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杏目圆瞪地哼了一声道:“真是太可气了,喝了点酒还这么不老实,刚才真该好好教训他一顿。”
    见这丫头满脸的怒气迟迟未散,绍岩嘿嘿笑道:“这家伙根本就没醉,真正喝醉酒的人只会躺在床上睡大觉,哪还有精神发酒疯。”
    绍岩在他那个时代喝酒无数,酒桌上的狐朋狗友比比皆是,所以他很清楚这些情况,但凡酒后耍酒疯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即使偶尔做了些越轨的行为,其脑子里还是很清醒的,就如刚刚那个醉汉,看着就不像是真醉。
    “少主子的意思是他在装醉?”云云眼前一愣,妙善吃惊地来到绍岩跟前,眉毛微皱道:“不会呀?那人一身醉味,一看那人就是喝醉酒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绍岩淡淡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随便拿壶酒倒在自己身上,然后再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你们肯定会认为我喝醉了。”
    “岂有此理!”云云愤怒地拔出宝剑,“无耻之徒竟敢轻薄调戏,待我去杀了他。”这丫头一时气不过,拿着剑就要往那醉汉房间跑去,妙善急忙从后面拉住她,劝道:“姐姐莫要生气,绍公子这次南下任务艰巨,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点岔子。”
    妙善这丫头性格较为内向,平时话不多,偶尔冒出一两句都很有说服力,云云听她这么一说,只好收起宝剑,并暗自发誓,要是那人下次再敢无礼,她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来到厢房后,绍岩简单分配了一下,云云和妙善独处一间,四大高手仅挨在边上,自己则与张二、王五住在最外面这间,以便与张百户取得联系。
    众人在客栈一边商量着营救方案,一边等待张百户的消息,然而,他们一直从下午等到晚上都未见到张百户的身影,绍岩有些着急,张百户为人豪爽,办事效率非常快,为何此去音讯全无,难道途中出了什么事?绍岩越想越不对劲,便派张二和王五去前去打探一番,直到天黑,二人才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
    “怎么样?有张百户的消息吗?”绍岩见他们满脸都是汗水,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正说着,妙善端了三杯凉茶走了过来,张二、王五口渴难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绍岩此刻正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喝茶。
    张二放下茶杯,说道:“回禀少主子,属下和王五找遍了整个随城,沿途都没发现张百户留下的记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快说。”绍岩忙道。
    “我们今天在大街上见到了邓大人。”王五抢在前面答道。
    “邓大人?”绍岩大吃一惊,云云、妙善也觉得奇怪,邓大人不是在牢里关着吗?怎么会在大街上撞见?
    张二道:“是这样的,我们二人遵照您的意思去找张百户,就在我们找了一圈准备回头的时候,突然看到大队官兵押着一辆囚车从出现在大街上,属下们仔细一看,原来囚车的押着的不是别人,而是邓炳堂邓大人。”
    “游街?”绍岩熟读历史,古代犯人处斩之前都会在附近的城市绕上一圈,有的长达三天,有的则是一天,有的当天游街当天斩首,此时已是天黑,按理说邓炳堂还不至于当天就被处斩。
    云云面色一沉,嘀咕道:“游街就要斩首,邓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最多能宽限三天,也就是说,两天后邓大人就会被送上刑场。”
    张二、王五不禁面面相觑,绍岩则斜靠在椅背上半天没有说话,两颗眼珠子不停地转来转去,时而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屋顶,时而看看外面的一缕光线,时而将目光停留着所有人的脸上。
    云云见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顺手将妙善为他沏的那杯茶送到他跟前,“少主子,车到山前必有路,您也无须着急,我们决不会眼睁睁看着邓大人被昏君处斩,大不了再过两天,我们去劫法场。”
    “不行,在没有见到张百户之前,我们决不能贸然行动。”绍岩边说边推开云云端茶的那只手。
    云云将茶杯放在桌前,接着道:“可是张百户那边了无音讯,就算我们能等,邓大人那边还能等吗?少主子,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的话,只怕邓大人朝不保夕。”
    “夫人说得对,少主子,您就下令吧。”张二、王五突然改口称云云为夫人,云云当即脸红了一下。
    绍岩想了想,这丫头说得很对,这次到南梁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救人,倘若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到头来肯定适得其反,“那好吧,一切就照原计划进行。”
    “得令。”三人异口同声道,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急促,妙善立即走过去开门,却见张百户满身是血地走了进来,所有人顿时目瞪口呆,为了安全起见,绍岩让张二、王五到门外放风。
    见张百户身上沾满血迹,而且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箭,看上去伤势挺严重,云云、妙善赶紧扶他坐在椅上,未等绍岩开口质问,张百户猛地跪在绍岩跟前,脸上挂着串串泪珠,“绍先生,对不起,属下不该擅自行动。”
    “擅自行动?”绍岩瞬间反应过来,不用多问,一定是这小子自作主张去劫狱才弄得浑身是伤,绍岩一气之下,使劲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怒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来的吗?你,你怎么就不听呢?你到底让我怎么说你才明白?这下可好,本来商议好的计划全部被你给搅黄了。”
    见绍岩满脸怒气,云云也猜到了几分,忙问道:“张大哥,那你的那些手下呢?”
