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天道军处,邓元觉与林冲等人正在商量着如何攻城,突然见从远处狂奔来一骑,此骑来到邓元觉等人处立刻抱拳道,“启禀团长,刚刚有几名官差从西门出了城,骑快马往南边去了,其中一人兄弟们有人认得,正是郓城县都头雷横!”
    邓元觉与林冲等人相视哈哈一笑,终于等到他们行动了!
    邓元觉随即一声令下,“给大头领传信,再给城内的兄弟发信号,全团做好准备,随时攻城!”
    很快,一只鸽子就从军中腾空而起,直朝南面飞去,一名天道军军士也将一支响箭装在了一把断魂驽上,然后抬起它对着郓城县的上空瞬间射出,响箭发出刺耳的声响,直朝空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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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郓城县内,靠近东城门的一个大户人家家中,一条汉子突然从外面狂奔向后院,推开了一间大屋子,对屋内一个人抱拳道,“王连长,收到外面的信号了!”
    王石点点头,站起身子并拿起放在桌边的大刀道,“行动!”
    “是!”那人出了屋,来到屋外,便听他打了一个口哨,一瞬间,就从大院的各个屋子里冲出来了总共近百名强壮的汉子,各个虽都是一身的百姓便装,但却都手提着大刀,脸上兴奋的神情表露着他们早已憋了很久的战意。
    王石提刀大步往屋外走去,但他来到门边却又停了下来,只见他转头朝着屋内一个角落笑道,“多谢孙掌柜这五日的关照,今天老子要是能活着回来,一定给你把饭钱和宿钱都给结了。”
    说罢,王石哈哈大笑的就出了屋。
    屋内很快就静了下来,这个宅院真正的主人,也是城中孙记粮行的老板孙福与他的老婆子两个人正战战兢兢的缩在墙角,唯恐那帮五日前的夜里突然闯进自己家,并将自己全家囚禁起来的强盗再度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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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由上次中了埋伏,呼延灼提高了万分的警惕,派出了几名斥候轮番在前面探路,对路上所遇到的一切可疑现象都采取了谨慎对待的态度,力求万无一失!
    虽然大军行进的速度慢了许多,但跟在后面的高廉自知理亏,也不敢再招惹呼延灼瞎指挥,只能耐着性子跟在后面。
    万幸剩下的十来里路都一切正常,再没有见到哪怕一个梁山贼寇的贼影,大军也顺利的来到了梁山泊下,但在上山前却停了下来,原来在此处,上山的路出现了分岔。
    高廉将呼延灼与几部州军统帅都召集在一起,商量如何上山。
    有人问刘挺前面两条路都通往哪里,刘挺指着地图说,前面两条路都可以通往梁山贼寇的营寨,只不过一条路是大路,通往梁山泊的山前三关与金沙滩。一条路是小路,直接上山通往山侧的三关。
    这一次,还没等高廉下命令,呼延灼已问向刘挺,“这两条路,哪一条更凶险?路尽头的关卡也更难攻?”
    刘挺答道,“若论凶险,当然是小路,那山侧的三关都建立在崎岖的山路上,而且过道也是极为的狭窄,平常爬上去就已很不容易,就更不用说去攻关了,当初曾头市也是舍弃了小路去的大路。”
    呼延灼沉思片刻便对高廉道,“主帅,我愿率领我部去攻小路,让贼寇腹背受敌,同时也提防贼寇从小路逃跑!”虽然小路难攻,但呼延灼已经铁了心脱离高廉的控制,他打定主意,与其在高廉手下被他瞎指挥白白遭受损失,不如自己自主的率领手下将士主动挑一块硬骨头啃一啃!
