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深即兴弹了一曲,跟他开玩笑道:“我一点都不喜欢乐器,不过,小时候是没办法才被妈妈逼着去学,现在看来却是好用的很。”
    “你妈妈一定对你很严格吧。”顾适边打量着周围,边问。
    “嗯,她也不想,但世交家里的子弟都那么优秀,她也不得不逼着我们也照样学样,噗,说起来,这还是拜荣思城所赐,从小他就优秀的令人咋舌,十八般才艺样样都会,搞得我们下面一众世交子弟压力好大,父母都以他为孩子榜样,几乎是荣思城学什么,我们就跟着学什么,学不到他十分,也得学个七八分,唉,害得我好苦。”
    在一起几天了,陈行深倒也不忌讳说起荣思城,而顾适也莞尔一笑,只当那个名字不过是相识的陌生人,陈行深见他笑了,便开心地道:“我再给你弹一首,不过我也只会弹这两首噢,小时候学的那些曲子早就忘光了,我只记得这两首,你别笑我。”
    说着,他调皮地吐吐舌头,一反平日严谨的模样,仿佛又回到大学里时的模样。
    琴声再度响起,流畅如细水汩汩而淌,顾适有些恍惚,他抬起头,目光茫然地一一掠过教堂里的每一处场景,古朴的木桌椅整齐有序,神像庄严慈爱,张开双臂的小天使令人心生安祥,精致的烛台上,依稀燃着几根火光,彩色的大扇窗户外,蔚蓝色的天空已经渐渐暗去。
    他想到自己来这里多久了,应该有好几天了吧,常鑫的事务在临走前已交待人手办理,常家暂时翻不出什么浪,而荣思城,他竟也没有一点消息,仿佛那日鼎盛一别,即是永离。
    或许,他也不愿再强求自己了吧,而他还会兑现对常凡的承诺,不让那个人受苦,将常凡从警局里领出来,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而自己也将与那个男人从此站到了对立面上。
    离开教堂时竟下起雨来,两人都没有带雨具,不过几秒便淋个湿透,四下全是花丛,高高低低的,却没有一树能遮挡。
    “你这岛要好好改造绿化了,居然没有一棵能挡雨的树!”顾适有些嗔怪。
    陈行深笑道:“你不知道我是故意的吗?为得就是跟有情人雨中漫步啊。”说着,他索性放下挡雨的手,拉起顾适就往前奔跑。
    顾适失笑,“既然是漫步,你跑什么啊?”
    “哈哈哈,你不觉得这样超爽吗?”陈行深拉着他雀跃在花丛树间,回头顾适头发湿了,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他头上。
    顾适怔忡了会,便把他的外衣拉下来,“我不是什么尊贵的小姐,用不着挡雨。”
    说着,随手把外衣恶作剧般罩在陈行深头上,然后大笑着跑开,没跑几步,陈行深一个伸手将他从后面紧紧抱住,顾适只当是玩笑,并没有躲开,而是笑着转回头,“干嘛,快点回家吧,都湿透了。”
    下意识的回头,却正正好迎上温润的唇瓣,顾适一颤,想要退避却来已来不及,陈行深的唇一接触到他,便狂乱地吻住她,这一刻的陈行深竟不似平日的温和,吻变得霸道蛮横。
    或许是忍耐了太久,只是一场不经意的小雨就已经引爆了他内心的所有理智,他把顾适困锁在怀里,吻中带吮的啃着他的唇颊,激烈如火的吻让两人湿漉的身体紧紧贴着,不停地摩擦,甚至用力扯开了顾适身上的单薄衬衣。
    扣子嘣开的刹那,顾适突然清醒了,他猛地推开陈行深,“不要!”
