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岩忙道:“什么事,你快说,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朕都会答应你。”
    “臣妾先谢过皇上。”云云脸色瞬间黯淡下来,说道:“臣妾的尸身如今已被金定国等人挖去,如果在投胎前未能找到尸身,臣妾便会成为孤魂野鬼,永不得超生。”
    “你说什么?金定国挖了你的尸身?”绍岩顿时暴跳如雷,狠狠道:“狗日的东西,朕要杀了这个王八蛋。”
    “皇——”云云刚要开口,只听门外狂风呼啸,树枝在风中狂舞一番,片片落叶飘落在地,地面上的风沙被卷起,大风直接破门而入,吹得绍岩睁不开眼睛,他隐隐约约见到一道强光从门口直射而来,跟着是两名凶神恶煞的影子,他们一个白衣,一个黑衣,即所谓的黑白无常。
    “云妃娘娘,天快亮了,快些与我们回去吧。”黑白无常同时道。
    云云依依不舍的看了绍岩一眼,双眸泪花闪闪,痴痴的道:“皇上,臣妾要走了,您千万要保重身体。”说罢便随同黑白无常转过身。
    “云云,不,你不能走——”绍岩快步冲到黑白无常面前,没好气的道:“朕认识你们两个,你们是黑白无常,朕是人间的皇帝,朕要你们立即放了云云。”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一齐道:“世间分有三界六道,三界即欲界、**、无**,六道为:天道、人道、修罗道、地狱、饿鬼、畜生道……,你是人间的皇帝,管不得地狱之事,还是管好你的人道吧。”
    “那如果朕一定要管呢?”绍岩拔出腰间的佩剑,咬牙切齿的道。
    黑白无常摇头道:“您是人道尊者,我等自然不能伤害于您,可您若是一意孤行,视为与地狱为敌,受苦受难将是天下苍生,我等奉劝您,当好天下主,至于云妃娘娘,她从何时来,必向何时去。”
    “皇上,您别管我,地府神灵不可触犯,否则会殃及百姓的。”云云扭过头喊道。
    “走——”黑白无常冷喝一声,刹那间,一道白烟飘过,三人消失得无影无踪,绍岩赶紧挥剑追了过去。
    ……
    “喔——喔——喔——”
    随着公鸡一声长长的鸣叫,黑夜终于被黎明所代替,天边的月亮以及满天的星辰很快钻入云层当中,清晨的一缕阳光从窗户里斜射到大厅里的地上,绍岩此刻正趴在地上睡得正香,忽然感到眼睛有些温温的感觉,乍一睁开双眼,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绍岩懒懒地坐直身子,揉揉眼睛,脑子里忽然闪过昨晚的那个梦境,尽管他从不相信迷信,可是那个梦境实在是太逼真,尤其是云云的那双冰冷的双手更是令他记忆犹新,于是他走出房门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常一笑去找来卢家三兄弟,因为他们三个都是打猎出身,懂得如何在敌人的眼皮底下隐蔽自己。
    兄弟三人起初对这个所谓的梦境持着怀疑的态度,直到他们从后山岭赶回来后,不得不大呼神奇,原来当他们顺着小路赶到后山岭时,才发现云云的坟墓被挖,其尸体不知去向,他们三个顺着山路爬到山顶,老二卢银眼力好,远远看见整个岐县已被梁军占领,离后山岭最近的一座城楼上还挂着一具女尸,由于相隔太远,没能看清那女尸的真面目。
    绍岩听到他们的描述后,当下气得不打一处来,继而召集手下几个心腹到大厅商议此事,众人各抒己见,有人建议直接率兵攻打岐县,有人则表示岐县附近都是敌军,一旦战斗打响,援军必会火速赶到,还有人提议效仿昨天夜里夜袭敌营一样智取,但都被绍岩给否决了,他开始比较赞同第三个建议,可仔细一想,敌人刚刚上过当,绝不会再轻易就范,因此夜间偷袭的办法不能采用。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众将领一个个被弄得焦头烂额,毕竟他们这次面对的不是小股部队,单是一个岐县守军就有五万,加上附近一带的友邻队伍,少说也有**万左右,硬拼是不可能的,说来说去只能是靠智取,可是如何智取却成了一个大难题,最后绍岩提议由自己带着张百户和四大高手先乔装潜入城中,同时让卢家三兄弟带着百十号人埋伏在城外接应。
