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听我说,我……”洛楚易虚弱地挣扎辩解,但潘汉易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够了,掌门,我已经听你说得够多了!我不想再听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也不再想知道了!赵师弟,敲钟,聚众,今天就让所有弟子都认清楚咱们这位掌门人的真面目!让大家都看看,都知道,我们这位千挑万选出来的掌门是如何想把我们所有广阳弟子在这里困死的!”
    “师弟,你们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做!”洛楚易全然没有半点掌门应有的气度,只是苦苦哀求,“你想做掌门,我让位,你来当就是了,可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是在害大家!你……”
    “够了!”潘汉易怒容满面,“小人,你真是个小人,当初师父怎么就没看出你这无耻来!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抢你这个掌门位置吗?我是为了整个广阳派的存亡,是为了所有广阳弟子的性命!赵师弟,敲钟!”
    “是,师兄!”潘汉易身后一人走出来。
    这是个身材高大的方脸汉子,浓眉大眼,模样甚是英武,从潘汉易与洛楚易对峙开始,就一直站在潘汉易身后,而且是最靠近潘汉易的位置上,这样一个要害位置不是绝对亲信是不可能站的,就好像洛楚易身后那四人,都是离洛楚易最近的,也是他最亲信的人,所以才会没有任何防备。
    那赵师弟先走到洛楚易身旁,鄙夷地啐了一口,这才转身向外走去。
    洛楚易哀叫:“赵师弟,你等一下,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你让我把话说完,到时你们还想敲钟的话,就随你们!”
    可那赵师弟却充耳不闻,几步便走了大殿。
    潘汉易又道:“先把掌门关起来,等把事情公之于众,再请诸位长老做主处置!程亦仙,方虚仙,葛翁仙,刘辞仙,掌门还是由你四人看押,可以吗?”
    那四个制住了洛楚易的弟子相视一眼,齐声道:“弟子谨遵师叔之命!”这态度俨然就是拿潘汉易当掌门了。连雍博文这个外人也能看出来,这录影一出,洛楚易便已经注定倒台,更何况本门中弟子对这其间的纠葛恩怨更加清楚。
    “还有这位雍道友,也请他与掌门一并去歇息吧,等处置完了派中事务再说!”
    潘汉易扫都不扫雍博文一眼,直接就要把人给押起来。
    雍博文本来一直沉默旁观,原想着这是广阳派内部事务跟他这个外人没什么关系,不管谁上台当权,到时他再重提那个与洛楚易达成的条件,至多是寻回剑匣后多给广阳派些好处也就是了,哪曾想这旁观有风险,躺着也能中枪,这位潘师弟倒是威武霸气,连问都不问一句,就接把他给收押了,这算什么?前掌门同党余孽?
    “请等一下!”雍博文连忙出声,打算撇清一下关系,至少得先有说话的机会才能扭转局面不是?
    可潘汉易却一甩袖子,理都不理雍博文,转身就往大殿外走去。
    咣,咣,咣……
    悠扬沉亮的钟声响起,一声接一声地传进来,洛楚易本就死灰般的脸色便更难看了,有些向着死人脸的方向发展。
    那四名弟子上前一人抓一手一脚,抬死猪般拎着洛楚易就往殿后走。
    另有两名广阳弟子走到雍博文近前,冷冷道:“雍道友,请吧!”这两个弟子却是潘汉易身后的。
    反抗无意,别说打不过这么一大帮人,就算能打过,也没有什么意久,广阳堡外面可是成千上万的妖魔,他人生地不熟,就算能闯出广阳堡也是一个送死。
    雍博文无奈,只得按照指示,跟在那拎着洛楚易的四人身后,转向殿后,自一个小门走出大殿,沿着曲折幽深的林间小路向前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处山洞。
    山洞颇大,两侧洞壁都凿有小洞室,一个挨个,上着铁门。铁门都是紧锁着,也不知里面都关了些什么,或许也有可能根本就是空的,雍博文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这洞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怎么也不像是关着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样子。
    一行人一直走到洞内最深处,方才把打开最里面的一道铁门,将洛楚易和雍博文都关了进去。
    六人转出去,旋即将铁门紧紧锁住。
    雍博文上前摸了摸铁门,就听被扔在地上的洛楚易道:“道友不必费心思了,这洞窟原是用来关妖魔的,设在法术禁制,破门出逃就不要妄想了。”
    雍博文还真就是这个打算,他身上的符箓武器可都没被收走,原还以为是对方疏忽了,没想到却是根本就是信心实足,不怕他逃狱。
    听洛楚易这样说,雍博文却还是有些不死心,拿张三昧真火符往门上一祭,那符带起一篷真火,在门上刚一燃起,就见铁门通体蓝光微微一闪,那团三昧真火就当场熄灭了。
    就听门外有人冷笑道:“好生休息,别白费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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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熬了两天到十一点多,白天上班都睁不开眼睛了,刚才坐在这里码到一半,居然睡着了,睁眼就十点多了,还是老婆大人把我给叫醒的……今天就只有这些了。