    张百户面色沮丧道:“他们,他们都死了。”
    云云、妙善大惊,这才半天时间,百十条生命就这么化为乌有?换成是谁都不敢相信,绍岩气得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将张百户推倒在地,张百户由于伤势过重,加上被绍岩这么一推,当场便晕了过去,绍岩为自己出手过重感到自责,赶忙将他抬到床上。
    “少主子,张大哥伤得不轻,我们是不是去找大夫过来看一下?”云云边用湿毛巾替张连擦拭额头上的血迹边问道。
    绍岩思索片刻才道:“不行,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官府,如果这个时候去找大夫,岂不是自投罗网?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京城的各大药铺门口现在早已埋伏了许多官府的爪牙,正等着我们上钩呢。”
    “如此说来,我们这里岂不是也很危险?”云云担忧道。
    妙善忙道:“可是张大哥伤得很重,尤其是他背上的那支箭,再不取出的话,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第一百零六章 夜逮刺客(1)
    绍岩看着张连背上的那支箭,虽然很细但却插得很深,倘若再不医治,后果不堪设想,绍岩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亲自动手,不管成功与否,也总比坐以待毙强。
    说干就干,绍岩卷起袖子,用匕首割破伤口边缘的衣服,而后让云云取来蜡烛,将刀尖在火上烤上一番,继而缓缓地向伤口处刺去,这家伙第一次做这种高难度的事,额头不禁直冒冷汗,他咽了咽口水,一手持起匕首猛地扎进伤口,另外一只手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那支箭,张连痛得大叫一声,很快又晕了过去,眼看伤口处鲜血不停地往外流,绍岩拿出随身携带的香烟,将烟丝附在伤口上,总算止住了血液的流淌,云云、妙善赶紧用绷带将伤口绑上。
    完事后,绍岩浑身乏力地半躺在床上,二女也累得满头大汗,妙善好奇地看着绍岩手里残余的烟丝,不解地问:“绍公子,这是何物?为何它有止血的攻效?”
    “哦,这个叫香烟,至于为什么有止血的功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香烟?是何东西?好奇怪的名字,为何以前我从来没听人说过?”妙善甚是纳闷。
    云云嫣然笑道:“妙善妹妹,你没听过的东西多着呢,少主子还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呢,以后有机会让少主子讲给你听。”
    “开玩笑,讲故事是要收费的。”绍岩坐直身子,故意板着脸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这家伙不知道和这些丫头讲了多少故事,尤其是邓灵儿和云云,这两个丫头堪称是他的忠实听众。
    妙善掩唇轻笑,“绍公子不会这么小器吧?”
    “当然不会,少主子在和你说笑呢。”云云回过头看着绍岩,随口道:“少主子您说云云说得对吗?”
    日,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油嘴滑舌?看来古人说的‘近珠者赤’这句话是一点没错,人人都想学老子身上的闪光点,绍岩得意的点点头,三人正聊着,忽闻张百户趴在床上咳嗽一声。
    “少主子,张大哥不会有事吧?”云云问道。
    “不会,不过如果能再弄点消炎药就差不多了。”
    “消炎药?”二女相互一愣,同时瞪着绍岩道:“消炎药是什么药?”
    绍岩被问得哑口无言,暗自摇头苦笑,绍岩啊绍岩,你没事非整些现代术语干什么?显得你很有学问修养是吗?真是可笑,别忘了你现在身在古代,你难道真的要跟她们说,你是来自一千年后的小混混吗?
    “少主子……”
    “绍公子……”
    二女见他坐在那里发呆,轻轻在边上唤了几声,绍岩恍然从思绪中清醒过来,结结巴巴道:“消炎药就是一种为防止伤口感染上细菌……”
    “何为细菌?”二女一齐问道。
    绍岩懵住了,姥姥的,照你们这么问下去,何时是个头啊?得,老子惹不起,但还躲得起,“二位,不好意思,我要先去上个厕所?”言毕,绍岩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门外,无意间听到屋内响起妙善的声音:“姐姐,厕所是什么地方?”
