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很久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入口就渐渐的越来越少,最终完全不见了,眼前只剩一条路,但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这时候我身体和心理上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基本上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但没一点力气,手电的电池也即将消耗殆尽,几乎是扶着岩壁把这条通道走完的,当通道尽头的又一个空间出现在眼前时,我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
    这个空间跟前面两个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壁画和灯俑,我勉强走到墙角,靠着墙壁半躺下来,连手指都没力气再动一动,我就想着在这里暂时休息上一两个小时,最起码要恢复一些体力才能继续去找路。
    我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电池现在显得无比珍贵,黑暗中的光源比食物还要重要。我把手电灭掉,然后慢慢的来到一个灯俑前,用打火机把很粗的灯芯一点点烤化,然后点亮。
    按我的想法,麻爹他们这时候估计也都在岩缝里面兜圈子,也一直在找我,如果凑巧从这里经过,看见灯火,肯定会被吸引过来。灯俑背上的大缸里有大半缸凝固的灯油,点燃灯芯以后,火苗挣扎着燃烧了一会儿,两分钟就变大了,烧的劈啪作响,把周围照亮了一小片。这种光明让我心里稍稍安生了一些。
    接着,我又点燃了四五个灯俑,觉得这样的光亮已经差不多了。点了最后一个灯俑之后,我就想靠在旁边休息,但是无意中目光一瞥,就发现灯光的阴影下,好像隐隐约约露出了什么东西,全部淹没在灯油内,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清楚。
    这是什么?
    我用匕首试探了一下,慢慢刮掉一部分灯油,想把里面的东西清理出来。那种和凝脂一样的灯油被刮掉不到一半,我顿时就吓了一跳,手里的匕首差点掉进缸里。
    灯油里蜷缩着一具黝黑的尸体,已经扭曲的变了形,四肢全部很怪异的抱着身躯,象一个球一般窝在油缸里。尸体看上去很小,如按体型判断,应该不是个成年人,但是也不排除尸体脱水后发生萎缩。
    我赶紧朝后退了几步,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冒出来一层,埋怨自己手为什么那么贱,非要把东西清理出来自己吓自己一跳才舒服。
    我跑到石室另一端的墙角,整个人缩成一团,其实死人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忍不住会怕。
    精神和身体都疲惫到了极点,但我不敢就这么睡过去,想着随便休息一两个小时以后继续去找出去的路,就算一时半会找不到,能碰上其他人也是好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眼皮子实在不争气,心理上的孤独和恐慌让我觉得体力透支,疲惫不堪,坐着坐着就犯困,不由自主的进入那种浅睡眠状态。
    我觉得我睡的并不沉,但是一睡就不当家了。过了不知道多久,昏沉的意识猛然恢复过来,好像从梦中苏醒。而就在我苏醒的一刻,突然觉得好象有只手在我头顶轻轻摸了一下。这一下顿时就把我吓醒了,睁眼一看,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在我面前只有一米之遥的地方,静静矗立着一条漆黑的身影,跟周围漆黑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一时间,我简直分辨不出这是人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跟我来,我会带你走出去。”
    恍惚中,我好像听见这条影子在和我说话。我本来感觉很恐慌,但是听到了这声音,心理仿佛猛然就平静下来。
    这真的是一种无比怪异的感觉。
    说实话,这是我经历的众多怪事中最邪门的一次,说它邪门,并不单单因为这条突然出现的黑影。
    让我感觉邪气森森的原因,其实就是来自我自己。
    ☆、第97章 诡异的麻爹
    在我听到那句话的同一时间,心里就升腾起一股极为强烈怪异的感觉,相当邪门,而且这种邪,来自我自己。
    不可否认,在过去经历的很多事中,我的表现都不怎么样,几乎全要靠小胡子还有和尚替我解围,但我对危险的抵触和躲避意识还是有的,有时候虽然心里很慌乱,也会因为事情的突然性而导致手足无措,不过总体来说,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知道该怎么样离危险越来越远。
    但现在,情况完全变了,我听到黑影所发出的声音以后(因为当时那种情况下,连我自己都不敢确认这句话是不是从它嘴里说出来的),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跟它走。
    这种感觉真的相当奇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明明告诉自己这条突然冒出来的影子似乎不是什么菩萨天使之类的角色,但潜意识里产生的那种跟它走的冲动几乎无法抑制。
    这样的情况就好比我置身在一道深邃的断崖前,明知道掉下去会很惨,但还是想往下跳,整个人好象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
    这种想跟它走的意识越来越强烈,我勉强扶着墙壁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迈了一步,那黑影就转过身,顺着石室的另一个出口走进去,我跟在它后面,整个人都很机械,生硬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沿着黑影走过的路前行。
    黑影好象知道我的体力和身体状况都不算太好,在前面走的很慢,我脑子里象是塞了一团棉花,意识愈发混乱起来,昏昏沉沉的和一具木偶一样,这种意识和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我不寒而栗,全身上下的力气都集中在双脚上,除了麻木一步一步跟着黑影走,几乎已经做不出其它任何动作,甚至连张口说话都很难。
    真他娘的见鬼了!