    他这话也说到高廉的心坎里去了,高廉也担心梁山贼寇会不会从小路逃走并将那百万贯钱财也带走,同时,他让呼延灼及汝宁军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也是感觉到了汝宁军对自己的不满,也是想把呼延灼与汝宁军这两个碍眼的弄走,而且他们还是主动去要求进攻最难攻的小路,这也颇合高廉的胃口。
    不过,高廉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倒不是不放心的呼延灼等人的安危,而是不放心呼延灼真要能从小路攻上梁山的话,那笔百万贯的钱财岂不是……!
    “呼延将军主动愿担此重任,本帅甚是欣慰!”高廉道,“不过小路太过难攻,本帅也不愿汝宁军单独涉险,这样吧,本帅派出我部五百人相助将军!”
    说罢,高廉转身对一名叫做潘成美的亲信道,“潘将军,你带五百人跟着呼延将军,若汝宁军有难,一定要将他们救下来!”
    呼延灼听了心中不由冷笑一声,暗道好一个若我有难便将我救下来,这言外之意岂不是说他们根本不会听我的指挥,只是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罢了,摆明了就是监视我嘛!
    不过能脱离高廉的控制就已达到了目的,他的一个小小的亲信老子可不怕!
    呼延灼随即点头道,“那就多谢主帅了。”
    而潘成美身为高廉亲信,也是猜到了高廉的打算,当即眼含深意的对高廉道,“请主帅放心,卑职一定尽心尽力相助呼延将军!”
    高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紧接着,剿匪联军正式在分岔口兵分两路,一路由呼延灼带领一千汝宁军和潘成美带领五百高唐军去往小路,一路由高廉率领七千大军去往大路。
    403,新的战斗(15)
    郓城县的街道上已是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但在此地大户人家孙福的府中,却跑出来一群州兵,并急步往东城门的方向去了。
    正巧的是,孙福家对门有一人,姓茅名斯,是郓城县有名的算命测字先生,颇有些道行,不过也是毁誉参半,尊敬他的人会叫他茅先生,鄙视他的人则会叫他茅斯大神棍,一般这类人物甭管是否有真本事,但只要吃这行饭,有一点必须是超乎常人的,那就是眼力,也就是细致入微的观察力。
    此刻,茅斯大神棍就躲在家中的窗户后头,眯着眼睛看着那群州兵,眼中一片疑惑,因为他除了很奇怪为何孙大户家中会突然出来这么多州兵之外,他还从这群州兵的身上发现一些怪异的地方。
    首先,他发现这些州兵的军服上都打着极小的补丁,有的多有的少,而且几乎每件衣服上都有一些浅浅的血迹,就是那种用心洗过,却怎么也洗不掉的血迹,茅斯知道,只有人身体中最浓稠的血液沾染到衣服上才会洗不掉的!
    其次,他们每个人的手腕上都系着一根小红绳,系红绳是过本命年的人辟邪的方法,难道这几十个州兵今年都过本命年?
    而更怪异的则是这些州兵的形象,他们虽然也穿着州军的军服,但一看他们就感觉他们特别的干练,举手投足之间虎虎生风,与那些见惯了的吊儿郎当的州军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他们此刻所散发出来的一种气息,直令茅斯心头一颤,小腿一软,赶紧悄悄的把窗户关上了,因为那种气息分明就是杀气,浓浓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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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石率领众人一路往东,逐渐接近了郓城县的东城门,他们身上穿的都是上一次歼灭濮州军与博州军后从那些战死州兵身上扒下来的军服。
    而随着越来越接近东城门,郓城县的衙役、州兵与剿匪联军的州兵也开始多了起来,他们或在慌忙的从库房中把尘封已久的守城军器都搬了出来,或在忙着把石头、刀剑弓箭等东西往城墙上运,也不时有骑着马的州军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王石等人的到来,甚至还有些人远远的朝他们招呼着,想让王石他们去帮忙搬运东西。
    但王石连理都没理,假装没听见,因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东城门!他要率领众人抢占东城门,打开他,将外面的大军放进来!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东城门,王石假装咳嗽了一声,顿时,身后的几十人都把手覆上了腰间的腰刀,脸色严峻,随时准备拔刀投入战斗!
