么这个年代那个年代的,听上去感觉怪怪的,随口笑道:“绍先生说话可真风趣,世上真有绍先生说的这么好的地方吗?”
    “有,当然有。”
    第四十七章 祸起刘府(1)
    绍岩挺起胸膛,摆出一副气度不凡的样子,说道:“邓小姐有所不知,外面的世界真的非常精彩,有很多东西你都没见过,要是你将来有机会见到的话,肯定会流连忘返。”
    “真的吗?”邓灵儿吃惊地看着他,问:“绍先生指的是东林国和西楚国吧?”
    “我……”绍岩哭笑不得,该怎么说呢?又能说什么呢?难道要告诉她我是来自1000多年后的人,那还不被人家当成了失心疯,无奈之下,绍岩只能勉强的点点头。
    邓灵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些失落,轻叹道:“我也知道那边很好玩,又何尝不想去见识一下,可我连大门都走不出去,他们没让我待在房间已经很不错了。”
    邓灵儿口中的‘他们’指的是邓炳堂夫妇,见这丫头闷闷不乐的在那里叹气,绍岩顿生同情之心,要知道,封建社会的女子没有人身自由,尤其像邓炳堂这种大户人家更甚,哪些现代女孩子那么随便。
    “邓小姐无须难过,邓大人和邓夫人这么做也是你好,试问天下间做父母有哪个不为子女着想?”说到了这里,绍岩发现邓灵儿的脸色不太好,赶忙补充道:“只不过他们的做法确实是苛刻了些,这样吧,改天我和邓大人说说情,让你跟我一同出去转转,如何?”
    邓灵儿听到他要带自己出去玩,不禁喜出望外,这丫头笑起来真的很美,甜甜的笑容看起来像花蕊那般艳丽,嫩红的双唇微微上翘,外面传言邓家千金长得天资丽人,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能,绍岩比较赞同前面这一点,至于这琴棋书画,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不过这丫头心灵手巧,相信没有什么东西能难倒她。
    “绍先生一定不是本地人吧?”邓灵儿见他头发很短,谈吐文雅,而且会说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可以这么说吧。”
    “但不知绍先生家住何处?离这儿远吗?”
    “这个?”绍岩犹豫片刻,笑着道:“不瞒姑娘您说,绍某来自东林国,俗话说江南风光无限好,人人都往这里跑,绍某从小就喜欢到处游玩,所以才来到此处。”
    “好一句江南风光无限好,想不到绍先生还会作诗。”邓灵儿崇拜的望着他。
    “绍某早年在家中读过两年书,虽然算不上学富五车,但少说也有四车半,对呤诗作赋略知一二。”绍岩恬不知耻地笑了笑,这家伙在女人面前脸皮都很厚,你问什么,老子就答什么,答得你满意为止。
    “哦,原来是这样,那您是怎么结识刘先生的?”
    这丫头净问些古怪的问题,绍岩拿她没办法,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绍岩干脆坐在石凳上,向她讲起了自己的一些经历,说到编故事,绍岩算是比较在行,说完自己的经历后,反正闲着也无聊,便讲起了一些凄美的爱情故事,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白娘子与许仙、天仙配等等。
    ,绍岩说得是口沫横飞,邓灵儿坐在他身边,双手拖着丰满的下巴,聚精会神的听着。
    绍岩说到苦难处,那丫头抽泣落泪,说到惊险处,那丫头瞠目结舌,说到感人处,那丫头长吁短叹,说到快活处,那丫头破啼为笑,说到最后,那丫头握紧拳头狠狠地打在绍岩的大腿上,柳眉一竖:“这个马文才也太坏了,人家祝英台和梁山伯自由相爱,他为什么要活活猜散他们?真是太气人了。”
    邓灵儿刚才不经意的这么一捶,绍岩疼得差点叫出声来,这丫头手劲也太大了吧,我跟你有仇啊?
    见这丫头泪眼汪汪的,绍岩终于相信女人是由水变化而成,女孩子与生俱来喜欢看言情小说,听爱情故事,虽说古代女人思想上没有现代人活跃,但对情感方面都是一样的,一样那么感性,一样那么脆弱,如此看来,女人比男人更重视情感一类的东西。
    讲完了故事,二人聊起了家常,邓灵儿听得非常入迷,说了半天,绍岩觉得嘴巴有些干渴,邓灵儿便盛了一碗补药给他喝,绍岩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绍岩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吐出来,转念一想,不管怎么样,好歹也是这丫头的一片心意,一个男人要是连这点苦都不能吃,那还叫什么男人?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绍岩憋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使劲往嘴里灌下去。
    “少主人,少主人。”
    正说着,白眉冒冒失失地跑了过来,绍岩见他满头大汗,问道:“白眉大哥,见到刘先生了吗?”
    白眉正要张口,却无意中发现邓灵儿眼圈泛红,眼角闪烁着一丝泪光,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老家伙爱管闲事,还以为是绍岩欺负人家,忙问:“少主人,邓小姐这是?”
    见白眉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绍岩冷冷道,这老家伙真多事,咱们现在说正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老子从来不欺负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用这种蔑视性的眼神瞪我。
    “没,没事。”邓灵儿生怕引起误会,急忙轻抹着眼角的泪珠,为了不打扰主仆二人说话,她端起药碗转身就走。
    绍岩望着她美丽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这丫头一下子听了那么多的故事,心里没想法才怪,何况又是一个大帅哥讲给她听,只怕她今晚又要失眠了。
    邓灵儿没走多远,突然回过头深情地看着绍岩,“绍先生,我将药碗放入您的房间内,等下一定要记得喝哦。”
    “哦,我知道了,多谢邓小姐。”绍岩见她这般心疼自己,内心倍受感动,邓灵儿俏脸微红,扭头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少主子,小的真不明白,灵儿姑娘对你那么好,您为什么还要骂他呢?”见绍岩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白眉不解的问。
    “我骂她?开什么玩笑?”绍岩哭笑不得,“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骂她了?”
    “少主子请息怒,小的没有别的意思,您身份尊贵,骂谁都不要紧,只不过小的觉得邓小姐确实是个好姑娘,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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