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展廷显的疑惑,周崇文道:“敢问几位,这是何意?”手指下方。刚刚下楼的那个小厮竟把他们赏的的银子放到了一个大红箱子中,箱子上更是写着三个大字“捐赠箱”。
    “呵呵!”他们身边的老板笑笑。“几位不知,今晚虽是芸城与其附属三州所有青楼、倌馆的‘花魁之争’,更是为了给下游遭灾的难民筹钱。上官家的二少爷更是放出话来,无论今晚会有多少捐赠,他们上官家都将拿出总额的二倍。大家今晚可都是卯足了劲!”
    “捐赠?”展廷显皱起眉,“朝廷不是下发了灾银吗?难道不够?”还需要民间来筹款赈灾。
    在座的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展廷显,仿佛他是个怪物。“这位公子你可真逗。朝廷的灾银你看见了?要是真发了灾银,这一路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流离失所,病死、饿死!有的甚至为了一口粮而卖儿卖女!灾银?早不知进了谁的腰包。看看那些决了的河堤吧,不都是朝廷修的,结果呢?一场大雨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如我我们自己修的坚固!”
    “就是!我们每年上缴给朝廷的税银都被皇帝用来养贪官了!”
    “张老板,你可小声点,小心满门抄斩!”语气初满调笑。
    “他现在又不是我的皇上了!今早我就销了户,不是庆元的子民了。明天我们全家就起程去明浩,上我大儿子那养老了。”话语中有着不舍。“这窝囊气我是受够了。每年的税银就属咱们经商的交的最多,可地位最低下也是咱,什么人都能在头上耀武扬威。可你看看其他五大国是怎么对待商人的,最起码是平等的,没那么多不平等的限制。”
    “是啊”
    其他人也点头赞同,朝廷?那是个屁啊!早晚得玩完。
    “我们家过几天也要搬到天羽去了,再有钱也经不住朝廷三天两头的变着发的要钱啊!”
    “我今晚过来,也是想最后为庆元的乡亲尽点力!”
    “就是。听说上官家也要整个般到堰庆去了。你说连上官家都挺不住了,我们还用说吗!看来用不了多久,这全庆元最富足的芸城也要没了。”
    展廷显低头听着几位老板的话深思。原来朝廷在百姓的眼里已经腐败成这个样子了,如果不是因为要一探上官家而出宫,他都不知早已人心不古了。再如此下去,不用他国来犯,庆元自己就先亡国了。现在重要的已经不是上官家的威胁,而是朝廷里的那些害虫。
    “各位安静了!安静了!”芸城的知府大人走上台。”今日不光是一年一度的‘花魁之争’,更是为受灾地区筹钱的日子。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下官在这谢谢诸位了!“知府大人在掌声中下台。
    “比赛正式开始!”锣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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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台
    “干娘这样行吗?”上官羿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要不我干脆装成女人算了,又不是没玩过!”这年头还流行中性美吗?不是过时了吗!
    云裳馆的老板娘大笑几声,“宝贝,相信干娘挑中的这张脸,绝对没有问题,安心了!”开心的摸摸。她家宝贝真是太有才了,自己就大概地形容一下,宝贝就把这张她梦想中的脸给弄了出来,真是太完美了。亦男亦女,雌雄难辨。不但有女性的妩媚,又不缺男性的阳刚,完美,完美!
    是吗?上官羿怀疑。挽起一头青丝放在胸前,把玩着。“我说干娘呀,你看大总管会不会发现啊,‘我’现在可应该在三楼的包厢里面。”也不知绿一个人行不行。
    “绝对没问题!”
