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为他担心,现在却是想着一点事都没有。
    大家都松了口气,只有凌一宁的心还提在嗓子眼里。
    在她看来,只要玄飞没有将鹫罗那家伙杀掉,而他还在一点防御力都没有似的,站在那里被攻击,她的心里就像是被刀剐一样。
    “我就猜到玄爷不会那样轻松就被干掉的……”放马后炮的阿灏笑着说。
    天法兽瞧了眼二郎真君,抱着胸,手在微微的抖动着。
    她不知二郎真君是否知道那个传说,要是他知道的话,还是这样镇定,那是不是玄飞真就是那个传说里的主角了。
    但她现在想到的那个传说的结局可不算是太好,她没有像别的人那样轻松自如的感觉,反倒是心里一片的沉重,像是有一块压舱石压在了她的心里一样。
    该死!一定不会是那样的,天法兽皱起了眉,慢慢的舒展开,又再皱起来。
    玄飞那小子虽然说是不怎么样好的一个家伙,可怎么也不会成为那样恐怖的一个人。
    又看向小白,这位新的天妖大人还在地上跟个熊猫一样的滚来滚去,嘴里还在啃着一个从背上的背包里拿出来的胡萝卜。
    大白跟在她的后面,像是一个小跟班一样。
    天法兽倒是想,大白可能也能跟称为法兽了吧。
    正当她还在胡思乱想,空中的玄飞突然再度发出惨叫声,这回不是鹫罗的攻击,而是他自己发出来的,倒是把身前的鹫罗给吓了一大跳。
    老子又没打你,你叫什么?鹫罗心想。
    他根本就不知道玄飞现在的魂魄像是要将他的肉身给撑开了似的。
    那种膨胀欲裂的感觉,实在让玄飞哪以忍受。
    说来玄飞也是极能忍受痛苦的家伙,可他都无法忍受得了这种,像是魂魄要爆炸的感觉,可想而知那该有多痛苦。
    从来没看过玄飞叫苦叫痛的凌一宁,看着玄飞在空中这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叫了三次,一种无力感从她的心里浮起来。
    她是多想能够帮玄飞的忙,可她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在上面默默的为玄飞祈福。
    这祈福都是修行人能做的事,所有的修行人都懂,要是对普通人的话还会有一些玄妙的作用,但是对于空中的玄飞没有帮助。
    玄飞现在的脑袋里就像是挤进去了无数个人一样,那地池迷乱,魂气乱跑的感觉绝对不是靠祈福就能有帮助的。
    而他还渐渐的发现,那消失不在的王魂之威又出现了。
    这回出现的王魂之威比原来的强大了数万倍,这本来就是一种玄奇的压制性的力量,现在却怕是能够连基爷那种级别都能压制住了。
    这也纯粹是玄飞的感觉,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也没有试过,却是一点都不明白了。
    而且他直觉上还能感觉到已经触摸到了天极之境。
    纯粹是直觉,没有任何真的达到了天极之境的感觉。
    地池也没有变大,因为本来地池已经变得无穷无尽了,想要将地池装满,那可能要将天地之间的灵气全都吸干净才能做得到。
    玄飞深吸了口气,想要让那魂魄肿胀的感觉消失,可完全做不到。
    要怎样才能恢复正常?
    脑子里好不容易想到这个问题,突然之间,全身都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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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章 往事的玄机
    玄飞完全是在半昏迷的状态之下,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而在下面的看着都是惊讶的张大了嘴。鹫罗早就停止了无效的攻击,而玄飞自己却在用魂气将自己的手腕给切开了个口子。
    而奇异的是那个口子没有像是鹫罗攻击一样,自动的复原,而是一直开着,血从那口子里像是喷泉一样的流出来。
    要是站在玄飞的正下方的话,那基本上是站在一个血的瀑布下。
    若是一般人的话,那血只怕是流出来不到一半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就算是上仙,天仙上境的吟月这样的上仙,那也只怕是不流到十秒钟也就死了。
    可那血像是无穷无尽似的,从玄飞的手腕里流下来,唰唰的流动声,地上的雪本来早就融了,能清楚的看到那黄土地面和山石。
    就看血流到了山石的缝隙里,流到了那些黄土里。
    凌一宁已经不再哭,她已经惊得嘴张得大大的,一点都没办法说话了。
    凌寒的手攥着拳头,微抬着头,也在看着那怪得无法言喻的玄飞。
    阿灏的嘴张得更大,像是能开进去一辆火车头,他看了眼,又看向天法兽那边。发现连在追逐着玩耍的小白和大白这两个没有心肺的家伙都停了,都在抬头瞧着空中。
    小白脸上的惊异根本是没办法装出来的,本来她俩都不是有心机的。
    大白那三瓣嘴若是说能塞下一个狮子头,那是完全没问题的,她那一双前爪子还搭在小白的背上,表情却是像人一样的惊讶。
    天法兽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可要是不在她身边的话一点都看不出来。
    血流瀑,血流瀑,越来越跟那传说一样了。
    难道玄飞身上也流着天妖的血吗?
    只是那跟小白的可完全不一样啊,那是天妖之祖的血啊。
    天妖自然也不是石头里崩出来的,他也是有祖宗的。
    传说那生下天妖来的人,是万物之祖,而万物之祖的血脉,早就万代不显了。
    就算是那个大人物的后代,也不该会显出这种传说一样的血脉特性来啊。
    万种不解在已经快要惊得跪下来的天法兽的心里,她只能默默的看着空中,心想要是玄飞能显出那种血脉,倒是能完全做小白的主人了。
    凌一宁的手在紧紧的搓着衣角,那衣角都快给她搓破了。
    怎么说她都是一个五魂二魄的修行人,搓破衣角实在不成问题啊。
    吟月似乎想到了跟天法兽一样的问题,他脸上的表情也很古怪,瞧着二郎真君就问:“您怎么看?”