    可就在此时,就在离城门不足百步的时候,一个州军军官原本骑着马从他们身边经过,但此人在不经意间扫了王石等人一眼后突然“咦”了一声,并快速停下马挡在了众人的前面,也挡住了王石等人继续前进的道路,此人也开始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起了王石等人。
    王石心头一跳,一看此人的装扮,似乎是本地的济州军,赶忙面带献媚笑容的拱手问道,“长官有何事?”
    那军官道,“你们要去做什么?”
    王石赶忙伸手一指城楼道,“小人们赶来增援城楼。”
    “增援?你们是哪一部的?”
    对于这种状况,王石也是事先预料过并做过准备的,当下毫不犹豫的答道,“我们是奉命留在城中看守粮草的徐州军。”此人既然是济州军,那说是徐州军应该没事。
    “徐州军?那你们的长官是谁?”此人依旧不依不挠的追问道。
    “是王崇王哨长!”这个名字可是王石打听来的真人,绝对不怕戳穿。
    “哦,原来是王崇的手下。”此人似乎也知道王崇,眼看王石对答如流面色也一缓。
    王石心中一松,赶忙对此人又行了个礼便要带领众人继续朝城门走去,此刻大军还在外面等着,当初的计划就是接到信号后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拿下城门放大军进来,否则就意味着自己的行动失败了,大军也将被迫对郓城县发动攻击!
    所以现在留给王石等人的时间十分的紧迫!
    可谁料……那人却驾马又往前行了一步重新挡在了王石的前面。
    王石心头一惊,不解的看向此人,只见此人道,“你们来的正好,知县大人命我寻来州兵赶去西城门防止贼寇偷袭,你们跟我走吧!”
    怪不得此人停在了众人身前,又问的如此详细,原来是因为这个!
    王石一愣,暗道一声这可麻烦了,赶忙回道,“长官这……我们王哨长只命我们来东城门……可没叫我们……”
    此人一听,面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是时知县的命令,你们王哨长叫你们来此还不是听时知县的?废话少说,快跟我走,耽误了事你们王哨长也担不起!”
    王石咬咬牙,不行,绝不能跟此人走,即便在半路干掉此人再度返回也来不及了,必须尽快在大军发动猛攻前拿下东城门!
    王石想定,立刻对此人再度拱手道,“这位长官真是抱歉了,我们只听我们哨长的命令,您要我们听您的也行,但先请我们哨长给我们改派命令再说!”
    说罢,王石一挥手,立刻率领众人越过此人继续往城门的方向急步走去!
    此人面色大变,恼羞成怒的朝着王石的背影吼道,“给我站住”
    王石充耳不闻,继续前进。
    “嗯?停下,听到没有?我命令你们站住!”此人大喝道。
    王石根本不听,反倒加快了脚步,眼中也只有越来越接近的城门!
    此人终于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了,立刻朝着守在城门的那些州兵大吼道,“给我拦住他们!”
    那些州兵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都把刀剑长矛对准了王石等人。
    王石一看不好,当机立断,立刻拔出腰刀大吼一声,“杀啊!夺下城门!”
    瞬间,几十名天道军士兵齐齐拔出腰刀,在王石的带领下杀向了城门!
    城池下的众衙役与州兵先是一愣,但立刻反应过来,赶忙拿起武器也冲向了城门,与王石等人战在了一起。
    官府的人越来越多,足有三百多人,而王石他们,却只有八十个人。
    一时间,城门前,一场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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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邓元觉皱着眉看向城门,“这个王石头,怎么回事?!”
    林冲也皱起了眉头,他抬头看看天,“团长,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万一……,只怕……”
    邓元觉点点头,却还是下不了决心,攻城就意味着巨大的伤亡,更何况他们还是骑兵团,根本没带那么多属于步兵的攻城武器以及防护装备,如此强攻只怕伤亡会更重!
