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枚白金镶钻戒指,白金的成分不是很足,那粒钻石,在张灿的眼里更是不值一谈,无论大小,色泽,透明度,不要说中等,连中等偏下都算不上,但以张灿看来,八万块,叶紫并没被人砍到多少钱。
    张灿想起自己和杨浩、小珮,三个人在火山岩溶管里得到的些钻石,看看手里的这颗,确实有些寒酸。
    张灿想了想对那汉子说道:“算了,今儿个的事,算我倒霉罢了,你也不用记挂在心上,这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说罢,就和叶紫黄玉三个人,顺着小道,悄悄的离了这个汉子的家门。
    那个汉子又想留下他们,又不敢留,想留下他们,是因为叶紫说那只戒指值八万块钱,不敢留却是因为这三个人看起来,并不想那些电影里的杀手和逃犯。
    好像除了自己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挨了谁的两记耳光,他们并没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虽然,那个那戒指出来的大肚子女的,说的很是恐怖和吓人,但细细的想来,其实并不像她们说得那么严重。
    这就怪了,一向精明的自己,怎么会就这么把那价值八万块的戒指,给还了回去呢?还有,那两个耳刮子,到底是谁打的?难道今晚真的见了鬼?
    叶紫本想劝张灿,不用再继续找下去,自己这三个人,在野外露宿的时间又不算少,现在,半个晚上都过去,随便找个地方躺躺,几个小时不就挨过去了,但张灿一点儿答应她的意思也没有。
    张灿拉着叶紫的手,夜了,脚下看不大清楚。
    叶紫却说道:“张灿,你在夜里也看得见?不会是传说中的夜猫子眼吧。”
    叶子说着,自己倒先“咯咯”的笑了起来,今天一天,过得很是惊险,遭到了好几次伏击,但都侥幸逃脱了,自己虽是受了点伤,但最重要的是,自己获得了张灿的认可,并且,张灿还亲口叫了自己好几声老婆。
    自己漂泊不定的日子,总算是有了完美的结局,所以,叶紫的心情很好。
    今天在最后那一刻,最终没能放开张灿,其实还是因为自己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叶子不想还几个月就要出生的孩子,一出世就没了爸爸,即使是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但骨肉是亲生的,这一点,相信张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否认的。
    所以叶子没能放开张灿,以至于自己还受了伤,但也因为自己受了伤,所以张灿接纳了自己。
    没有那些喜庆的婚宴,没有华贵的婚纱,没有那些“我愿意,我负责……”之类的豪言壮语,一声简简单的“我老婆”,来的更实际,更感人。
    叶紫没有更多的要求了,一句“你小心!”或是“那边有块石头,别踢着,”比那些“我会爱你一万年,爱你十辈子,等你到海枯石烂……”等等,都要动听得多。
    你没事活个一万年看看!十辈子,下辈子你就不知道在哪里去了,海枯石烂,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是不大容易等到,等到的时候,只怕离地球上的末日也没多远了!废话!
    叶紫心情好,当然也就注意到黄玉,黄玉一直只是默默的,机械的跟随着张灿和叶紫,既不出声,也没任何表示,一个人就像一只孤单的野雁。
    “黄玉姐,都大半天了,你怎么还是一声都不出,还在难过?”叶紫回头问道。
    “啊,不是,没有……不是……”黄玉见叶紫这个时候,好心的为自己打破尴尬的僵局,心里很是感动,今天那事,自己确实有些太过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那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黄玉涩声支吾了几句,找不到一句话来解释,或者提自己开脱,或者她根本就没打算要替自己开脱什么。
    张灿也回过头来,笑道:“啊,黄玉,今天的事,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好不好,大家都不计较了,你也后也别总想着要拿把锤子,在我脑袋上敲几下,好不好?”