    紧贴的两人在下一秒便相距数米,雨水静静飘洒,隔着水雾,陈行深看到顾适眼底的抗拒和一丝厌恶,他垂下头,闭上眼,唇边溢出一抹苦涩的笑。而后,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顾适怔怔地看着那个身影渐渐消失,他心里顿时愧疚,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夜晚来临,顾适洗了个澡,随便做了点东西吃,陈行深从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许真的是伤的太深,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顾适心里也很难受。
    他接受不了这个男人,以为离开f城就能重新开始,这几天的安静生活看似舒心,实则只有他内心才知道,那个男人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脑里浮现。
    关了门,躺在床上,他却睡不着,明明是累了,倦了,可他总也睡不着,一个人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拉开窗帘,不知什么时候外边又下起雨来,花海在黑夜水雾中若隐若现,而不远处,那座小教堂静静地伫立。
    他望着雨中的建筑,默默无语。
    而就在这时,小教堂里突然亮起了一抹微弱的灯光,朦朦胧胧,但却在雨夜里分外醒目。
    顾适怔了,他手按在玻璃窗上,睁大眼睛望着那抹幽幽跳动的火光,那里有人?不可能,这岛上到了晚上七点后,除了他与陈行深外,所有人都将离岛,包括酒店的大厨,尤利,这是私人岛屿,陈行深并不愿意留任何多余人的在岛上过夜。
    那么,教堂里的人会是谁呢?
    他盯着那抹火光许久,确定不是幻觉后,思索片刻,便披上防水风衣,出门时,他看了看对面紧闭的房门,该不该跟陈行深说说?
    算了,说了也许会让他更担心,本来就是刻意安排的一场游玩,他不想扫了陈行深的兴,再或许,教堂里并没有什么人。
    拿了把雨伞,他独自一人向雨夜中的小教堂走去。
    雨雾朦朦,寂静的夜里,幽幽传来行云流水般的钢琴曲,顾适倏地怔在原地,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脚步像受了驱使般疾步走去。
    教堂的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里头烛光跳动,只是几根却也微微点亮了教堂的一角,钢琴曲仍在继续,依旧如窗外雨水连绵不绝。
    顾适定睛望去,数米外的神像下,黑色钢琴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端坐着,隐约可见指尖在琴键上跳动。
    他眯起眼睛,烛光太暗,对方的身影在幽暗中似有还无,为了确定不是幻觉,他壮着胆子走前几步,叫道:“哎,请问你是谁?”
    声音在空寂的教堂里悠悠地回荡,琴声在这时戛然而止,顾适没来由地心头一阵狂跳,他快步走上前,边走边大声用英语问道:“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岛上?”
    黑色的影子慢慢站了起来,徐徐侧过身。
    ☆、66·坦诚缠绵
    黑色的影子慢慢站了起来,徐徐侧过身。
    顾适疾步走向那道高大黑影,将近几步时,烛火突地一灭,他蓦然间停驻脚步,警惕地再次说道:“请问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若不是侧边宽大的彩绘窗户尚能折射进一缕淡薄的月光,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对一个幽灵问话。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许久,就在顾适想咬紧牙关冲上去时,对方则缓缓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声稳重而沉闷,掷地有声,声声回荡在寂静的小教堂里,听起来越发使人战栗。
    “停下!你到底是什么人?”顾适突然感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正向自己袭来,而能带给自己这种窒息感觉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
    “荣思城!是不是你?!”他终于忍不住叫出来。
    高大的黑色影子顿了顿,就在这刹那间,窗外有缕光线恰巧落在他脸上,俊颜冷冽,眸深似海,平静中带着脉脉深情,这不是荣思城又会是谁?!
    顾适的脑子轰地一下子炸开了,没想到荣思城竟也来到岛上,而且还在黑夜里安然坐在这间小教堂内兀自弹着钢琴,他下意识地咬紧唇,眼睛睁的大大的,惊愕只在短暂几秒后,便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疾步向教堂外奔去。
    “小适!”
    才奔出几步他就被身后的人一个猛扑按到在地上,顾适挣扎着推开身上的人,“放开我!荣思城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来这里?这不是你的地方,把我松开!”