    又是这句话。上官羿看着上面比试书画的那一组,这一城三州只要叫得出名号的秦楼楚馆的当家头牌可都出来了。
    无论男女,只要还是清倌的,就有资格上台一试高下,抢着‘花魁’头衔。
    “干娘,你说他们争这头衔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什么!钱,名声,找个好人家呗!”老板娘也把目光投向台上。“赢了的钱就可为自己赎身离开,说不定还能嫁个或娶个好人家,当个教头。再不行,起码也能保持清白之身,过几年当个‘娘’或‘爹爹’。”
    “那我还要真对不起那些怀抱希望的人了!”挂上冷冽的笑,把薄纱带在脸上。“他们的梦想和希望将由我亲手摧毁!”走上舞台,开始他的书画比赛。
    “啊~”全场发出叫声。本来这人面带薄纱上场,挡住样貌不知男女,已经很让人很好奇了。但那人现在竟两手同时持笔,一手写字,一手作画,动作一气呵成,下笔有神,无一丝停顿。写完字的手又换笔,两只手一起作画。引来场中阵阵惊叹。
    当其他人才完成一半时,上官羿的两幅作品都完成了。更令人惊异的是两幅作品上的笔迹完全不同。一个是工整的隶书,一个是奔放的草书。
    在众人的掌声中,上官羿做了个揖,转身下台。
    文试过后,参赛的二十五人只剩十人。
    半场休息时,晋级的十名选手的字画拿出来拍卖,最后筹得了一万多两的善银,上官羿的两幅作品就占了三分之二的价钱。而拍到字画的老板正围在三楼讨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相信这两幅作品出于一人之手,风格完全不同。”
    “没错,特别是这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堪称经典。此文高风亮节,清雅脱俗,精短,朗朗上口,实为难得的精品。字体工整绣丽,明明是出于女子之手。而这《庆元山河图》虽说只画了局部,但山河的壮丽以跃然纸上,画风大气如虹,上边的题词更是豪气满天,霸气十足。你们说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无论是男是女,他都是个人物。反正这次的‘头魁’又是云裳馆的囊中之物了!”一个老板说道。
    “不见得!这才比了一场,还有两场呢!也许他就光有文采罢了,我就不信他还样样精通!”另一个人不以为意。
    “那咱们就打个赌吧!压各自看上的人,输了的人今晚可是要捐最多的钱!”
    “哈哈……好,我压……”
    ……
    几个大老板围在一起开立赌局。
    手拿《庆元山河图》,展廷显内心澎湃。到底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画出如此神韵的作品,这题词更是振人心弦。这芸城果然不简单,连一个小小的舞馆里的清倌儿,都有如此才情,相信这人的才华一定不止如此,自己对他真是有兴趣极了!
    “再有才华又怎样,还不只是个倌。”李凌麒撇撇嘴。他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自认清高,又不愿为国出力的人。
    “凌麒,话不能这么说!”周崇文不赞同的摇摇头,“你可知有多少才华横溢的人,因出身而被拒之门外。因为没有背景,而被人忽视。单看这上官家的当家,能白手起家,更使家业布满整个大陆,管理的井井有条,得道天下人的尊敬,天下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如果这人能入朝为官,庆元将何其富足。”
    “那他怎么不入朝……”是啊,他怎么忘了,上官家是商人,商人在庆元是没有地位的,其三代之内是不允许当官的。
    “廷显,看来祖宗们订的法规我们是该改改了,我们以被那五国甩的太远了,危险啊!”
    “诸位,第二场舞技比试开始!”场下的司仪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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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上场的就是云裳馆。一面大鼓被十几个壮汉架在肩上抬起走上台。而鼓上面站了一个全身红衣的舞者,脸上的面纱没有摘下,只是换成了红色。赤足而立,手脚腰上都挂着银铃。
    身上的铃铛随着乐师弹奏的曲子有节奏的响起。一个水袖散开,转身、下腰、回眸……每一个动作都引人入胜。节奏加快时,鼓上的人用脚踏出鼓音,优美的曲子突然变的高昂起来,让人热血沸腾。上官羿再次艳冠全场,在如雷的掌声中退场。
    “宝贝你真是太棒了!”老板娘飞扑到刚刚下台的上官羿身上。天啊!这真的是他儿子吗?真是太了不起了!哈哈~,宝啊!宝啊!
    “赢定了!“女人掐腰嚣张大笑道。
    “干娘。”上官羿抱好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在她耳边低语道:“一会儿我得亲自出面,帮我挡着点!”
    “没问题!”摸摸自己宝贝的头。宝啊!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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