    张灿说着,没想到黄玉居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且是蹲到地上,然后哭了出来。
    黄玉这股憋屈,别了整整一个下午半个晚上,这个时候终于爆发了出来。
    黄玉一边哭,一边说道:“张灿是我对不起你,当时那个情况,我,我真的不能控制自己,我,丢下了自己最爱的人,我丢下了自己的好朋友,我……”
    张灿放开叶紫的手,回过身去,本来很想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在黄玉的肩上拍一下,然后笑着说:“没事,大不了以后多都叫你几声姐姐,或者你多骂我几声混蛋。”
    但张灿刚扬起手,心里却像有根针,狠狠的刺了自己一下。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痛!
    张灿怔了一下,慢慢的把原本要拍下去的手收了回来。
    张灿很怕女人哭,更怕见到女人的泪水,见到女人一哭,张灿原本相好的一些安慰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自己今天两次看过黄玉的那些不该让别人看到的地方,自己虽是无意,但别人会怎么想?黄玉会怎么想?
    黄玉虽说在危机的时刻没能拉自己一把,但在那种情况下,要是自己不晕过去,叶紫也不一定就不会受伤。
    只是黄玉自己把这事看得太过重要,自责也就更深。
    张灿想了想,说道:“黄玉,我真的不怪你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就是没把我当着是你的朋友、兄弟了?”
    黄玉依旧蹲在地上,呜呜的痛哭。
    张灿有些无奈的站了起来,要去安慰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很伤心,很自责的女人,而且是正在嘶声痛哭的女人,这不是张灿所擅长。
    叶紫也很是理解张灿的心情,但她更是懂得黄玉,一个很是要强,很是自重的女孩子的心态,所以叶紫也蹲下身去,搂着黄玉,在她耳边悄悄说道:“黄玉姐姐,用不着难过,张灿这家伙……”
    张灿见叶紫说话声放得很低,向来是说的一些女儿家的悄悄话,也就不好意思继续听下去,再说,自己也可以脱离尴尬的现场。
    张灿向前面走了十几步,正好前面还有一处是亮着灯火的人家,张灿还没走到那家的大门前,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打开门,走了出来。
    张灿看不清她的摸样,只是觉得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是谁啊,这深更半夜的,怎么没有找个住处,真是的,这大晚上的,还不得给冷感冒啊!”
    张灿心里一喜,说道:“嫂子,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在路上落了难,有错过了宿头,希望嫂子能行行好,能让我们三个人借宿一晚。”
    那个女人细细的打量了张灿一眼,又说道:“哎呀,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都落到了这个地步,快到屋里去吧,屋里暖和一些,别冻感冒了。”
    张灿道了一声谢,又说道:“嫂子,那边还有两个女的,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姐姐,她们都走不大动了,在那边歇着,嫂子,你要是方便的话,就……”
    那女人一挥手,“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人出门在外,谁没个坎坎坷坷,只是我家的条件不大好,将就一个晚上,总比老呆在外面强,快去叫过来吧,哦,她们有多远,要不,我给你去拿个手电筒,夜里天黑,看不大清楚,小心硌脚。”
    张灿很是感激,尤其是遇到了先前那个冷漠的汉子,现在又遇到一个热心的大嫂,好像一下子从地狱回到了人间,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
    张灿答道:“不远,就在前面,我这就去叫她们过来,麻烦大嫂子了。”
    张灿说着,很快就把叶紫和黄玉带到了那个大嫂的面前,那个大嫂一看到黄玉和叶紫,有些羡慕的说道:“唷,真漂亮,你们是哪儿人?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我要不是听到哭声,我还不知道外面有人呢?”