    可能还是前面接连发生的险情让我体力消耗过剧,走着走着,眼皮子又开始发沉,很想睡,就象人呆在高寒地带所犯的那种低温症一样,没有别的念头,就想狠狠的睡一觉。过了一会儿,昏沉的感觉完全把我打败了,眼睛一闭,立即就陷入一片恍惚中。
    接下来的情况就更加奇怪了,按我这种状态,闭眼之后肯定会就地瘫倒在岩缝里,但模模糊糊又恢复了一点意识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从刚才所走的那条岩缝中间脱离出来,重新回到石室。
    但是很快我就察觉到,这个石室并不是刚才我呆过的那个,而且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就有几道手电打出的光柱和人的身影,那个黑影却不见了。
    不远处的几个人背对着我站在石室左边的墙壁前,手电的光柱全都照在墙上,我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只是脑袋还很晕,浑身也没有力气,不过感官好象已经恢复正常,一看那几个人,激动的差点叫出来,是小胡子,和尚,还有麻爹和陈然,虽然他们背对着我,但我绝对不会看错,尤其麻爹那显得有些猥琐的背影,想看错都很难。
    对我来说,现在这个时候能和他们相遇,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甚至比我独自找到出路还要令人振奋,我扶着墙站起来,张嘴就喊道:“麻爹!”
    这一嗓子喊出来,我的头又大了一圈,自己的声带好象出了什么问题,就象嗓子里堵了一大团黏糊糊的东西,虽然喊麻爹的时候用尽全力,但声音含糊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我一边摸着脖子,一边想朝他们那里走,但又看了两眼,目光就定住了。
    好象有点不对劲。
    不远处的四个人肯定就是麻爹他们,这个我绝对不会看错,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他们,总觉得很怪,四个人始终保持同一个姿势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跟石化了一样,连照射在墙壁上的手电光柱都好象凝固了。
    这么一来,我就有些犹豫,脚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放的很慢,我那支手电早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好在非常昏暗的光线里一点一点接近他们。
    双方距离一拉近,我发现他们四个人似乎一直在注视着墙壁上的什么东西,我也顺势看了一眼,墙壁上还是连篇的壁画,只不过距离和光线的原因,站在我这个位置看过去,花花绿绿的一大片。
    我的嗓子还是很难受,就有意的加重自己的呼吸,在这种针落可闻的境地里,小胡子跟和尚绝对能够听到我的呼吸声,但是我连着喘了很多口气,他们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以至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就在我心里蔓延开来。
    伸手一摸,匕首还在腰间的刀鞘里,我顺手抽出来,重新迈动脚步,开始朝他们慢慢靠拢过去,这时候我已经嗅到了一种很危险的气息,那四个人肯定是不对头了,但我不能放下他们不管,如果别的人都出现意外,挂到这里,我也很有可能被活活困死,与其那样,还不如死的干脆一点。
    渐渐的,我就走到离他们五六米远的地方,蹲下身子,用匕首在坚硬的地面上敲了两下,这种声音可以说是非常的明显,但面前的四个人真的就象被石化了一样,紧紧盯着墙壁,没有一丝反应。
    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们身上,至于墙壁上画了些什么,一直都没细看,这时候抬眼扫视了一下,头皮就猛地一紧。
    一整面墙上全都画着刚才给我引路的那种黑影子!麻爹他们就是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这些墙上的影子壁画!麻爹先前说的话好象一点没错,这地方果然很邪!
