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不理智的狂热,鱼承世及时泼了一盆冷水,告诉所有法师,目前参战的只是低级的土狱生物,如果去进攻魔王领地,就将面对战斗力强大的中高级地狱生物,到时候只怕会有大的伤亡。一听可能会有大伤亡,所有法师就都犹豫了——不过是想打劫,自然没有必要真拿命去拼,可是要因此就退缩的话,未免也太没面子,这要是传出去,铁定会被人家笑话欺软怕硬,虽然这是事实,但若是被人指出来那就很难忍受了。鱼大主席做事向来周到,泼完冷水,马上就送上了梯子。他很严肃的指出一件事情,那就进入到地狱的人类都发散发出强烈的生气,这好几百人都是生机比普通人要旺盛得多的法师,生气聚到一起将整个阴沉沉的鬼城都映得亮到晃眼,要不是有事先布置下的遮蔽罩挡着,光是这些人的生气就能把地狱半个天空照亮,到时候整个地狱都将感受到这种强烈的生气,大大小小的土著生物无论强大弱小,都会被这种强烈的生气吸引来。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降临了。
    一听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众法师顺梯而下,纷纷大义凛然的表示,绝不能被眼前的利益冲晕了头昏,因此而导致人间受到地狱的威胁。
    于是乎,诸位法师打扫现战场,收拾战果,带着各自捕获的地狱土著生物返回人间,只剩下一座被各种法术打得千疮百孔的鬼城留给领主织田大魔王收拾。
    可是,在收拾领地之前,织田信长还得回到人间,继续完成那个开门仪式,按照鱼承世的要求,怎么也得在今天就把地狱熔岩引入花田才算完满。对于这方面的追求,鱼承世的已经有些偏执了。
    众法师带着战利品回到人间,又都继续坐到观礼台上观礼,中断了的鞭炮又是噼啪炸响一通,而后织田信长站出来,讲了几句表示感谢的话后,便即开始引入地狱熔岩。水泥台上的众法师纷纷乘着直升机离开平台,在上空盘旋。
    织田信长站于地狱之门前,使动法术,牵引领地下方的地狱熔岩顺着原本巨齿魔王搭建的通道流入人间。赤红色的炽热熔岩如同洪流般自地狱之门中涌出,沿着水泥台上已经建好的渠道滚滚落下,远远望去,便好似挂起了数十条红色的瀑布。整个空间中的温度直线上升,刺鼻的硫磺味道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观礼台上的众嘉宾纷纷起立,将最热烈的掌声送给在地狱之门上方盘旋的鱼承世主席。
    开门仪式至此才算圆满结束。
    收获破丰的嘉宾们欢欢喜喜地带着各自战利品离开了。
    织田信长也返回地狱。只不过在回到地狱之前,织田信长对鱼承世再次郑重地表示了感谢,经过此次考验后,附近领地的魔王都已经意识到他这个造反上位的人间恶鬼魔王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就算是有实力消灭他,也要付出极惨重的代价,到那个时候,无论是哪方势力消灭了他们,都会因为实力大损而成为其他魔王吞并的目标。欺软怕硬,落井下石,永远是地狱世界最流行的行事风格,趁他病要他命是整个地狱都信奉的真理格言。
    由此,织田信长才算是在地狱真正站稳了脚根。
    对于织田信长的感谢,鱼承世直截了当地表示,少来这套虚头巴脑的,来点实在的,把三年免费期延长到四年好了。织田信长很爽快地表示同意,这才离开人间返回地狱。走的时候,速度很快,仿佛在逃难一般。不晓得这位日本战国时代的枭雄回到地狱之后,会不会感叹一下人比鬼凶的残酷现实,从而清楚地认识到,时代不同了这句话所蕴含的无限深意。
    此间事了,雍博文便也向鱼承世告辞,准备带着大开眼界的员工们返回公司。
    刚刚的混战中,季乐儿和洛小楠都各有斩获。
    季乐儿捉到了一只兵鬼,这东西是地狱自生土著,因承接人间对兵器这种东西的无数深刻怨恨而生,形似黑狗,可变化为种种兵器,越是高级的兵鬼能变化的兵器种类就越多。季乐儿捉到的这只是低级兵鬼,只会一种变形,在地狱里各魔王都会掳捕这种低级兵鬼当做兵器下发。洛小楠则捉到了一只六臂恶鬼,因战时被砍断了五个胳膊成为伤残鬼士,这种恶鬼的再生能力极,断掉的胳膊也可以再生,只不过需要多花一点时间而已。到于鱼纯冰,因为一直在生闷气,根本就没有去参加战斗,极为可惜的一无所获,不过以她鱼大小姐的身份,如果真想要只地狱土著生物的话,倒也不必自己亲自去捉,上赶着想送的人能排出十里队去。
    眼下,季乐儿和洛小楠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公司,把各自捉到的恶鬼拿出来好好把玩一翻。
    听到雍博文要走,鱼承世唤住他,道:“不忙走,跟我到上面去。”只留下罗婉岚带人监视花田建造进度,自与雍博文等人返回地面。
    鱼承世按排人带雍博文公司的一众员工到各处参观玩耍,自带着雍博文来到他在此地的办公室,落座之后,沉吟片刻,这才问:“听说你打算去澳大利亚找他们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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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领导说是今天上午可以休息,下午正常上班的,可是俺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