    那位大嫂一边把三个人往家里带,一边说道。
    黄玉这时已经不哭了,相反,脸上还略略带有一丝笑意,不知道叶紫跟他说了些什么,短短的几分钟,就让黄玉转忧为喜了。
    进了大嫂的家门,借着灯光,张灿这才发现,其实这位大嫂长相还是挺不错的,个儿也不太高,只是年纪大了些,长年累月的家务,已经无情的销蚀她美好的青春。
    那大嫂很是开朗,在这个小村子里,恐怕是数得着的人物,但她的家里,确实有些贫困,三个单间的房子,除了一间厨房,也就是客厅,其他的两间,听大嫂说,一间是公公婆婆的卧室,一间就是她自己的。
    地上还堆放着很多的青草青菜,看样子,是在准备明天的猪食。
    那大嫂笑着介绍道:“我姓何,村里年轻的人都叫我荷花嫂。”
    荷花嫂说着进到她自己的内室,一阵翻找,不多久,拿了一套很久,但是洗得很干净的迷彩服,甚至还有两件内衣。
    荷花嫂把衣服递给张灿,说道:“大兄弟,你受了这么大的难,我也么什么好帮补的,这是孩子他爸的,很久也没没穿过,大兄弟你就将就些穿吧!”
    张灿愈发感激,先前那家伙,看着自己的样子,想要找他拿件蔽体的衣服,他还唧唧歪歪。
    张灿麻利的穿上衣服,这套迷彩服穿在身上,有点小,但张灿觉得,比那家伙说的那什么一千八的衣服,穿着肯定舒服一些。
    荷花嫂看了看张灿,点着头说道:“嗯,小是小了点,不过也蛮好看的,不错,呃,你们既是落了难的,肯定还没吃饭的吧,我们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嫂子我就给你没煮点面条吧,没法子,只能将就一些。”
    荷花嫂说着,又动起手来,给张灿和黄玉叶子三个人煮面条。
    荷花嫂一边生火煮饭,一边和张灿她们三个聊天。
    张灿问道:“荷花嫂,大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荷花嫂叹了一口气:“哎,前几年,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和孩子他爸一起到京城一带打工,说那边的工资挺高的。”
    “那边的工资确实还算可以,他也为家里挣了不少的钱,可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年轻的时候拼命的干活,这个时候,落下了一身病痛,一年四季啊,那是药不离手,孩子他爸挣得几个辛苦钱,全交到了医生手里,家里值钱的东西也……”
    这时,荷花嫂的公公婆婆房里,响起一阵重重的咳嗽声。
    荷花嫂回头看了看公公婆婆的那道门,笑了笑:“吵着他们睡觉了,呵呵,我这么说,他们是有点不大高兴了,呵呵,没事……”
    “你看,我这家,原本想着,等孩子他爸挣些钱回来,我们把房子改改,但是……”
    荷花嫂没能再说下去,她公公婆婆的房里,又传来一阵重重的咳嗽声,好像是有意打断荷花嫂的话语一般。
    张灿淡淡的笑道:“荷花嫂,你说,你的公公婆婆都有病?知道他们是得的什么病吗?”
    “知道,他们得的是风湿,再加上年轻时候的一些劳伤,你问这个干嘛?”荷花嫂答道。
    张灿笑了笑,“是这样的,我呢,以前跟着一位师傅学过一些治疗劳伤、风湿的一些医理,勉勉强强也治好了几个人,我想看看大伯大妈的病。”
    “你会看病?”荷花嫂惊喜不已的问道。
    叶紫和黄玉见张灿和荷花嫂聊得起劲,自然也不便插嘴。
    张灿呵呵一笑,“略略懂些。”
    谁知道荷花嫂问完,脸上又是一片黯然,“可惜,我们家里,这个月孩子他爸寄的钱早就花光了,我手里没有钱了,不然,我倒想请你帮我公公婆婆瞧瞧,他们发病的时候,真的好痛苦,那样子真的好可怜啊……”
    正文 第七百零六章 祖传偏方
    这时叶紫在一旁笑道:“荷花嫂子,你人这么好,又这么帮助我们,他哪儿能要你的钱啊,再说,他会瞧病,普通的小毛病,他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能要钱?”
    张灿会瞧病,叶子在纽约的时候就亲眼见到过,那次,那个黑道教父老乔治,腰椎神经受了枪伤,都瘫痪了十几年,张灿一出手,几支银针扎下去,老乔治当时就站了起来,还走了几步。
    能把瘫痪了十几年的人都给治好,一点风湿、劳伤,在张灿的手里,还不是小菜一碟吗?这位荷花嫂子,这么热心,家境又是这样的贫困,张灿能做到的,还能谈钱?