    但如果再等下去,万一在朝廷军队赶回来还没攻下郓城县,那就毁掉了整个作战计划了!
    终于,邓元觉咬咬牙,如果真有必要的话,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他一声令下,“一营二营听令,一营掩护,二营……”
    “城门开了!开了!”林冲惊喜的指着城门的方向喊道。
    邓元觉一看,城门果然开了,一群浑身是血的人正在疯狂的朝自己大喊并挥舞着手中的刀,但紧接着就从城门中冲出来几名州兵,这几个血人又与他们战在了一起,并阻止着州兵再度关上城门。
    邓元觉精神一振,大手一挥,“全体冲锋!冲进城去!”
    404,新的战斗(16)
    自从剿匪联军兵分两路之后,无论是高廉部走的大路还是呼延灼部走的小路都遭受到了天道军的偷袭,而且这种袭击还特别的让人窝火,官兵们总是时不时就在某个拐角或险要的地方遭受一片箭雨的袭击,并且天道军还不恋战,只要官兵稳住阵脚可以反击的时候,天道军那些士兵扭头就走,几个身形后就消失在了山上,然后又不知潜伏到哪里继续寻找下一个偷袭的机会。
    虽然这种小股的偷袭并不能给官兵造成多大的伤亡,但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根本无法躲藏,所以每次偷袭都会给官兵造成一些伤亡,这种每次少则四五人,多则十几二十几个人的伤亡也搞得官兵提心吊胆,一有风吹草动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因为谁也不敢保证那催命的箭不是照着自己来的。
    结果,当两路人马分别来到山路的尽头时,高廉部已经伤亡了两百多人,呼延灼部也损失了几十人!
    不过无论怎样,他们总算来到了梁山下,正式的战斗终于可以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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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沙滩关在这段时间经过刘大财的加固与改造,无论是城墙的高度还是厚度都比以前扩大了许多,而且还在城墙上新增加了许多独特的设计,方便弓箭手从城墙后往外射击。
    此刻在金沙城楼上,就只见战旗飘飘,人影攒动,天道军已经在第一道关卡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这是高廉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梁山营寨,顿时,眼前这座比高唐州的城池也矮不了多少的关卡直接吓了他一跳,他根本没想到梁山贼寇居然会有这么雄伟壮观的城楼!他就算再是个军事门外汉也能看出这种关卡,再配合着周边险峻的山体,想要攻破他谈何容易!
    高廉冷冷的瞪向刘挺,“刘挺!,梁山的防御工事这么强大怎么不早说?!早知如此,本官说什么也要带足攻城武器了!”
    刘挺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跪在地上苦着脸道,“大人,不是小人不说,而是小人下山前这城楼还不是这样的,定是梁山贼寇这段时间加固过,小人也不知道呀。”
    高廉恼怒的摇摇头,接着转头看向了湖面,眼中这才稍微安稳了些,只见在远方的湖泊上,已经依稀可见济州军的上百艘大小战船正在往这边驶来,刚刚与济州军分兵时,呼延灼出于有备无患的考虑,执意要济州军用战船运了几架投石车和床弩,如今果然派上用场了。
    高廉当即下令各部州军在金沙滩前的广阔地面上摆下阵型,做好准备,只待济州军一到就可以展开进攻!
    同时,在梁山泊聚义厅内,郑飞稳坐堂中,微微闭着眼,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两旁鲁智深、晁盖等人也都在等待着。
    突然,一个人影快步走进堂内,原来是朱贵,朱贵上前急报,“报大头领,已收到邓团长的消息,骑兵团顺利攻陷了官军大营,此刻正在围攻郓城县,郓城县派来求援的人马也已在路上了!”
    满堂将领顿时大喜。
    郑飞的手指一下子停住了,他睁开眼,虎目之中尽是欣喜,“好!山下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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