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宝下意识想退缩,不过被他高大的身躯牢牢锁在身下,又能躲到哪里?
    聂维扬也不等她回神,俯身就吻上那想了好些天的红唇,细细地吻,重重地吮,以解相思之苦。
    他灵活的舌把程佑宝所有的意识都卷走了,除了紧紧攀着他,根本没办法思考。可男人女人一旦情动,哪里是一个吻就能解决得了的?
    渐渐的两人穿的衣服都被扯得不成样子,车里空间不大,不好动作,程佑宝被吻得直喘气,看他要扯开自己内衣,裤子也差不多要踢到车底下,矛盾地又想笑,又有些害怕。
    他不是要来车震吧?
    她攀着他放在她胸前肆虐的手,看着他微红的脸庞,喘着气糯糯地嘤咛:“别在这儿……”
    聂维扬动作一顿,片刻清醒的意识让他记起这里是她家楼下,的确不太合适,他低下头贴着她的脸问:“那去我那儿?”
    “我妈还等着我拿了快递回家……”程佑宝瑟缩着小眼神,不敢再看他那双布满欲望的眼睛,太吓人了。
    男人饥渴起来,可不得了。
    聂维扬暗皱一声,可手里触及的柔软又舍不得放开,甚至有些生气地更用力揉她,想听她娇吟求饶。
    “喂,你……”
    “嘘,你乖一点,我就抱抱你,不做别的,就让我抱抱你,一会儿就好……”聂维扬染了欲望的声音特别的撩人,又是亲又是吻,手上的动作也不听,两个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程佑宝根本招架不住,浑身骨头都酥了,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是非对错?
    她意识的最后是在庆幸,好在车子是停在不起眼的角落,不然她的一世英名就完了。
    ☆、约会
    程佑宝还庆幸,现在是大冬天的,穿的衣服够多,不然聂维扬昨晚留在她身上的痕迹一准得曝光,她爸第一个要抓狂,指不定会去灭了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聂维扬在红灯前停下,侧过身看她嘟着嘴,又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有些奇怪。
    今天虽然没出太阳,不过温度不低,虽然是周六,一路上也算顺畅。
    程佑宝斜睨着他,幽怨地说:“还不是你?昨晚非扯着我这样那样的,到楼梯口的时候我爸都找来了,差点被他发现,我都吓死了!”
    “‘差点’不就是没发现么,你紧张什么?我都没你紧张,他发现了也是找我算账不是?”聂维扬一脸镇定,笑着捏捏她粉扑扑的脸,那么干的冬天摸着她的脸还是水嫩水嫩,好想咬一口。
    程佑宝避开他的手,戒备地说:“这光天化日大马路上的你别想使坏,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呵呵,小丫头生气了。
    聂维扬适可而止地抽回手,随着车流慢慢向前开去。
    程佑宝松了口气,想起了一件事,又拧起眉来问他:“对了,你不是说我爸知道你带我去玩么?怎么我今天出门的时候他那表情……”
    “哦?什么表情?”聂维扬眯起眼问。
    “就是一副好像我……”程佑宝一时想不来合适的形容词,“好像我要去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尤其那眼神,我几乎是逃出来的。”
    聂维扬忍不住大笑出声,语气又无奈又宠溺:“亏你还是中文系的,有这么形容去约会的么?跟我一起很大逆不道?嗯?”
    他说话的尾音刻意勾了勾,带着男性独有的磁性,不由得让佑宝想起昨晚,他就用这该死的声音哄她,还说什么“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都多少个一会儿了,男人的话全都是骗人的!