    荷花嫂子半信半疑,“你真的会看病,能治这种病?而且不会要钱?”
    这时,荷花嫂的公公婆婆的门,“咯吱”一声打开,出来的是一个老头,黑衣黑裤,脸上满是长时间病痛折磨过的痕迹,昏黄的灯光下,几乎看不出来这个老头子的本来脸色。
    本来,人的年纪一大,体质和身体机能都会明显的下降,对各种疾病的抵抗能力也就减弱,像这个老头子,六十多七十不到的样子,又患病多年,这时候看起来,几乎是骨瘦如柴,精神也不大好。
    但看得出来,这个老人受到过很好地照料,身上的衣裳虽有些破烂,但很是干净,整洁。
    张灿估摸着,这老头子,要是不加诊治,也没多久可活了,只是这样活着,确实对荷花嫂是个极大的拖累。
    这老头子刚刚出屋,荷花嫂连忙端了一把椅子,嘴里说道:“爹,你怎么起来了?先坐,在这儿。”
    这老头昏黄的眼睛看了张灿和叶紫还有黄玉三个人一会儿,说道:“哎,人老了,没用了,贵娃子又不在,我也不大放心深更半夜的,听见你们说话,也睡不着,起来坐坐。”
    “不大放心!”张灿听到这句话,想起先前那个汉子,说过自己的那些话,不由得暗暗的好笑。
    荷花嫂说道:“爹,这三位是落了难的人,刚才,我准备完明天的猪饲料,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哭,就出去看了一下,结果就是这三位,就是来借个宿,明天人家还要赶路,不过,听这位大兄弟说,他会看病,爹,要不,你让这位兄弟瞧瞧。”
    “我这病,医生都说过了,老毛病治不好的,你就不要再操那些心了,家里的情况一直都是你把持着的,你也清楚,再瞎折腾不起的。”老头子有些愧欠的说道。
    张灿笑道:“老伯,嫂子好心的给我们借宿,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份很大的恩情,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老伯这病,在我看来,其实并不难治,可能只是哪位医生,没能治对路子而已。”
    “没治对路子?”老人有些疑惑,自己这病,镇里县里都去过好几十趟,不但病没治好,反而把家里的后辈拖累得不成样子,难道果真就是因为没治对路子?
    张灿知道老人有些不大相信,又说道:“老伯,你这病,我以前遇到过,差不多的情况吧,我用的,是一个祖传的偏方,放心,一分钱也不用花。”
    常言道,病急乱投医,这老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媳妇的为人,先前张灿他们刚进屋,他根本就还没睡,儿子媳妇好心的要收留落难的路人,这原本也无可厚非,他也不大想管,可是听着听着,听说张灿会看病,就实在忍不住悄声和老伴商量了一下,爬了起来。
    要钱不要钱还在其次,他可不想白白的放过这次机会,哪怕是治不好,但自己又多了一份希望。
    “偏方?你是说还得去抓药!”老头子有些失望的说道,这不跟那些医生一样吗?随便开张单子,口里说着要不了多少钱,那要不了多少钱,等你排着队交钱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这张单子其实很花钱。
    你大包小包的提着药回来,恨不得连药渣都吃掉,反过头来,却会发现,效果其实很微弱。
    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失望之后,说什么偏方,什么好药,老头一听就害怕。
    张灿看出老头的顾虑,淡淡的笑道:“老伯,我这偏方,和其他的偏方不同,我这个不需要用药的……”
    老头有点糊涂,偏方,不需要用药的偏方,没听说过,难道你还会画张符,念几句咒语,然后喝口水,就能把自己的病给治好?为了自己这病,又不是没请过跳大神的,那位仙姑倒是说过,自己的房子所处的位置不好,和家里的人八字不符,犯冲,某年,又不小心动了三煞,以至流年不利,家里病害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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