    可荣思城却抓的他紧紧的,用力扳过他身体,强行压制着他动弹不得,用脚用腿猛踢都无法挣脱,顾适急了,刚想支起身子时就被荣思城大掌按着后脑勺,紧接着一个深深的吻印在他唇上。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或者说他来不及反抗,强势而入的舌尖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霸道又冷凛,眨眼间就冲破防线长驱直入口腔深处,尔后像暴风骤雨般攻城掠地,舌头都被吸/吮的发麻,唇瓣都被压的浮肿,想挣脱的念想在迷幻的吻中渐渐地软弱无力。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时,荣思城才放开他,双手仍依恋不已地捧着他的脸,细细留恋地捋着他额间发丝。
    “我终于找到你了,小适,你以为陈行深把你藏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吗?”
    顾适扭开头,冷声道:“你找我干什么,这会时间你不是应该去救常凡出来吗?”
    荣思城深深地望着他,指尖还是温柔的抚摸着,他道:“常凡的事我们不要提好吗?我现在只想见你,只想带你回去,小适,我们不要再闹了,你心里还爱着我,我知道,能不能放下过去,我们再好好重新开始。”
    放下过去?这谈何容易,无论是前世误会带来的心伤,今世对白莲花的承诺,还是母亲的死因,这一切的一切怎么能轻易放下?
    “不将常凡绳之于法,我就不罢休!”顾适冷冷地推开他道,荣思城抓着他的双肩,恳切地道:“那些证据不能证明他是凶手,小适,你不能因为一己私怨而迁怒到他身上。”
    “是你舍不得想救他吧,还跟我说什么狗屁承诺!”
    十多年的情感,怎么能是自己这样一个包养的情人所能代替,更何况还只有短短几个月而已!
    “小适,你冷静点,听我说好不好?”荣思城大掌双双按着他的脸颊,俊颜因为内心的焦急而变得微微扭曲,他无措地吻着顾适,一点一点地吻着,仿佛想用不住的亲吻来缓解两人间的隔阂。
    “我爱你,我现在的心里只放得下你一个人,小适,你要相信我,我对常凡是另一种感情,不管他家和他本人做过什么,我都得承认他曾帮过我,如果当年在英国街头不是他出面,我可能早就不是现在的荣思城,小适,我知道我没能将他抛的干净让你很难过,但是我们能不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假如凶手另有其人,为什么不将真凶揪出来绳之于法,反而让常凡做替罪羊,真凶逍遥法外?”
    顾适抿了抿唇,不甘地看着他,“可我认为凶手一定是他!”
    “小适,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太意气用事,你无凭无据,不能凭自己的仇恨而去认定他就是凶手。”见他渐渐平静下来,荣思城双手圈着他,轻轻俯下身,温柔似水般吻着他,“我爱你,我真的很怕你会离开我身边,那天你在鼎盛对我决绝的一推,你知道吧,我那时真的恨不能冲上去狠狠将你圈进怀里,锁进房里,再也不让你离开。可我却做不到了……”
    顾适怔怔地仰着头望向他,幽幽暗光下,他脸廊苍白,依稀可见优美线条,而眼底那抹深深地痛色和倦恋则是如暗夜闪钻般惹人心疼。
    “为什么?”默然间,顾适抬手抚上他的嘴唇,薄唇即薄心,这是谁说的,眼前这男人温情似海,爱如洪潮,又怎是当日的荣思城。
    浅浅地苦笑啜在男人唇边,多少透出些无奈,“你推开我,忘了我身上有伤,就在你转身时,我的伤处撞到了桌角上,痛得我差点晕眩过去,就这样,我没能抓住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就这样走了。”
    顾适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当日竟这般绝情,要是彼时能回头看一眼,或许…….或许就不会跟着陈行深到澳洲来了,陈行深?他这时才蓦然想起这个人,下意识望向教堂外,门外依旧是雨雾连绵。
    “我要回去了,他还在别墅里等我。”说着,顾适连忙起身,而荣思城却紧紧按着他,重新将他压在地上,双手牢牢圈着,凌厉的眸光如影相随般笼罩着他。
    “我不会再放你回去,小适,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你根本不爱陈行深,为什么非得强迫自己接受他?”荣思城瞳孔内染上冷凛的寒意,他一字一句地道:“我都看见了,在小岛上,他想吻你,而你却无法接受他,你或许不知道,自从你跟他离开f城开始,我就跟踪上了你们,看着你和他下飞机,到古堡花田,再到这座小岛上,无论他怎么对你温情绵绵,你都没有心动,在这里几天,你和他都是分房睡,你心里其实还是想着我吧,是吗?”