    我丝毫不怀疑这四个人中了招,至于因为什么中招,现在也看不出来,我努力压制住自己剧烈的心跳和恐慌的情绪,下意识的把匕首握的更紧。四个人都中招了,只有我一个清醒的,如果我再惊慌失措,局面就更加不可收拾。
    紧张的思考了几秒钟,我产生了一个判断,从麻爹他们的样子来看,可能是到达这个石室以后发现了墙壁上的壁画,因为这些壁画是一副接一副的黑影子,非常奇怪,所以他们才会围过来看,也许就在观看壁画期间,发生了些什么,结果导致几个人和雕像一样定在原地。
    如果这个推断成立的话,那么蹊跷肯定出在这些壁画上。
    想到这儿,我就觉得,应该采取点什么措施,让他们远离这些诡异的壁画,但几个人可能已经失去了独立意识,否则不会傻乎乎的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我咬咬牙,决定把他们一个一个硬拉回来。
    我把匕首交到左手,一边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再看墙上的壁画,一边迅速靠近麻爹,伸手抓住他一只胳膊就往后拽。因为他们四个已经失去意识,跟木头桩子似的,估计硬拖回来会很费劲,我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右手上,但出乎意料的是,麻爹的身子似乎并不怎么沉重,刚伸手一拉,他就慢慢转过身。
    一看到麻爹的脸,我简直就要崩溃了。
    麻爹整张脸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黑色,而且是那种很沉重很压抑的深黑色,在我印象里,这种黑色只能拿去做黑板,如果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那种感觉就很难让人接受。
    而且,麻爹的眼神完全变了,空洞,漠然,没有一丝温度和情感,象两汪结了冰的墨水,直盯盯的注视着我。我狼狈的后退了几步,麻爹弯着腰紧跟过来,他的声音还和原来一样,但让我听了很想发疯。
    “卫少爷,不要走,陪老子一起看看这些画。”
    如果我现在面对的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许还不会惊恐的想发疯,但这几个恰恰都是我最熟悉的人,猛然间发现他们变成这个样子,我真恨不得自己赶紧再昏过去。
    我不停的后退,麻爹不停的逼近,他塌肩膀的模样本来很滑稽,可是现在看上去却说不出的怪异,我的嗓子依然发不出声,只好挥舞着手里的匕首,试图能让他停下脚步,但麻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我一下子就被逼的没有办法,因为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伤害他。
    很快,我就被逼到石室的一角,麻爹一直喃喃的说让我陪他一起看壁画,我觉得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只能重新钻进岩缝,把麻爹慢慢引到别的地方去,说不定离开这个石室,离开壁画,他还有可能恢复常态。
    正想着,冷不防就退到一个灯俑的旁边,我总感觉余光好象瞟见了什么东西,下意识的一转头,顿时傻了。
    灯油里伸出一双漆黑如墨的手,猛的掐住我的脖子,越掐越紧,我一挣扎,竟然从缸里带出一具蜷缩的漆黑尸体,和我在上个石室里看到的几乎一样。
    我突然就意识到有些不对,但脖子上的那双手却逐渐加大力量,扼的我喘不过气,眼前的景象和意识逐渐模糊,终于再次昏了过去。
    ☆、第98章 跪死的人
    等我苏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麻爹那道浓重的连心眉,我吃了一惊,条件反射似的就想躲避他,但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我发现他脸庞上那种诡异的黑色已经完全消失了,而且表情也恢复正常。
    “你总算是醒了,老子提心吊胆在这里守了你半天。”
    麻爹一说话,小胡子他们也围拢过来,我转头看了看,我们身处的地方还是石室,虽然光线依然黯淡,但我看得出几个人都很正常,心里就奇怪他们是如何恢复过来的。
    我试着咳嗽了一下,嗓子好象已经没什么问题,这时候和尚就递过来一瓶水,我嘴巴干的要冒火,接过来大口的喝,麻爹显得很欣慰,跟旁边的人说:“卫少爷估计是没事了,等下肯定还得要东西吃。”
    “怎么还呆在这里。”我擦擦嘴说:“那边的壁画有问题,你们几个就是因为壁画中的招,还留在这儿干什么?麻爹,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吓死人。”
    “你脑壳还在发昏吧,应该说你刚才的样子吓死人才对,拿着刀乱挥,差点捅到老子。”
    我刚要说话,心里却回想起自己昏倒前所看到的那一幕,当时就觉得不对,石室里的灯俑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里面浸泡的尸体不可能钻出来掐我的脖子,但当时那种情况下,没时间细想,现在一琢磨,觉得事情好象不是那么简单。
    我心里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概念,总认为这个地方有点邪,导致他们中了招,但几个人相互一说,我才发现自己先前的经历和他们所描述的简直就是两个版本。