    她故意板起脸,冷哼了一声,不过本来就不是那种爱发蛮生气的人,小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聂维扬也就由着她的性子去。
    北京欢乐谷在朝阳区的东四环,虽然天冷,可因为是周末,又适逢寒假,来游玩的人还不少。
    聂维扬刚停好车,程佑宝想开车门,被他拉住,又不说话,就歪着头问:“怎么了?咱们快点去买票啦,我好久没来了,今天得玩个够本。”
    车里开了暖气,烘得她的脸红润润的,聂维扬宠溺地看了她一会儿,才从口袋拿出先前准备好的丝绒盒,却又不打开让程佑宝看,弄得她好奇死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要送我的礼物?还没到我生日呢!”她兴奋地扯着他的袖
    子追问着。
    聂维扬点点她的额,似笑非笑地念她:“有礼物收就这么高兴?也没见你送过我什么东西。”听这语气,可是要讨回公道了。
    程佑宝眼神闪烁,讪笑着:“呃,这个,我明明也、也有送过嘛……”
    聂维扬挑起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那条皱巴巴的领带?你觉得它还能用?”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想起他生日那天,程佑宝就有发言权了,她竖起眉哼气:“明明是你故意弄坏的,那是领带,又不是绳子,你居然还用它,还……”后半句怎么也开不了口。
    “还用它怎么了?”聂维扬逗她总会上瘾,看她着急无助,睁大黑溜溜的眼睛,结巴害羞又愤愤不平的小模样,怎么都可人。
    程佑宝咬着唇,大声呵斥他:“聂维扬,你好了哦!再提我就要生气了!”
    “好,好,不生气,生气我该心疼了!”聂维扬玩够了,就亲亲她的眉眼安抚了一下,又低声说,“一直没告诉你,那天收到的礼物,我很满意。”
    “你还说!”
    “好啦,我真不说了,你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他把小盒子搁在她手心里,“我选了很久才选到的款,按你的大小订做的。”
    他这么一说,程佑宝更迫不及待地打开礼盒,刚才的不满早就抛到了脑后。
    她咧开的小嘴愣是被盒子里的那对闪亮的白金对戒给镇住了,戒面中间的地方打磨了几个切面,闪着亮光,两边都刻着“love”的英文,很简约的款式,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好漂亮!”她一会儿看着戒指,一会儿又抬头看着他,“是对戒来的!不过怎么还有项链啊?”
    “是我记错还是你健忘啊?第二件事不是要戴情侣对戒么?可戴手上被你爸看了也不好,我就让人又打了链子,让你戴脖子没那么显眼,等以后你爸看我顺眼了,再戴手上。那天我跟你爸说想和你先订婚,他差点把我打出去。”聂维扬说得好无奈。
    不过难为他想得那么周到,这情侣对戒她之前也想过买的,可考虑来考虑去,就打算省掉,没想到他却那么认真地做到了。
    程佑宝忍不住感动,倾身上千吻了他一下,眼眶有些润湿:“维扬,我真的好高兴……”
    “你高兴就好,来,我给你戴上。”
    他帮她把戒指拴在白金链子上,藏在脖子里,她也替他戴好。
    好像完成了一项仪式。
    阮澄说得对,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不该再怀疑他们到底合不合适,他为了她付出这么多,那么认真努力,那她也应该更坚定,坚定
    地跟着他走下去才对。
    下车的时候,聂维扬突然停下来,偏着头问她:“那个第三件事……”
    电影院亲热。
    经过昨晚,程佑宝对于在户外一切亲热都心有余悸,立马瞪着他说:“第三件psas!psas!”
    聂维扬听了一脸失望,声音还特无辜:“为什么要pass?多好啊,就是你看恐怖片太影响气氛了,我还想包个小包厢什么的……”
    “聂先生,请赶紧打住你的色心!我们今天只去欢乐谷!”程佑宝掐了下他的腰,拉着他往售票处走去。
    不过虽然是程佑宝提议来欢乐谷,可是很多大型的机动游戏她都没那胆子尝试,聂维扬笑话她有贼心没贼胆,被她在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泄愤。
    两人先坐了环园小火车观光,复古的19世纪双轨火车,仿木结构,在乐园上空的轨道徐徐而行,风还蛮大的,聂维扬就搂着佑宝,不时逗得她脸红发嗔,佑宝拿出手机和他玩自拍,两人的脸贴得紧紧的,他听她不停地指挥着:“眼神别这么犀利,下巴低一点……哎哟,笑一个嘛,来个帅点的表情……”
    照了好几回,才照了两张她觉得满意的,还用蓝牙发到他手机里,两人设了一模一样的屏保,摁确定前她又问:“用这个当壁纸,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形象啊?”