    “‘厕所’是少主子家乡的话,就是茅房的意思。”
    “原来如此,绍公子还真是有趣。”
    整个房间传来女子的嘻笑声,绍岩见自己成了她们口中的笑柄,心里极为不爽,仔细想想,错也不在这两个丫头,自己之所以老是说出让人不明白的东西,主要是因为太思念家乡的缘故。
    一次意外的穿越让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浑浑噩噩地竟然度过了两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他曾失落过,也曾快乐过,总体来说,他还是比较向往现代无忧无虑的生活,一个人自由自在,哪会像现在一样,成天被权利和阴谋笼罩着。
    入夜,四面八方没有人声,只有几只蛐蛐欢快的唱着歌,打破这夜晚的寂静,天空中繁星点点,灯光迷离,银星和弯弯的月牙儿衔接到一处,分不清哪是星河,哪是月色。
    客栈的所有客人皆已睡下,张二、王五睡得很沉,鼻间时常发出粗犷的呼噜声,听起来有点像两头公猪在争抢着食物,绍岩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袋,每当想起危在旦夕的邓炳堂以及仍处于昏迷中的张百户,他怎么都无法入睡,望着窗外璀璨的夜空,绍岩深深叹了口气,原以为当了皇帝就能找到无海,然后拍拍屁股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哪知期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在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社会里,绍岩别无选择,适者生存,弱者淘汰,只有在不断的斗争才能求得生存,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宁愿从婴儿开始做起,每天躺在母亲的怀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不用花那么多心思考虑怎样去对付人。
    上天一定是弄错了,为什么平白无故把老子弄来这里?老子跟你们有仇啊?不要以为弄个皇帝给老子当当,老子就会感谢你们,老子才不稀罕当什么皇帝!绍岩冲着天空猛吐口水道,若是你们还有点良知的话,请给我指条明路,让我早点回归于未来世界,我是真不想呆在这儿了。
    “吱呀。”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绍岩甚是纳闷,半夜三更的会是谁呀?侧身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鬼鬼祟祟从门外走了进来,夜色昏暗,绍岩无法看见那人模样,却能看到他手中那把又长又宽的大刀。
    谋财害命?绍岩不由得联想到《水浒传》中母夜叉开的黑店,靠,老子运气不错,刚来南梁就赶上了一家黑店,既来之则安之,就让老子来会会你,绍岩半睁着双眼,见那人蹑手蹑脚地向自己靠近,绍岩脑子里立即绷紧一根弦,一只手悄悄地在腰间拿出匕首,做好随时应敌的准备。
    那人看了看绍岩,随后抡起大刀走到张二、王五的床边,绍岩吓出一身冷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使劲拍打着身上的被子,“驾,驾,驾,吁……”样子很像是一个马夫在驱赶马匹。
    那人被他的这一举动吓得魂飞魄散,顿时趴在地上不敢动荡,那架势形如一只缩头乌龟,看不见脑袋,只有四肢在不停地颤抖。
    我日,还当是什么高手?原来是个胆小鬼,绍岩偷偷一乐,便继续倒在床上装睡。
    那人不禁唏嘘了口气,对着熟睡中的绍岩骂了一声:“他娘的,原来是在做恶梦,吓死老子了。”
    绍岩差点笑出声来,那人站在张二、王五的床边,见他们二人搂得很紧,四肢死死地缠在一块,那人叹息地摇摇头,“此二人睡相超差,绝非是该杀的人。”之后转至张百户身边,并伸手摸了摸张百户嘴边的几根胡子,自言自语道:“主公说过,这次要杀的人是个俊俏的公子哥,此人长相一般,肯定不是要杀的人。”
    那人转了一圈后,这才将目光转到绍岩这边,却发现绍岩嘴巴张得老大,舌头拖得老长并且满脸都是口水,“唉,此人更不像,不仅相貌丑陋,且看他如此淫荡的表情,一定是个市井无赖,主公有所交待,这次刺杀的对象是一个模样端庄、智慧超全,二十来岁上下的年轻人,哪里会是这般模样。”
    我日,这不是在说我吗?绍岩为之一怔,却听那人狠狠跺了一下脚,“主公啊主公,你告诉我,到底谁是绍岩啊?”
    第一百零七章 夜逮刺客(2)
    果然是在说我,我就说么,这么好的形容词除了说我还能说谁呢?要知道,老子随便到哪里都是才智的代言人,绍岩嘴边浮出一丝得意,内心却有些无奈,想置老子于死地那也得找个聪明点的刺客,不知道这幕后的键盘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这么没眼光,找什么人不好,偏偏找这么一个笨蛋来对付老子,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一种污辱。
    “一、二、三、四,这里一共有四个人,谁才是我要找的人呢?可千万别杀错了人,主公交待过,杀错了人分文不给,而且还会惹上官司,我才不会干这种蠢事呢。”那人反反复复走到每个人的床头,两只眼睛不停地扫射在每个人的脸上,生怕找错了对象,就在他离开绍岩的床前,转过身的一刹那,绍岩抓起被子从后面猛地盖在他身上,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叫你杀,叫你杀,老子踢死你个狗日的。”
    “救命啊,救命,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那人披着被子趴在地上不停地求饶,绍岩一连踢了十几脚方才解恨,随后拉开被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正是白天喝醉酒的那个家伙吗?
