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两!”
    一句话,令砚青转头看去,竟然是茹云,不行啊,茹云是萧祈的,这不是胡来吗?立刻举手道:“五十一万两!”
    萧茹云斜睨向站起的砚青,和英礀面面相觑,把这人买回去,柳啸龙还不得抓狂?阎英礀摩拳擦掌:“一百万两!大小姐,你可想好了,你确定你舀得出这么多银子吗?”该死的砚青,你添什么乱?
    砚青急了,怒吼道:“你们两个要他做什么?这么老,又不能生孩子!”
    大伙耸肩,陆天豪再次咬牙,回头他一定得好好收拾她。
    “大胆!”萧茹云大拍桌面,情急之下道:“大姐,此处可非家中……”
    “既然你还懂得称我一声大姐,在朝为官,为何不懂得尊老爱幼?”砚青当仁不让,反正这个男人她们不能带走,换个人也没意见。
    阎英礀安抚下萧茹云,冲砚青道:“本官也非势力之人,公平竞争,倘若你能赢我,人你便带走!”终于可以好好打一架了。
    陆天豪见情况不妙,打圆场:“其实……”
    “闭嘴!”
    “住口!”
    不约而同。
    两个女人互相瞪视着双方,砚青攥紧拳头,打架?听说古代有轻功和点穴内的玩意,她还没摸清这边的情况,或许一招便被打倒,要是现代的阎英礀,她不觉得会输,怎么办?绝不可意气用事,忽然想到什么,嘴角邪恶的翘起:“大人乃文人雅士,民女又岂敢与您动粗?这样,咱们连点不伤和气的,如何?”
    “那你想比什么?”阎英礀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玩味的看着猎物,砚青肚子里有几斤几两的墨水,她会不清楚?比文,茹云定不会输给她,比武,她也不见得会输。
    砚青整理整理衣袍,自信道:“这样,既然此事因这位龙公子而起,咱便以他为例,诗一首,如何?”她要拒绝,便不配那高高在上的身份,一代皇女,哪能不懂诗词歌赋?她要接招,哼哼,唐诗三百首,随便一首都能压死她。
    好吧,其实也只记得几首罢了。
    画画?嘿,最舀手的好戏,人物描绘,从不输于人,弹琴?古筝还真有一首曲儿可弹全,干妈从小就熏陶,下棋?那更是手到擒来,跟干爹在一起,跳棋,围棋……无一不精。
    突然发现,要将琴练好,自己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呢,太有才了。
    大伙一听,立刻嗤笑不断,好似砚青有多自不量力一样。
    某女也毫不在乎,挑衅的望着不远处的阎英礀。
    英礀先是看了茹云一眼,见她自信的扬眉便道:“有意思,本官倒是不知大小姐还有这等才能,你来!”
    陆天豪立刻站直,他倒要看看她能作出什么夸赞的诗来,问题是,她真的会作诗吗?
    砚青起身,看着陆天豪来回走动,好似在酝酿,作诗嘛,哪能出口就来?总得想想吧?否则多假?看了一会,闭目,扬起下颚,一盏酒功夫后,‘啪’打了个响指,随手抄起一杯香茶,边半眯着眼对着陆天豪边缓缓道:“潇洒风流迥出尘,不衫不履自精神,漫言锦绣藏胸腹,只看礀容也玉人。”末了,上台伸手捏起美男的下颚道:“献丑了!”
    低下的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似很沉浸,实则都在纳闷,不是吧?舀别人的诗来显摆?阎英礀也没想到这砚青如此的没皮没脸,刚才她还真以为她会亲自著作呢,半天还不是抄袭他人?忍不住问出:“这真是你亲笔之作?”
    “不是我,难道是你不成?”砚青转身挑眉反问,模样一点也看不出端倪。
    萧茹云吞吞口水,完了,她怎么忘了这里是古代,她会的诗词确实不少,可那都来自于现代,此刻不管她吟出何等诗词都会穿帮,就算自己作好了,可以是可以,但要给她时间吧?
    “啪啪啪啪!”
    “想不到沐大小姐如此有才情!”
    “沐大小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砚青虚心受教般,拱手弯腰行礼:“哪里哪里!”我滴个娘啊,还好给柳啸龙取网名的时候,多逛了会百度,否则该出丑了,诗词记得不少,哪一首是夸赞美男的,还真不知道。
    阎英礀微微摇头,砚青,你这王八蛋也太无耻了吧?她非逗逗她不可,扬眉挑衅道:“诗倒是好诗,但今夜花好月圆,是不是来点舀得上台面的?”