    感谢梦醒时分、弘林哥两位看官的捧场。
    第二五三章 绝望(中)
    雍博文咣的一拳捶在铁门上。
    铁门纹丝未动。
    这是很正掌的事情。
    雍大天师善符杀,还会耍套威力无穷的剑法,一枪在手敢立马天下,可惜这拳脚上的工夫却是从未曾练过,五雷掌能打得鬼神,却打不动铁门,反震得自己拳头生痛。
    洛楚易叹道:“雍道友,是我连累你了,这门你是打不破的,不如坐下休息片刻。潘汉易的虽然性子急躁,喜行险,爱弄权,但却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他将你与我一并押起,为的是要你做证,只待事情结束,他彻底掌握了整个广阳派,定了我的罪,自然不会再为难你,只是你想寻回自家失落的法宝,却是不可能找他帮你了。”他说着摇了摇头,神色淡淡,却不怎么难过或是惶急,给雍博文的感觉就是好像突然间大彻大悟看开一切放下一切般。
    莫不是因为被亲信弟子出卖背叛,所以心如死灰了?这心性也未免太不够看,也不知当初是怎么当上掌门的。
    雍博文对洛楚易颇不以为然,但也知道这铁门洞窟上布设的法术不是自己现在能对付得了的,若是剑匣电脑在手,别说这么个破洞,平了整个广阳派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现在再怎么折腾也是白废力气,也就不再对着那铁门使劲,在洛楚易对面坐下,沉默片刻,又觉得这么干坐着,着实无聊透顶,便对洛楚易道:“你这掌门当得也太水了些,轻而易举地就让人给掀翻了,不知当初是怎么当上的。”
    洛楚易苦笑道:“我原是不想当这个掌门的,只是师父有命,我不得不从。我师父是广阳派前任掌门,在指挥作战时,受妖魔偷袭,不幸遇难,临危之际,指定我当掌门,又郑重托付诸位长老为证并照看,我也只能受了。其实潘师弟法术比我高明,行事比我缜密,在派中人缘也远比我好,若不是当时他正领军在外作战,这掌门也轮不到我来当。潘师弟回来的时候,师父已然故去,他没能见师父最后一面,便总觉得我这个掌门是趁危窃来的,一直不是很服气,只是因着有诸位长老为证,才不得不接受现实。但他一直也不甘屈于我之下,长期在派中发展自己的势力,说话倒比我这掌门好使,缺的只是一个机会理由罢了。这次他抓住了我的把柄,自是不会放过机会。”
    雍博文却道:“就算那潘师弟再怎么厉害,你要是有些本事,也不至于身后的亲信都能让人给策反吧。”
    洛楚易长叹息:“这怪不得他们,是我有错在先,是我一直在骗他们。”
    “这么说,那个仙使十多天后必然降临是假的了?”雍博文问了这么一句,心中暗道这老牛鼻子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幸亏当时留了心眼防他一手,要是真实实诚态地信了他的鬼话,到时候当真是连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是假的!自我当上掌门以来,就再也没有接到过仙界任何信息,又哪来的仙使降临!”洛楚易摇头苦笑:“我也就这么大本事了,不可能带着门派渡过这次危机,只是潘师弟行事躁急,掌了大权,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必然就是开启仙界之门,带领整个门派退往仙界,唉……”
    “退去仙界休整一下不比在这里死守要强吗?”雍博文对洛楚易的态度很是不解,明明是个很好的选择,这位掌门先生自己不去做,被推翻之后,人家要去做他却还是一副死人脸,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难道是害怕没有仙界命令擅自撤退会遭惩罚不成?可他现连掌门位置都丢了,就算是要惩罚,也是惩罚那个作住的,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他在这里瞎担心个什么劲啊!
    “若是能退去自然是好的。”洛楚易看了看铁门,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
    铁门之外有留守的广阳派弟子,这铁门也不怎么隔音,想必说什么都能听到,而洛楚易似乎不愿意让门外的弟子听到,便不再继续在这个话题说下去,转而问:“雍道友,你是如何轮落到此间的,人间现今如何了?”
    “人间啊,形势大好,现在科学昌明,先进的很,这些妖魔就算冲到人间去,也不见得能落得什么好。”人间变化,近百年来天翻地覆,一言两语很难讲得清楚,雍博文也没那个心情给洛楚易搞个知识普及,简单一句话介绍完毕,又道:“我受了时轮转劫的伏击,不小心触动时轮才到了这边的。对了,你听说过时轮转劫吗?”
    “却是未曾听闻。”洛楚易摇头道:“我就是此间出生,从未见过人间景象,对于人间门派也仅仅知道那么两三个,其余多数不知。”
    “还以为你能知道点什么呢。”雍博文颇为遗憾,“那时轮转劫就会用这时轮,而且还在四处寻找,似乎有什么目的,只不过我还没能再深入了解。到是这里遍地时轮,四通八达,想是与那时轮转劫有极密切的关系。这里每个时轮旁边都有那么一尊法像吗?你知道那法像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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