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砚青立刻一手刀下去,打在了男人的后颈,刘晓燕也在同一时间挣扎着起身狠狠滚向了准备开枪的两个男人。
    ‘砰砰!’
    刺耳的枪声在屋子里猛地响起,砚青暗骂了一句哪个王八蛋这个时候闯进来后,举起枪对准那两人开去。
    “他妈的!”随着一声怒骂,另外三个男人也陆续赶来,对着闪躲的砚青不停的猛打。
    刘晓燕边喘息边看着已经倒在血泊中的两个男人,弯腰用头拱着六神无主的蔡依:“唔唔唔!”使劲打眼色,示意赶紧躲进一个木板后。
    蔡依却双目崆峒的望着屋顶,置生死于度外一样。
    该死的!刘晓燕不得不吃力的将女人给顶进了木板后,旁边空出的地面立刻巨响,好险,差点就死了,也跟着滚了进去,紧张的望着砚青一个人闪来闪去。
    最后两个存活的歹徒非常的狡猾,令砚青有些心悸,按着耳朵里的通讯器道:“人质暂时安全,立刻进来!”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有两枚子弹了,不可浪费,但她知道歹徒也不敢现身,那就耗到帮手的到来。
    另一头,两个歹徒并没砚青想的那么镇静,反而吓得牙齿磕巴得咔咔响,举着长枪四处翻看,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微高的男人转头小声道:“我们会死吗?”
    “不会……”
    两个人后脑同时被顶住,剩下的话,全数吞进了腹中,同时将枪支抛掉,举起双手要转头时……
    “不许回头,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枪不会走火,进去!”
    富有磁性的男音虽然带着震慑,可却能使人安心,对于两个歹徒来说,这是他们听过最好听的男声,语气很霸道,容不得他们拒绝,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出。
    砚青刚要开枪时,仅见柳啸龙用两根手指把人给带了出来,掏出手铐过去一一铐好,打趣道:“你们可以转身了!”
    好奇吧,两人立刻转头,想看看那声音来自何人,却没想到刚才抵住他们后脑的不是……枪?而是两根手指,悔恨的跺跺脚,以方言开始骂骂咧咧。
    “刚才差点害死我们的混蛋就是你?”砚青这才冷冽的瞪向突来者,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差点就害死了刘晓燕和人质,好在都没事,否则这辈子都跟他没完。
    柳啸龙指指两个被活着的歹徒:“没有我,你能活捉吗?砚警官,将功补过算吗?”绅士的倾身笑问。
    砚青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了,这……这是柳啸龙吗?他没事干嘛跟她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想周旋,听到同伴们即将到来,赶紧脱下警服走到木板前,先是帮刘晓燕松绑,后用最宝贝的外套将女人紧紧裹住:“蔡依,没事了,你还好吗?”
    “呼呼!”刘晓燕撕掉胶布:“打击过大,要不是我上来,这些人早……”弄死她了,脏话没有说出口,为了压惊,推了砚青一下:“你老公好帅啊!刚才也不怪他,人家又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将功补过的!”
    “我看我就不应该来,让你也尝尝被蹂躏的滋味!”砚青推了一下刘晓燕的侧脑,这才打横抱起蔡依看都不看某男一眼来到门口,见一三十来岁的男人赤红着眼冲来,就将人递了过去:“希望这件事你能看开点,也不要责怪她,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你的谅解和安慰!”
    “老婆呜呜呜!”男人一点也不嫌脏的紧紧保护,见妻子不回话就感激的行礼:“谢谢您,谢谢,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谢谢您!”
    砚青摇摇头,大方道:“份内之事,用不着谢,只要你以后真的能爱护她一辈子,我冒死也值了!”是男人,就不该去计较,希望他能做得到吧。
    “砚青,怎么样?”老局长边看向屋子里的情况边问。
    “死了四个,那两个你们带回去吧,我组里还有事,就先走了!”拍拍双手,越过众人,带领着跟来的两个手下闪人。
    柳啸龙还沉浸在被忽视的气愤中,却也无可奈何啊,见许久未见的‘岳父大人’正讥笑着走来,立刻摆出一副不苟言笑,又带着少许尊重的态度喊道:“爸!”
    “你咒我死呢?”老人横眉竖眼。
    “没……明白您的意思!”某柳此刻处于的地位十分尴尬,因为几十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老人冷哼,双手背在身后,在人模狗样,文质彬彬,一股大学教授气质的前女婿身边绕来绕去,后站在对面嫌恶道:“谁你爸?你爸早死了,不是咒我是什么?”
    看戏的人们都心想,柳啸龙一定心高气傲的转身就走,这种男人,一直就看不起他们,岂能被这样对待?
