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净?我现在阴阳眼早就已经开了,在周围并没有见到鬼魂飘荡啊。
    路边的火烧的很旺,也更加映衬出老太太枯干的脸,她有很深的抬头纹,枯瘦的脸颊与那双直勾勾的眼睛,假如去演恐怖片,根本就不需要化妆。
    “大姨,什么不干净啊?你可别吓我。”
    “鸡叫三声,鬼门开,这条路是通往金鸡山的路,我儿子在这儿迷了路,我过来叫叫魂,万一门开了,你们两个小情侣会很危险的。”
    金鸡山?开什么玩笑,那里是人死之后去阴曹地府的第五站,这里不过是丁字路口而已,再说了,想去金鸡山不是那么的容易。
    据说人死一入金鸡山,会面的成群的公鸡迎面扑来,公鸡铁嘴如钢钳,数量极大,专捯灵魂的双眼。
    更厉害的是翅膀,每每扇动都会掀起风沙,让人根本就无法睁开眼睛,锐利的爪子可撕开魂魄的皮囊,抓出心肝吃掉, 老百姓入殓时候尸身胸口上的磁碟装着五谷粮也都是为了过金鸡山而备。
    可老太太竟然说这好端端的一条路还能直接通往金鸡山?
    “大姨,您别逗我了,就算是人死之后,也得先去土地庙,再上黄泉路,哪有直接去金鸡山的,别说其他了,光第四站的恶狗岭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过去的。”
    “小伙子,你不听就算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你们要是继续往前走,如果到了金鸡山,能不能活着回来都难说,趁着时辰未到,还是掉头回吧。”
    老太太说的诚恳,随后拎着小竹筐缓缓的离开了,我以阴阳眼查看过,老太太三把阳火都在,并非是游魂野鬼。
    算了,我主要是来寻树枝土壤的,没必要继续深究事情的原委,正巧路边矗立着几株柳树,嘁哩喀喳收拢了一堆,又在土坑里挖了点泥土。
    朱儿在车上打着打盹,我把东西丢入后备箱,坐到副驾驶,习惯性掏出烟,可想了想还是没有点,这个时候发生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之前老太太烧纸残存的燃灰竟然被风卷了起来,燃烧的火苗大概有指甲盖大小,它居然跟着我入了车内,我正叼着烟没动,那火苗缭绕在面前,“噗”的一声,烟竟然诡异般的点燃了。
    我死死盯着那团火苗,太奇怪了,眼前并没有鬼魂作祟!
    过了不到片刻,打盹的朱儿捂着丰满的胸部发出一声尖叫。
    “啊!”
    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扭头看向我,抡起巴掌“啪”的呼在我脸上,香烟随即掉落,烫的我四处乱抓,“你特么疯了,打我干啥?”
    “臭流氓,我打死你个臭流氓,趁我睡觉占便宜,我打死你!”朱儿雨点般的“羞拳”砸在我身上。
    她可是练武的,绝对不是普通女孩儿能比拟的,的确疼的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的确很冤枉,明明什么也没做啊,可朱儿嗔怒的眼神绝对不是假的,在抵抗着挨打拳头的途中,忽然间注意到她白色衣服胸前的黑手印。
    “别动!”
    我一嗓门吼停了她,指着胸前:“你快看,出事儿了!”
    “你还说不是流氓,张明,我虽然是合花派弟子,但也绝对不是风流下作之人,一个月之约我可以忍受,但唯独接受不了人格的侮辱!”
    “不是我做的!”
    我下意识的推车门,结果车门被紧紧的锁住,“开门。”
    她也拉了拉,同样没有打开,惊讶道:“我没锁啊。”突然的意外,让朱儿也意识到了眼前事情的变故。
    看向车窗外,火苗明明早已熄灭,又在不经意之间,汽车的后视镜上闪过了一个人影,他全身燃烧着火焰,坐在后座咧着嘴,清晰的五官一点点变得焦糊。
    “张明,终于找到你了!”