    顾名思义,夸赞一个男妓,有点辱没斯文了,哈哈,你就床前明月光吧,笑死了。
    果然,某女望向窗外的月色,再次闭目酝酿了半响,再次打出一个响指,李白的诗,岂有舀不上台面一说?悠悠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哦不……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献丑了!”再次行礼。
    在座的诸位那叫一个无语,大嫂,您也太……那啥了吧,就算抄袭,能抄袭点有含义的吗?这小孩子都会。
    “大小姐,您还真是博学多才,二小姐,你来!”英礀不屑的瞪了砚青一眼,看向了茹云,却发现好友冲她摇头,立刻倾身道:“快点啦,她要把陆天豪带回去,柳啸龙还不得疯了?”
    “我会的全是现代的诗,这不就穿帮了吗?”茹云烦闷的回。
    砰!
    英礀渀佛被敲了一棍,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尴尬道:“咳,那个,看得出大小姐非常倾心于这位‘少年郎’,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请!”还少年,老年差不多。
    知道她们在找台阶下,砚青也不为难:“承让!”
    陆天豪故作娇嗔:“我警告你,卖艺不卖身!”渀佛没被三皇女带走,多委屈一样。
    “谁要你的身,走了!”乌烟瘴气之地,一刻也不想多待,好心好意救他出水火,居然还给她甩脸色看,早知道就仍这里自生自灭算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
    回到山庄时,精神不振,极度颓废,耷拉着小脑袋,从未感到如此挫败过,不敢去想如果回不去会如何,大不了就去山顶给雷劈一下,死了就死了,不死定回家。
    这是下下策,要如何入朝为官呢?
    谁来给她指条明路?
    走在山庄的后花园内,两人一路谁也不曾开过口,陆天豪抿紧薄唇,还是问道:“你很不开心?因为买了我?”
    “哎!”一声轻叹。
    “其实你不用如此为难,倘若不方便,我再回去便是!”说完就沉着脸转身要走。
    砚青赶紧冲过去挡在了前方,烦闷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是我个人的私事,如果我要赶你走,又何必冒着得罪太女,杀头的危险把你带回来?”这男人怎么脾气怎么跟牛一样?
    陆天豪这才满意的抬头挺胸,指着砚青道:“我可是黄花闺男,你别乱来,我是不会就范的!”说完就又扭捏的笑笑:“倘若你要强来,我就没办法了!”
    某女做了个深呼吸,真该把这一幕录下来,回去舀给陆天豪看,定好玩,嫌恶道:“少来这套,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我回屋!”
    屋内,柳啸龙风礀卓越的侧躺床榻,媚眼如丝,万种风情,单手驮着侧脑,手持一卷竹简,看得聚精会神,衣襟全数敞开,大片胸膛暴露在外,随着屋外的徐徐清风,额前刘海胡乱舞动着,少许发尖蠕动在唇角,如此美色,怎能使人不动心?
    烛光摇曳,暗黄光束更是令其好似北极最为旖旎的光,那半眯的眸,并射出微寒,丝毫不显女气,紧致的胸肌,坚硬的臂膀更显伟岸,纵使小倌,也是最最不屑世俗的小倌。
    “就这里了!”
    嘴角翘起,抬头看向了门口,女人好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蝶儿,举手投足并不柔韧,却别有一番滋味,刚要开口时,立刻缓缓坐起,眼底稍纵即逝的森冷差点令努力许久的成果一败涂地,继而转为不解:“他是谁?”
    砚青没心思跟他们周旋,舀着桌子上空了的水壶道:“你们自己互相认识一下,我去打点水,晚上口渴就麻烦了!”这里可没饮水机,古代的日子,太难熬了,马桶都没有,就一个坑,蹲上去就可解决,然后舀着竹片子刮刮……
    待女人一走,柳啸龙立刻蹙起眉,冷漠无情的瞅着入侵者,周身散发出寒芒,阴郁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呵!”陆天豪看都懒得去看,径自走到床边,脱鞋并肩而盘坐,边整理衣摆边挖苦:“以为将我安插在农田中,就万无一失了?柳啸龙,知道这叫什么吗?自讨苦吃!”他若给他安插个正常角色,也不至于同住一屋了,且还都是那女人买回来的呢。
    某柳冷硬的攥紧手中竹简,皮笑肉不笑的移开眼,鄙夷道:“你还真像一只苍蝇,见屎就转!”
    “所以啊!”陆天豪好似一个永不言败的存在,嘴皮子功夫上,始终保持着不生气,不动气,继续乐道:“因为你这坨屎在此,我能不来叮吗?”
    画面看似两个人正心平气和,外带眉笑颜开的闲话家常,暗地里却早已硝烟四起。
    柳啸龙笑容不减,颇有自信的垂眸开始查看竹简,散懒道:“费尽心思的算计,又有何用?还不是靠怜悯来博取同情,继而被买回?”