    这天中午,绍岩、张百户及四大高手六人,化妆成商人模样来到岐县城,临近城门口时,绍岩仰头向城楼上望去,却见城楼上面布满了梁兵,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护栏后面还潜伏着许多弓箭手,看来早就有所准备。
    云云的尸体被高高挂在城门上的柱子上,却见她整个身体都被绳子绑着,脑袋垂至胸前,看不到脸蛋,凌乱的头发打落在肩膀上,浑身上下还有些残留的黄泥巴,柱子的下面还有几个梁兵把守着,那些士兵对着云云的尸体指指点点,时而发出嘲笑的声音。
    “妈的,操。”绍岩两眼一瞪,双手死死地握紧拳头,倾刻间,愤怒、仇恨、伤心,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灵,他恨不得立即将整个城楼全部轰炸掉。
    张百户见他表情非常激动,悄声忖道:“少爷,稍安勿躁,这笔血海深仇咱先记着,有朝一日会让这帮王八蛋全部吐出来,眼下我们应当快速进城,听说这里每天下午都会关上城门,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进城吧。”
    “嗯。”绍岩压住心中的怒火,径直向城门入口走去,恰逢几名梁兵正在那里驱赶进城的百姓,看样子怕是要关城门,绍岩等人赶紧加快步伐跑过去,守城的梁兵手持长矛挡住了他们,喝道:“走,走,走,没看见城门要关了吗?”
    张百户上前赔笑道:“军爷,我等是岐县人士,前不久老爷让我带着少爷去走亲戚,这不,刚好赶回来,还请您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吧。”
    “不行,哪那么多事啊?明天早上再来吧。”一名胖乎乎的大胡子满脸横肉的道,看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显然是这些守城士兵的老大。
    靠,你得瑟个什么劲啊,老子还就不信了,绍岩嘿嘿一笑,趁周围人不注意,偷偷的攥了攥那名胖子的衣襟,胖子头目扭过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未等他开口质问,绍岩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闪闪发光的银子。
    胖子眼前一亮,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想伸手却又很快把手伸了回来,故而假装没看见的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们别费劲了,关城门是我们金爷的意思,谁敢违抗就得脑袋搬家。”
    日,这世上还有这么高尚的人,连钱都不要?绍岩凭借自己多年来的阅历推断,那些越装正经的人越虚伪,这个死胖子正是属于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类型,既想贪财又想贪得名正言顺。
    梁兵们将那些百姓推了出去,见绍岩等人迟迟不肯离开,那名胖子不屑的走过来,冲着绍岩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是说过让你们明天再过来吗?你是真没听见还是在故意找茬。”
    老子就是想找茬,你能怎么样吧?绍岩心里很火,为了大局着想,只好强颜欢笑的道:“这位大哥,所谓民不与官争,小弟也是一时心急,想回去看望二老,实不相瞒,小弟回家之前已经派人和他们打过招呼,告诉他们我今天回去,您若是这么拦着,小弟很难向二老交待呀。”
    胖子想了想,痛快的道:“还道是什么大事,这有何难?你明日只须对他们说,你在亲戚家多住一日不就行了。”
    绍岩面色为难道:“这恐怕不行,您有所不知,家父一直身体就不好,若是他今日没见到我,肯定会空欢喜一场,甚至会加重病情,更何况欺骗父母始终是大逆不道,请恕小弟实在是做不到。”
    胖子苦笑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袋呀?今天回去和明天回去,时间上只相差了半天,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开开窍?唉,真不明白你们这些读书人,这书都读到哪去了?”