    “还挺为我着想的嘛,我说会你会不高兴么?”聂维扬打趣她。
    程佑宝低声呐呐:“不高兴倒不至于,不过会失望,没事做那么大的官干嘛呢,好多事都要避忌的吧?”
    聂维扬自然舍不得她失望,揉揉她的头发说:“放心,还没人会无聊到看我的手机,也就你会拿来玩玩。”当然,没有他允许,也没人敢。
    “真的么?真的么?”她一边问一边就毫不犹豫地摁了确定,他说没事,就一定没关系了的。
    哈哈,又完成了一件事。
    看着屏幕上他搂着自己,笑得那样宠溺,甜蜜的感觉就止不住地涌上来。
    不过后面程佑宝可甜蜜不起来,本来说来欢乐谷是让聂维扬抓狂的,可是他非但没抓狂,还如鱼得水,她们都太小瞧他了,现在抓狂的人是她自己才对!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懊悔感啊啊啊!又被他欺骗了!
    刚才聂维扬非拉着她去坐那什么太阳神车,简直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整个人被甩在半空上上下下的,刺激过了头有木有?她都癫狂得快失控了。
    反观聂维扬呢,和她脸色发白恶心想吐的萎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下来的时候一脸地镇定,还口口声声说
    什么?没他以前在美国玩的刺激!这什么跟什么啊?
    这个厉害到恐怖的男人,根本没什么事可以让他抓狂嘛!
    聂维扬在程佑宝歇息的时候,拿着地图又仔细研究了一下,时不时问佑宝意见,可是程佑宝一听那些名字,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什么水晶神翼,天地双雄……她现在连旋转木马都不想坐。
    她星星眼地看着他,软绵绵地说:“我们去大剧院看《金面王朝》吧,得过荷花奖的,很厉害的!”
    聂维扬收起地图,挑眉看着她:“不是你说要来这里玩的,怎么才开始就不想玩了。”
    “好嘛!我承认我想整整你,谁叫你老是那么淡定。”程佑宝见软的不行,就来耍横了,“你根本就想看我笑话。”
    “我才没空看你笑话,都吃过这么多次亏还不长进,这是在教你,没探清别人的底细之前,别轻易行动,反而会让自己吃亏。”
    “聂维扬,当你的对手一定会觉得很可怕的对不对?”
    “你说呢?还是你要当我对手?”聂维扬似笑非笑,用地图拍拍她的头。
    程佑宝拨浪鼓似的直摇头:“我才没空当什么对手呢,要当也要当你最爱的人,哇哈哈。”她一个人美滋滋地说着。
    “我有说你是我最爱的人么?”聂维扬故作无知。
    “你、敢、说、不、是?”
    聂维扬这么一说,程佑宝觉得自己有必要发一下威。
    “傻瓜!”聂维扬拉着她的手,往不远处那片空地上走去。
    程佑宝死活不肯迈步,警惕地睨着他说:“我都认错了,你还要带我去玩那些吓死人的机器么?我不干我不干!”她就差坐地上撒泼了。
    聂维扬没好气地松开她的手,敛起声音,说话的语气有些严厉:“这成什么样?被人看到不会笑话你?再问一遍,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他一板起脸就特可怕,程佑宝哪里还敢撒娇,只得乖乖地跟上去,一开始想拉他的手,被他甩开,她不管不顾,死命地抱着他的腰就是不松手。
    聂维扬本来也没真气她,只是要让她明白凡事都有个度,撒娇可以,撒泼可不允许。
    他又不是要卖了她,刚刚带她玩的那个,也是估量着她应该受得住的,顺便提醒她一下。
    转念又想了想,自己在官场,工作也特殊,所以养成了这么小心翼翼的性子,凡事也思量再三,可佑宝不同,她不是他圈子里的人,不需要那些肮脏的城府,像她父亲说的,她只需要快快乐乐,一直开心就好。
    是自己严厉太过了,是因为即将到来的
    事情,怕她承受不住?
    唉。
    他反握住她的手,拉她到草坪坐下。
    程佑宝不明白他此举的意图,见他一直不说话,也不敢多问,只能乖乖地挽着他的手臂跟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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