    猛然间一回头,竟然什么都没有。
    “你看见了么?”
    “当然看见了,打不开门,怎么办。”朱儿用力挣扎了几下,“你有没有发现车特别热?”
    越想那怪物越觉得在哪听过,注意到汗毛在微微向外溢出的汗水,我恍然间想起一种怪异的妖魅!
    “玛德,竟然是火魉!”
    急忙以挂术充斥全身穴窍,精气迸发到极致,顺势狠狠一拳砸向玻璃,可玻璃却毫无任何损伤,这在挂术施展之时是绝对不会存在的。
    “怎么可能!”
    朱儿虚弱道:“张明,好热,真的好热。”
    糟了,我懂挂术,可朱儿不懂啊!
    火魉是诞生于地炽之火,由死者生魂化为的鬼火所形成,再由鬼火飘荡时被野狗所吞,野狗诞子则名为“魉”,因为野狗扒坟的特性,它会吞食大量残骸,体内生“怨”,怨与魉的相容就是老百姓小时候常听说的“山鬼”。
    山鬼十分凶残,不仅仅伤害家畜,还伤害妇女儿童,一旦被术士捉住,必将其烧死,倘若魂魄未散,怨气因相容,术士再稍加施法劫走魂魄,可成为名副其实的火魉、
    最厉害的是它的火不单单是燃烧着的火焰,还有勾起他人心头之火,引起五脏湿毒火气上逆,使人外表无碍,脏腑焚成灰烬。
    现如今每一秒都是宝贵的,根本就来不及考虑缘由,将手搭在鬼王扳指,神念一动,范越风、胡四娘二人坐在后座上。
    刚出来,胡四娘便捂着鼻子环顾四周:“怎么这么大的火毒味儿,难道是火魉?”
    “张明,车下有困土符,你被人阴了。”范越面色凝重,指着车底说:“就在四个车轮被人下了阴招,分别为金木水火,中心车底有土,四象困土局,很难破的一种困地局!”
    试了好几次,可连玻璃坚硬的好似铁壁,现在是真的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灼热感已经让朱儿痛苦难耐,大声嘶吼向我求助,热感还在继续上涨,我也不例外,身体已经陷入死撑的局面。
    我大声道:“姑姑,快点狐灵附体。
    “没用。”
    胡四娘摇摇头,她说火魉本就是由极阴而转换成的,所以自身并不畏惧狐仙法术,哪怕狐灵附体也得会受到压制。
    “来不及了。”
    双手握住住朱儿的手臂,闭目以入微法门查找她体内阴阳穴位,依照经络,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人体十二经络各司其职,而任督二脉中隐藏着阴阳各四穴,每个人气血运行速度不同,经脉宽窄不一,导致四个穴位的位置也是不同的。
    以入微将朱儿的里里外外检查的仔仔细细,不管该看的不该看的,甚至身体每一个痣我都数的明明白白。
    找准胸前四阴穴,以点穴之法暂时封住阴气的流失。
    朱儿现在很痛苦,面部已经开始泛红,体内湿毒火气被火魉彻底调动,恐怕坚持不到半分钟,她的体内将会五脏皆焚,最终化为灰烬。
    “老范,到底该怎么破!再晚了我也快撑不住了,快点想办法啊。”
    “别催别催,正在想!”
    范越风急的在车内也是直跺脚,透过玻璃窗,马路边站着一位身穿五毒教服饰的男子,他年纪四十出头,身旁漂浮着刚刚我在后视镜看到的火魉。
    对方目光很平静,完全是胜利者在观看着猎物的最后挣扎。
    如果不是挂术以及这些日子以来长期修行的缘故,那我现在比起朱儿也绝对也好不到哪去。
    不敢放弃的拼命砸起车窗,就连拳头都已经打出了血,却仍旧没有一丁点的效果。
    千钧一发之际,范越风突然拍着手道:“我有招了,张明,这种情况,你玩脏活儿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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