    柳啸龙却微微弯腰,一副在行礼的模样,却在最佳距离时卡住,小声道:“岳父您一定要这样让我这么难堪吗?”声音带着祈求。
    “咳咳!”老人整理整理领带,抬手道:“够了够了,你说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命里相生相克?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不是找不自在吗?还有,这个追女人一定要拿捏好火候,就像这枪!”拿起手中的黑色武器,取出子弹,后摊开,瞪着一双起满褶子的眼教育:“想用的时候,才把子弹装进去,不用的时候,装了又有什么用?搞不好还得擦枪走火!”
    这女婿,哎,太白目了,还要他来教他这些。
    某柳一副恍然大悟,继续虚心受教的问道:“那您老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上子弹?”
    “想打出的时候就上啊!”
    周围的人无不掩嘴,这爷儿俩真逗。
    柳啸龙哭笑不得:“爸,夫妻过日子,不是只在床上的!”
    真粗鲁,老局长不耐烦的赶人:“随便你自己怎么弄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哼!”走到手下们面前怒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处理处理?”指指四周的尸体。
    “哦是是是!”
    全体转身,一副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的模样,真有意思,岳父帮着女婿怎么搞自己的女儿,这一家人,整个一奇葩。
    与此同时,皇城基督教,一只小手‘啪’的一掌重击桌面,具有要将整个地球毁灭之势,叶楠淡定的捏紧茶杯:“你……”
    “他算个什么东西?怪不得一整晚都用那种眼神看我,就说猫腻,当时一定在想‘这女人怎么如此的恶毒?’,背后搞阴招,当初要不是他追着我屁股后面跑,看都不会看他一眼!”阎英姿噼里啪啦一大串,也不足以泄愤。
    叶楠挑眉,试探性的问道:“你为这事来找我,是想……?”
    “没错!”英姿阴险毒辣的趴在桌子上,慢慢的,狠狠的攥紧拳头:“他不是老在背后嘲笑离烨和阿焰去撒哈拉了吗?老子这次也让去尝尝那鬼沙漠的滋味!”
    “这有点严重吧?听说那边很热的!”
    “越热也好,快点想办法,否则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叶楠长叹,小手揉弄着一头及腰青丝,美丽纤长的五指刺入头皮,一分钟后点点头:“确实有办法,但是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莫要到时后悔!”
    英姿不可思议的冷笑:“后悔?我后悔什么?”
    “呵呵,你呀,心直口快,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估计过不了三天,你就该忍受不了独守空闺的日子了!”好似知情一样,偷偷一乐。
    “呸,我会想他我就是这个!”竖起小拇指。
    “那好,既然如此,我给你出个招!”
    英姿立刻竖起耳朵。
    叶楠边捧着茶杯边道:“按照以往的例子,几乎他们每一次去都是因为柳啸龙,也就是说,除非柳啸龙下达命令!”
    “这个我知道,可柳啸龙拒绝了!”
    “呵呵,按照你们以往的描述,柳啸龙他应该不会追求女孩,送完风铃,离烨变被派遣到那边,而风铃习俗,是离烨家乡的习俗,我推断这个主意便是离烨所出,导致柳啸龙碰了灰,一怒之下……”
    阎英姿一副了然:“哦,原来是因为这个离烨才去的,啧啧啧,他却还不自知,继续说!”
    “大王花,仙人球……他这笨拙的招式应该出自他身边之人,而这种问题他基本问的也是与他最亲近的人,四位护法,那么英姿你,实在气不过,唯一的方法必须要从柳啸龙下手,这样……”十分钟后,结尾:“他就可以去撒哈拉了!”
    “哎呀,太妙了,叶楠,你这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你就是我们的神!”激动的握住女人的双手,冰雪聪明,一点也不假。
    叶楠轻柔的拍拍好友的手背:“劝还是再考虑考虑!”
    “拉倒把,不需要考虑,我这就去办!”哼哼,小子,这次以后,看你还敢不敢来怀疑老子,爽!
    “嘘嘘嘘嘘……”
    辽阔的大道上,女人骑着自行车,吹着口哨晃晃悠悠的前行,一想到刑事组那群人那崇拜的眼光,心情舒畅了,当然,后面那辆黑色的车子不要一路紧跟就更上一层楼,烦死了,这男人吃错药了不成?前几天还对她不闻不问,突然这么热情。
    该不会是又想利用她吧?前车之鉴,还是连话都不要说的好,免得又上当。
    这个男人本事大啊,几句话就能哄得人团团转,什么搞公益活动,这谁防得住?明智之举,不要理会,才得无恙。
    柳啸龙一手掌握方向,一手搭在车窗上,看似很恣意,金丝边下的双眼却紧皱不放,直直盯着前方的女人沉思,想到了无数个搭话的画面,却都被一一扼杀。
    杀过去堵住她?那一定是……
    “柳啸龙,我警告你,他妈的耽误了我的工作时间,老娘跟你拼命……”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微微摇头,行不通,把车开过去?