    见他态度似乎没有改变的意思,绍岩心想既然这家伙这么不上道,那老子就跟他来硬的,于是笑呵呵的道:“小弟方才想了一下,军爷说得也对,见父母嘛,也不在乎这一天,不过小弟从小家教甚严,撒谎之事实难做出,这样吧,小弟留个条子,烦劳军爷替我带到府上,好让他们不用担心。”
    胖子想都没想,不厌其烦道:“好吧,真拿你们这些读书人没办法,那你总得告诉我,府上是哪一家吧?”
    “哦,这纸条上写的有。”绍岩故作矜持的指着手里的纸条,那名胖子白了他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走近他的跟前,就在胖子伸手去接纸条的一瞬间,绍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拔出短匕首,狠狠抵着他的脖子上。
    那些梁兵纷纷举刀袭来,绍岩生怕惊动城楼上的守兵,小声道:“都别动,谁在乱动,我就杀了他。”
    “都……都别动……”胖子吓得魂飞魄散,浑身不停的颤抖,梁兵们见主帅被俘,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为了不引起路边人的怀疑,绍岩让他们继续规规矩矩的站在城门两边,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胖子胆颤心惊的道。
    “说,金定国现在在什么地方?”绍岩将匕首抵在他的喉结上,致使他连气都喘不过来,半晌才支支吾吾道:“金——金爷回——回南梁了。”
    绍岩为之一愣,他娘的,让这狗日的跑了,随口又问:“他不是你们的主帅吗?为何会突然回去?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不敢怠慢,忙道:“回禀好汉,小的并不知情,只听说皇上要赐婚。”
    “赐婚?是金定国吗?”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吧。”
    “什么‘应该是吧’?”绍岩狠狠地道:“你要是有半句谎言,小心我一刀割断你的脖子。”
    “好汉饶命,小人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
    “那好,你现在就给我们弄几套士兵的衣服,然后把城门打开放我们进去。”
    “这个——”胖子茫然一怔,不解道:“好汉要士兵的衣服做什么?”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你只管把衣服拿来便是。”
    “是是是!”胖子连声点头,立即让士兵们打开城门。
    片刻后,绍岩等人换上了梁军士兵的衣服,随后一方面命四大高手驻守在城门外,一旦发现守城士兵有不轨举动,迅即杀之,另一方面则与张百户一起挟持胖子,悄悄地登上城楼。
    听这胖子说,金定国临走前将岐县交给一个阿达的总兵,这个阿达就是一个阿斗,成天只知道喝酒淫乐,士兵们懒懒散散,纪律非常涣散。
    当城楼上的那些梁兵见到胖子时,不禁轰然大笑,他们只看到胖子一副苦瓜脸,却没留意到他的身后顶着一巴匕首,其中有一名士兵大声道:“胖子,怎么?还嫌昨天输得不够,今天过来报仇来了?”
    “哟,今天胖子开窍了,知道带两个帮手过来。”一名士兵嘲笑道:“可惜没用,你们守城的兵哪能和我们比,要不然怎么说你们在下面,我们在上面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借刀杀人(1)
    绍岩起初听得一头雾水,但这小子脑袋瓜子好使,很快从那几张挑衅的面孔中猜出一些端倪,在当时那个年代,负责守城的士兵大致分为城上和城下,这两拔人马同为守城兵,待遇上却完全不同,城楼上的守兵担负着对外作战的艰巨任务,他们享受的福利要比底下守门的那些人要高出许多。
    长此以往便引起了那些看门士兵的不满,在他们看来,大家都是一样为朝廷卖命,为什么差别如此之大?因而他们两者之间谁也不服谁,有时候甚至相互之间大大出手,这种情况在东林国的部队也曾屡屡发生过。
    “我说胖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半天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是不是昨天晚上太累了,所以今天提不起精神?呵呵,看不出你老婆的床上功夫还有两下子,瞧把你给弄的,哎——”见胖子一声不吭,一名士兵不怀好意的讥讽道,士兵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面对所有人的嘲笑,胖子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奈何腰部被一把尖刀顶着,他才没敢造次。