    第一一九章 我和你爷爷是老相识
    鱼承世问的虽然很突然,但雍博文并不是很吃惊。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这件事情,鱼纯冰必然会跟他老爸说,而鱼承世的风格向来就是开门见山。
    所以雍博文很镇定地给出肯定地回答,简单一个字,“是”。
    但乎意料的是,鱼承世并没有如雍博文想像的那样摆事实讲道理大谈利害关系,或许是经过这么大半年的接触,他对雍博文那近乎偏执狂的臭脾气远比其他人要了解得多。
    当然鱼纯冰肯定也很了解,只不过了解归了解,劝还得劝,说还得说,骂还得骂。
    在得到答复之后,鱼承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点了一根烟,只不过他没有抽,而是搭在烟灰缸上。
    一缕淡得近乎看不到但却实实在在辛辣刺鼻的青烟就在两人之间袅袅升起。
    雍博文发现两人头一次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以往无论是两人私下会谈,还是与多人会谈,鱼承世都滔滔不绝,只要有鱼大主席在就绝不会出现冷场之类的尴尬。
    可现在,鱼承世不说了,雍博文也没话,想走又不行,只好学鱼承世的样子盯着那支烟发呆,很有些无聊的样子。
    这种压抑的沉默足足持续了近十分钟。
    鱼承世总算是开口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把雍博文给造得一愣。
    “你爷爷烟瘾很大!”
    怎么突然就把爷爷给扯出来了?鱼承世难道认识爷爷?
    雍博文愕然看着鱼承世,愣愣地回答:“是啊,我记得他整天都叼着烟,从睁眼到睡下就没有停下过。您认识我爷爷?”
    “认识,很熟。”鱼承世微笑道,“我抽烟就是跟他学的,烟瘾也相当大,基本上一天两包烟。不过,前些年我发了个誓,就把烟给戒了。我跟你父亲也很熟悉,他算是我半个徒弟,跟我学过茅山派的五行遁术,相当有天份,虽然只学了几天就已经体悟到了其中的真髓,可惜啊……”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转而问:“对父亲没什么印象了吧。”
    雍博文点了点头,父母丧于他刚刚记事的时候,真的是一点概念都没有,但在他的幻想中,父亲肯定也是个相当了不起的大法师,长得自然要高大英俊玉树林风,就像母亲肯定会是天下无双的大美女一样。
    “你父亲的命很苦,受了我们这一辈人的牵联,一生颠沛,就没过过什么舒心的好日子,也就成亲之后安稳了几天,却又遇上了那种事情。”
    鱼承世这边自顾自地叹着,雍博文却越听越不对劲,乘他停下的当口,赶紧地插问一句,“我父亲算是您半个徒弟?您跟我爷爷是熟人?”
    开什么玩笑,这鱼承世看上去撑死了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就算是跟爷爷是忘年交,很熟悉,可也不太可能当父亲的师傅吧。
    难道说是这鱼承世是茅山派里地位奇高,虽然年纪小但辈份大,属于小屁孩儿一个就有一堆七老八十的老家伙追着屁股后面叫师叔的那种掌门关门弟子不成?
    “怎么?不相信?”鱼承世嘿嘿笑道,“我跟你爷爷也是老交情了,当年松岩道长登高一呼,我们茅山派立刻响应,是最早参加同信会的门派之一,从仙姑顶子到黄公屿,所有大小战役一役不落,拼到最后只剩门人弟子七人,那叫一个惨啊。”
    雍博文大惊,“你是说你从仙姑顶子到黄公屿所有战役都参加过?”
    如果这样算了,那眼前的鱼承世如今岂不是已经一百好几了?这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震惊之余,连敬语都忘记用了。
    鱼承世道:“差不多,上海会盟那年我八岁,虽然出不上什么大力,但摇旗呐喊什么的,都还能干,也算是都参与过了。”
    “那你今年是……”雍博文大致算了一下,背上便有点发冷,“一百二十一岁?”瞬间就想到,那做为他女儿的鱼纯冰是不是也是将近一百岁的老妖怪,只不过扮嫩而已?便有点冒冷汗。
    “当然不是,我今年四十九岁。”鱼承世笑道,“世上哪有一百多岁还像我这年轻的老妖怪,就算是修长生的也不可能从里到外都保持得这样年轻,我是兵解投胎。黄公屿那一役我中了暗算,眼看就要死了,大师兄帮我兵解渡劫,又留下印记,谁知道我居然会直接转生成大师兄的儿子,世事巧合莫过于此。从那时起,前一世的姓名我已经忘记了,鱼承世这个名字这个身份就是现在真正的我。不过,从辈份上来说,我和你爷爷还是一辈人,若论起来,你得称我一声师叔祖。不过,现在新时代了,也不讲究这些了。”
    雍博文便问:“那小鱼儿知道这件事情吗?”
    鱼承世摇头道:“这件事情我没告诉过她,她还是不知道这事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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