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一时倒想不出来该怎么感谢,心里不由自主的对兰依水充满了敬畏。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越看越顺眼,暗暗升起几分好感。于是她心思急转,微笑着说“既然如此,改日我做东,请道长喝茶如何?”
    陈立对徐红的心思了若指掌,没由来的一阵厌烦。
    ‘这女人当真是无药可救,道士也勾搭……’
    他对红的心思了若指掌,自然也知道红的心思逃不过兰依水的掌握。不由也生出好奇,如此这般的迷人女子,这位神人般的道长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好意心领。然修道之人,不入世俗。”
    徐红心觉失望,但没有就此放弃。
    “以后有空想常来向道长请教,不知会否打扰道长?”
    陈立打着呵欠,喝着茶,觉得自个成了陪衬。恨不得抽徐红一耳光,然后骂句‘省省吧你’。
    兰依水始终维持着淡淡然的表情,俨然一副心如止水的得道高人模样。
    “邪凤命相,注定与道法无缘,一生追求权势富贵,无有终时。”
    徐红心中再受震动,命相什么的她不懂,但她知道,她的确是个追求权势富贵的人。不会停,也没想过改变。
    “请教道长,邪风命相为何物?我这一生有能否如愿?”
    “邪凤者,离九霄入凡尘,舍天地灵气,浴血而生。弃正、魔两道,独求逍遥天地之间。万物分阴阳,古时万物,修行天地灵气求仙道者为正;修行邪秽之气求力量而舍仙道者为邪;无所不用其极,杀神噬邪者为魔。”
    这番话徐红听着半信半疑,觉得过于玄乎,她只是关心命运。
    “邪凤命相,十之八九必可得凡俗权势富贵,然,得之长或短,则无有定数。欲求权势富贵长久,则首需避开混沌之命。混沌之命可改其它诸般命相,与其近者,祸福难料。如方才两人,就不可过于接近。”
    兰依水说罢,问了徐红和陈立的生辰八字。陈立从没有关心过徐红的生日,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时辰也非常接近。他有些吃惊,徐红倒是通过闹钟他们的嘴早就知道了,一点也不惊讶。
    “陈立之三极命相之本为邪、魔、道佛。与邪凤命相合则共利,分则各失一力,反则各损数力。至于时辰八字……呵呵,碍于天机还是不泄露了。”
    “道长既然说了,何不说完?”徐红急不可耐,这种被吊胃口的滋味,太让人难受。
    “不可泄漏非是托词。命相越不俗者,其命运越无绝对定数。许多天机倘若过早泄漏,反会害你们的命数走向不顺之局,故而不可言。”
    徐红心有不甘,但知道再问这个道长也不会透露,只好满腹猜疑。但不甘心的她,很快又想出一个问题,变相能够知道未来大概。
    “请问道长,我寿终于何时呢?”
    “若短,终于三十三,三十九,四十二;若长,六十八,八十六,九十五。不离此六数。”
    徐红更觉得这道长与众不同,过去他听说的那些算命,从来都是一个大概数字,没有说跨度这么长的。但这也又证明他说的,命运没有绝对定数的说法。
    兰依水转而望向陈立。
    “三极命相,命数原本更为复杂。但观你如今定数,早已过了最为复杂多变的命运关口。未来三年,虽有劫难,只需切记万勿过激应对,自然可平稳渡过最后一道关口。过得此关,寿终短有六十八,长有八十六、九十五。未来三年,宜韬光养晦,固守基业。倘若遇事过激应对,势必会被卷入混沌之劫,一旦入了此劫运势,九死一生。”
    陈立暗自琢磨这番话,听到混沌之劫这四个字时,不由想到陈依和林青的混沌之命,疑心是跟这两个人的事情有关。
    “混沌之劫难道是混沌之命者引起?”
    “如此理解亦可。”
    兰依水说罢,站起身,淡淡然道“我与两位的道缘今日止于此,告辞。”
    他说完,不也管陈立和徐红要相送,径自出门而去,当他们追出去门时,已经不见了兰依水的踪影。
    “这人、真像个得道高人……”徐红感叹之余,又不甘心就此错过深交的机会,于是又说“天色这么晚了,我看这里风景也不错,今夜我就不会去了,在这里感受下道观的仙气。”
    她说完,径自去了。
    陈立摇头轻叹,喃喃自语。
    “多么现实的女人啊……还不肯甘心的要去勾引兰依水……”
    陈立看了眼天色,确实晚了。
    他本就想在忙完后在这里修炼,这时自然没有打算回去。
    他抓了个年轻道士,问了张大仙平日静修的练功室。
    练功室。
    四面无窗。
    只有屋顶上,安了块透光的玻璃。
    玻璃透射圆形的月光,照落在练功室的中央。
    如舞台上的特效灯。
    灯光中,张大仙盘膝而坐。
    练功室的门开时,张大仙睁开了眼。
    “小兄弟,最近一年武功可有放下?”
    陈立关上练功室的门,叹了口气。
    “忙的不可开交,武功基本没有进展。”
    张大仙吐纳呼吸,站了起来。
    “过些时候,我设法让兰师弟传你一套内功心法。你虽已掌握太极剑意,但太极内功心法与你所练剑意格格不入,兰师弟擅长修订内功,他如肯传,势必能让你的修行进度事半功倍。”
    张大仙说完了,又想起徐红的事情。
    “那邪凤之象的生辰八字可问到了?”