    绍岩边走边巡视着城楼上的情况,发现上面共有守兵五十多人,除了站在护栏边的几个兵还有点样子外,其它的都是些兵油子,一个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个别士兵索性抱着兵器躲在角落里睡大觉。
    见对方军纪如此涣散,再加上他们的主帅金定国此时已回南梁,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绍岩心想这个时候正是攻城的好时机,如果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下次想破城可就难了。
    那些士兵见胖子一言不发,以为这家伙身边有人为他壮胆,所以变得目中无人了,这时,一名又高又壮的士兵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他先是冷冷的瞪了绍岩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胖子道:“胖子,说吧,今天要比什么,爷我奉陪便是。”
    “今天——,今天比——”胖子战战兢兢的没敢往下说,绍岩抬头看了看那名士兵,只看他生得五大三粗,满面狰狞,说话时嘴里口沫乱飞,绍岩心说此人绝非普通士兵,没准是这上面的一个小头目。
    正想着,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老大,咱们甭跟他屁话,他不是带来帮手吗,就让哥几个与他们较量较量,好让这小子输得心服口服。”士兵们跟着在一旁起哄。
    经大家这么一捧,那位被称作老大的士兵不禁面带得意之色,旋即对着绍岩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小子,面生得很嘛,新来的吧?你小子刚来就敢与老子作对,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日,你他娘算个屁呀,就凭你也敢称‘老子’,你爷爷我混黑社会的时候还没你呢,拽什么拽?绍岩掩住内心的不满,感叹的道:“小的初来乍到,本不想与大哥你作对,都怪这死胖子,是他非要逼着我上来的,其实小的早就闻听大哥您的威名了,小的对您的敬仰尤如淘淘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在说这句狗血台词的时候,绍岩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有点想吐的感觉。
    那人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我说什么来着,老子这金枪王的称号可不是乱吹的,不过你这小子说话很是有趣,老子听着高兴,你不用怕这个死胖子,这样吧,赶明儿,我跟阿达将军说一声,让他将你调到楼上来,省得成天跟在这胖子身边像条看门狗似的。”
    “多谢大哥,大哥对小的实在是太好了,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有道是士为知已者死,小的日后将以实际行动来表达小的对您的尊敬。”绍岩坚决的道:“今天小的以大哥为荣,明日大哥将会以小的为荣。”
    “说得好。”士兵们兴高采烈的鼓掌叫好,张百户忍不住想笑,心道,皇上真厉害,几句话就把些人骗得团团转,我要是有那本事就好了。
    金枪王就喜欢听好话,绍岩的一番赞美说得他心花怒放,见这小子如此对自己胃口,心想这样的人才不留在自己身边确实有点可惜,于是伸手拍拍绍岩的肩膀,兴奋的道:“好一句‘士为知己者死’,兄弟,就冲着你这句,以后就跟着哥哥我干吧。”
    靠,改口挺快,这么快就成哥哥了,绍岩啧啧一乐,“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他一时高兴,差点把胖子给忘了,他本想用胖子作为要挟,让守城士兵归还云云的尸体,没想到这个金枪王跟他还挺投缘,嘿嘿,我何不借这个机会顺藤摸瓜呢,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收获?“大哥,兄弟我在入您门下之前,您可不可以替小的办件事?”