    顾适怔了,没想到荣思城竟尾随跟踪自己,对自己和陈行深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他顿时讶然,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
    荣思城专注地看着怀里的人,眸光如潮,仿佛从顾适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答案,谁能知道鼎盛不可一世的年轻总裁竟会为了这个男子,暂停掉所有商业计划和会议,一心飞到澳洲来寻他,就连荣思城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这般疯狂爱上一个男人。
    顾适涩然一笑,扭开头不愿承认,“荣少真是心思深厚,不过你也没猜对,行深他不是你这种人,除非我愿意,他不会强人所难,至于荣少你,就不要再自做多情,我跟他的事与你无关。”
    此话刚落,荣思城突然展眉而笑,眉宇之间隐约含了丝宠溺,“你就爱口是心非,就爱说慌,你心里若是没有我,又怎么会想尽办法的离开我,打垮常家,掠走常鑫,与浩海达成强强联盟,送常凡进监狱,你做的这一切,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我,诚如那晚陈行深对你说的,你不是狠绝的人,为了复仇,为了逃离我,你不惜改变自己。”
    顾适微微地颤动,没想到那晚在花田里与陈行深的相谈竟也被这人尽收耳目,他抿紧嘴唇,不知该怎么回应这个男人。
    荣思城轻轻叹息一声,俯下身,吻又落在怀里人唇上,低醇如美酒般的声线喃喃在唇齿间流连,“小适,你不要再这样难为自己,你不是狠心的人,对常家也好,常凡也罢,我相信你并不想真正置人于死地。我承认当初私自去探监常凡是对你有所隐瞒,但那只是为了不让你再生仇恨和误会,我知道你恨常凡,可事实的真相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适闭上眼睛,他所有的心思都被这男人看穿,扰得一池混乱,而荣思城还柔柔地在他耳边说着话:“小适,我爱你,我会给你一个保证,保证将杀你母亲的真凶绳之于法,你要相信我……”
    低哑的声音无比动听,在寂静的小教堂里,不是琴声却胜是天籁之音,辗转翻侧的吻令人迷惑,身体也变得轻飘飘起来,衣衫间的磨擦,悄然无声的脱落,肌肤温热似火的纠缠,每一寸灼烫的碰触都带来战栗般的刺激感。
    爱欲来得汹涌狂浪,顾适闭着双眼都能感受到压在身上滚热的躯体,他颤动着去摸着荣思城黑发,十指一寸寸地揉进黑发里,急促地呼吸,内心被揭开的情/欲,在今夜尽数释放出来。
    是的,他是还爱着这个男人,荣思城就像是他的魔障,总想逃,却总也逃不脱,他们之间前世和今世都经历太多曲折,曾经顾适以为逃离他即是全新的开始,可却在飞机飞离f城大地时,他俯瞰着那座城市,视线却还在不屈不饶的找寻着熟悉的鼎盛大楼。
    在澳洲,他无时无刻不可自制地想着这个人,时光仿佛倒流,过往的一幕幕如电影在脑海里一一掠过,春落山庄的临别一诺,灵堂里搂着自己的轻笑,旋转餐厅里极致的温柔,璨若星子的男戒,还有绝情的那道闪亮弧线,鼎盛里狠心的一推,触目惊心的白衬衣。
    这些情景就像失落的碎片般,在瞬间一片片全都重生般组合在一起,是的,他还爱着这个人,很爱很爱,如果没有这样的爱,就不会有放手一搏的狠,顾适紧紧抱着身上人,嘴唇颤抖着凑了上去,只稍稍顿了数秒,两人便如胶似漆般贴在一起。