    陈立顺口说了。
    张大仙掐指算了片刻,一时眉头微皱,一时面无表情,一时又面含微笑。
    陈立本来指望能够通过读心术知道什么,但是,张大仙内心透露的信息来看,事实上,他算迷糊了……他算来算去算不清楚两人复杂运势的变化,重复来重复去的、足足反复演算了十几遍,仍然没有算准……
    这不由让陈立暗自揣测。
    ‘兰依水是不是也没算出来,所以胡掐几句说什么天机不可泄漏……’
    “你们二人命数可合可分可反,情形确实复杂多变。倘若过早泄漏,于你们毫无益处。是故你不必多问,此事不可言。”
    张大仙煞有介事的停止了心算。
    这番话,让陈立更疑心兰依水是否真如表现的那样,无所不能。
    张大仙分明是算不出来,胡掐搪塞。说出来的话,跟兰依水的太像、太像……不由不让陈立心生疑窦。
    陈立也不戳破,只是对兰依水的话,少了些信任。
    ‘哎,好些日子没有跟仙女共享人间仙境之乐,如今兰师弟来了,我自然不必大清早起来,今晚夜色朦胧,人心浮动,正是寻仙女共赴仙境的好时候……’
    张大仙这么想着,面上清咳了声。
    “夜深了,小兄弟练功吧,明日再叙。”
    陈立当然知道张大仙心里想的所谓仙女,就是那个藏在木箱子里的充气娃娃。他十分体谅理解,张大仙为了道观的事情起早贪黑,事事亲为,现在松了口气,会思念充气娃娃也是理所当然。
    陈立觉得张大仙用个捡来的充气娃娃太受委屈,又知道张大仙确实对活生生的女人没兴趣,反而喜欢充气娃娃那种死物。于是决定,订购一个好的实体娃娃悄悄送给张大仙。
    他曾经听大熊提过,于是去了电话。
    那头的大熊听了后,捧腹大笑了十分钟,才擦着笑出来的眼泪,缓过来气。
    “真的需要就把徐红办了,要不然,酒吧、夜总会、酒店大把美女,随便挑,犯得着靠那种东西?”
    陈立自然不能为张大仙抹黑,自讨反正脸皮厚,于是十分无所谓的背了黑锅。
    “我对真人没兴趣,就喜欢那东西。你帮忙订一个。”
    “心理变态?”
    “也许吧。”
    “不会是真的要吧?”
    电话那头的大熊犹自难以置信。
    “我吃饱了撑的深更半夜打电话跟你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大熊这才信了。
    “完全一比一,合金骨架的好像是三万美元。跟真人酷似度无限接近,带发声、体温变化功能,还能根据提供的照片制作面孔,身材比例全随你喜欢。现在订购的话,大概要四个多月才能到货。你打算要安怡的脸还是李霏的脸?”
    第189章 潜伏在黑暗的猎人!
    这是送给张大仙的,陈立当然不会用安怡或李霏的模样制作。他恶趣味的想起了徐红,觉得这是件很有趣、很解恨的事。
    “徐红的脸,身材比例也差不多吧……”陈立琢磨着要恶趣味就得恶趣味的足够相似才好玩。
    电话那头的大熊嘿嘿怪笑。
    “喔……徐红啊,果然,没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嘿嘿,了解,了解,我完全了解……”
    陈立暗想‘了解你妹’,但也只能由得他误会。
    “四个多月太久,加钱,要求效率。”
    挂断电话后,陈立想到照徐红做的实体娃娃被张大仙每天在夜里疼爱,就觉得好玩有趣。
    陈立正准备练功的时候,电话响了,他看号码是异地,而且很陌生,猜想十之八九是她。
    “有些日子没给你电话了,还好吗?”
    安怡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动听。
    这一年来,安怡来过六次电话,换过二十三座大大小小的城市。来电话的时候都是在离开一座城市的火车上。太近或太远的地方,他们会乘坐汽车和飞机,那种时候,她不会来电话。
    “刚结束一年战争,还算清闲。最近的情况顺利吗?”
    “不太顺利。”电话那头的安怡,语气里有些唏嘘。“你还记得刀疤吗?”
    那个因为爱慕安怡,厌恶他而在楼梯道偷袭的男人。陈立还有印象。
    “记得。”
    “他为了重新回到大家身边一起做事,一个人做了八单买卖。上个月我批准他回来了,结果,一个星期前跟鸣城的武装走私组织发生火拼,他为了保护别人大腿被猎枪射断,住院的时候他自杀了,死也不愿意回老家过安稳的日子……”
    安怡的语气渐渐不能维持平静,带上了明显的哭腔。她总是如此。遇到有手足伤亡的事情,在人前不会表现的非常悲伤。总在长途火车的软卧里,半夜三更的时候给陈立打电话,流露着悲伤的寻求倾诉对象。
    她并不需要陈立说多少安慰话,其实仅仅需要一个能够倾听她诉说悲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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