    在第一个石室里,和尚引走了那鬼东西,小胡子和伙计钻进岩缝,不过两个人确实是迷路了,在错乱的缝隙中间晕头转向的绕了很久,我跟和尚麻爹三个人因为横梁倒塌而陷入困境,那鬼东西粘上我以后,和尚不放心,就在后面尾随,但也被绕迷了。
    小胡子那边的情况稍微好一些,绕了很久以后回到第一个石室,在那里尽量拿了些补给,他们沿着我和麻爹走过的岩缝钻进来找人,接着就发现了我们刚才藏身过的石室。不得不说麻爹确实很鸡贼,他知道岩缝会把人绕晕,所以根本就没走多远,一看那鬼东西被引走了,马上钻了出来,跟小胡子他们碰上头。
    和尚没追上我,又迷了路,一时间手足无措,幸好他走的不深,一直徘徊在外围的区域,小胡子他们没办法,只好在石室里空放了两枪,希望能引起我们的注意,和尚倒是听到了,几经周折又回到石室。
    这时候我已经走出去很远,正手忙脚乱的在岩缝里乱划记号,小胡子他们开始集中起来找我汇合,不过纵横交错的岩缝太复杂,几个人摸到再次出现的石室时就感觉这样不是办法,效率很低,于是小胡子跟和尚分成两路去找,留麻爹照看那伙计。
    小胡子在刚才乱绕圈子的时候已经摸索出一些经验,他只沿着自己走过的路留标记,这样的话就算找不到人,也能安全的返回出发点。据他说,找了一个多小时,就发现石室里的火光,然后看见我缩在石室的角落里,好象在睡觉,他喊了我几声,但我没反应。
    小胡子又伸手拍我,这次倒是醒了,但他说当时我的表情很茫然,小胡子问我走不走的动,我一直没回话,过了一会儿就摇摇晃晃站起来,慢慢跟着他走。
    “你先等一会,这肯定不对。”我打断小胡子的话:“我记得很清楚,是一个黑影子把我带出来的,就是那边墙上壁画中的那种影子。”
    “屁的影子。”麻爹插嘴道:“这一点老子可以证明,确实是这家伙把你背回来的。”
    “把我背回来的?”
    “走在回来的路上你就昏了,这些都无关紧要,你先听我说完。”
    小胡子把我背回石室,大家一看我没事,都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和尚也回来了,几个人就暂时呆在石室里,打算等我苏醒以后再说。
    听到这儿我就觉得非常扯淡了,但小胡子后面的讲述更加扯淡。
    因为和尚和那伙计两个人都受了伤,路上可能留下了比较明显的气味,在我昏迷期间,那鬼东西中途又溜了过来,把大家恨得牙痒,合力打断它一条腿。对于这些,我当然无法知道,在石室里躺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我总算醒了,但小胡子说我当时的举动很古怪,稀里糊涂不知道在干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插了两句嘴,告诉他们当时我所看到的情况,麻爹可能嫌小胡子讲的不够生动,指手画脚的跟我演示起来:“当时老子就站在这里,你溜过来拽老子胳膊,老子一跟你说话,你突然就象见了鬼一样,拿着刀子来回乱挥,老子想先把你刀子夺过来,谁知道你退到墙角那里,自己伸手去掐自己的脖子,真把老子吓了一大跳,手劲儿还特别大,拉都拉不开。”
    “然后呢?”
    “没有然后,你自己把自己掐晕了,他们几个都不长心,只有老子心眼好,一直守在你身边,怕你醒了之后再自残。”
    我疑惑的看看麻爹,心说这事情怎么会让他们解释成这样,明显跟我所经历的不是一码事,但几个人又不象是开玩笑,大家众口一词,我的讲述就显得很苍白无力。
    然后麻爹就和陈然开始讨论,推演出种种猜测,从科学到迷信,但是说的几乎等于是在放屁。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以后谁都不要再接近那些灯俑。”小胡子显然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我喝了水,又吃了点东西,头依然很晕,右脚踝肿的几乎和小腿一样粗,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也没有特别见效的药物,只能暂时当两天瘸子。和尚的屁股不怎么要紧,就是陈然的腿被抓的很厉害,已经上了药,不过这人非常硬气,拖着条伤腿还一直跑来跑去。
    几个人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麻爹皱着眉头说:“依老子的意见,咱们还是稳妥一点的好,这个地方除了石头就是石头,转来转去的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
    “我说麻爹,这种动摇军心的话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既然是商量,凭什么不让老子说话,老子也是常委。”
    “好好好,麻书记,大家在商量正经事,你能不能支持一下工作,我屁股成这样了都不说什么,你毛也没掉一根,老是想着退回去退回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你留在下面。”
    两个人又开始争执,我真没力气再管这些,坐到一旁抽烟,小胡子可能也被麻爹搞的没脾气,看了看表说:“再呆十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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