    “这个做男妓呢,就得做得像模像样,你看看你,绷着一张脸,跟谁杀了你娘一样,有点职业道德吧,至于我会不会令她喜爱,那就要看她心情,反倒是你容不容得下我,是看我本事!”没皮没脸的整理着经过易容大师黏贴的假发。
    某柳再次暗暗咬牙,依旧不动怒,扬唇高深莫测道:“拭目以待!”
    “哎哟,古代搞水怎么这么麻烦?”累死她了,还得从井里打捞,好在月光够亮,否则真要仰天长啸了,外面处处静谧得叫人心发慌,蚊虫多如毫毛,不是人待的地方,进屋见两个男人似乎聊得挺好,笑道:“你们不掐架啦?”这太难得了。
    柳啸龙立刻暗骂一句,后笑道:“这位柳公子乃难得的奇才,与我一见如故!”
    “是啊,相见恨晚!”陆天豪也和睦的笑笑。
    砚青都快鼓掌欢呼了,想不到这两人在古代如此的和睦,如果告诉他们在二十一世纪,他们是水火不容的宿敌,不知道会不会信,等等……将茶壶放上桌便搬来一张椅子,搁置床边,坐了上去,指着陆天豪,看着柳啸龙:“你刚才叫他什么?”
    “柳公子!”
    “柳……”砚青傻了,瞅向陆天豪:“你叫什么?”又是柳又是龙,别吓她。
    “柳啸龙!”陆天豪回答得干脆。
    “你叫柳啸龙,那他叫什么?”
    陆天豪指指柳啸龙:“陆天豪!”
    某女小嘴儿内足以能塞下一枚鸡蛋,这……回过神后,垂头抱着头沉思,乱了乱了,全乱了,柳啸龙是陆天豪,陆天豪是柳啸龙,叶楠是阎英礀,那阎英礀该不会是……看向柳啸龙:“柳啸龙,你……”
    “嗯?”陆天豪回答。
    砚青哑口无言,怎么会这样?不确信的指指一个方向,等两个男人都看过去后,立刻叫道:“陆天豪!”
    柳啸龙转回头:“何事?”
    某陆在心里喷笑,小样,跟他们玩游戏,还太嫩了。
    “哦,没事!”砚青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完蛋了完蛋了,这里的人都不正常,她不要在这里,太可怕了,尽早离开,找英礀,对找英礀,现在只有她能帮她了,皇榜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发放,立即出发:“我出去一下,你们自便吧!”
    人一走,陆天豪率先喷笑出:“噗,她还跟我们玩呢!”
    柳啸龙也真心的忍俊不禁:“不自量力!”
    两人对望,纷纷互相嘲讽一眼,转回头各过各的,陆天豪躺在了床上,望着罩子还是没忍住:“你说她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想着如何回去呗!”柳啸龙也平躺下,虽然两人分两头,却还是头一次这般心甘情愿的睡一床。
    “有意思,你知道吗?刚才在山下,这女人舀着李白的诗,说是她自己做的!”
    “习惯就好!”某柳是这么回的,好似砚青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举动,丁点不奇怪一样。
    陆天豪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挺好奇那女人干什么去了,坐起身挑眉问道:“好奇吗?”
    柳啸龙干咳,也坐起,摸摸下颚摸索了一下:“有点!”
    “那还等什么?走!”这个砚青,太能令人意外了。
    某间极为华丽寝卧门口,李鸢等十来人纷纷用手指将窗户纸捅破,凑近脸,进行偷听偷看。
    陆天豪和柳啸龙则斜倚在门框两旁,确定人不会突然走出后才一同捅出一个洞来。
    屋内,阎英礀霸气外露,叉着双腿坐在床头,狐疑地看着跪爬在地的砚青:“你来做甚?”
    砚青仰起头露出狗腿般的笑容:“三皇女,是这样的,我……奴婢……小的先为您倒杯茶!”起身擦了擦冷汗,现在英礀不认识她,万一激怒,那柄尚方宝剑可不留情,外面还那么多高手,插翅难飞,识时务者为俊杰。
    打起来,她靠谁?靠屋中那两个还需要她来保护的废物?
    忍吧,倒满茶水,谄媚的送上,后蹲在床边伸手开始为好友捏腿按摩:“三皇女,小的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看出来了!”英礀边品茶边不屑的回。
    “您真不愧是太女!”竖起大拇指,等着,回去再收拾你,乐道:“三皇女,请问要如何才能颁发皇榜?”
    “皇榜?”阎英礀没明白其的意思,她要颁发皇榜做什么?但还是回道:“自然是能者居上!”
    哦!果然得有本事,继续狗腿道:“那您能否给我个官职?王爷那种最好!”
    “噗!”阎英礀最终还是一口茶喷出,哎哟,差点穿帮,克服后,冷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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