    不稍几分钟,赤裸的两人便腰腿相缠的紧密贴在一起,教堂外晦暗的光线疏疏浅浅地落在他们两人身上,幽幽照亮了荣思城线条清晰漂亮的脊背,他俯身吻着顾适的锁骨,沿着一路吻下去,最后落在顾适胸前那绯红的两点上。
    辗转吸吮,极尽缠绵的舔/弄,每一次吸/吮都带着齿间微微痛感的摩擦,不过一会,两点上便染上了靡丽妖冶的色泽,荣思城喉结缓缓滚动着,舔吮中一手揉着挺/翘的臀部,修长手指似小蛇般慢慢探进后方。
    温柔的揉搓,爱抚,试探,触感细腻又撩人,顾适忍不住□出来:“思城,思城……”
    他双眸已经意乱情迷,两只手无措的揉着荣思城的黑发,后方的刺激感一波接着一波,这是荣思城才能给予的情/欲,不可控制,不可抵挡的情/欲。
    肿涨已久的分/身缓而坚定的进入到最深处,带来两人同时的低喘,紧接着,待感觉身下人适应了后,炙热坚/挺的硬物便开始攻城掠地,随着快/感的不断澎涨,动作也越来越快,速度快的仿佛都能燃起火来,顾适紧紧的抱着他,止不住的大叫,叫声在小小的教堂里不断地回荡……
    一波浪潮风平浪静时,两人就这样赤身躺在教堂的木地板上相拥着喘着气,荣思城还不知足地吻着他,从额头、鼻子,嘴唇、脸庞,一直细细碎碎地吻着,顾适靠在他肩膀上,湿润的汗水有着荣思城特有的味道,他心里突然感到平静了,靠着这个肩膀,枕着他的手臂,顾适几日来的心惶竟不治而愈。
    原来自己一直无法解脱的只有这个男人,也唯有荣思城,才能真正让自己做到云淡风轻。
    两人默默对视着,不均而同地衷心一笑,而就在这时,教堂门轻轻打开了,由于太过安静,这声响惊动了地上的两人。
    顾适支起身体转头望去,他看到一个人影略怔在原地,只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叫了声:“行深。”
    人影微微一晃,转身快速跑离了教堂,迅速消失在雨夜里。
    ☆、67·异国小插曲
    顾适撑起身体转头望去,他看到一个人影略怔在原地,只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叫了声:“行深。”
    人影微微一晃,转身快速跑离了教堂,迅速消失在雨夜里。
    冒着雨回到岛上别墅里,顾适一进门就唤道:“行深,行深……”
    荣思城搂着他肩膀,环顾四周一会,道:“你真的确定刚才那个人是他?”
    顾适愧疚地垂头道:“他的身形我很熟悉,这个时候岛上哪里还有其它人,只是被他看见了,我心里不好受。”
    荣思城温温一笑,“看到不是更好,这样大家都清楚明了,不必再多做什么解释,他也可以彻底断了想头。”
    话虽这么说,但顾适仍心涩难受,他快步走上二楼房间,见门依旧紧闭,他上前敲了很久的门,门里没有任何声响,顾适咬了咬唇,微一迟疑便用力拧动门把,门居然没有锁。
    里面幽暗安静,顾适拧开灯,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而房间的书桌上则放着一张便利条,上面压着纸条的,竟是一枚闪耀的男戒,顾适心头一遽,拿起来仔细看,正惊愕间,身后传来荣思城的声音。
    “是我送给你的那枚。”荣思城踱过来,视线也停留在那枚男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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