    “混帐,你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大讨价还价。”金枪王尚未开口,倒是他身后的一个黑脸大汗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妈妈的,关你个屁事。绍岩狠狠朝那人翻了翻白眼,见金枪王没有丝毫的生气之意,他接着大言不惭的道:“大哥,不瞒您说,小的以前守城门的时候,没少受到这个死胖子的欺负,兄弟我不求别的,只求您能替我做主,仅此而已。”
    “你——”胖子见他有意搬弄是非,拼命的摇头道:“金枪王,别听他胡说,他不是——,他是——”由于一时情急,这家伙说着说着就结巴。
    金枪王不耐烦的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虐待手下就是你的不对,小心老子在阿达将军面前告你一状,妈了个巴子,来人,把他给我绑了,顺便把嘴巴也给我封上,省得又在那里胡言乱语。”
    几名士兵上来将胖子给绑了起来,胖子大喊冤枉,金枪王立即脱下自己的袜子塞到他的嘴里,胖子表情非常痛苦,脑袋却在那里不停乱晃,不一会儿,他终于经不住臭气的熏染,歪过脑袋晕了过去,在场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金枪王与绍岩大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意,于是命人在城楼上备下美酒,二人促膝而坐,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欣赏上附近的湖光山色,绍岩向金枪王引见张百户,言说是自己带来的老乡,愿意一同追随金爷左右,金枪王乐得眉开眼笑,当下表示要与绍岩结为异姓兄弟,绍岩见推辞不得,只好同他对着日月参拜一番,二人自此称兄道弟,金为兄长,绍为贤弟,那些城楼士兵好生羡慕,绍岩一下子成了他们的‘绍二哥。’
    连续喝了几碗酒,绍岩只觉浑身特别舒畅,当他的目光无意间看到云云的尸体被高高挂在城楼上时,他脸上的喜悦之色很快阴沉下来,心想自己的老婆到死还在受罪,而自己却在这里花天酒地,我还是个人吗我?想到这里,他直接放下酒杯,心事重重的站了起来。
    金枪王喝得正尽兴,见绍岩在那里摇头叹息,不禁吃惊的道:“兄弟为何如此?是不是嫌这些菜不对你的胃口?”边说边指着桌上丰盛的几个小菜。
    绍岩擦了擦湿湿的眼眶,回过头道:“没有,兄弟我只是看到这具女尸有点倒胃口罢了。”
    “女尸?”金枪王反应过来,呵呵笑道:“嗨,那算什么呀?当年你哥我坐在棺材边都能吃下饭,一具女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听说这具女尸是东林国的皇妃,你看看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啊?”
    绍岩点点头,随便搪塞了一句:“既是皇妃,自然是美若天仙。”
    “呵呵,那你就错了。”说着,金枪王夹了一块红烧肉含在嘴里,边咬边指着云云的尸体,道:“我看这丫头长相一般,不过我听说东林的皇帝对她宠幸有加,你知道金爷为什么要将她的尸体吊在这里吗?”
    “用她来诱捕极品皇帝?”绍岩明知故问的道。
    “兄弟果然聪明,一猜就中。”金枪王咬了一口红烧肉,‘扑哧’一声,油全溅到了脸上,他忍不住用舌头舔掉嘴边的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宛如一只偷腥的馋猫。
    “那金爷为什么不直接去杀极品皇帝呢?反倒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绍岩刚说了一半,金枪王连忙用手堵住他的嘴巴,嘘了声道:“兄弟,说这话可得小心,万一被阿达将军听到了,你哥我都救不了你,要知道,阿达将军是金爷最得力的助手。”
    “就他?”绍岩哼了一声道:“大哥,不是作兄弟的多嘴,以您的本事都比他强多了,金爷真没眼光,换作是我,肯定会让你来当将军。”
    金枪王愣了一下,虽然绍岩的言语多少有些挑拨离间的味道,但仔细想想也对,妈了个巴子,论兵龄,老子不比他阿达差,论带兵打仗,老子哪回输给他?为什么金爷偏偏封他做将军,老子却还在这里守城,这算什么呀?
    见他没有说话,绍岩故意在边上煽风点火道:“大哥,兄弟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快说。”
    绍岩看了看四周,然后悄悄地俯到他的耳边,小声道:“大哥,兄弟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当真正的老大?”
    金枪王毫不犹豫的道:“想,当然想,金爷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
    拜托,这是拿破仑的名言好不好?哎,没文化真可怕。绍岩苦笑不得,诡笑道:“既然大哥想当老大,那一切就好办了,兄弟我保证能让你如愿以偿。”
    “你说的是真的?”金枪王一时激动,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在场的士兵们顿时大吃一惊,金枪王下意识的重新坐了下来,放低嗓门,鬼鬼祟祟的问:“莫非兄弟有什么良策?”
    绍岩点点头,握紧拳头道:“咱们与其在这里受气,倒不如用我们的拳头来先发制人。”
    金枪王摇头不解:“那我们该如何做?难不成——”说着用手抹着自己的脖子,做出杀人的动作。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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