    “原来是你小子。”
    那人被绍岩这么一打,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支支吾吾道:“好汉饶命,小的一不小心走错了门,还请好汉恕小的无心之过。”
    靠,这么能装,你当你是演员在拍电视剧呢?绍岩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那人一眼认出绍岩就是白天在楼道上见到的那位公子,满脸堆笑的道:“原来是公子您哪,小的白天多喝了点,对两位姑娘有所冒犯,小的正准备明天一早就到两位姑娘那里登门谢罪。”
    “噢,难得你有这份心。”绍岩冷冷一笑,顺手捡起那人身边的大刀,笑着道:“外面天黑,也难怪你会走错门,不过晚上拿着这玩意儿总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谋财害命呢?”
    “哪里哪里,公子说笑了,您也知道,如今世道不太平,江湖更是非常险恶,小的带着它用来防身。”那人说话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有些发抖,两只被打成的熊猫眼一颤一颤的,很明显是在撒谎。
    “言之有理,可是我刚刚听说你要杀一个人,你到底在杀谁呀?不防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你。”
    那人见绍岩衣着华丽,一看就是一个富家子弟,然而从头到尾却没有一丁点公子哥的架子,反而让人感到很亲切,便壮着胆子问:“公子可否认识一个名叫绍岩的人?”
    “绍岩?”绍岩假装吃惊地道:“好像似曾听过,据说这小子不仅人长得帅,而且很聪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应该没错,主公也是这么说的,可惜小的未曾一见,要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什么叫麻烦,那是因为你长着一颗驴脑袋,笨蛋!绍岩细细盯着对方那张胖墩墩的脸孔,高高的额头,稀疏的眉毛若有若无,五官勉强端正,一张偌大的嘴巴似乎永远都合不上,嘴边挂着几滴口水,都说胖人无脑真是一点没错,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有脑子的人。
    好在张二、王五还没睡醒,聊天还可以再继续,那人见绍岩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傻傻笑道:“公子,您是不是觉得小的很笨哪?主公老说我很笨,看来我是真的笨。”
    “没,没有。”绍岩掩住笑意,说道:“你身为堂堂的一名刺客,怎么会有这种消极的想法呢?你主公说你笨,那是在鞭策你,鼓励你,依我看来,你一点都不笨,你比常人更有着内在美。”绍岩边说边拍拍他的肩膀,趁机接近彼此的距离。
    那人受宠若惊的瞪大眼睛,“公子说的是真的吗?主公原来不是在嘲笑我,而是在鼓励我?”
    “嗯,你要永远抱着这个信念勇往直前,相信成功离你不远。”
    得到绍岩的鼓励,那人觉得自己像是在大热天里冲上一个冷水澡,整个人顿时飘飘然,然而一时的兴奋很快又被皱纹所代替,“可是,可是我连这么一个小小的任务都完成不了,日后还何以面对主公?”
    见这家伙嘴里一口一个主公,绍岩猜测他口中所谓的‘主公’对他肯定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二人甚至不单单是主仆的关系,便随口问道:“冒昧的问一下,你所说的主公是你什么人?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只是你的主上吧?”
    那人看了绍岩一眼,心道,这位公子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我和主公的关系,“主公就是我的义父,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所以我一定要替他杀了绍岩。”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你会如此卖力。”绍岩好奇地问:“到底这个绍岩跟你主公有什么仇?他非要让你杀掉他呢?他明明知道你没见过绍岩,却又非要让你趟这趟浑水,似乎做得有点太绝情了吧?”
    那人听出绍岩有意挑拨离间,板着面孔道:“主公待我恩重如山,请公子莫要在小的面前中伤他,别人不知道他的为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因为他比任何都了解我,正是因为我们彼此了解,所以我才甘愿做他的义子。”
    绍岩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家伙简直是个天才,连这么高难度的逻辑都能想得出来,如果用他这套逻辑去泡妞该多好啊,只要我了解她,她就会了解我,然后我们就会……,嘻嘻嘻。
    见绍岩在那里勾着脖子偷着乐,那人有点不高兴,皱了皱眉头道:“公子觉得很好笑吗?”
    “没有,这有什么好笑的。”绍岩发现那人脸色仍旧很难看,故而灵机一动,说道:“实不相瞒,我的遭遇和你差不多,我从小父母就出车祸身亡。”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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