    “砚青,我带你去吧?”
    “滚蛋,老娘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如果我一定要呢?”
    “哼,谁知道你那车上有没有病毒?老娘情愿在自行车上哭,也不要在那垃圾的车上笑!”
    “那就让你没车可骑……”
    这个主意不错,自行车破了,也会被迫上来,俗话说,近距离才能产生美,思即此,邪佞的舔舔性感唇瓣,掌握好力度,一踩油门横冲直上。
    ‘砰!’
    “嘘嘘嘘嘘……啊!”
    前一刻还乐不可支的某女直接一个狗吃屎,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哪个狗日的这么大胆?居然敢撞警车,‘噌’的一下跳起,见可怜的自行车还完好无损的躺在马路中,便愤慨的瞪向肇事者,见是那混蛋后,更是杀人的心都有了,指着咆哮道:“柳啸龙,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啊?”揉揉摔疼的手肘和屁股,这男人怎么这样啊?
    柳啸龙没有去看女人,而是瞅了一眼还安然无恙的自行车,嘴角抽了抽,再踩油门,直接朝无辜的代步工具冲了上去。
    ‘喀吧!’
    砚青小嘴微张,就这么看着那失心疯接二连三的行凶,一个轮胎飞出老远,呼吸顿时变得困难,她的车啊,刚买的。
    “上车吧!”男人下车亲自为美人打开车门,极具风度的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女人浑身都在发抖,定定的望着残破的宝贝自行车,简直欺人太甚,僵硬的抬起头,面对着男人一脸假惺惺的可亲,也牵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上前将双手搭在其双肩上:“柳先生,我真的不想这么做的,但是……”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膝盖残忍的抬起,毫不留情的顶上男人之最脆弱部位,笑容不减,伸手一推,到中间捡起车子。
    ‘砰!’
    半响后,柳啸龙才贴上车身,良好的修养没有令他伸手去捂住,扭曲的俊脸有着无法言语的隐忍,抓住车门的双手近乎断裂,最终高大的身躯还是瘫坐进了副驾驶座,闭目猛吸着凉气,试图缓解这种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承受的蚀骨之痛。
    砚青边捡起轱辘边偷偷观察了一眼,刚才用力挺狠的,但才三成力,一会就会复原吧?这一招又不是头一次使用,绝对不足以致命或者残废,如此一想,罪恶感直接一扫而空,呸了一声扛起无法自行修补的车子打来一辆出租,扬尘而去。
    五分钟后,男人才从噩梦中醒来,紧闭的细长凤眼缓缓睁开,暴怒显而易见,坐起身压制了一会,起身扶住车门,后泄愤般,狠狠一甩。
    ‘砰!’
    整个车身跟着一阵轻晃,顷直的西裤掩饰掉了所有罪证,每一步都端端正正,仿佛刚才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忙碌了一天,规划出七个最易侦破的案子,明日一一实行,精疲力尽的骑着刚刚修好的女士自行车走出警局,居然见那男人又像鬼一样出现,还带着比狐狸还阴险的笑容,只是这笑脸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他妈的,这男人干嘛一直阴魂不散啊?
    她就那么好欺负吗?非得来利用她不成?是什么货物急需要送出不成?也就这个时候,他才会这么积极了。
    视而不见的骑着宝车向家的方向行驶。
    柳啸龙立刻上车尾随。
    这次砚青聪明了,走人行道,她还就不信他敢开进来,小子,跟姐玩这套,太嫩了。
    男人也没想的那么愚蠢,摸着开了几年的车子,眼底划过不舍,可又有一句俗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把心一横,猛地撞向一根电线杆,快速打开车门要下地时,乌云罩顶般,脚下一空,直接掉进了井口内。
    ‘砰’的一声,另砚青不得不回头,路人并不多,可还是有几个不断侧目,快速固定好脚踏车,小跑过去对着车子查看了一番,那王八蛋呢?又他妈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刚要走人,就见脚边一口井黑漆漆的,谁把井盖搬开了?就不怕有人不慎跌入吗?
    吃力的将铁盖子盖好,呼出口气,拍拍双手走向了人行道,却没看到一米外竖立着一块醒目的牌子。
    ‘此处施工,行者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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