    二郎真君一脸值得玩味的表情:“我怎么看?玄飞现在的状况不是说明很多问题了吗?仙界那些以前在怀疑那位大人物的人只怕都要吓得逃走了吧?”
    吟月嗯了声,却也不敢就着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二郎真君的话往下说,那关系着整个仙界的一桩秘闻,以他的层次是完全不敢胡乱说的。
    二郎真君倒是不怕,他本来就是仙界五十个天极之境的强者之一,而重要的是他还是那五十个强者里排在很前面的,数次救仙界于危难之中不说,他还拥有在玉帝面前都听调不听宣的强硬态度。
    他基本上在仙界都是一个另类的存在,无人能及,也无人可及。
    何况孙大圣能跟他相提并论,但大圣爷早就去佛界了,在佛界里也跟二郎真君有着相等的地位,但基本上不参与仙佛二界的争斗,倒也无法再分高下了。
    不过若是再打的话,也不好说谁高谁低。
    当年二郎真君都没带扑天雕和梅山七圣,这是他的基本班底,若是一起上的话,只怕那场战斗要快很多就解决了,而孙大圣现在也精进了许多,被封了佛后,实力也是大幅提升。本来他就是天极之境的妖仙,打起来只能说是各有一半的胜算吧。
    吟月在心里想着,却看空中的玄飞按着脑袋在痛苦的抖动着身体,血还在往下流。
    就算是仙体,那也是有水份的啊,这样多的血,早就流干净了吧?
    “那些血是魂气所变化而成的,”二郎真君看着凌一宁的表情越来越苍白倒不忍不点破这一点,“看上去是血,只是魂气最高级的一种变化,叫做‘血魂气’。哼,那鹫罗原来虽说天仙上境的上仙,只怕也未必懂这个。”
    鹫罗在出卖那大人物之前,就到了天仙上境,要是不出卖的话,那现在在天庭只怕还能够呼风唤雨吧。
    凌一宁感激的向二郎真君瞧了眼。
    “你也不必谢我,哼,说来我跟玄飞那小子还有些渊源呢。”二郎真君笑了笑说。
    只是这渊源二字听起来有些值得让人推敲的地方,若是凌一宁知道二郎真君曾被玄飞干掉过,她现在的表情那可就好看了。
    “血魂气?”吟月对这种魂气最高阶段的变化也只是听过名字而已,现在倒是想借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
    “五行魂气是修行人用的,到地仙之境的时候就会五行化一,天仙之境倒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到天极之境,五行魂气又会化为无数种,血魂气只是其中一种,就算是仙人的血也带着秽气,而要是这种血和魂气混合在一起的话,往往从身体里流出来,能将怨念和杂质流出,要是用来攻击敌人,自然就带着许多的诡异作用……”
    二郎真君像是也想要提点一下吟月,微微笑着解释了几句。
    而空中的玄飞和鹫罗自是听不到的,但是玄飞现在的感觉就像是魂魄全被清洗了一遍,被洗涤干净的魂魄,威力自然跟以往大不一样。
    修行人修的是魂魄,若是魂魄越强,那本身的实力也就越强。
    若是鹫罗知道那流出来的是血魂气,只怕是现在就会不顾性命的攻击玄飞了。
    玄飞微闭着眼,感受着那失而复得的王魂之威,也在感受着那洗涤过后的魂魄的清净与高洁。
    而他的思绪不知不觉就回到了过去。
    那还是在他极小的时候,小到那记忆基本上都只是模糊的样子。
    他那时坐在一个秋千上,手里拿着一架纸飞机,上面画着几道驱魔符。
    那是他才学会符咒不久之后自己画的。
    歪歪扭扭,看上去就跟刚学字的小孩写的字一样,但那些小孩写的字却一般都要求端正,而教他画符的老家伙却要他的符越是难看越好。
    符就是要让别人看不懂,因为看懂符的都不是人。
    这句看上去有些别扭的话,却让玄飞真正的领悟到了符咒的目的。
    他现在坐在秋千上就是要等着一个能看懂这个符咒的家伙过来。
    这是一个废弃的公园,传闻每天都有小孩在这时遇到异事。
    说是异事,其实就是撞鬼,可大半的大人都不信这个事。
    自打搞无神论那一套,很多人都自我安慰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鬼,可那些奇异的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却推给外星人什么的。
    在玄飞这种修行人看来,外星人也是鬼。
    他坐在秋千上等到整个天空都黑了下来。
    这条路这几天已经没有刚走了,那些家长虽说不信鬼,可也怕小孩被外星人给抓去做实验。而且最重要的是,有几个家长在这里蹲守,也差点中了招。
    回到家里后胡言乱语,被自己的配偶给带去看医生。
    医生不是给开些镇静药,就是说他出现了幻觉,要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小孩更是,倒没有人去带着他们去看真正的玄医。
    玄医在中医里是一门极古怪的分类,那些玄医在现代的中医里已经不太能看到了。
    他们都或多或少懂一些修行人的法术,而玄飞坐在秋千上就是为了等到那个搞事的鬼,也顺便看看自己的符咒管不管用。
    他心里还是很紧张的,手里掐着的符咒都快被他的汗给弄湿了。
    可心头还是有些兴奋,毕竟是第一次。第一次往往都是很兴奋的,不管是做什么事,当然,也会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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